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唐清影当先嚷嚷道：“我发了好多照片，要不要发出来给你们看？”
    程烟立马说：“不要！”
    她知道唐清影拍了她好多照片，而且很多都是偷拍的，用鼻子想都知道毫无美感可言。
    “发吧。”程云说。
    “好！”唐清影立马钻到了程云身后，用程云的背做挡箭牌，开始发照片。
    第一张是大家的合影，唐清影跑到座位最末尾，举起手机把所有人都框入了画面中，包括程云腿上的小萝莉。
    然后……
    果不其然，大部分都是程烟，不然就是她和程烟的合照，比她和程云的合照都多。
    画面中的程烟板着一张脸，最多盯着舞台上的程秋雅微微张着嘴巴，似乎在小声的跟着程秋雅一起唱，但她却戴着一顶发着彩光的兔子耳朵，风格极其不协调。
    似乎正是这种不协调引起了唐清影的兴趣，她起码拍了上百张这样的程烟。
    程烟黑着脸看完了所有照片……并悄悄的把其中几张好看的保存了下来，然后才瞪着唐清影：“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
    “我这叫记录美好瞬间。”唐清影揪着程云的衣服，并不怕程烟。
    “……”程烟懒得和她计较。
    “我也看看。”冯玉嘉没有加宾馆的群，只得凑到程云身边，看程云的手机。
    看到几张唐清影随便偷拍的程烟，照片中程烟神色平静，坐得很随意，默默欣赏着程秋雅唱歌，即使头上的灯饰和她清冷的面容很不搭，也依旧能将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住。小姑娘内心又多了几分自卑了——
    显然程烟不光是成绩碾压她，学识、气势和外表也都比她强，这实在让她这个只比程烟大一个月的姐姐有点难受。
    早知道她就晚生一个月了。
    “很好看啊……”冯玉嘉小声的感慨道。
    “你们都把好看的照片发出来吧。”俞点小姑娘弱弱的说，“我到时候选几张写一篇推送，发到公众号里。”
    “好，又麻烦你了。”程云点头。
    宾馆的公众号倒是就那样默认由俞点小姑娘在负责了，而她也从未抱怨过。
    于是众人都开始发照片。
    程云拍的大多是演唱会的主角，还有就是小萝莉了，他拍得很少，但都是精品。
    程烟则发了一连串小萝莉的侧面照，还有几张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看得出那细微的分别……直到最后她才发了一张她、唐清影、程云和小萝莉的合影出来。
    小法师只发了张自拍，像素一般，美颜不存在，但已经美得惊心动魄了。
    殷女侠也想发……被俞点小姑娘劝止了。
    晚上，俞点小姑娘借着值班的时间开始挑选照片，然后构思行文，思考六十秒发呆五分钟，好半天才开始慢吞吞的打字。
    而程云则和小法师到了节点空间。
    今天小法师和往常不一样，他手中多了根长一米左右的木棍，木棍顶端还镶嵌着一颗银光闪闪的金属球。
    “这是什么？”程云疑惑的问了句。
    “我新做的法杖，怎么样，看起来还可以吧？”小法师随手挥舞了下法杖。
    “用什么……四季树的残枝？”
    “是啊，四季树的枝干稍微经过塑化处理，就是不错的能量介质，完全可以用来做一根法杖。”小法师终于可以摆脱那根断了无数次又被他修复了无数次的筷子了。
    “可是那些都是碎末啊！”
    “没关系，反正都要研磨成粉重新粘合的，粘合后的强度也还不错，加上少量的金属和碳纤维，附加塑形法阵，勉强能达到我的要求。”小法师又加大力气挥舞了下法杖，发出呜呜的风声。
    “那这顶上的这颗……球是？”
    “哦，这是不锈钢的，材料是我在路边买的不锈钢汤勺，刮风下雨都不怕。”
    “有什么意义吗？”
    “增加顶端配重啊！”小法师一脸‘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的表情盯着程云，“加了这个球，挥舞起来就更顺手，更有力了。”
    “……”
    “站长你让让，我要试试这玩意儿好不好用。”小法师挥手示意。
    程云瞬间和他拉开了三十米的距离。
    只见小法师将手中法杖稍一举起，刹那间法杖周围的能量就都被吸附到法杖之中，随即法杖顶端迅速发光发热，形成了一团能量高度凝结的赤红光球。
    小法师一扬法杖，光球便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了前方，眨眼就消没于节点空间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在程云眼中留下一颗迅速变小以至于看不见的赤红光点。
    约莫三秒后，程云才看见那方又绽放出了一个小小的光斑，应当是光球爆炸了。
    可直到十几秒后，才有轻微的轰鸣声传来。
    程云不由砸吧了一下嘴。
    四到五公里的射程，几倍音速，还瞬发，可以说是非常恐怖了。
    小法师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又挥舞了几下法杖说：“这个是我在法杖上嵌入的几个简单法术模型之一，再来试试这个。”
    说完，他便收回法杖，低头吟诵咒语。
    程云和节点空间的融合度与日俱增，如今他对节点空间的掌握度已经远超从前，因此现在能清晰感受到节点空间内的能量随着小法师的念诵而疯狂聚集，有汹涌之态。
    三秒后——
    嗤啦一声！
    黑暗又安静的节点空间内响起了一道仿佛能撕裂人耳膜的声音，随即万钧雷霆绽放，围绕着小法师狂舞不断，映照得他的脸都变成了惨白一片。
    “没有目标啊……”
    小法师为难的看了眼程云，又把法术收了回去。
    节点空间再次恢复安静。
    程云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把小萝莉叫进来陪你玩？”
    小法师脸一黑，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就不劳烦小萝莉殿下了。”
    不过小法师对自己和这根新法杖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虽然比起现代武器的威力还是太差了，但要是回到古代的话，我一个人就是一个战场法师团，哈哈哈哈……”
    程云指了指他的法杖：“你把这玩意儿带回原来的世界，会被没收吧？”
    “岂止，还会坐牢。”
    “那你还做？”
    “梦想不可被打败！”小法师昂起头，可把他牛逼坏了，“我听说法术诞生之初，当时还很孱弱的法师们还被世人认作恶魔、被到处追杀呢，前人不也一样坚持过来了吗？”
    “这……能一样吗？”
    “嘿嘿，我藏好就行了。”小法师抿嘴一笑，“要说起违法，我学这么多杀伤性法术就已经违法了。要不是昆真老师的水晶球中记录着欺诈术，我都不敢学。”
    “欺诈术？”
    “就是间谍或特工学的一种法术，可以避开法术检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良民。”
    “那你学了也没用武之地啊。”
    “这……”小法师仔细一想，除非他有朝一日能达到至高贤者那种水平，能凭血肉之躯与太空战舰对抗，否则他学这么多战斗法术还真没有用武之地。
    不过……
    “谁还没有点幻想呢！”小法师羞涩的笑了笑。
    “咕……”程云连忙撇开了头，咳嗽了两声，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面前这人是个男的。
    “站长你怎么了？”
    “没有，你的想法挺好。”程云一本正经的说，“要是哪天东窗事发，被你们那个世界的执法者通缉了，就躲到我这来，我罩你。”
    “好嘞！”
    小法师顿了顿，又问：“那站长你那个……研究得怎么样了？”
    程云摇了摇头：“没有头绪……”
    小法师和程云一起想出了很多种利用节点空间特性的想法，但实现起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困难，到现在程云掌握的也不多。
    比如利用节点空间特性，他能开发出很多攻防手段，这些倒都不是很难，但就如小法师学那么多杀伤性法术用处也不大一样，这些攻防手段对程云的实用性也不是很大。
    到目前为止，实用性最大的还是回城。
    他还想开发出一个‘瞬移’功能，原先他的设想是利用‘他在节点空间内可以随意移动’以及‘节点空间和地球宇宙的重叠性’两个特性来完成这个功能，具体原理和回城大同小异，可实现起来却发现无论怎么都行不通——他根本做不到在节点空间和地球宇宙重叠的一瞬间完成‘进入节点空间’、‘变换位置’、‘回到地球宇宙并保留在节点空间的位移’这三样操作。
    时间完全不够，他的速度也不够快，这一系列操作比回城的操作复杂太多了。
    此外最难解决的在于‘回到地球宇宙并保留在节点空间的位移’，他根本没法将自己在节点空间做出的移动投射到地球宇宙，哪怕那一瞬间两个空间已重叠在了一起。
    无论他在节点空间移动了多远的距离，当他偶尔赶在重叠结束前回到地球宇宙时，他原先在哪，现在还是在哪。
    程云完全想不通问题出在哪。
    小法师看见他苦恼的神情，觉得自己这时候不应该再让他更纠结了，或许自己可以倒一杯咖啡、开水或者牛奶给他喝？电视剧里好像都是这样演的。
    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于是小法师只得细心安慰：“那可能是你对这个空间的掌握还不够，不知道公式和原理是很难解出一道题的，等你了解到它更多的运转规则、与它的融合越来越深，你自然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程云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说起与这个空间的融合的话……他隐隐有种感觉，他和节点空间的融合已经到了一个分界线了。
    这是种很玄乎的感觉。
    像是分界线一边的东西已经完全属于他，接下来自然就该轮到另一边了。
    也不是说他已经融合了一半了，就是现阶段他该融合的已经融合完毕，该进入下一阶段了。而这个东西究竟有多少个阶段，会出现多少种类似这种临界点的感觉，他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