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看刺刀》（渣攻VS深藏不露实为吃人不吐骨头受） 作者:淮上

    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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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怜呢，晚期胃癌，身边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不过长得真俊，电影明星都比不上……”

    “嘻嘻，小丫头发春啦？”

    “哈哈哈……”

    查房护士的嬉笑渐渐远去，病房再次陷入了片死寂。

    楚慈双眼紧闭，静静的躺在床上，仿佛已经死了般。

    他大半张脸都被氧气罩盖住，脸颊已经瘦得凹了下去，脸色也苍白得几乎透明，眉眼间却仍能看出清隽俊秀的影子。

    只是在熬时间罢了。

    医生早就断言活不过三个月，而他已经苟延残喘的过了半年，如今已差不灯尽油枯。也许今晚就大限来临，或者明晚就将踏上通往另个世界的行程？死神早已对他举起镰刀，虎视眈眈。

    然而这口气至今吊着，是在等谁呢？

    难道潜意识里，还有什么人没来得及道别吗？

    楚慈微微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珠仿佛潭死水，静静望向窗外的天空。

    雨季将至，天空布满了厚厚的黑云，阴霾潮湿。

    查房护士有说有笑的顺着走廊离开，突然楼梯上传来阵骚动，几个全副武装穿迷彩服的男人冲上楼梯，径直向病房这边冲来。

    护士们纷纷惊呼，几个医生徒劳的想拦但是没拦住。为首那个个头特别高、脸色极度可怕的男人把推开副院长，冷冷的问：“538号病房在哪？”

    副院长战战兢兢：“你、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那男人冷笑声，根本不回答。

    副院长正慌着，个医生赶紧跑来耳语了几句，他立刻哆嗦了下，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下子就变了：“韩、韩二少？真、真是，我们也没接到上级电话，这时半刻的……538号就在这！就在这！我带您去！”边说边使眼色让医生赶紧带着护士离开。

    走廊上的无关人等刹那间退得干干净净，几个病房的家属听到动静探出头，看这阵势是来者不善，立刻明智的缩回头去关紧房门。副院长陪着笑把那位韩二少领到扇紧闭的病房门口：“就在这里了。”

    韩二少盯着门板，说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色，过了好几秒后他才猛地抬脚踹，“哐当！”声巨响。

    门板撞到墙又反弹回来，被男人脚抵住踢开，然后施施然走进了病房。

    这踹门的响动简直连死人都能惊醒。病床上，楚慈慢慢转过头，动不动的盯着男人，半晌才浮起丝说不上什么意味的笑纹：“……好久不见了，韩越。”

    他已经虚弱成这样，整个人几乎瘦得脱了形，但是声音偏偏和记忆中的样，没有改变分毫。

    韩越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那目光极其刻骨，似乎要把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全都刻到脑子去才罢。

    “……楚慈，你也有今天。”

    这句话简直是字字从韩越齿缝里逼出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简直费尽了全部心血，耗尽了全身力气。

    楚慈轻描淡写的转开目光，“人都是要死的，我不过比你早行步罢了。”

    “人都是要死的，”韩越低声重复了遍，冷笑起来：“是啊，所以我特地来送你程。——刀呢？”

    他身后个手下低着头，双手递上把二十余厘米长的军刀。

    韩越把刀接过来，转手往楚慈面前扔：“看，我还特地把你最心爱的刀也带来，是不是待你不薄？”

    楚慈静静盯着那把刀看了半晌，目光温柔仿佛少女在看自己初恋的情人。这刀和普通刺刀有很大区别，刀柄上没有护手，反而布满了极其粗糙的颗粒用来增大摩擦；刀鞘上也没有皮扣和卡锁，只要轻轻滑，瞬间就能将刀拔出。

    楚慈手拿着刀鞘，手握着刀柄，几乎用上了全身力气，连指关节都泛出青白色来。直到将刀柄握至手心发痛的地步时，他才慢慢将刀拔出刀鞘，刹那间昏暗的病房里便亮起道耀眼的雪光。

    刀刃比匕首稍长，大约有十七八厘米，刀身也加厚，最厚处约有半厘米。刀尖尽头弧度极大，这是为了在急速格斗中，拔刀瞬间即能砍杀，那弧度顺着手臂方向，因此砍杀范围便扩大到了极致。

    如果是内行人的话，立刻就能认出这是铸剑大师paul 为美国顶尖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所铸造的作战专用刀，全世界不足两百把，只有极少数才流落民间。因其强大卓越的刺杀能力，它甚至被武器行业赋予了个“必杀之刀”的尊称。

    因为这把刀实在是太犯杀孽，它的模具在铸造完毕后就被立刻销毁，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把新品出世。这仅有的百余把“必杀刀”，堪称价值连城的绝世军刀。

    韩越见识过这把刀的锋利，半英寸厚的实心木板只要轻轻刺便可洞穿，用刀刃在纸面上拂，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划破几十张纸。楚慈当年杀人的时候，只迎面拔刀劈，就瞬间将个成年男子的颈椎骨完全挫断，剩余的刀势还足以从另人前胸贯入，砍断两根肋骨后从脊椎上刀突出！

    那刀的狠绝，那刀的惊艳和华彩，让所有人都震骇得如同白日见鬼般。

    “楚慈，你看，刑场上光天化日枪毙命的死法实在不适合你。好歹我们好过几年，不管是真是假，总还有场情分。这么着，我今天就给你个自我了断吧，你看怎么样？”

    楚慈微微笑着，手撑着病床，极其费力而缓慢的坐起身，“难得你要做好人，我怎能不领你的情。”

    他深深吸了口气，依靠在床头上。他已经清瘦到极点，脸色苍白得让人心悸，甚至嘴唇上都没有半点血色。头发似乎长长了些，发梢盖住了耳朵尖，几缕刘海拂到眉心，只有双眼睛仍然跟记忆里样寒冷而明亮。

    韩越冷冷的看着这个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心里只剩下痛恨，只想把这个人的血肉撕开骨骼拆开，口口的嚼碎了咽下去。谁知亲眼看到楚慈即将死去的样子，他又有种锥心剜骨的，恨不得随之去死的痛苦。

    “韩越，”楚慈笑着问，“我要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脸要哭的样子呢？”

    韩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满眼的讽刺：“你死了应该有不少人都觉得高兴，怎么可能有人为你流滴眼泪？”

    “……这倒是。”楚慈叹息着点点头，“我也不希望你们流滴眼泪，平白脏了我轮回的路。”

    韩越刹那间握紧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极其可怕。

    楚慈轻轻抚摸着刀身，动作非常轻柔，就像是对个经年的老朋友道别般。他手上有微微的热气，将刀身熏起点薄薄的白雾，然后刹那间就散去了。

    “韩越，你还记得当年我走的时候，你问我的那句话吗？”

    韩越沉默的在那里，半晌才点头道：“是，我问你这辈子造了这么杀孽，有没有曾经爱过什么人。”

    楚慈慢慢抬起手，将刀尖对准自己心脏的位置，抬头对韩越笑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我的回答是——不，没有。我楚慈活了二十年，从没有爱上过任何人。”

    韩越刹那间似乎完全僵立在那里，只死死盯着楚慈，不说话也不动，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楚慈脸上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仿佛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歉意般。就在这个时候他微微吸了口气，猛地把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呲啦声。

    鲜血在半空中飞溅，那瞬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满眼的血红色是如此鲜烈，仿佛带着刻骨的炙热，能把人的眼睛生生灼伤。

    如此刺痛难当，让人忍不住想哭。

    ……然而却连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第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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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北京。

    pub闪烁的炫光下弥漫着浓重的烟酒味，在酒精和大麻的刺激下，人群的情绪被轮番掀起高|潮。俊男靓女在劲爆的音乐中起劲的蹦，肢体和肢体交错着，张张年轻的脸上充满了迷醉，副极乐地狱般的景象。

    侯瑜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回来，屁股坐到椅子里：“爽！实在是爽！”

    “这么大人了还喜欢跳舞蹦迪，瞧你那副深受资产阶级污染的样儿，”韩越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侯军长看见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侯瑜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老头子思想早僵化了！这年头什么最值钱呀？”

    边上群太子党全都哄笑起来：“科学技术是第生产力呗！哈哈哈……”

    “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最值钱。”侯瑜摆摆手，故作神秘状：“韩二少在部队呆久了，估计不知道这个pub新进批水嫩的小孩儿，水儿的高中生，啧啧……”

    “高中生？”边上有人笑起来：“这年头不时兴大学生了？”

    “裴志你老土了吧，这年头玩儿什么不趁新鲜呐！”侯瑜转头招招手，大堂经理立刻陪着笑走过来：“侯少有什么吩咐？”

    “你们那新来的几根嫩葱儿，捡几根好的上来伺候我们韩二少。”侯瑜向韩越那边挤挤眼睛，脸怪像：“咱们韩二少背景可大着呢，我先跟你说好了，别找些下三滥的来糊弄他！否则小心这位爷把你们店拆了！”

    “不敢不敢！”大堂经理赶紧赔笑退下，不会儿领着几个穿高中生制服的少男少女走上来，只见那几个小孩儿全都浓妆艳抹，打着亮晶晶的厚重眼影，制服领口特意开得极低，几个女孩子的裙角又提得极高，摆臀扭腰间露出片雪白的大腿。

    裴志看就乐了：“哟，制服诱惑啊？”

    “咱们裴老板竟然还懂得点儿新名词？难得难得。”侯瑜转过身，拍拍韩越的肩：“今儿是给你接风，咱们都让你，你先点。”

    边上群人都连连点头让韩越先点。韩越的出身背景在他们这群太子党中是最好的，本人也算争气，从小跟着警卫员习武，刚满十八岁就参了军。在部队里整整十年摸爬滚打，他父亲还没退居二线，他就已经顶了上去。现在提韩家老二，不少老爷子都要翘个大拇指。

    韩越笑道：“难得咱们侯少爷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顺手拽了个留着长发穿着短裙、走清纯路线的学生妹儿，又点了个眉清目秀皮肤雪白的男孩子，笑着说：“来给我点个烟。”

    那男孩子非常机灵，立刻抽了根云烟出来，放在自己嘴边上点燃了，弯腰递到韩越嘴边。那小姑娘也扭着腰倒了杯酒，娇滴滴的嘴对嘴喂给韩越。

    韩越概来者不拒，正温香软玉抱满怀着，突然听裴志问：“韩二，怒江那个军工项目完了，你这次回来以后还走吗？”

    韩越咽了口酒：“不啊，先在家里留段时间。怎么？”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要是在北京长留，你家那位宝贝儿岂不是要倒血霉了，天天晚上都得应付你……哈哈哈！”

    韩越笑而不语，侯瑜忍不住凑过来问：“什么宝贝儿？我怎么没听说？”

    “你听说人家韩二少的屋里人干嘛！”

    “好奇不给啊？我怎么没听说过韩越在北京还有个把红颜知己？”

    裴志挤挤眼睛:“不是红颜知己，是个带把儿的，冶金科研所个工程师。跟韩越大概有两年了吧，不过人比较低调，不大出来走动。”

    “哟，高知人群啊！怎么就跟了韩越这么个兵痞子？”

    “这你可就得问韩越了。”

    韩越正闭着眼享受那小姑娘的按摩，闻言睁开眼，脸无辜：“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个外地人，没朋友没关系的，要不是我他评得上工程师？”

    裴志噗嗤笑：“你就装大尾巴狼吧你！当时是谁带着枪把人家堵在家里不准出门的？是谁用手铐把人家铐了两天两夜的？还有后来是谁威胁人家说，要是再不松口小心全家有麻烦的？”

    侯瑜惊了：“韩二少还做过这档子事？”

    “可不是嘛！你知道韩二当时怎么说的：‘你他娘的再不松口，小心老子给你出份死亡证明，从此以后你就没家没口没工作，当个没户口的死人吧你！’后来就是这句话起作用了，韩二的手段般人哪招架得住啊。”

    韩越说：“我真喜欢他嘛。”

    “你他娘的是喜欢折腾他，上次你回北京休假半个月，人家去了三趟医院。”裴志拍拍侯瑜：“听见没有？看人家是怎么欺男霸女的，学着点。”

    侯瑜笑道：“不对啊，咱们韩二少也算是生得表人才，又有本事，又有银子，出身背景也杠杠的好，怎么人家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难道那工程师是个天仙下凡不成？”

    裴志笑起来：“你要是好奇，就让咱们韩二少开个金口，把他家那宝贝儿招出来见见怎么样？”

    “得了吧，就他？”韩越漫不经心的摆摆手：“他那脾气出来也是扫兴，不如不见。”

    侯瑜是个没事都要操出三分事来的，肚子坏水早就被勾起来了，立刻连声求韩越把人叫出来见见，还撺掇着几个朋友块儿起哄。边上有些才混进他们这个圈子不久的，有些平时说不上话的，有些地位不够人云亦云的，就顺势捧着侯瑜块儿闹腾。时间韩越拒绝不了，便边掏手机边笑道：“那行，我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

    很快手机接通了，韩越微微偏过头问：“喂，楚慈？是我韩越。几个朋友在老地方喝酒，你赶紧过来跟他们打声招呼。”

    边上立刻静了下来，几个陪酒的小孩儿也不敢高声喧闹。几个有心的还微微凑近了点，故意想听韩越手机里传来的只字片语。

    侯瑜坐得最近，只听手机那边静了会儿，才传来两个字：“不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迪厅太闹听不真切，还是有什么心理作用，侯瑜觉得这个声音竟然有点特别，特别的……冷淡。

    有种非常动听，但是却让人整个兴致都下子被冰水浇下去的感觉。

    韩越脸色不变，声音却压沉了些：“你还没下班？”

    “……下班了。”

    “在哪？”

    “往家走。”

    “赶紧掉头过来，给你半个小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韩越顿了顿，又不耐烦的吩咐：“别开你那破车，开那辆大奔。”

    那边声不吭，紧接着就挂了。

    韩越身边那个男孩儿捂着嘴，扑哧笑：“这谁呀，脾气这么大。”

    另边的小姑娘狠瞪他眼，男孩立刻闭上了嘴巴。

    侯瑜倒了杯酒，问：“就这么挂了？韩二你说他会来吗？”

    “会来。”韩越惬意的吐出口烟雾，继而弹了下烟灰，“——他怕吃罚酒。”

    果然过了五十分钟左右，个穿化工人员白大褂、约莫二十岁的年轻人出现在迪厅门口。往群魔乱舞的大厅里扫视圈之后，他分开正high的众人，慢慢往韩越这桌走来。

    从他到迪厅门口的刹那间开始起，韩越的眼睛就定在了他身上，顺着韩越的目光，好几个人也同时往门口望过去。

    那年轻人不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和众人有很大的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他大概是真的才下班，化验室白大褂都没脱，但是也没系扣子。里边穿着件淡蓝色细纹衬衣，条铁灰色西装长裤，衬得他十分清瘦挺拔。

    这样稳步走过来的姿势，竟然让人觉得他腿格外挺直修长。侯瑜直盯着他，直到他走到韩越面前，他才注意到这人的脸也很漂亮。五官轮廓极其俊秀端正，没有半点风尘场所里那些男女的媚气，倒是给人种非常冷肃、沉稳、秀丽而端庄的感觉。

    侯瑜倒是把开始的调笑心思收了收，心想这也许就是所谓高知人士身上的书香气，让人看了就……看了就想安静下来，好好跟他说说话，聊聊天。

    韩越以种懒洋洋的姿态坐在沙发里，盯着楚慈看了足足十几秒，才问：“我下飞机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楚慈平淡地道：“实验室里不能接电话。”

    “后来打怎么还不接？”

    “开会去了。”

    韩越笑起来，亲昵的用脚去勾楚慈的小腿，虽然脸上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完全笑不起来：“你又皮痒了找打呢吧。”

    裴志看他俩又要僵，赶紧咳了声打圆场：“韩二你还没给咱们介绍呢，来来来楚工程师，这是侯瑜，今天咱们这顿是他请。侯瑜你也过来，这是楚慈。”

    侯瑜笑着伸出手：“幸会幸会。”

    楚慈看了侯瑜眼，他的眼睛非常明亮，却完全没什么温度。侯瑜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才见楚慈伸出手，不咸不淡的跟他握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实验的缘故，他的手并不像脸样苍白细腻，而是布满了大小老茧，触感有些温凉。侯瑜这样坐着看他的时候，可以看见他衬衣的领子从白大褂上翻出来，露出半截突出的锁骨，以及小块深陷下去的颈窝。

    侯瑜心说裴志真他娘的说对了，真是制服诱惑。这么冷淡的个人，穿着个白大褂，明明这样斯文禁欲，却让人下腹腾起股火苗，直往心口里烧！

    “叫你半个小时到，你非拖个五十分钟，磨蹭会儿就让你感觉爽了？”韩越哼笑声，伸手把楚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倒了杯酒：“今儿人齐，你跟他们喝杯酒，打声招呼去。”

    楚慈推开酒杯，不咸不淡的道：“我不会喝。”

    他这么说，边上几个跃跃欲试的太子党们都有点尴尬的在了那里。

    裴志赶紧打圆场：“韩越，楚工不会喝就算了，待会儿你要是喝醉了还不得他开车送你回去？你让他沾个唇不就完了。”

    韩越笑起来，拍拍楚慈的脸：“听见了没？有人为你求情呢。”

    楚慈言不发。

    裴志讪讪笑了下，佯作不知的转过头去。韩越以前没进部队的时候性格就急躁易怒，后来又加了点兵痞脾气，般人都惹不起他。他以前有几个床伴儿，虽然也都穿金戴银好吃好喝，但是后来都难以忍受韩二少的霸王脾气，个个哭着叫着躲走了。真正留下来的只有楚慈个，因为楚慈走不了，他从开始就是被强逼着留下来的。

    裴志刚才那几句话，可能现在没什么，到晚上回去后就是韩越找楚慈麻烦的借口。

    虽然楚慈从没给过韩越什么好脸色，但是韩越看他看得很紧，平时表面上不大显出来，内心里却很容易吃醋上火。

    “大老远跑来连杯酒都不沾，你给谁脸色看呢？……还说不会喝，你骗三岁小孩呢吧。”韩越笑着扳过楚慈的下巴，用力非常大，指甲都变了色，“话又说回来，你既然坐在这里，就当给我个面子，不会喝也得给我喝下去！”

    楚慈皱起眉，低声说了句：“别在人前发疯。”

    韩越哈哈笑，突然仰头把那杯酒口闷了下去，紧接着把将楚慈按到沙发靠背上，嘴对嘴硬给他灌了进去！楚慈剧烈挣扎两下，但是根本抵不过韩越的力气，挣扎中衬衣从腰带中脱出来，露出了小半片光裸的侧腰。

    就算在迪厅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见那后腰上的肌肉紧致而削薄，似乎充满了温热的弹性。狭窄的腰线由个弧度束进腰带里去，线条非常美好，既不过分贲张也不过分瘦弱，让人看就忍不住想把手搁在那弧度中，然后慢慢下滑到裤子里。

    侯瑜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那截被迫露出的腰上，而且他也知道周围有不少人的目光也都勾在上边，如果那目光能化作实质，估计能把楚慈的腰狠狠勾下片片血肉来。

    韩越按着他吻了会儿，直到楚慈喘不过气的时候才放开他，直起身来微微的冷笑着。

    楚慈急促的吸了两口空气，酒液呛得他猛的咳嗽起来，脸色狼狈不堪，领口被揉掉了个扣子，隐约能看见锁骨以下小块胸口。他头发被揉乱了，不知道是因为酒液辛辣还是喘不过气，他眼底有些红红的水光氤氲，让韩越想起他在床上声声哀求和呻吟的模样。

    “晚上回去再整治你。”韩越俯在楚慈耳边低沉的笑道。

    楚慈猛的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然而还没走两步，韩越翻身跃过沙发，铁钳般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上哪儿去？”

    “回家。”

    “你现在敢走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楚慈猛的挣脱韩越，大步往门外走。韩越下子火了，直接脚把他踹倒，拽着胳膊就往迪厅的楼梯方向拖。

    这个迪厅楼层用了绝对隔音的装置，楼上就是包厢，关起门来什么事都可以做。楚慈直觉不好，声不吭的剧烈挣扎着，却怎么都挡不住暴怒中的韩越把他个劲往楼上拖。

    裴志和侯瑜几个看势头不对，慌忙上去拉的拉劝的劝：“韩二你冷静点！”“快把人放开！别拽了！”“冷静点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侯瑜刚把楚慈扶起来，跟裴志和其他几个人起挡在他们两个中间，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迪厅刚换了劲爆的歌，噪音格外大，侯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号码竟然是自己家里的。

    “喂？喂？”侯瑜赶紧示意韩越他们都不要说话，然后扯着嗓子对手机大声问：“谁啊？”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侯瑜脸色下子变了：“你说真的？！”

    裴志忍不住问：“怎么啦？”

    侯瑜脸色铁青的挥挥手示意他别说话，紧接着又对手机道：“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先让那小子在派出所里呆会儿，还有记得告诉他千万别乱说话了！xx的！”

    侯瑜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