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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3

    和珅 作者:石头与水

    过不少苦,虽然在考场呆就是五天,幸在天冷,身上也没馊。

    从考场熬出来的时候,在群蓬头垢面的叔叔级人物中间,善保犹是临风玉树。

    路考到五月份,善保才在榜单上确定秀才的身份。

    这三个月,君保同员外郎刘华确定了种革命友谊,刘华的儿子也在考秀才,得了榜单先跟君保分享,担心的人都在上面,刘华长吁口气,放下心来,“恭喜大人。”

    君保笑,“同喜同喜。”落衙着紧回家,善保也是刚从吴省兰家回来,叔侄俩在大门口碰头,君保问,“去瞧吴教习了?”

    “是。”善保脸上带着浅笑。

    君保摸他的头,喜色难抑,“考得不赖,明年乡试,再加把劲儿。可去过元澈那里了?”

    “先去的余先生那里。”

    君保满意的点头,叔侄二人并往内宅去,瞧善保并不十分欣喜,不由问,“觉得名次低了?”

    “哦,不是,就个秀才,又不是举人进士,欢喜也欢喜的。”

    “嗯,有出息,就该这么想。”君保“咳”了声,抿抿唇角,善保觉好笑,眼睛弯了弯道,“侄儿先去换了衣裳,再过来给叔叔婶婶请安。”

    君保自无不允,拐脚进了院门儿,董鄂氏在屋里听到动静起来,迎出门外,笑道,“老爷知道了吧?善保中了!”

    “知道了。”君保由妻子伺候着去了官帽,换下官袍,身宽松的竹青色夹袍着身,轻快舒坦的坐在炕上,背靠着引枕,方脸淡定的道,“个秀才,再考不中岂不白念这十来年的书。现在你就喜笑颜开,待善保中了举人、进士,你可如何呢?”

    “唉哟,我的老爷,说得轻巧,个秀才,从老祖宗开始算,咱家统共也只出过这么个秀才。”董鄂氏说笑着,“善保也不知道随了谁,当年大哥表姐可都没这样伶俐。”

    “说起来,我先去给大哥上柱香,也告诉他这好消息。”君保跳下炕趿上鞋往外走,走得急着,差点没门槛绊个跟头。

    董鄂氏几步上前扶住丈夫,又气又笑,嗔道,“我的老爷诶,个秀才而已,莫急莫急。”

    24

    24、余先生的当头棒喝 ...

    考中了秀才,善保仍像往常去咸安宫念书。

    吴省兰问他道,“不知你运气是好是坏,明年正好是乡试之年,你可愿下场试?你如今还小,再待三年也使得。”担心善保轻折了锐气,失了自信。

    善保倒无所谓,这考试对他而言,除了时间长了些,其他也没有不适应的。再者,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他早晚都会发迹,跟中不中举并无太大关系,他只要随波逐流就好。

    “左右无事,学生倒想下场试试。”善保不过是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先生觉得呢?”

    吴省兰欣慰道,“你能这样想很好。这二年,字也练得有模有样,还得坚持。余元澈手魏楷很有些名气,这字啊,就是人的脸面,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下。”见善保恭敬的聆听,吴省兰指下首的椅子,“坐吧。”

    善保谢过座,吴省兰温声道,“我也替你想过了,你要考举人,当专注于八股,这学里以后不要每日来,我给你留下功课,隔日交次,我与你批改讲解就可以了。”

    善保自咸安宫出来,便先回了家。如今佳保也考了进去,有福保照看,兄弟二人相互扶持,他也不担心。

    余子澄从未见过这样悠悠然准备科举的人,善保已经不再日日去咸安宫,吴省兰每次给他留下两个题目,命他破题八股。

    余子澄听闻善保想继续备考举人,也已做好了辅助善保温习功课的准备,时不时出题考较。善保完成得认真,余子澄却怎么都觉着不舒服、不对劲。

    太悠哉了。

    善保每天六点钟准时起床,如今不必赶早去上学,便在园中打拳练剑,大约半个时辰,七点钟用过早饭,开始写文章。

    中午吃过饭就骑马带人出去,至于去哪里,开始余子澄不知道,后来打听:西什库教堂。每次必去消磨个下午,不到晚饭不回来。有时还在那儿留饭,听跟着善保的小厮说,大爷跟那些洋人学说洋话,叽里咕噜的句都听不懂。

    余子澄急得差点喷出血来:科举会考那些洋文么?

    “先生,听说潭拓寺的风景正好,难得有空,先生,咱们道去看看游山吧。”善保含笑提议。今春他院子里破土,栽重了不少花草,善保向来是个懒人,选的都是蔷薇类生命力强不用打理的品种,如今姹紫嫣红,极有生气。

    余子澄看他眼,略带了不满的敲打着,“这做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哪。”

    善保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余子澄,眼中闪过惊诧,笑道,“先生和吴教习布置的功课,我都有做哪。”

    “你既有余力,就应该加勤勉。今科秀才名次只是中等,明年,全京城的秀才都要参加顺天府的乡试,录取者不过二百人。”余子澄痛心疾首的问,“你有把握么?”

    善保摇头。

    余子澄怒火中烧,掌落在桌子上,吼道,“你既没把握,还整日在外嬉游,无所事事,你真是……真是……”难听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不过也气得不清,脸上胀红,额角青筋直跳,扶案咳了起来。

    “先生,喝水。”善保倒了盏暖茶递上去,余子澄皱眉喝了,善保又给他抚胸顺气,温声道,“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个啊,我只是偶尔出去转转,先生留的功课从不敢懈怠。”

    “我不是佳保,你也不必哄我。”余子澄推开善保的手,眉间几分冷清,“没事游山玩水的日子谁都想过,可有的人过的,有人就过不的。你不说,我也猜出你的心思,满人其实也不必非要科举,如果你已是生员,就算科举不中,补个笔帖式也轻而易举。可我得提醒你声,你继母索绰罗氏的父亲就是吏部尚书,专司官员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先不说你这个笔帖式能不能顺利补得中,就算补了笔帖式,他会容你所愿去兵部当差?你得意的太早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吏部排名首位,四品以下的官员有直接任免权。若我是索绰罗尚书,我就直接把你安排在吏部,就算真给你个补帖式,怕你也没胆子去干!”

    “这条路你先死了心吧!”余子澄冷声断喝,似乎要喝醒善保。

    善保抿了抿唇,眼中了凝重之色。

    余子澄看他眼,喟叹道,“你虽年纪小,却也熟知世情,又是家中长子,现在也该学着知道些朝中的事了。就比如,此次圣驾避暑,没点你二叔的名儿。只这件,不知少人生出妄念来。”

    “至于富察家的关系,当初你二叔在傅恒大人帐下做亲兵时曾救下傅恒大人命,这次回京,就是你二叔托的傅恒大人帮忙。人家的救命之恩已经还了,至于你跟福康安,”余子澄道,“福康安如今也只是个侍卫,现在他帮不到你。再者,人情不是好欠的,今日他不过举手之劳,他日或许就要你以命相报。”

    “让你科举,是最好的晋身之阶。最稳妥。你是旗人,皇上也会看到你。”余子澄发作了通,疲倦的揉揉眉心,“你家不比别家,如今朝中只有你二叔人,其他族中人哪个是真正靠得住的?你二叔的根基在军中,远水救不了近火。”

    “在其位,谋其政。我既为你二叔的幕,就得为他筹划。”余子澄挥了挥手,声长叹,“话都跟你说明白了,你去想想吧。”

    善保也没说,轻声退下。

    该死的索绰罗家!

    善保并没有太大的欲望,他始终不明白历史上和珅要那么银子做什么?他也从未想过飞黄腾达权掌天下,甚至觉着,有个兵部副部长的叔叔做靠山,趁现在年纪小,先松快几年也无妨。

    却不料,别人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他还懵懂着呢。

    余子澄虽然对于善保晚上不点灯熬油的念书还是有些不满,不过,比起之前三天两头儿的去洋教堂,如今已算是改头换面、今非昔比。

    善保是个善于思考的人,他想到余子澄对自己文章的评价:立意太新颖。

    与般的少年不同,他欠缺的并不是立意,而是种度。种符合清朝人君权神授、天国上朝掌权者思想的度,把握好这种度,才能写出被人接受的文章。

    善保写文章的速度是少见的,般人天做两篇已经是工作量巨大,他个时辰能写两篇,还是从不同角度不同立场表述不同观点,即便是余子澄对善保的这种本事也极为赞叹。起码不用担心日后上场时间不够用。

    善保倒觉不稀奇,他应试教育出身,当年也是正规大学考进去的。经历过黑色七月,个小时写作文,那是笑话,标准时间四十五分钟,还要写得声情并茂、引证详实、结构严谨、凤头猪肚豹尾。当年他都熬过来,这种三天写篇文章的乡试简直是小菜碟了。

    余子澄眼瞅着善保日千里的进境,忍不住对君保道,“善保要是早儿跟着我念书,这会儿的学问不止如此。”

    “现在也不晚,元澈不是直念叨你那手字没传人么?”

    余子澄摇头,惋惜道,“善保虽灵透,却不是做学问的性子。”

    “善保今儿没来你这儿么?这都什么时候了。”如今圣驾不在京,落衙的时辰就早,君保掏出个银壳子怀表瞧了瞧时辰,“外头有些阴天,这屋里也黑。”

    余子澄脸微沉,虽然在背后抱怨善保有些不大合适,仍道,“自我跟他说后,倒好些了,不总是往洋鬼子那儿跑了。今儿这会儿还不回来,定是又去了。”

    君保有些好奇,“我听人讲那洋人都说蕃语呢?善保听得懂么?”

    “岂止听得懂,听墨烟讲,善保还跟洋鬼子道吃饭呢,不熟的牛肉,切切就搁嘴里吃。瞧着派斯文,却是生冷不忌。”余子澄想想都不能接受,“要不说番邦粗蛮呢。”

    君保刚要说话,听外头有动静,是善保的声音,“先生在书房么?”

    君保扬声道,“在呢,进来说话。”

    善保侧身对身边浓眉大眼的少年道,“你等等,我跟先生去说声。”

    “谢大爷。”少年身灰色半旧短打,左肩挎着个青皮儿包袱,额角处青,略显狼狈,唇角紧抿,显出几分倔强。

    “外头跟谁说话呢?”余子澄听得不甚清晰,不过几句“先生”却是入了耳,想必跟他有关。

    善保笑,“是这样,我回来时,有位少年在门口想见先生。我顺路领他进来了,说是先生的同乡。”

    余子澄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没拜帖,时想不起是谁,还是命人进来。虚眼瞧着少年,时也想不起是谁?

    “表叔,我是二狗子啊。”少年跪下“咚咚”嗑了三个头,“给表叔请安了。”

    “花婶家的二狗子?”余子澄惊诧的问,扶起少年,仔细凝望,依稀还有年幼时的影子。

    二狗子嘴巴撇,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点头,“那天我瞧见表叔去文具店里买笔墨,表叔还跟以前样,半点儿没变。我是跟文具店的伙计打听了,才知道您在这儿呢。”

    “二狗子,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表叔,咱家五年前遭了灾,爹娘全死了。哥嫂打发我出来学个手艺,原是在赵老财家的胭脂胭子里做伙计……这铺子要收了,每人发了我们两银子当路费……我没拿好,叫人给摸了去。”二狗子懊丧的捶自个儿的脑袋,善保忙拦着,二狗子道,“我没地方去了,想起表叔,又怕瞧错了,可也没法子了,就来碰碰运气。亏得碰着大爷领我进来。”

    善保笑,“这傻小子,连先生的名讳都说不对。还是跟我比划了半天先生的长相,我看他挺老实的。先让他住下吧,今儿也晚了。”

    二狗子看向他表叔,余子澄笑着点头,“是了,这是二老爷,你还没给二老爷见礼呢。”

    二狗子在京城几年,也颇通规矩,给君保行了礼。

    君保见二狗子说话憨实,笑道,“有几分伶俐,你表叔以前叫什么呀?”

    “大丫。”二狗子老实说了。

    君保哈哈大笑,善保眼睛弯弯地,余子澄气得给了二狗子后脑勺巴掌,哭笑不得,“傻小子,什么都往外说。”

    君保跟着叔叔起身,把地方留着这对乡里乡亲的表叔侄说话。二狗子忙从包袱里掏出个小盒子塞给善保,憨笑道,“大爷,你别嫌弃,我身上没别的。这是我们铺子里的胭脂膏子,大爷拿着给屋里姐姐们用吧。”脸上有些黯淡,“都是上好的东西,听说东家家里出了事,把铺子给败了。东西也都贱卖了。”

    “好,谢谢你了。”

    善保对余子澄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表叔,大爷生得真俊哪。”二狗子眨着眼睛,自来熟,“我在大爷跟前都不敢高声讲话。叔,你给我娶了婶子没?”

    善保回房将胭脂递给红雁,“拿去使吧。”

    红雁跟善保的时候最早,如今院里的丫环也以她为首,她性子活泼,接过放旁,伺候善保换衣,笑问,“是胭脂么?大爷怎么会买这个的?”

    善保伸展双臂,身玉色的长袍衬着面如冠玉,笑望着红雁脸上淡淡的脂粉道,“人家送的。瞧小红雁也长大了,知道打扮了么。”

    “大爷这话说得还以为您七老八十了呢,奴婢再小也大您四岁呢。”将排扣子扣了,红雁起身福,“奴婢谢大爷赏。”拿了胭脂就要下去。

    善保忽然想起,唤住红雁,说道,“对了,说起来你也十七了,该嫁人了吧。”

    红雁大羞,嗔道,“大爷越发没个忌讳了。”跺脚扭身子挑帘出去了。

    善保想自己片好心,红雁是他在外头买来的,不比灵雀是家生子,还有父母相依,如今女孩儿出嫁早,他也怕误了红雁的花期,便叫来陈嬷嬷打听二。

    陈嬷嬷是董鄂氏分到善保院里的管事嬷嬷,原也是她身边儿得用的,只是善保向来省事,又素有主见,陈嬷嬷来之前董鄂氏也细细的叮咛过她,万事以大爷为准绳。她素来小心,凡事不肯言,倒得了善保的尊敬。

    陈嬷嬷想了想,说道,“这原是内宅的事,大爷不知道也是有的。大爷心善,为红雁操这份儿心。先前老奴也心里盘算过,咱们这院里的丫头,红雁、灵雀是出挑的,服侍大爷、二爷也还周到。平常府里的丫头,二十或二十、二岁再配人,都是寻常。”

    “哦,原来如此。我都不大懂,想着她们服侍场,别耽搁了。听嬷嬷说了我也放心了。”

    陈嬷嬷细瞧善保对红雁并无其他心思,暗自点头,笑道,“大爷,恕老奴句嘴,这里头还有个讲究。大爷如今这个年纪,再过三四年,也该议亲了。老奴瞧着红雁、灵雀再伺候大爷三四年,也就该配人了,到时这院儿里有了女主人。正好将院子里的事交予大奶奶,如此两相便宜。”

    “受教受教,这内宅理事也是门学问哪。”善保笑叹。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陈嬷嬷谦逊着,又轻声加了句,“爷们儿立功显身才是正事。”

    善保笑了笑,“我知道了。”这老太太,平日里不言不语,心里倒有本帐。

    25

    25、夫妻店终于开张了 ...

    二狗子暂时就在钮祜禄府住了下来。

    第二日,善保去余子澄处请教功课,难免问句。

    余子澄面儿上有几分为难,善保再三追问,方道,“他家里父母都没了,兄嫂若是有心,不会小小年纪就打发他出来学手艺。”

    “二狗子怎么说?”

    余子澄叹道,“他十岁上出来,原是在那铺子里学徒,四年期满,刚转为手艺师傅铺子就关门了,月钱银子也攒几两。还被人偷了个干净,我想着送他些银子,他只收了十两,说够回家的抛费了。准备过几日就回去。”

    “我过来也没瞧见他么?出去了吗?”

    “主家还欠他些银钱,因实在拿不出来了,给他们铺子里的几个伙计分了些胭脂水粉,他说出去摆个摊子卖上几天,也是个进项。”余子澄满是无奈。

    善保想了想,笑道,“我倒有个主意,先生您孤身身,何不收他做个儿子……”

    “混帐东西,越发胆大,敢拿我打趣了。”余子澄笑骂,执书在善保头上敲了下,笑道,“我瞧他还算实诚,以前虽行商贾事,却有几分担当,于银钱上光明磊落,无贪鄙之心,想问你是否有意上他做个新随?”

    “这倒无妨,”善保笑,“只是件,先生,若我没猜错,他现在还是平民,是否愿意入府呢?”

    “我来问他吧。既然相见就是有缘,他若是不愿,也只当运数如此。”

    二狗子听了,倒没说,只是瞅着善保问,“大爷,您能收几个长随么?”

    余子澄有些恼怒,瞪了二狗子眼,这又不是善堂。

    善保笑,“是铺子里的伙计们么?”

    “铺子散得突然,我们几个刚学出徒,手上没积下银钱,今儿摆了天摊子,也没赚着几个钱。只是如今得先说吃饭的事了,我是运道好,碰到表叔跟大爷收留。他们商量着去找活干,东西托给我卖。大爷,我们早就出来做工,手脚麻俐,什么活计都做得。”说着,眼中带了几分企求。

    善保起身,笑道,“到我院子里说吧。”

    “我这儿说不得?”余子澄有几分执拗,不悦道。

    “先生您不是向来对商贾事没兴致么?”

    “二狗子,我跟你说,大爷收你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那些小兄弟,是你的情份,你今儿的话,过了!”余子澄的话有几分严厉,挥挥手,“去吧。”

    二狗子给骂得脸上通红,无地自容,善保笑劝了余子澄两句,带着二狗子去了。

    当余子澄知道善保盘下胭脂铺子时,心中很有几分悔意。善保正在心准备明年乡试,却要在这些商贾之事上分心,余子澄恨不能将二狗子撵出去。

    “先生不必想,这也是份儿机缘。您想,我就算当差,年俸银也不过几百两,难道以后指着俸银养活妻儿么?”善保道,“叔叔在京为官,谁不知道京官儿精穷呢。也不能坐吃山空,置办些产业才是正经。”

    余子澄这才略放下心来,“你这样想也是片孝心,只是仍要将心放在科举上。京城的生意不是好做的。”

    善保微微笑,他自然另有打算。

    十月中福康安才随圣驾回京,送了善保车猎来的黄羊、狍子,都已经风干处理过。

    “善保,你长高了呀?”福康安拉过善保仔细瞧着,跟自个儿比,还是差大半头,皱眉道,“可能是这小半年不见的缘故,还是到我鼻子下头。”

    “笨,我长,难道你就不长了?”善保笑他,“可见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福康安健壮许,脸晒得有些黑,极精神。在善保的屋里也不客气,拿了个苹果吃。“不是听说你要考秀才么,中了没?”

    “侥幸侥幸。”善保笑。

    “中就是中了,还侥幸,谦虚什么?”福康安笑着捶善保肩头记,搂着他的脖子,咧嘴笑,露出排小白牙,“恭喜你了。没白念这些年,我就知道你定能中的。”

    “吊车尾。”不得不说声运气好。

    “你这么早考了生员,还要接着考么?”

    “嗯,我现在还小,补不了差事,明年秋闱,试试呗,中不中也没什么。”善保倒是极有兴致的打听秋狩的事,问,“秋狩很热闹吧,有没有猎到老虎?”

    “又不是武松,哪儿来的那些老虎打啊。”福康安道,“这要看运气的,去年,皇上就猎到头猛虎,当天剥了皮,烤好了,赐予臣工。”

    “什么味儿,好吃么?”真是有口福的群人呐,老虎都敢吃。

    “还行,也不是太好吃。”

    红雁捧着托盘进来,身浅紫衫儿,带着丝丝异香,未言先笑,“大爷,这是奴婢们刚在小厨房做出来的绿豆糕,大爷尝尝可合口味儿?”碟糕点,两杯香茶。

    “辛苦了。”

    “奴婢告退。”

    福康安掐善保的胳膊,不怀好意的眯着眼笑,副心知肚明的口吻,“这丫头在你身边也几年了,越长越出挑儿,啧啧,水灵。”

    “乱看什么,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善保拿了块绿豆糕堵住福康安的嘴,“我有正事跟你说呢?”

    “嗯,洗耳恭听。”

    善保笑,“有天我出去街上碰到家铺子转手,瞧着地界儿不赖,我就盘下来了。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块儿开铺子。”

    “我不大知道开铺子的事,你怎么想到找我的?”

    “自然是不必你亲手打理,人手我都盘算好了,只是……”善保做了个点钱的手势,笑眯眯地,像只准备偷鸡的狐狸,“这铺子盘下来就花了三千两,我手头儿不大宽裕。差笔银子,千两就够了。我想着,咱们不是朋友么,拉你凑个份子、做个股东。”

    福康安没立时答应,反道,“你这事做得不妥,如今你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这么突然在外头盘铺子做生意的,叫你叔叔婶婶知道,难免心呢?”

    “所以才要借你福三爷的名义么,我就说是你的铺子,你死活在拉我块儿做,我耳根子软,拒绝不了么。”善保见福康安的脸越来越黑,腼着脸笑,捧起茶递给福康安,软声道,“福康安,行不行啊?”

    福康安咳了声,慢慢的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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