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 作者:襄函

    八十、夜赴长街

    “禀主子,邓侍卫求见。”书房里,小庆向欧筱彦禀报。

    欧筱彦放下了手中的笔，道：“叫她进来。”

    离胡侍卫、邓侍卫接到她给的任务那时起已经过了五天,这段时间里，两人尽心尽力的奔波探查,终于在第三天上查出了那个男人的踪迹，男人住在三羊街的“灵芝客栈”里,是半个月前入住的,客栈的人不清楚别的情况，只知道其极少出门。

    胡侍卫和邓侍卫这两天轮流监视着男人,看见他只出去过次买东西,并且是独来独往，没跟任何人联系过。男人正如程灵雁所言是易了容的，其真容和身份暂时不得而知，他自称吴名，这显然也不是真名，不过他似乎真的有段惨痛往事——胡侍卫昨晚窥见他自怀中取出个小小的布偶娃娃，而后对着娃娃呆呆的瞧了许久，虽然男人并没有哭泣，但他的神色却哀伤痛苦至极……

    邓侍卫很快就来了，看她掩不住的兴奋样子，事情应该是有了不小的进展，欧筱彦当即问道：“邓侍卫，有什么新情况？”

    对方口气的回答：“回主子，是这样的：灵芝客栈小半个时辰前来了名女子，此人意欲与吴名见面，吴名不愿见她，叫她走，后来此人在客栈外头徘徊，察觉胡侍卫在旁注意着自己便溜了，胡侍卫去追赶，没有追上，可是认出了她的身法，她就是那个会‘踏雪’的贼人。”

    “是那个人？”欧筱彦讶然。

    邓侍卫点了点头，“对，胡侍卫还说，从长相和身材看，她九成九是‘乘风破浪’曾家芮在南漳接触过的那个‘男人’，那次是女扮男装。”

    在南漳时的情形欧筱彦记忆犹新，当日那人在曾家芮房里的时候裘侍卫曾看到过，之后胡侍卫又碰巧看到其走了出来，如果那晚的黑衣人就是‘他’的话，些问题就不难解释了……

    邓侍卫继续说道：“主子，这贼人和吴名之间很是古怪，指不定正是吴名孩子的母亲。刚才她敲门后吴名问是谁，她说‘是我’，吴名就不说话了，她在门外也不说话，吴名背朝着窗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坐着动不动，就像石像样，过了好会儿，才淡淡说了句‘你走罢’，依旧不动。”

    “唔……”欧筱彦心里思忖着：司马潜的传人从南漳那夜之后就再没出现过，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其后她遇到了自己的旧爱吴名……也许吴名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比汐吟低……她不可能放弃汐吟，但吴名却是她当下首先关心的。而吴名本人呢？他知不知道汐吟剑的事？

    他可能对此无所知，和灵雁也真的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不过幸好自己让人查了他，原本还在想着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会过来偷汐吟剑，现在有机会尽早解决此事、劳永逸了。

    “主子，下步我们该如何行动？”

    欧筱彦沉吟道：“虽然那贼人已经被惊动了，但是她恐怕不会去不回……吴名极有可能离开灵芝客栈……这样吧，胡进贤现在不是在盯着吴名么，等会换你负责此事，让胡进贤乔装改扮后在灵芝客栈周围盯着，我再加派郑小喜去作你们的帮手。”

    个人分余裕，何况小喜的轻功要比她们高出筹，而且，自己已经让裘侍卫取代了小喜的位置，小喜来办这个差事也合适。

    邓侍卫立刻领命。欧筱彦又问了她些问题，方才让她离去。接着，小喜被叫了过来，过了片刻也领命而去。

    离秦煦过来还有段时间，欧筱彦于是取了本书，回到卧房边看书边等候。南漳那夜的事情她业已告知师傅，因为关系到司马潜，秦煦对此也颇为关注，现在司马潜的那个传人踪迹已现，欧筱彦自是打算告诉师傅声。她暗想：照眼下的状况，师傅十有*会介入此事……

    到了时间，欧筱彦却没有等到秦煦，又等了炷香的功夫，人还是没过来。她暗暗奇怪：师傅从来不会迟到这么久的，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

    秦煦是天下第，武功已臻化境，世间无人能敌，所以欧筱彦并不认为自己的师傅会有危险，却是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司马潜的传人，有没有可能，师傅碰见她了？

    欧筱彦考虑了下，认为去外头看看情况也无妨。虽然能够确定师傅今晚已经出了瑞祥武馆，但是她此刻身在何处是无法猜出的，欧筱彦决定前往三羊街带——总觉得师傅很有可能在那里……即便她不在，自己也可以瞧瞧灵芝客栈附近有无异动，说不定还有机会见识到传说中的‘踏雪’……

    师傅不是没可能会儿就过来，所以她将之前看的书翻到第二十九页，折了两折，这是她们师徒以前约定的标记，如果欧筱彦哪天晚上临时有事，不能与秦煦碰头，秦煦来后看到这个标记，就知道自己不必再等了。

    做完这个之后，欧筱彦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密室，取出汐吟剑和以前为自己准备的夜行衣、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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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欧筱彦来到了三羊街的最东头，三羊街是条长街，这里距离灵芝客栈还有很长段路，她暂时停步，持剑察看着片沉寂的周遭。

    此刻，个黑影却好巧不巧的于前方不远处闪过，欧筱彦略思量，即飞快的向其掠去。

    这人的轻功只能用蹩脚来形容，欧筱彦没费什么劲就追上了。这名女子戴着面罩，手上并未拿着兵器，发现有人追到自己身后，她明显吓了大跳。欧筱彦向她低喝了声“住”，女子迟疑了下，依言而为，瘦弱的身体止不住的有些发抖，“尊，尊驾是……”

    欧筱彦不言，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制住了她。这女子应该是个局外人，不过，她看上去好像是个鸡鸣狗盗之徒……还是查查吧。欧筱彦揭了女子的面罩审视她的相貌，之后又开始搜她的身。

    女子结结巴巴的道：“这位大侠，我……我身上没钱的……”

    自己被当成劫道的了？欧筱彦在心里哈哈笑。她手下不停，很快搜完了对方全身，的确是半文钱也没有，只有把不值钱的木梳。

    女子却是很紧张这木梳的样子。欧筱彦查问番，方知她来此地是为了和心上人幽会的，而这把梳子就是她的情郎刚才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确定该名女子并无可疑之处后，欧筱彦便放她离去了。

    之后，欧筱彦正欲前行，却听得斜对面的宅院里突然声响动，响动其实不算大，又隔着段距离，换成个普通人肯定毫无所觉，但欧筱彦现在的耳力却是非普通人可比，她听得分明，那是鞭声。

    心中微微动，她飞身掠向那座宅院。

    宅院不大，发声之处是它的客厅。欧筱彦伏在屋脊之上，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边角处的片瓦，朝下望去。

    这下子，她倒抽了口凉气——上官子烨！上官子烨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个獐头鼠目的女子正在解他的衣服！

    大片雪白的肌肤已经露了出来，那女子淫亵的笑着，而上官子烨闭着双眼，显然已失去了知觉。欧筱彦迅速从身上掏出枚铁蒺藜，手弹，铁蒺藜向着女子的右肩飞去。

    女子察觉来了暗器，急忙躲过，姿势有些狼狈。好事被打断，她抬头望向欧筱彦所处的位置，恼怒的叫道：“谁？”

    欧筱彦这下既是搅局也是试探，见对方的身手不怎么样，她心知上官子烨半是中了什么迷药，真要较量起来，这人不是上官子烨的对手。他们身旁的地上放着条九节鞭，是上官子烨经常带在身上的，而旁边的墙壁上正有道鞭痕，十之*是刚才那鞭……如果是上官子烨抽出的，那么他是想对那女子出手，却因药性发作而失了准头？

    心念电转间，欧筱彦跃了下去，径直走入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