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业火 作者:猫蔻

    上元早在开始就发现了不对，那鲛人身上生气过于少，不，或者说根本没有生气。

    何为生气？

    生物有气为生，死物则为死了。

    不论怎么说那鲛人身上丝生气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不对劲。故而上元那时候才会伸手触碰他的鱼尾，不过是试探而已。事实如果是如他所猜测那样，那鲛人早已死去。被困于那句皮囊尸骸下的不过是他的元神而已，个死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可怜灵魂罢了。

    早已经死去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被困于虚假的皮囊尸骸里不得解脱，灵魂因此陷入黑暗，引诱过往的行人，将他们拖入死亡的沼泽，犯下如此的作孽，却不自知。

    如此，上元是不知道该同情他，亦或是该可怜他。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上元应该给与他解脱。生者有生者的世界，死者亦然，生死界限分明。无论是谁，都不该逾越丝毫。

    至于那汩罗河的秘密，想必就是在那河底的珍珠上。那被埋藏在河沙底下的珍珠，每到夜晚便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那光芒穿过水面，笼罩在整条河流上，便是汩罗河的秘密了。

    而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河流的珍珠呢？

    上元手里拿着颗明亮的圆润的比寻常珍珠要大上些许的珍珠，这是方才那个鲛人留下的。他沉默了下，然后走上前去，弯腰伸手捡起那被埋藏河沙下的珍珠。

    颗，两颗，三颗……四百五十颗，四百五十颗，四百五十二颗。

    加上他手上的那颗，共是四百五十三颗。

    上元将这些珍珠收进了芥子空间里，瞬间光芒全灭，河底刹那陷入黑暗。

    河面上，那层笼罩着长河的淡淡柔光也消失不见了。

    上元在河底，让眼睛适应这片黑暗，半响之后，他才动了。

    他朝那座宫殿走去，之前鲛人所指的那座宫殿。

    或许，他心中的谜团在那里能找到答案。

    那座宫殿，号称藏着珍宝的鲛人宫殿，出现的很是离奇。开始上元就没相信过那个鲛人的话，觉得这座宫殿是陷阱，如今那鲛人已经作古，元神得到了解脱。但是那座宫殿依然屹立存在，上元想，或许那个鲛人的话也不全是骗人的，或许能信半？

    上元朝那座宫殿行去，许久之后，他还在前往宫殿的道路上。他微微挑了下眉，真是意外，那座宫殿看上去很近，事实上却是离的很远。触手可及，却是远在天边。上元不禁脸上露出抹兴味，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知不觉就兴奋了呢！

    希望，别让我失望啊！

    在通往那座宫殿的道路上，途中，上元经过了片水草密集的地方。他丝毫没有停顿下，就继续朝前走去。突然，那块地方传来声，“道友，请留步。”

    上元继续朝前走，恍若没听见。

    “道友，请留步。”

    那声音又响了遍，且比上次清晰大声。

    上元闻言，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去，额头的青筋迸出，那脸上的神色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平生最恨的句话不是别的，正是这句“道友请留步。”每次听见这句话，就恍若是立flag样，接下来立马的他就要被坑，简直是太糟心！

    这句话简直是洪荒的大杀器！

    上元回过头看去，只见那片水草密集的地方内，个男子端坐在河底。紫衣华发很是显眼，尤其是那头的银发，特别打眼极了。而此时，那个男人浑身被那水草给缠住，四肢无法动弹。

    上元见状沉默了下，然后手朝前挥，道赤色的火焰飞了过去。哗的下，点燃了那些水草。火焰迅速的蔓延，将那些水草给燃烧殆尽。

    那些缠上那个男子的水草被烧干净了，那男子得到了自由，了起来。他面朝上元，目光看着他，道：“谢道友。”

    声音清冷的带着丝说不出的独特的感觉，很特别，就像是曾经上元听过的珠落玉盘发出的清脆响声般。但，又有些不同。上元下神思有些恍惚，想的出神了。

    “我乃鸿钧。”那男子说道。

    上元闻声回过神来，目光看着鸿钧，才发现不止是他的声音，这个人的相貌气质也是极为出色的，让人见之就无法侧目了。

    “我名号上元。”上元说道。

    鸿钧目光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深邃而沉稳，道：“道友是想前去那座鲛人宫殿？正好，我也欲前去探究竟，不如你我结伴而行。”

    上元闻言，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鸿钧便朝前走去，在上元的身旁，两人同朝鲛人的宫殿行去。

    在他们离去之后，那片被上元的业火烧干净的水草地，又重新生长出片的水草，茂密而繁盛。

    在汩罗河的岸上，看这条原本美丽的笼罩在月光下的长河。此刻，这条曾经美丽的河流，失去了那明亮的光芒，变得深幽而漆黑，那河水漆黑片，黑的让人心惊。好像是团墨水沉在了水底，散发出点点的墨汁，侵染整条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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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和鸿钧两人结伴朝那座人鱼宫殿行去，许久之后，两人在宫殿的外面。

    上元目光打量着这座宫殿，很是精致华丽，想来当初鲛人族修建这座宫殿时花了不少心血和精力。驻足在门口半响，最终，鸿钧说道：“进去吧！”

    二人才动了，伸手推开了宫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宫殿，顿时是片金光耀眼。

    上元被那光闪了下眼睛，忍不住眯眼，半响之后，适应了这股亮光，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竟然是室的珠宝和轻纱，那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明亮的让人不敢睁眼。上元的目光有些讶异，如此，不愧是号称收藏了鲛人族所有珍宝的宫殿。

    鲛人泣泪可成珠，善于纺纱。不论是其泣泪成珠，还是所纺的轻纱，都是异宝。珠可入药，纱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可用来炼化成防御法宝。早年，洪荒有不少的仙神寻找鲛人的足迹身影，便是为了求匹鲛人纱。

    上元目光看着这室的珍宝，心道，还好今天进来的是他和鸿钧，若是其他人，想想洪荒的那群家伙，想必是要大打出手，抢个没完没了。

    如此想到，上元不禁侧目看向他身边的那个人。

    只见鸿钧是脸沉默，目光看着这座宫殿，眼神无波，不喜不怒。似乎丝毫不动心，那表情寡淡的简直是没有丝生气，这让上元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和那鲛人样，不是人。

    面对这样的室珍宝，竟然能做到纹丝不动，心如止水。如此，即便是上元，也不得不叹句，其心境非常人可比。即便上元开始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但是最初的那眼，那刹那，无可否认，他动心了。

    鸿钧的不寻常，从这第次初见便可看出。

    上元感慨了下，然后挥手招来了簇赤红的火焰，手朝前指，道：“去。”

    那赤红的火焰便朝前飞去了，点燃了匹轻纱，火焰迅速的蔓延，然后只听见轰的声，那火焰猛地拔高窜起，熊熊燃起。

    整座宫殿很快的便陷入片火海之中，赤红是火焰燃烧了切。那些放到外面去，足以引起番争抢的珍宝就这样在火海中埋葬。上元和鸿钧静静地在旁，目光看着这切，火龙张牙舞爪，吞噬切。他们置身于熊熊火焰中，却丝毫不见惧怕之色。

    业火焚烧世间切因果罪孽，阴邪秽物，倘若你心正无晦，不沾因果，不造业罪。即便是业火缠身，也无所惧怕。

    上元看着鸿钧如此反应，心中道，至少这人心思傥荡，如此倒也是值得结交之辈。

    半响之后，宫殿内的那些珍宝燃烧的劈啪作响，上元依旧是在旁冷眼旁观。

    直到，阵阵黑气突然冒起。

    那精致的华丽的宫殿，逐渐的显露它的真面目，破败，阴暗，染血。那些光可耀眼的珍宝也变成了具具的尸骸，人身鱼尾，显然是鲛人的尸骸。

    下，整座宫殿便破败了，阴森森的。

    上元数着这些尸骸，不不少，正好四百五十二具。

    他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了那具方才在外遇见的那个鲛人的尸骸，将他放入其中，然后取出了那四百五十三颗珍珠，只见那粒粒明亮的散发着璀璨光泽的珍珠浮现在半空中，然后猛地动了，各自飞向那宫殿内的具具尸骸上。

    那珍珠附在尸骸上，顿时宫殿内明光大作，那光芒之耀眼，让上元不得不用手遮挡眼睛。

    半响之后，等光芒散去了，上元再睁开眼看去。

    只见那具具原本染上黑色的骨骸，变得晶莹白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如具具玉骨般。上元见状不禁挑眉，然后只见下秒，那些玉骨忽的化为地的粉末，终究还是消散不见。

    尘归尘，土归土。

    这些鲛人，不论生前经历了什么，至少如今得到了解脱。

    上元想起之前所看见的那个有着美丽蓝色鱼尾的鲛人，生动的眉眼，性温和，下也不禁心中感慨唏嘘。族尽亡，当年这条美丽的汩流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些埋藏在河沙底下的美丽珍珠，便是这些亡故的鲛人的元神。他们即便是死了，也用自己的元神点亮了这条河流，驱逐黑暗。

    这边是汩罗河的秘密，那比明月还皎洁明亮的光芒。

    在这座破败的宫殿内，上元的目光四处看了眼，昔日，这座宫殿该是如何的繁华精致，如今只剩下这副惨淡景色。

    “走上前去。”直沉默不语的鸿钧突然开口道。

    上元闻言，抬头看他。

    “走到前面，高台上去。”鸿钧又说了遍。

    上元目光看着他，然后转开，朝前看去。

    前方，的确有座高台。

    迟疑了下，上元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这个人，能毫不畏惧业火的人，他平生只见过两个。他相信，他总不会那么倒霉，总该遇见个大善人的。

    选择相信鸿钧的上元，朝前走去，上了高台。

    突然高台上爆出道明亮的光，只见高台的下方突然裂开，从底下缓缓地升出个台柱。那台柱到与上元齐平的时候就不动了，只见台柱上放置着颗明珠，匹轻纱。

    “这是鲛人族最后的珍宝。”鸿钧在底下缓缓开口道，“这是他们对你的谢礼。”

    将他们从黑暗的深渊里拯救出来的谢礼。

    上元闻言神色怔，半响之后，才勾起嘴唇道：“真是客气了，如此，却之不恭！”

    上元将东西拿起，收好。然后，转身看向鸿钧，道：“说起来，我也救过你次吧？”

    鸿钧在那，面无表情，目光看着他，说道：“你想要什么？”

    “个答案。”上元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是谁？”

    “以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