。习齐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最后把手覆上她的手,“学姊,我不可能现在抽身……就算我想退出,女王也不会允许吧!”他有些苦笑地说着。但杏固执地抓着他的手:“我可以和老大说,他会理解的,Knob学长的死对她来讲也是很大的打击,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他也不想再失去……”
“学姊,我不可能退出的,这是我的戏。”
习齐不忍心地截断她,他看着她有些慌张的眼睛:“剪刀上的蘑菇已经是我的戏了,我不可能放弃他,更不可能……放弃Ivy。学姊也是演员,应该能够明白吧?”
杏学姊忽然不说话了。她紧抿着唇,保持这个动作很久,半晌像是放弃似地,慢慢松下握着习齐的手,背对着他转过了身。
“学姊……”习齐有些担心地望着她,她看起来还在颤抖。
杏没有回过头来,她背上排演用的背袋,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
“不要太接近罐子这个人,习齐。”她忽然开口,习齐愣了一下,因为这是杏学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下午的排练进度,是Tim和猫女双人组的戏。那是少数Tim没有和Ivy对戏的桥段,猫女注意到初来垃圾场的Tim,被他的风采所蛊惑,于是趁着Ivy不在的时候,主动打招呼、主动挑起Tim的注意力。im心知肚明,这只母猫就是在城市里谋杀了无数豢养她的主人,而被放逐到这个垃圾场里来。看见母猫不知死活地接近他,Tim肚里暗笑,又觉得有趣,于是先是和母猫虚以委蛇,两个人互相用言语试探着对方、测试着对方,并且吹嘘自己的丰功伟业。
“你曾在市长办公室里跳华尔兹,把秘书当成替你穿鞋的仆役?你曾在教士们的忏悔室里吃着耶诞节火鸡,用身体歌咏上帝的美妙?你知道这城市的下水道里,塞满了赌徒的金银吗?你知道法院大人们的大腿上,还有我昨夜留下的吻吗?哎呀,先生,你到过月亮上吗?要是你到过的话,肯定会发现那里全堆满了税金,正闪闪发亮着呢!”
习齐捧着热水瓶坐在观席上,看着舞台上的人排练。说话的是杏学姊,杏和堇虽然是同一只猫,性格却大不相同,杏饰演的人格活泼、热情,同时也好慕虚荣、崇尚金钱,而堇饰演的人格比较深沉、内敛,有时还会讲些哲学的隽语。同时也阴辣狠毒,大多数被母猫杀害的饲主,都是由堇的人格下的手。
“不,我不曾到过月亮。”罐子扬起唇角说。
习齐看罐子坐在搬上舞台的长椅上,剧本里他是坐在一台废弃的收割机上,把玩着剪刀。现在他手上虽然没有剪刀,但习齐看着他的手微微动着,前后开阖着,有时快、有时慢得令人心悸,勾起唇角时,还会横竖着拿到唇边。
就连杏学姊也会下意识地避开罐子的右手,彷佛那里真的有把剪刀似的。
“罐子的才华真是没话说,对吧?”
纪宜学长在他身边坐下,把手上的三明治递到他手里。习齐点头答谢,才发觉自己念剧本念到没吃午餐,“感冒好点了吗?”他又关心地问。
“嗯,已经好很多了。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习齐说。
纪宜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往舞台上看了一眼。母猫见Tim自承见识不广,心里更加得意,淘淘不绝地说起自己的各任主人,从他们的身份到嗜好,甚至床上的性癖,以及许多不为人知的勾当。习齐在阅读剧本时非常喜欢这一段,杏的演绎也恰如其份。
纪宜听着杏清脆高亢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握着手中的热水杯:“我被你吓了一大跳,习齐。”
“嗯?”习齐把视线从舞台上移开。纪宜盯着水杯上浮起的涟漪,像在考虑什么似地眨了眨眼,过了很久才说,“我好像慢慢可以理解……女王执意要让你演Ivy的原因了。”
他推了一下眼镜,又说:“我最近在想……或许舞台这种东西,就好像人的一生一样,每个角色、每个演员,都在上面活过一次,又死过一次。舞台剧和电影、电视剧那些东西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他不能重来吧!而它最大的魅力也在这里。”
习齐静静听着,女王停下来指导杏学姊,他就和纪宜又聊了一阵。提到女王的期末术科考试的时候,纪宜顿了一下,“女王的期末考啊……真是怀念。”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咦?学长也考过吗?”习齐问。
“嗯,是啊,上过那堂课的应该都有考过,”纪宜似乎犹豫了一下,好半晌才说:“当年我抽到的是螃蟹,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螃蟹,是什么“在夏天的沙滩上发情的螃蟹”,结果Crab这个绰号就这样跟了我四年。”纪宜苦笑起来。
习齐这才恍然大悟,老实说他还满难想象,这个看起来总是正正经经的学长,到底会怎么表演发情的螃蟹。他忍不住问:“结果呢?演得怎么样?”
纪宜少有地露出别扭的表情,微微别过了头,“别提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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