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走私1859 作者:庄不易

    李家既然坐落于商业街，那附近肯定就不缺牙行，shí jì 上由于这里商业繁荣，走出家门不过五分钟，就有家规模不小的牙行。

    这家牙行是个私牙，名叫广通号，正式的牙人姓孙，叫孙贵。这孙贵不但做中间人的职业，本身也是个倒卖粮食的商人。

    人家孙贵孙老爷平时很忙的，般老bǎi xìng 轻易也见不到他本人，但他有不少手下做中间人的行当，可以帮你做事儿，只不过那些手下没有牙帖，所以最终交易的时候，还要跟孙贵通知下，使用孙贵签过字画过押的契约。

    也jiù shì 说，在这家名为广通号的牙行，或者说商行里，如果你想找个中间商为你办事儿，并不是非要找到孙贵本人不可，大数情况都是找他的手下跟徒弟。

    进去看，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在，仅有几个来办事儿的，也是来询问粮价的。

    稍微寻思，就明白过来，毕竟找牙人办事儿吧，得给他们个抽头，所以小商小户的，般自己私下就办了，除非是大买卖，或者像人口买卖那种官府管制严格，必须出具有效契约的，才会找这些牙人。

    店里的接待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叫孙旺，是孙贵的徒弟，也jiù shì 学徒。换言之，jiù shì 那种吃住在孙家，干活拿钱少，跟家奴身份也差不了哪儿去的便宜长工，而且虽然没有家奴身份，但待遇跟家奴没啥区别，徒弟被师父打死也是只能认了的。

    既然身份差不，加上年龄相近，又在条街上，所以他跟李进宝也算是熟人了，关系虽然不是好，但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

    “哟，阿宝。”看见李进宝，刚打发了个来问粮价的孙旺立刻打趣，“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刚说到这，他就发现了跟在李进宝后面的李永吉，于是再次问：“哟，这不是李家小少爷吗？阿宝，你带他来干嘛？”

    “这不，我们家小少爷在家闷得慌，想来牙行瞧瞧，我就带他来了。”李进宝走进来，似乎是看到这里主事的只是他个，没有老爷，表情立刻就轻松下来，“对了，怎么就你个？”

    “哦，是这么回事儿。”孙旺笑道，“为啥我个？嗨，那不fèi huà 么，都这时候了，其他人都忙着下去收粮食了。”

    “你们老爷也亲自去啊？”

    “那是，现在大家都忙着去抢粮收，人头紧，老爷不亲自去怎么能成。”孙旺道。

    “照这么看，粮价是还得涨啊。”李进宝随后道，“按说这收米的日子还没到呢，都抢着去收了。”

    “那可不。”孙旺道，“听说西边那江南大营围长毛围的紧，人是越聚越，七零八碎加在起，都二十万人了，急需粮食，再加上今年的收成也不好，粮价涨是肯定的，要是再晚点，真等稻子全熟了再去收，那可就收不到少粮食了。”

    “说的也是。”李进宝也点头，“话说回来，也亏长毛这么闹，要不然，咱们哪儿来的清静。”

    “嘿嘿，清静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么来，米价高，大家都会有钱赚。”孙旺笑了笑，接着看向四处打量的李永吉，“小少爷，既然来了，大家又这么熟，那，只要别乱跑，除了后院不能进去外，这边你都可以随便看，jiù shì 别乱碰东西，还有啊，有什么yí wèn 的，找我就成。”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来参观的。”李永吉摇摇头，“我是来找你办事儿的。”

    “找我办事儿？”孙旺愣了愣，“办什么事儿？”

    “我想看房子。”李永吉道。

    “看房子？”

    “嗯，jiù shì 买……租房子。”

    “租房子？”这下别说是孙旺，就连带李永吉来的李进宝也愣住了。

    “对，租房子。”李永吉点点头。

    shí jì 上李永吉是想买个房子的，但他对这边的房价不熟悉，他身上又只有100两银子，哪怕纯度高点，也依然害怕买不起，所以他就说想要租个房子。

    这边好歹也是上海吧，后世上海的地价，不，就光说朱家角镇那的房价……那jiù shì 个遥望啊！因此李永吉底气不足也是正常。

    “这，李少爷，您是在开玩笑吧？”孙旺问。

    也是，虽然孙李两家不算太熟，但关系也不是太差，而且既然在条街上，这么年下来，李永吉家什么情况他能不知道？再说，就算租房子，也得是李正祥或者他已经成年的大儿子李永昌过来吧，李永吉这么个孩子过来租房子，那是个怎么回事儿？

    似乎也知道自己年龄的短板，李永吉也不fèi huà 去解释，直接掏出锭37克的现代银元宝，砰的下扔上柜台：“那，你要是给我找到hé shì 的房子，zhè gè jiù shì 你的，至于牙人费另算！”

    “这，这……”再次愣了愣，孙旺下意识的拿过银子，用手掂量了下，又用指甲划了下，眼睛迅速就亮。

    凭着年打白工的苦逼经验，他下就知道这是纯度极高，成色极好，分量也超足的银子，再加上那做工，就这个银元宝，去换二两散碎银子是绝对没问题的。

    二两银子啊，这可是他四个月的shōu rù ！

    “少爷！”孙旺还没说话呢，这会儿也fǎn yīng 过来的李进宝说话了，“你哪来……”

    “闭嘴！”似乎早就料到他这么问，李永吉干脆又拿起个37克的小银元宝，直接塞在对方手里，同时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拿好了，这是给你的赏钱，总之，等下跟着我，看听少说话，懂么？”

    “明，明白。”摸到冰凉的银元宝，李进宝有些哆嗦，“可，可……”

    “放心。”李永吉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万事有我，你怕什么。”

    李永吉这么说，李进宝就再也不说什么了，只是迅速把李永吉给的银子收了起来。

    也是，再怎么算，他也只是个下人，小少爷都这么说了，他就不必问了。

    似乎看他们之间解决好了，早就熟练的把银元宝收起来的孙旺才带着十足的讨好笑容道：“李少爷，您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我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李永吉笑了笑，“这房子周围最好没什么人，没有人烟最好，因为我喜欢清静；距离这边的路程么，最好是离开这条街十里范围以内，而且周围的交通要好，也jiù shì 道路必须好走，最好能通水路；还有，地方要够大，要半亩地以上，价格当然也要hé shì ，嗯，暂时就这些。”

    zhè gè 时代的交通水平跟活动范围，离开城镇十里地，基本就可以算荒郊野外了，太偏僻的地方，并不符合李永吉建立基地的想法。

    因为人的步行速度，个小时大概能走4~7公里，就算5公里吧，正好jiù shì 10里地。

    骡马拉车的速度则大概在每小时10到20公里，kǎo lǜ 到这边的糟糕路况，就算每小时10公里，20里地。

    kǎo lǜ 到朱家角是个水乡，河道纵横，航运发达，因此也要kǎo lǜ 到船行速度。

    以这边的主要河道漕港河为例，这是个静水河，般摆渡的木船，在静水中的速度为每小时3.5千米，速度比走路慢，但运量却大的，所以这边的运输基本都是水运，这也是为啥朱家角能成为有名粮食买卖地的原因之。

    总之，李永吉那个十里地的限制，jiù shì kǎo lǜ 到此时种交通方式的问题，也jiù shì 说，那地方离开这把，人走路个小时左右，马车半个小时，木船个半小时。

    “这样啊。”听了李永吉的话，为了那两银元宝的赏钱，孙旺果然极力开动起脑筋。

    忽然，孙旺拍nǎo dài ：“哎哟，巧了，这还真有个宅子，最符合您说的那些条件了。”

    说完，孙旺笑了笑：“那宅子叫养心居，主人姓苏，苏州人，开绸缎庄发迹的，在苏州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就算在这里，他们的绸缎铺子也有分号。那处宅子本是他们家老爷当作在这边落脚歇息的别院，开建已经三年，零零碎碎的直都没完工，不过后来发匪几次破扬州，听说他家在扬州的bsp;yè 损失不小，手里缺钱，就停了工，而且想要变卖那处房子当本钱周转。”

    “别说没用的。”李永吉摆摆手，“我就关心地段如何，离这边近不近，附近人不。”

    “不远，那宅子在圆津禅院以西不过三里地，紧靠漕港河，离这边不过五里的地，走水路最是方便。”孙旺道，“那宅子附近有片杂树林，本来就没什么人家，打渔的都见不到几个，虽然景色般，但绝对够清静。”

    顿了顿，孙旺又道：“至于大小，那宅子占地足有二十亩，整个个小山头都包含进去了。房子也新，共有六间大瓦房，其中两间都是加盖了二层的楼房，另外四间是大平房。其中还有水榭亭台，虽然大没完工，但也精致的很。”

    “有地图么？”李永吉道，“给我指下看看。”

    “地图？啊，有，有。”说到这，孙旺掏出张黄纸，摊开来看，居然是个手工绘制的地图。

    地图摊开后，孙旺指着其中个地方道：“看，这jiù shì 咱们这儿。”

    接着，孙旺又指了指北边个地方：“这儿jiù shì 我说的那个养心居的所在地了。”

    李永吉上前看，稍微对照，立刻就看出来了，那个养心别院，就在后世圆津禅院的西边不远处，从交通来说，的确很好。

    “看起来地方是不错。”看那地方的位置，李永吉立刻就惦记上了，“少钱？”

    “六百两银子。”孙旺道，“这价钱绝对值。”

    “六百两？”李永吉愣了愣，“年的房租？”

    “不不不，我是说，六百两就能买到那个宅子以及周围的土地，足足二十亩地呢。”孙旺笑了笑，“不用说里面还有不少已经完工的水榭亭台了。”

    “那只是租房子呢？”李永吉道，“我不要周围的地皮，也不要水榭亭台，只是租那边的房子的话，少钱年？”

    “zhè gè ，不太好说。”孙旺想了想，“那家人只是说卖，没说租。不过，可以跟他们商量下。”

    “能现在就去看看房子么？”李永吉问。

    “现在？”孙旺愣了愣。

    “是啊，怎么，不行么？”李永吉问。

    “行倒是行。”孙旺想了想，“也罢，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我亲自陪您去。那，李少爷您想怎么去？”

    “怎么快，怎么舒服怎么去！”

    “那jiù shì 坐船了。”孙旺笑了笑，“我现在去帮您雇船？”

    “好！”李永吉点点头，看到他的样子，立刻又掏出个银元宝扔过去，看的李进宝yī zhèn 肉疼，“马上去办，我只要快！”

    所谓有钱好办事儿，因为李永吉肯使银子，加上这里本来就航运发达，很快就雇了艘小船。

    坐船向西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也jiù shì 不到个小时的路，感觉也就四十来分钟吧，就到了那个地方。

    木船在静水中的摆渡速度大概为每小时3.5千米，也jiù shì 说，这里距离李永吉原来住的地方不超过3公里，6里地，如果在现代社会，那绝对是市中心了。

    到地方后，还没下船，孙旺就开始用手指指着河岸的个地方给李永吉看。

    顺着孙旺的指引，李永吉就看到河岸有个孤零零的不算太高的小山丘，山丘周围是片参差不齐的小树林子，而在山丘之上，有个用围墙围起来的建筑，有围墙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应该jiù shì 孙旺说的那个养心居了。

    “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建宅子？”说这话的是李进宝，“这破地方，四周不靠，荒无人烟，怪瘆的慌。”

    “谁知道呢。”孙旺笑道，“不过据说这地方本来jiù shì 个道观，后来衰败了，就被人买下来改建了zhè gè 宅子。想来，应该只是行船的时候，用来临时歇脚用的吧。”

    “不管如何，这也太荒了。”

    “不荒的话，你能只用六百两就买下二十亩地？”孙旺无所谓的道。

    “哼，就这破地方，还六百两，六两我都嫌！”李进宝反驳。

    “你那还是没钱，”孙旺不屑道，“你要真是有钱人，在这里把树砍，把路修，建个码头，再投钱把那几个园子扩下，最后弄堆家丁仆役过来，那可立刻就能热闹起来了，再怎么说，这也是靠河道的，懂吗你。”

    就在李进宝跟孙旺斗嘴的时候，李永吉却在用心观察。

    的确，虽然那地方看起来比较荒凉，没怎么进行开发，但面积不小，而且紧靠着河岸，光凭这两点，就让李永吉比较满意了。

    这里不但地方够大，而且兼顾了**跟交通，当仓库基地，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这家人住在里面么？”李永吉问。

    “没有。”孙旺摇摇头道，“这里太偏，又没建好，所以主人家还在苏州，这边估计就俩看门的。”

    “那难道要我去苏州跟人签合同？”李永吉问。

    “不不不，虽然这宅子的主人还远在苏州，但他们家在这里还有分号的。”孙旺道，“只要我们跟他们分号的人谈妥就行了。事实上，这边的宅子，也是分号上的人托我们打听买主的。”

    “那分号的人跟这远么？”

    “不远，就在咱镇上住着呢。”孙旺道，“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接到zhè gè 生意啊。”

    “好，带路！”李永吉大手挥。

    就这样，大家也没下船，立刻就掉头huí q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