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月明 作者:秋天里的老玉米

    第三七章善恶

    “如山，这么激动。明白怎么回事了？”

    颜如玉开着玩笑。

    “嘿嘿。”

    凤如山干笑了声。

    “凤如山，怎么回事？”

    凤如山耳中响起慕容雪菲的传音入密。

    “师叔，没事，我们有救了，八成有救了。先别急，我再仔细考虑下，等有机会了告诉你。”

    凤如山的想法很简单。

    山洞里的清水，是干金丹轮流从外面取回来的普通清水，其中几乎没有任何灵气，当然也没有魔气。

    既然魔气不会污染不含灵气的清水，会不会由这种清水结成的冰，对魔气也是绝缘的呢？

    凤如山实验的结果很鼓舞人心，只要薄薄的层冰，就能隔绝魔气的侵蚀。

    用冰把人包裹起来，不就可以在魔气中自由行动了吗？

    用冰直接包裹身体，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冰可以覆盖在灵气护罩上。

    有了这个基本思路，尽管还有很行动的细节需要考虑。比如因为冰罩中不能含有灵气，如何维持冰罩的完整就是个小麻烦；再比如飞行的话，冰罩会迅速融化，因此只能步行，步行中如何保持冰罩不破裂，也有很技术问题；像冰罩的厚度，修士的体力，步行的距离，是个人单独行动最好还是个冰罩中有三五个人经济等等诸小困难。

    “凤如山，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师叔，我当时正好看到个凡人军队冬天守城的故事，那个凡人将军用水浇在城墙上，水迅速结成了冰，修补好受损的城墙，最后取得了胜利。你们又再说冰火包裹什么的，没什么新奇的。”

    “那么人，以前为什么没人想起来？听起来也不难啊。”

    “师叔，修士般不注意凡人的手段，再说，就是有人想到了，如果外面还有大量的妖兽，也根本行不通。等妖兽死光了，由于思维的惰性，对已经被放弃的想法，也很难再去重新思考遍吧。”

    “不对，我看是你对冰火包裹的感受太深刻了吧。”

    “嘿嘿！”

    经过几天小心谨慎反复的实验，慕容雪菲和凤如山致认为，魔气，虽然还是个麻烦，但已经不再是最大麻烦。

    最大的麻烦是洞穴里的修士。

    就在他们实验冰罩包裹方案的时候，洞穴里又进行了轮赌斗和交换会。

    赌斗没什么新奇的，样的踊跃报名，样的残酷搏杀，样的腥风血雨，样的麻木不仁。

    参与赌斗的筑基修士的分配份额，已经悄悄的变成了九成。

    金丹真人，完全失去了对筑基修士的控制力，影响力是点也谈不上。

    权力，本来就不是仅仅靠暴力就可以拥有并持续的，没有了对金丹真人的信任，也看不到明天的希望，暴力，只能带来杀戮，却带不来真正的权力。

    而信任和明天的希望，仅仅靠欺骗和谎言，最终不过是昙花现。

    事实就是事实，真相是什么，大家都不是傻子，明白得很，不过有些人不愿说，有些不敢说，有些人说了，别人听不到而已。

    这些很正常，凤如山点也不感到意外。

    交换会却令凤如山小小的吃了惊。

    他几乎没有换到任何有价值的材料，虽然他仍然拿出了些炼气期的丹药和粗制滥造的灵酒。

    “师叔，看来快到时候了，这些金丹真人身上，真的没剩下什么好东西了。”

    “嗯！你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这些金丹真人，身上的东西几乎是白送给我们，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也实在是个麻烦。”

    按凤如山的想法，他和慕容雪菲悄悄的溜走，找个地方躲上十年八年，别的人，那是顾不得了。

    慕容雪菲却不忍心看着近三百人因为她少说句话而白白送命。

    而且她有她的考虑，除非她和凤如山直不露面，否则，她和凤如山都是精英军功牌的拥有者，人妖之战旦开启，想要云梦境修士不看到她们的名字，那是太过天真了。

    旦有有心人联想起这次魔源草事件，接下来的麻烦，是可以预料的。

    会有人想到吗？

    这个不用怀疑。

    世界上什么人最？

    聪明人！

    但凤如山的顾忌也有道理。

    他们这几次的收获实在太丰厚了。

    旦不用担心活下去的问题，难保有些人不会眼红，在洞穴里立即翻脸。

    杀人夺宝，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凤如山，我不想以后辈子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还想你陪着我看看整个华夏大陆呢。要不，我们听听菡姐和玉姐的意见吧，她们两个可舍不得杀你。”

    “嘿嘿。等下师叔对她们说吧。”

    凤如山怎么也理解不了女人之间的友谊，又说服不了慕容雪菲，形势的发展，又由不得他拖下去，无奈之下，只得选择相信女人的直觉。

    ……

    “这个简单，告诉大家这个法子，我们四个起走。以如山的体力，支撑四个人的冰罩肯定没问题。有了我和玉妹妹，我就不信，短时间内谁还敢翻脸不认人。”

    听慕容雪菲罗哩罗嗦说了半天，童怡菡泪流满面，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大脑，而且显然，她对凤如山妖兽般的体力印象甚为深刻。

    老房子吗，嘿嘿。

    “就是，菡姐说得对。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如山救了大家命，在凤凰城，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颜如玉痛哭失声。

    她有大把如花似玉的年华，能够不死，当然还是活着好。

    “嗯，如山这次解决了云梦境的个大麻烦，功在千秋啊，等回去上报境里的长老团，长老团的奖励，啧啧，我都替他们心疼，太少了，云梦境丢不起这个人啊。如山，你真是个天才，雪菲妹妹，我们庆祝下吧。”

    “好，就按菡姐说的办。是要好好的庆祝下，祝贺我们的大天才，为云梦境立下汗马功劳。”

    慕容雪菲拿定了主意，心中阵轻松。

    ……

    尽管庆祝仪式尽自耗光了凤如山的体力，他们行四人，最终还是路平安的离开了百花岛。

    “凤如山，我觉得你还是回凤凰城呆阵子为好，不光是为了长老团的奖励。你在，你就是云梦境的大功臣，也是云梦境的大名人，名人的好处，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你不在，切就不好说了。你放心，没人会在凤凰城对你有什么动作的。”

    童怡菡尽力劝凤如山不要急于离开。

    “是啊，凤如山，你旦成了云梦境的功臣和名人，在所有云梦境的城市，眼红的人行事都会有所顾忌，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你悄悄的离开，再快，也未必快得过别人。”

    颜如玉在边帮腔。

    “那，别人会不会说三道四？毕竟在洞穴里，洞穴里，死了那么人。”

    回到正常的社会，慕容雪菲却在担心另外的问题。

    “洞穴里发生了什么？我忘了，别人也都忘了，慕容道友还是尽快忘记的好。”

    童怡菡淡淡地说道。

    ……

    慕容雪菲也想忘记，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凤如山，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这是慕容雪菲第237次问凤如山了。

    “师叔，你是最好的女人，你救了几千人的命，以后还会有几万人，几十万人，几百万人因为师叔的坚持而获救，师叔是云梦境的大救星，师叔是世界上最好的。”

    凤如山头疼不已，他知道慕容雪菲纠结什么，却不愿提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是你的功劳，不是我的。我想起来她们两个和你哼哼唧唧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师叔，都是我不好，是我意志不坚定。师叔，忘了那个洞穴吧，那时候，所有的人都疯了。”

    凤如山快哭了。

    “你就没疯，是我疯了。我就是想不通，怎么你能坚持本心，我却不能。”

    凤如山考虑了半天，决定好好的谈谈这个问题，只要不牵涉到冰火包裹什么的，他倒也不怕。

    以慕容雪菲的心性，这个心结解不开，修炼，也就到此为止了，元婴什么的，那是想都不用想。

    “我不知道怎么说。师叔，你和我不样。师叔从小就是天元派的天才，万众瞩目，众望所归，师叔的切，都被精心安排好了，无论大事小事，其实师叔真正自己做选择的机会，几乎没有。师叔就像10品灵田里的灵药，生机茂盛，长势良好，却是按照种田人的设计，按部就班的生长起来的。”

    “胡扯八道。在无涯海，在妖界，我也吃了很苦。”

    “那时师叔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不是说师叔娇生惯养，我的意思是师叔没有机会自己选择。灵田里的灵药，也样的有风吹日晒，有虫啃蚁咬，要修理剪枝的。”

    “那你呢？”

    “我和师叔不同。我五岁开始修炼，老爹只给了我两块灵石。15岁离开凤家堡，个人在外面闯荡，无时不刻，不面临着大大小小的选择。有的选择，只关系到半块灵石的得失，有的选择，却是生死，左面是生，右面是死，而且没人可以请教，没人指点，只能靠自己，这么年下来，我早就习惯了，也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也许吧。自己真正想要的，和自己以为是自己想要的，不经几番风雨，是很难分清的。”

    “那你想要什么？”

    “我？炼气期就想抓紧修到炼气巅峰，学门手艺，挣几块灵石，找个炼气期的道侣，生几个子女，希望子女中有人的灵根比我好些。”

    慕容雪菲忍不住“扑哧”笑。

    “后来机缘巧合，我侥幸筑基，又得到了老爹的仙府，就想出去转转，能结丹最好，不能结丹，也能在凤家堡混个长老干干，保我父母世平安。再后来，就碰到了师叔。”

    “那现在呢？”

    “现在我就想尽力陪师叔天，看着师叔每天开开心心，希望师叔顺利结婴。”

    “呸。油嘴滑舌。你的目标是随时变化的啊。”

    “那当然，人的想法，肯定要受制于当时的环境，我说我现在的目标是华夏大陆第，师叔信吗？”

    慕容雪菲低头沉思，却不理凤如山的玩笑，良久，抬起头来对着凤如山嫣然笑。

    “凤如山，你别担心我。你说得对，我妈太厉害了，我这辈子，前面只知道修炼，也许我唯的选择，就是选了你，还是和妈起选的。”

    “师叔选得很好。”

    “呸！百花岛上死了几千个修士，也没听说有人报仇什么的，在那种环境下，善恶的标准都和平时不样，别的无所谓了。我心里瞧不上童怡菡和颜如玉，唉，她们都比我明白，出了百花岛，她们又变回了金丹真人，我却办不到。”

    慕容雪菲摇摇头。

    “师叔，童怡菡都是老奶奶了，你跟她比什么。”

    “哼，当时可看不出来你把她当成老奶奶，看你们两个那劲头，那么花样，恨不得把对方吃了，是不是老姜去火，特过瘾。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办法，非得等到最后才说，就是舍不得老奶奶的……”

    慕容雪菲脸红，终于没有说出口。

    凤如山长出了口气。

    慕容雪菲既然拿此开玩笑，就说明真正的想通了。有此变，在经过阵时光的沉淀，相信慕容雪菲的心境会有个大大的提升，这可比法力的积累难了。

    其实凤如山自己，也从百花岛上学到了很很，不过他还需要好好的整理番。

    “凤如山，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以后你都要听我的，我要学着选择自己的路。”

    “我直都听师叔的。”

    “那好，我们走吧，凤凰城，风气不好，太过**，不是修炼的好地方。”

    “师叔不杀费金明了。”

    “费金明骗几个筑基期的女修，也算不了什么。既然都筑基了，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说不定是人家愿意受骗。我们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没有权力对费金明指手画脚，算了吧。”

    “师叔英明。可是，师叔，我们现在想走，可不大容易。”

    凤如山淡淡笑，眼中却闪过道杀机。

    （百花岛终于结束了，想不到大家意见这么大，嘿嘿！

    无论观点是什么，有人认真看书，吾心甚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