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 作者:襄函

    九十四、大年三十

    何元碧抬头瞅着妻主,“是女是男你都欢喜？真的么……”

    “那还有假？我欧筱彦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欢喜？”欧筱彦笑吟吟的摸了摸何元碧的头，“七想八想的做什么,真是个小呆瓜。”

    何元碧不好意思的笑，嗫嚅道：“我,我还在想着……若是龙凤胎就好了……”

    欧筱彦忍俊不禁：“哈哈，元碧你还真是贪心哪。”她在床边,目光又投向男人的肚子。

    “不过也说不准真有这个可能，你和你哥哥不就是双胞胎么。”

    “唔……”何元碧带着丝希冀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又想到了哥哥怀的孩子,道：“说起来,哥哥再有不到四个月就要生了。”

    欧筱彦在他身边坐下,笑道：“你现在也是孕夫了,正好向你哥哥取取经。”

    何元碧开心的点点头，“嗯。我下午去哥哥家，哥哥要是听到我怀孕的消息，定很高兴。”

    “晚上我再告诉师傅，师傅会很快飞鸽传书告诉你爹爹的。”欧筱彦顿了顿，问道：“元碧，其他人还不知道吧？”

    “我还没跟他们说，第个告诉的是你。”何元碧觉得自己有点点对不起小圆，可是，妻主应当第个知道。

    欧筱彦呵呵笑道：“因为我是孩子的娘亲嘛。元碧，从现在起，你可得好好将养，保护好咱们的小宝贝。”……

    夫妻两人高高兴兴地说了好会，然后，欧筱彦把小圆、夏儿等几个近身伺候何元碧的小厮叫进房里，宣布了这个喜讯，并嘱咐他们以后要加倍小心的伺候，饮食方面很重要，欧筱彦特别强调了番，让他们通知竹苑的膳房务必要为何元碧精心调理日常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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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何元碧有喜的消息飞快的在三皇女府里传开了。程灵雁从巧儿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震。

    “他，他真的有喜了？”

    “程主子，是真的，千真万确。”

    程灵雁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绣绷子。巧儿继续报告：“听说竹苑那边都炸开锅了，个个眉开眼笑的……”

    想着那情景，他撇了撇嘴，“神气什么，说不定是个男孩呢。”

    程灵雁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有总比没有强。这是喜事桩，人家高兴是应该的。”他放下绣绷子，走到窗前，呆呆的望着外面。

    巧儿和程灵雁同是辅清县人，主仆亦为同乡，程灵雁身边最亲近的小厮除了小眉就是巧儿了，巧儿虽然不甚机灵，但其对程灵雁的忠心并不逊于小眉。他跟到自己主子的身后，道：“程主子，您还是要放宽心，以前不是求过签么，您是女福的命，现在没有只是机缘未到，以后绝对会有。”

    程灵雁听了这话稍稍得了些安慰，可想起从前，不免又难受起来，妻主的第个孩子本应是他生的……那个孩子……

    如今期盼身孕而不得，是不是菩萨降下的惩罚？

    他咬了咬唇，强迫自己不去想前事，“巧儿，你还听说了什么？”

    “呃……主子在竹苑待了很长时间，吃过中饭才走的，后来何元碧放了圈赏钱，就是这些。”巧儿老老实实的说了。

    程灵雁倚在窗口，幽幽道：“殿下不知有么高兴……”

    “程主子，别想那么了，您注定是女福的命，安心等着吧。”

    程灵雁凝望着天空，轻叹声，道：“不想了，想也没有用……”

    “您真不用着急，要急也该是梅苑的那位急啊，他可是比您大上岁咧。”巧儿搬出林湘然来安慰自家主子。

    “林哥哥他……”男人没有说下去。林湘然跟自己不大样，尽管他的肚子从未有任何动静，但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

    人家看得淡，想得开，自己却是没法不在意……

    程灵雁苦笑了下，道：“不说孩子的事了。巧儿，给我倒杯茶。”说着重新到桌边坐下，拿起了绣绷子。

    同时间，林湘然还不知道这事，他出门了还没回来。等到小厮阿乐告诉他这事，已经是将近个时辰之后了。

    他的心绪倒是没有太大波动。这两天正处于新婚的甜蜜中，男人自然而然的平和了许，虽然羡慕何元碧，却不像程灵雁那般不快活，且不由从何元碧想到了自己身上——若是自己也……

    男人的脸上微微发热，掩饰性的笑了笑，“今天竹苑定很热闹吧。”

    阿乐把情况三言两语的讲了。林湘然微笑着对他和旁边的萱儿道：“年前来了这么个喜讯，大家都高兴。”

    两个小厮心里暗道奇怪，林主子怎么点都不急呢，何主子比他小两岁，现在都怀上了……要搁在自己身上，怎么也不可能像林主子这样云淡风轻。

    想归想，他们是不敢嘴的，林湘然也不打算和他们说什么，吩咐道：“萱儿，去玫园帮我问下灵雁弟弟，今天有没有到元碧弟弟那里道喜，若是没有，便跟他说我想晚上和他同去趟。”

    “是，萱儿这就去。”

    林湘然又吩咐阿乐给他拿些点心过来。小厮们都离开了，林湘然想起程灵雁，不禁摇了摇头，他当初若是没有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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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三十。家家户户贴上了门对，挂上了灯笼，三皇女府也不例外，派喜气洋洋。

    按照这块大陆上的习俗，这天午饭之后，正夫应带着所有侧夫和小侍起捣年糕。因为欧筱彦还未娶正夫过门，所以捣年糕的就是三位侧夫。

    正院里，欧筱彦兴致勃勃的瞧着三个男人忙碌。年糕此前已经由膳房蒸熟了，原料是糯米掺加少许籼米，放上定量的红糖后下锅蒸，蒸好后的年糕并非成品，它缺乏韧性，需要放进石臼中捣透，男人们要做的除了“捣”还有最后两道工序，就是切分捣好的年糕，再把它们放到印里压上麒麟的图案——年糕意喻“年年高”，麒麟神兽则象征着祥瑞。

    捣年糕很费力气，所以百姓在这天般只是象征性的捣上数斤。春儿安排膳房蒸了十斤，三个男人刚刚简单商量了下，决定由林湘然和程灵雁各持根捣杵来捣年糕，不宜劳累的孕夫何元碧则负责持铲子到石臼中翻搅年糕。

    男人们虽然是人生中第次亲手捣年糕，不过他们以前过年时都看家人做过，没花长时间也就上了手，林湘然、程灵雁双手握着如他们胳膊粗细的捣杵卖力的捣着，何元碧时不时的用长柄铲子翻翻，三个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欧筱彦在边，笑眯眯的看了片刻，说道：“大家休息会吧，都出汗了。”男人们也确实有些累了，答应着放下手里的东西，聚到妻主身边，旁边的小厮们赶紧摆上备好的绣墩，大家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林湘然笑道：“这活计虽然要出些力气，却是有趣得很。”

    “当真有趣，我都想加入了，哈哈……”欧筱彦的确有些手痒，不过按规矩家主是不可以掺和进去的，她也只能嘴上开个玩笑。

    程灵雁边擦着汗，边道：“你是家之主，旁观就行啦。”何元碧问他：“程哥哥，你不是会武么，怎么也出汗了？”

    程灵雁微笑着答道：“我没有使出内力，捣年糕必需诚心，我不敢耍什么花枪。”

    “程哥哥说的对，倒是我想歪了。”何元碧抿嘴笑，接过下人送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林湘然道：“明年这个时候，就是郎主领着我们捣年糕了。”

    郎主是侧夫和小侍对正夫的称呼，正夫地位尊贵，侧夫和小侍是不可以对其称兄道弟的。而家里的下人们称呼正夫，则是在“郎主”前面加上姓，比如方涟墨就是方郎主。

    三个男人齐齐看了欧筱彦眼。何元碧嘻嘻笑道：“还要加上位。”

    林湘然点头，唇角轻扬，“对，还有上官公子，说不定还有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五假期旅游去了，很抱歉没有及时新，给大家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