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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1

    和珅 作者:石头与水

    小厮墨烟接了刘全手里的两笼鸽子,刘全跟在善保身后,偷眼瞧过,如今府内气象比老爷在时见肃谨,丫头小子们穿得也是细棉布,刘全心里逐渐有了底。

    “墨烟,你先带刘全洗洗脸。”刘全脸上红,眼眶里蓄积着泪水,善保笑,“我要先去给婶婶请安,会儿再跟你说话。”

    “是,奴才知道了。”他深吸口气,打定主意,定要再卖回来。

    善保没料到董鄂氏竟然知道刘全,董鄂氏道,“他祖父原是咱家的管家,他出生时,我还瞧过呢。他父母还在吗?”

    善保只得去看福保,福保摇头,“不在了。我记得在福建,都生病过逝了。”

    “这孩子如今还记得主子,是个有良心的。”董鄂氏边说边看善保,善保副老神在在,却没搭话,刘全的意思,长眼的就知道。可不知为啥,他瞧见刘全就立马想到若干年后的那条白绫,时犹豫了。

    谁也没看出善保的犹豫,就瞧着善保还跟往常样温和斯文,董鄂氏知道善保向来耐性极好,怕是避闲,不想开这个口呢。

    福保附和着,“可不是,去年年根底下,刘全还送了俩只老母鸡来呢。他是被……嗯……小额娘撵出去的。我阿玛过逝后,大哥派刘全去江苏给外祖父请安,回来被小额娘找寻了不是,撵了出去。”

    “倒是个忠仆。”董鄂氏赞了句,“飞燕,叫刘全进来,他既来了,还片孝心,总不能这么打发出去。”还是要亲手把把关。

    刘全不但洗了脸,还换了衣裳,府中奴才的工作装,天青色棉布衣袍。刘全请了安,董鄂氏赏他个座儿,他也不大敢坐,屁股挨了四分之,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奴才的衣裳有些脏,怕主子瞧着不雅,就先借了小墨哥的穿。”

    “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董鄂氏嘘叹,“你家世代在府上当差,听说,你当初也是为了护着大爷二爷才被撵。委屈了。”

    刘全满腹心酸,流泪道,“护着主子是奴才的本份,奴才不觉委屈。当初还是大爷为奴才求情,奴才方能拿着身契离开,否则不知道被卖到哪儿了呢?奴才出去这两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再回来伺候主子……只是大爷担心奴才被索绰罗家记恨,直不允许奴才回来。后来奴才听说二老爷、二太太回京,总算是好了。”

    刘全相貌清秀,还有几分口才,将颗赤胆忠心描述的催人泪下。

    “若是主子不嫌弃奴才粗鄙,奴才情愿还回来伺候主子。”

    善保轻叹口气,刘全是非留不可了。这样的忠心奴才,如果真赶出去,岂不叫人寒心。

    董鄂氏询问善保,善保道,“既如此,就让刘全留下吧。不拘什么活计,婶婶看着给他安排,别让他闲了就是。”

    “我瞧着这奴才很是忠心,他又伴你道长大,也有几分伶俐,以后就让他跟你出门吧。”董鄂氏自然顺水推舟成全这对主仆。

    “也好。只是这样来跟我出门的就出个。”

    “无妨,个就个罢,你是做兄长的,个也无妨。”

    善保笑看刘全,刘全心领神会,跪下给董鄂氏嗑头,又给善保嗑头。

    善保带刘全到自己的院子里说话。

    刘全很有些小激动,善保换了衣裳坐在榻上,红雁泡了茶,善保示意,“喝些茶吧,这么半天,看你连口水都没得喝,渴了吧?”

    “能见着大爷就好。”

    “那不有椅子,自己搬个坐,不必拘谨。你又不是外人。”

    刘全对善保的确有份很深厚的主仆情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善保,在善保回望时,刘全忍不住笑了,“瞧着大爷气色还好,奴才就放心了。大爷,您还在咸安宫念书的吧。奴才算着您今儿个休息,才过来的。”

    “嗯。叔叔婶婶刚回京,你跟我道长大,咱们情份非比寻常,”善保见刘全又红了眼圈儿,禁不住想,难道历史中的刘全是个哭包儿。善保倾身,拿了帕子给他擦脸,刘全眼泪却越流越,抓着善保的手痛哭失声。

    他的肩背剧烈的抖动,善保轻轻的拢住他,叹口气,心中无限稠怅。可怜咱们主仆,不要再走老路才好。

    刘全的眼泪打湿善保的衣袖,脸上发红,善保温声道,“无妨,红雁打些水来。”

    “主子,奴才回去洗漱就好。”

    “大冷的天,出去吹风容易皴脸。”

    刘全抽了两声,“主子还是这样良善。”

    善保笑,没说话,待刘全重洗了脸,情绪稳定后,才接着说,“你能回来,我很高兴。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要清楚。”

    “是,奴才记住了,定不给主子丢脸、惹麻烦。”刘全经历过钮祜禄家的败落,被驱逐,个人在外讨生活,重又回到善保身边,这些经历让他比同龄人了分成熟稳重。如今小主子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他自然明白低调。

    挺明白的人。善保点头,温声道,“以后咱们在块儿的时候长着呢,不急在这刻,你去找刘祥,他也是跟我出门的小子,让他陪你去找管事安排住宿,领衣赏用具。再有,你外头的营生要怎么处置,心里也要有个计量。明天给你天假,你处理这些事,可还够?”

    刘全腼腆道,“不瞒大爷,奴才来的时候把租的房子家什都已经处理掉了。”

    善保忍不住笑,打趣句,“你是破釜沉舟了啊。”

    在善保的安抚下,刘全颗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躺在床上,他反复寻思着善保说的话,“不是外人”,呵呵,那就是自己人了。

    刘全睡了两年以来最舒服的个安心觉。

    晚上用了饭,善保向君保说了给嘉谟请安的事:嘉谟已经允了,决定加入钮祜禄家的阵地。

    虽是意料之中,君保仍十分嘉许善保的精明强干,赏了善保把蒙古刀,把佳保羡慕的差点儿流出口水,他眼馋好久了呢。

    善保怎会瞧不出佳保大眼睛中的渴望,笑接过,偷给了佳保个眼色,稍安勿躁。

    君保冷哼,“什么时候你把四书五经背熟了,我也赏你把好刀。”剜了佳保眼。

    “叔叔若无吩咐,侄儿就回房了。”

    “去吧。”

    佳保也跟着起来,“儿子有篇文章不大懂,正好请教大哥。”出屋门就腼着脸央求,“大哥,这刀沉,弟弟给您拿着吧。”

    君保在屋里听得正清楚,满心无奈。

    董鄂氏有些不安,递了盏茶给丈夫,双盈盈水眸中似有苦衷难尽。

    年夫妻,君保仍不免心中动,接了茶,握住妻子双柔荑,挑眉示意,“坐下说。”

    丫环早识时务的退出,屋里也没别人儿,董鄂氏轻声道,“前儿我们去族长家吃酒,因明年是大选之年,说来说去的都是秀女的事儿。听说太后宣召了几家的女孩儿进宫,四阿哥、五阿哥都到了大婚的年纪,想是两位皇子福晋就要从这界秀女中选了。”

    君保淡淡的应了声,又没他闺女的事,操哪门子心呢。

    “他阿玛,听说索绰罗家的女儿可能是五皇子福晋呢。”董鄂氏在君保耳根子嘀咕。

    “是就是呗,你担心什么?不用担心,只是传言,越是这样,他们索绰罗家越得给我小心了。”君保搂住妻子的腰,伏在董鄂氏的颈项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香气,轻声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因丈夫的孟浪,董鄂氏脸儿红,添娇媚,柳眉含愁,“我是听人说五阿哥很受宠爱呢。这要万索绰罗家的丫头有造化,万以后五阿哥对咱们有误会?”

    “你这两个万都成现实的可能性不是很高哪。”君保笑,视线胶在妻子白皙如玉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揉捻,低语中含着某种炽热的情愫,董鄂氏轻声推却,“还早安歇呢,你小心些。”

    “怕什么,夫妻人伦,天地正理。”君保沉醉于手里指尖儿间的柔腻,冷哂,“别说索绰罗家的丫头,就是五阿哥的造化,现在讨论也嫌太高。今上春秋鼎盛,且轮不到阿哥们儿出头儿呢。五阿哥,你想想,生母早逝,份位不显,也没有强大的母族。再者说了,正宫嫡子还在坤宁宫摆着呢,五阿哥非嫡非长,若说贤良,他也没当过差呢,能看出什么来?行了,你别担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君保手里摸索着,正想再进步,忽然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夫妻二人脸色微变,君保刚板直脊背,佳保挑帘子进来,随意打了个千儿,“阿玛额娘,我来拿今天写的大字给哥哥瞧。”

    君保迁怒,“成日间丢三落四,没个稳当!老实走路,跑什么!黑灯瞎火的,摔了碰了还得你额娘伺候你!孽障!”瞧佳保被训的不敢动弹,是火大,“愣着做什么!你回来是发愣来了!”

    佳保撇嘴,从临窗的条案上拿了几页描红,三步并两步跑了。君保的骂声追出去,“老子刚说了叫你老实走路,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啊!”

    为了打好和索绰罗家的这仗,君保善保叔侄的准备不可谓不充份,没起到事情颇出乎善保意料之外,帖子递去索绰罗府上,隔日,善保名义上的舅舅索绰罗.瑞阳便带着人将几车东西送回钮祜禄府上。

    不战而屈人之兵了,让人好不遗憾。

    瑞阳说得很客气,“当年善保他们兄弟年纪小,舍妹不放心,帮着照管了些时日。如今君保兄已回京,理应原物奉还。”

    君保淡然笑,请瑞阳用茶,斟酌着说道,“我年外任,少有回京,家兄过逝时,善保兄弟还小,自出生也没见过,当日家中仍为小嫂主事,想来小嫂是哀伤过度,也忘了通知我这个兄弟回来为兄奔丧,至今仍为我心中憾事。故而,在外初闻家兄之丧,我连夜上折,请调回京,来,他们兄弟也好有个照看。再者,小嫂仍是青春妙龄,听说早回了娘家,想必有再嫁之心。如此,礼法所限,我就不去给小嫂请安了。”

    瑞阳饶是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的登门,此时也觉颊上火烫,吩咐下人将帐本子呈上。自有仆人接了去,转呈君保,君保随手压在手边儿的紫檀雕花案上,挑眉,“兄心了。”

    董鄂氏早提前命下人打扫出库房,命管家接待索绰罗府的管事,同郑嬷嬷还有董鄂氏身边儿的大丫头飞燕块儿对着册子将东西入库。

    董鄂氏正吩咐厨下如何准备午间的酒宴,善保过来了,手里还捧着东西,本册子上放了个巴掌大的红木盒。

    “善保,见过索绰罗家的人了吧。坐。”拉着善保坐自个儿身边儿,吩咐丫环倒茶。

    善保笑,“我实在烦了那家人,央求了叔叔,就不见了。倒是将这些东西拿来给婶婶收着吧。”本册子递过去,纸张发黄泛旧,甚至有股子霉味儿,善保道,“这是以前库房的帐册,索绰罗氏先前搬走的东西就在这帐册上,介时新旧对,就知道还了少回来。”

    董鄂氏心下惊诧,“你,怎么,当初她没拿走?”

    “当初我命刘全偷出来的。”善保已经从刘全嘴里套出往事,原来前任就有如此心机,“丢了帐本子,索绰罗氏闹了阵,后来不了了之。”

    董鄂氏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帐本在,东西就在,丢了,还有要回的日,原来这个家,直在善保的手上。索绰罗氏嚣张跋扈,如今下场可见。

    “当初吃了不少苦吧。”董鄂氏轻拍善保的手,忍不住的内疚。

    “不算什么。”善保笑得云淡风清,“叔叔婶婶回来就都好了。”随即打开红木盒,“这是以前族长陪我去索绰罗家要回来的庄子地契,我每日上学,也不懂管理家事,既然是家人,婶婶就不要推辞了。”

    “好,我暂且收着,跟你叔叔商量后再说。”

    直到下午郑嬷嬷才乍乍呼呼的回来,眉飞色舞地比划着,“真是了不得,几十箱子东西。前儿小太太做事也忒不讲究了,太太,这里还有京城几个铺面儿的地契。”郑嬷嬷双手呈给董鄂氏,喜笑颜开,“太太也能松口气儿了,再置几个庄子,咱们京城的产业也就置办全了。奴婢瞧着有不少东西不错,想着也是,几代官宦,焉能没些许积蓄。什么时候太太去看看,有喜欢的就拿出来使唤。”

    董鄂氏柳眉皱,低声厉色,“嬷嬷!”

    郑嬷嬷仍无知觉,心里却是惴惴,勉强扯出笑来问,“太太怎么了?”

    “这些东西是大哥置下的,是善保兄弟的,什么叫喜欢的拿出来使唤!谁也不能动!”董鄂氏正色道,“嬷嬷也休再提什么庄子的事,今儿善保把庄子的地契都送来了。”

    郑嬷嬷讪讪,“本早该给太太拿过来的。”

    “嬷嬷少年的老人儿,怎么还瞧不出,善保不是小气的,您想想您之前的话,是不是枉做了恶人。”董鄂氏直接点道,以善保的心机,真惹恼了他,郑嬷嬷完全是白给。这又是自个儿的奶娘,董鄂氏头疼要不要找个理由让郑嬷嬷荣养。

    “太太也忒慈善了,您也得想想小爷呢。”

    听着郑嬷嬷越说越不着调,董鄂氏也倦了,揉揉眉心道,“慈善有什么不好的?嬷嬷没事念念佛,才知道慈善的好处呢。”

    董鄂氏神色淡淡地,带着些许疲倦,郑嬷嬷熟知董鄂氏性情,不敢话,忙退下了。

    董鄂氏晚上听着佳保背完文章,笑问,“余先生那样有学问,偏你就听不进去,非要缠了你大哥给你讲。”

    “大哥讲得明白。”佳保清脆的说,“我每天都会写了大字给余师傅看。余师傅今天画了十个红圈儿给我。”捂着嘴偷笑,兴灾乐祸,“骂大哥的字像蜘蛛爬,没风骨,给了大哥打书帖,让他照着练。二哥写得最好,端凝朴拙。这是余师傅说的。额娘,我背好了,我跟二哥约好比摔跤的。”

    佳保兴高采烈的走了。眼瞅着儿子天比天进步,念书也不像以前跟要他命似的发愁了,只这样,董鄂氏就知善保的情,再想着,明年佳保若能考进咸安宫,也得要善保照应,颗心愈发柔软了。

    21

    21、福康安的婚姻大事 ...

    今天天气不大好,大早就阴天,到了下晌,干脆飘起小雪渣来。

    福康安在乾清宫外当值,阵小凉风吹来,忍不住搓手呵口气跺跺脚,这该死的天哟,他怎么就没穿件夹衣呢。

    听到里头脚步声响起,福康安忙挺胸抬头规矩了,目不斜视。不时,几位首辅大臣相携而出。

    傅恒在自己儿子跟前略停了脚,轻声道,“你大姐姐回来了。”

    福康安眼睛亮,傅恒抄着手,若无其是的转身走了。

    傅恒口中的福康安的“大姐姐”,并不是傅恒的女儿,而是乾隆与孝贤皇后的女儿,固伦和敬公主。傅恒是乾隆正经小舅子,和敬公主的亲舅舅,再加上和敬公主对舅家有亲近,福康安向来直呼“大姐姐”。

    和敬公主深得乾隆宠爱,下嫁蒙古王公色布腾巴勒珠尔,政治目的达到后,乾隆又舍不得爱女离开自己身边儿到蒙古吃沙子,干脆破例命公主额驸留驻京师,并为其修建了固伦公主府。因此和敬公主大半时间都在京城,此次就是为了公公博尔济吉特?罗卜臧衮布六十大寿,作为儿媳和敬公主怎么着也得露面,请示乾隆后和额驸道回了蒙古。乾隆这人是个好大排场的脾气,早叮嘱了女儿女婿,年前定得回来陪他过年团圆,完全没考虑过人家蒙古亲家那头儿已经若干年没团圆过了。

    这不,和敬公主带着丈夫挟风带雪的回京了。

    因快年节了,般没人不长眼的给皇帝上什么堵心的奏章,乾隆听禀女儿回来了,打发了臣子,便准备去太后的慈宁宫。

    步辇在乾清宫门口略停,乾隆在辇上俯身看了眼福康安,温声道,“今儿个你当值?”

    福康安刚要答话,怎奈鼻头酸痒难忍,扭头个大喷嚏。忙取了帕子擦了擦,才行礼道,“臣失仪了。”

    “起来吧。今儿是有些冷,穿的少了。小路子,取两件大毛衣裳来,福康安件,他件。”指了指与福康安同值的侍卫,瞧着有点儿眼熟,想不起哪家的孩子了。

    “臣福尔康谢主隆恩。”

    福康安暗自翻个白眼,福尔康,狗东西福尔泰的哥哥。乾隆笑,“是了,福伦家的老大。”

    福尔康不料皇上竟然知道自己,激动的眼泪差点飙出来。

    乾隆略过福尔康的激动,看福康安冻得脸色泛白,眉眼间了几分柔和,话里就透出亲近,“福康安,你大姐姐回来了,跟朕道过去瞧瞧她,也不知道这两个月是胖是瘦了,她定也记挂着你呢。”

    小太监小跑着抱来两件皮袍子,湖蓝云锦暗纹绣流云的面儿,狐皮里,福康安英气勃勃,穿上倒也合体,只是有些长了,乾隆笑着点头,“无妨,你还要长个子呢,过两年也还穿得。”

    福康安眼里带笑,“谢皇上赏。”随乾隆走了,留下福尔康人穿着御赐的皮袍,在风雪中瑞气千条的值岗。

    福康安自幼便常进宫,据说他相貌同姑姑富察皇后早夭的嫡长子嫡七子略有相似,因此幼时被乾隆带到宫中放在身边亲自教养,乾隆待他不比几个皇子差,常有赏赐。虽后来福康安因事出宫,到咸安宫学习,乾隆也时有垂询,在他十五岁时点为侍卫,留待重用。

    早有太监到慈宁宫报信儿:皇上要过来给太后请安了,带了富察侍卫道来。等闲宫妃识趣的先要回避。

    皇太后跟前坐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秀丽端庄,温驯的半垂着头,不言不语乖巧的模样。

    “天了晚了,萧平,送她们两个小姑娘出宫吧,省得她们家里惦记。”太后笑,小姑娘们起身,行礼,告退。动作也是不急不徐,优雅从容。

    “倒是有些时日没见着福康安了。”皇太后笑对和敬公主道,“在你皇阿玛身边当差,不比小时候了,我还记得那会儿刚没了你小七弟,你皇阿玛难受呀,又不敢叫我知道。我做额娘的,又岂能不知,”如今说起犹有几分伤感,“正巧你舅妈进宫请安,带了福康安来。皇上啊,眼就瞧上了,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常在我跟前儿提起,我想着,傅恒也不是外人,自家亲戚,让福康安进宫住些日子,就当走亲戚了。原本我是想安置在慈宁宫,跟前儿有个孩子也热闹,谁想你皇阿玛硬抢了去,倒是赔给了我个贴心的睛儿。”说着笑看了晴儿眼。晴儿抿嘴笑,低头没说话,耳垂上对滚圆的珍珠轻轻晃动,映着白皙的脸庞,添柔美。

    和敬在太后下首,笑道,“要孙女说还是女孩儿好,真正贴心懂事。福康安啊,就是太淘了,我记得那年我孝敬了皇阿玛座镶宝西洋金钟,刚抬进养心殿还没放热乎呢,眼不见的工夫,就给他拆了个七零八落。气得我都想打他,皇阿玛还拦着,说我厉害。”

    “所以说呀,幸亏皇阿玛带去了养心殿,要是留您这儿,您这满屋子宝贝可就遭秧了。”

    “男孩子,哪儿有不淘的。”

    太后与和敬说着话,乾隆行人就到了。

    太后见了儿子,再没有不欢喜的。福康安依次给太后、和敬请安,又和晴儿打招呼,和敬指着福康安身上的衣掌道,“我依稀记得皇阿玛也有这么件。”

    “大姐姐好记性,皇上刚赏我的。”福康安特意在太后跟前转个圈儿,笑嘻嘻的问,“太后玛嬷,您瞧福康安穿这身儿俊俏不?”他哄老太太相当有手。

    太后拉他到跟前儿,笑眯眯的摸他英气勃勃的脸,“好看,你生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我刚听他们说外头下雪了,你如今当差,出来的时候穿点儿。要是冷了,跟他们说到我这儿拿件衣裳添,别傻冻着。”子孙虽,碍于规矩,刻板生疏,太后很是喜欢福康安的亲呢。

    “皇额娘,瞧您说的,当差就是当差。哪儿有当差半儿往您儿这借衣裳的,惯出他少爷脾气来。”乾隆道,“倒是朕赏你的那两个丫头,连个冷热都不知么?”

    “没有,她们很好,是我早上觉得不冷,没穿。谁也没想到会下雪不是?”

    “可见天有不测风云。”

    福康安赔笑,“倒是平白赚您件衣裳,要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乾隆瞪他眼,老子说句你顶句。指案上的酥点,“那个奶油丁香酥,记得你爱吃。”宫女识时的奉到福康安面前,福康安忙起身谢恩,拿了块儿细细的吃了。

    乾隆满意了,吃总能堵上你的嘴吧。

    太后慈祥地看着福康安,“丫头们到底有限,福康安也十五了,明年大选,给他挑个知冷知热的人就周全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跟玛嬷说,定得给你挑个可心的。”太后笑问。

    福康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路红到了脖子里,窘得说不出话,“这个……那个……这个……嗯……”嘴巴莫名发干,吞了吞口水。

    和敬公主拈着帕子掩在嘴边儿,笑弯了腰。福康安向来胆子大,乾隆又宠他,再没有过这般羞窘的时候,和敬公主取笑道,“唉哟,瞧这没出息劲儿,说到媳妇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行了,放心,朕不亏待你就是。”乾隆也觉好笑,福康安低头作害羞状,心里盘算着,莫非太后已经有人选了,有空还是得跟大姐姐打听回。

    “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乾隆突如其来句话,福康安差点呛着,摇头,“没。就是,臣就是有些吃惊,还,还没想过呢。”

    “这个不用你想,叫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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