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月明 作者:秋天里的老玉米

    第〇章啰嗦

    “谢谢姑娘相告，我还要去整理下坟山，天要黑了，姑娘请回吧。”

    凤如山对王茹清印象很好，决定收下这个乖巧的侍女，也不急在时。

    “我明天会来收拾院落，大叔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需要。”

    凤如山摇摇头。

    凤如山父母的墓碑就在小院后面不远的半山腰上，离他的洞府也很近。不过他的洞府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怎么在洞府里呆过，凤如山索性不回洞府，直接到父母跟前看看。

    凤如山看看父母坟前半人深的荒草，慢慢的蹲下，棵棵，缓缓的拔起。

    他拔得很小心，不敢用力太大，唯恐发出的声音太大，他不愿拔起的小草，带起哪怕丝丝的泥土。

    也不知道过了久，凤如山终于清理出了小片空地。

    他拿出两个白玉酒杯，恭恭敬敬的倒满父亲、母亲最爱喝的葡萄酒。

    “爸，妈，小三来看你们了。”

    句话出口，凤如山再也按耐不住，瞬间泪湿青衫。

    ……

    “这么晚了，大叔怎么还不来？难道他昨天晚上就把老太爷的坟山整理好了？”

    王茹清看看打扫了半的小院，从身旁的篮子里拿出几样小菜，准备吃完早饭接着打扫，争取今天干完，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我去看看大叔来了没有。”

    她是炼气期，饮食基本和正常人样。

    其实，哪怕再高阶的修士，也会偶尔吃点凡人的饮食，不过讲究些就是了，这无关饥饿，乃是习惯。

    王茹清来到坟山，不由被吓了跳。

    只见“青袍大叔”身边胡乱扔着七八个酒葫芦，满身酒气逼人，正在呼呼大睡。

    至于坟山，除了墓碑前被清理出块空地，摆放着两个晶莹剔透的酒杯，杯中装满了鲜红的葡萄酒，其余是片枯叶也没收拾。

    “这位大叔是谁？怎么在老太爷的坟前喝醉了？看样子是在这儿睡了夜！难道是老爷？定是老爷！老爷是筑基修士，又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难道老爷是个酒鬼？不是，老爷定是有什么伤心事！”

    王茹清呆呆立，半天不知该怎么办。

    昨天晚上，凤如山想起父母的音容笑貌，不禁悲从中来，他再也不想控制自己，慢慢对着父亲讲述自己五十年的幕幕，讲到流火密境的痛苦，讲到妖界的心酸，讲到林飞凤嫁人的晴天霹雳，没等讲到半，他就早已宁酊大醉，根本不知道自己后面说了些什么。

    自从四十年前进入天火谷后，这是凤如山第次，真正的放松，彻底的放纵，完全的发泄。

    听到王茹清的脚步声，凤如山自然早就醒了。

    “以你的灵慧，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

    凤如山慢慢的做起来，把酒葫芦个个的收起。

    “老爷，昨日，奴婢王茹清无理，请老爷责罚。”

    王茹清作势就要行礼。

    “行了，我们修士，讲究心无挂碍，要这些形式干什么。不知者不怪，况且你也谈不上无理。”

    王茹清还是按照岐山境的礼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完成了侍女第次拜见老爷的仪式。

    凤如山也没有再次出言阻止，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处理好和这些侍女的关系，决定先以诚相待。

    “你是我第个侍女，我就说两句。跟着我，只要做到个诚字，我就不会亏待你，我送你句话：有心为善，虽善不奖，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其他没什么，我很好伺候的。”

    “奴婢谨记老爷教诲。”

    “你小名叫什么？”

    “奴婢父母都叫奴婢小清。”

    “行，那我以后也叫你小清，你也别自称奴婢，我不习惯，也叫自己小清吧。”

    “是，奴婢，不，小清谢老爷。”

    “好好说话。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那么，太累，心诚不诚不在这上面。”

    “是。”

    “这是200灵石，你拿去买小**诀第4层，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小清谢老爷赏赐。”

    王茹清大喜过望。

    “我以前心修炼，对这些东西从不放在心上，这次也没准备。像你这般，是不是都有见面礼？送灵石合适吗？般送少？凡人送什么，你给我说说。”

    “老爷心求仙，金丹大道可期。”

    王茹清个小小马屁送上。

    “侍女第次拜见老爷，老爷高兴，般都会随便赏赐点见面礼。像小清这样的，般都是三五块灵石就算很了。修为高的就些，但最也不超过十块灵石。凡人也需要灵石的，赏灵石什么时间都合适。小清福气好，碰到老爷，像老爷这么大方的，我们岐山境也不会有第二个，不过，不过，……”

    王茹清张张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大胆说，听不听在我，说错了不怪你。该说的不说，那就是心不诚。”

    凤如山想要王茹清替他打理琐事，不愿绕圈子，想尽快度过磨合期，说话开门见山。

    “小清斗胆。小清觉得老爷的见面礼，还是和别的老爷差不为好。侍女也会互相攀比，免得别的老爷不高兴。要是老爷真的心疼我们，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有什么喜事，赏几次也就是了，细水长流，奴婢们也有面子。”

    “这样我就和别的侍女有所不同了。”

    王茹清心中嘀咕。

    “嗯，这主意不错。你下去拟个章程，以后就你来管这些事。还有，小院也不用打扫了，等如莾过来，我会和他说声，让他在原来小院的地方按照家里的规矩重新建个院落，作为你们住的地方，我会在家里挂个闲职长老的名头，具体的事你去和他商量。”

    “闲职长老？老爷不管别的事？”

    王茹清微微有点失望。

    “嗯。我想静心修炼几年。这山上的灵田，你也规划下，尽快拿个方案出来给我看看。”

    凤如山明白王茹清的感受，也不去计较。

    大家素不相识，人家投靠你，总要有所欲求，好处当然是越越好。

    闲职长老，肯定没有实职长老风光，王茹清的油水，也大受影响。

    “灵田？老爷有什么打算？”

    王茹清心中紧，凤如山的灵田，是最吸引她的。

    “打算？什么打算？”

    凤如山有点奇怪。

    “老爷的灵田，大概有200亩，以前老爷不在，都是老爷的侄子、侄女代为打理，少爷把灵田全部租给了张家，现在老爷回来了，少爷又都在外游历，老爷订个章程，我去和张家商议下。”

    王茹清随口说道。

    “小姑娘是个有心人，下了不少功夫，要是品行没问题，应该可以帮我不少忙。”

    “像我们这样的亩灵田，年能有少收入？”

    凤如山有仙府在身，不算流火密境的收获，仅仅胡家给的活动经费，就价值三百万灵石之巨，还真没把几百亩灵田放在心上，他的仙府还有大块的空地呢。

    他自己没时间管，也不会种植，慕容雪菲看不上，两人关心的是些珍贵的灵药，至于大规模种植换灵石，两人根本就没想过。

    “要是在灵植夫手里，亩灵田年平均大概能收入50块灵石，租出去，像老爷的灵田，租金在20块到30块灵石之间。”

    “老爷是个什么样的老爷啊，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王茹清心中暗暗高兴。

    老爷越白痴，她就越有机会不是。

    “你知道张家租了少年？我们收回来合适不？”

    凤如山尽自不放在心上，该有的姿态总要有。

    这是态度问题。

    “张家租了少年我不知道。我想契约总要写明老爷有权收回，即使少爷们当时忘了这条，按我们凤鸣山的习惯，老爷也是可以收回来的，只是要退回预付的租金，把灵田上没成熟灵药的价值作价给张家。”

    “没成熟的灵药？怎么作价？”

    “灵田上有时会种植几十年才成熟的灵药，我们收回灵田，自然把上面的灵药起收回来。至于估价，有专门的商行来办，不需要老爷操心。”

    王茹清感觉到凤如山的外行，尽心尽力的出谋划策。

    “嗯。你去找张家，都收回来。不对，全收回来怎么办，你能照顾几亩？”

    “小清个人肯定照顾不过来，我们可以雇人看管？”

    “那和租出去有什么不同吗？”

    “雇人我们付工钱，最终的收益要看灵药的收成和价格，租出去就是收租金，收益不变。”

    “哪种收益些？”

    “般年份是雇人收益好些。个灵植夫可以照顾100亩灵田，只要800左右的灵石。不过麻烦些。”

    “你想哪种好些？”

    “小清觉得收回来好些。”

    “那就收回来。你抓紧去办。收回来以后，都要种植些什么，雇谁来种，你也琢磨琢磨。”

    “这个，要看老爷的打算？”

    “你先做个计划，我又不是灵植夫，哪懂这些？”

    凤如山皱皱眉，略感不耐。

    “老爷要是近期手上灵石紧张，或者有什么特殊的需要，那就种些生长周期短的灵药，要不然，价格没有大的波动，自然是生长年份越长的灵药，最终的收益越好。还要考虑雇人的费用，种子、治虫、除草以及其他的些花费，要看，要看老爷手中的灵石情况。”

    说到后面，王茹清有些犹豫，毕竟，这等于打探凤如山的**。

    “哦，这个啊。你不用管，就照30年，不，50年吧，50年左右成熟的考虑就行，对了，重点是恢复灵力和疗伤的灵药，炼气期的不要，主要是筑基期，金丹期的也可以考虑点。”

    各种丹药，要求上千年、上万年的主药毫不罕见，但其中还要用到大量几十年的配药，配药的用量要远远超过主药，否则，谁还肯学习灵植夫。

    “嗯，小清知道了。”

    “老爷虽然不懂经济，却不缺灵石。脾气也不差，除了爱喝酒，还真是个好老爷。”

    王茹清心中轻松了不少。

    “几亩灵田就这么麻烦，看来在家里修炼的修士也不容易，不找个好管家还真不行。小清脑袋是有的，就看人品怎么样了。品行就不是短期内看得出来的，反正都是小事，先交给她，慢慢来。想有个安稳的家，也不简单啊，双修道侣可不会管这些。”

    凤如山暗暗叹了口气。

    ……

    “小清，我去山里走走，大概要半年时间，这是2000灵石，你先拿着，不够了去找如莽借些，家里就交给你了。”

    “请老爷放心。不知老爷那天动身，这次想让那位姐妹跟着伺候老爷？要带些什么东西，小清这就让人准备。”

    “我马上就走，没什么好准备的。我是静极思动，去山里面散散心，你们跟着伺候，还散什么心。你这两年修炼进步不小，小**诀第五层也已经练成了。我不在家，修炼也不能放松，但也不可急于求成，第六层不着急动手修炼，先把第五层好好磨练下，有什么问题先放着，等我回来再说。”

    “是。小清听老爷的。”

    “好了，走了。”

    “老爷路小心，早点回来。”

    王茹清把凤如山送出家门，直到凤如山的身影消失在群山之后，方始闷闷不乐的回转。

    “老爷既不争夺家里的权力，又不闭关修炼，对灵石也不是特别上心，好酒，却不贪女色，真不知道老爷在想什么？难道就这么混辈子。唉，老爷性子再随便，也是老爷，这不是我能问的，做好自己的事吧，替老爷看好这个家。”

    王茹清想了阵，抖擞精神，心中计划着，没有凤如山的半年，自己要注意些什么。

    王茹清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

    凤如山把家里的小事全部交给她打理，可除了这些小事，家里两年来，件大事也没发生。

    其他4名侍女自然眼红，但抓不住她的错处，眼看凤如山对她越来越信任，也慢慢死了夺权的念头，是变而为讨好她。

    平时日常开支，凤如山自己生活不大讲究，对她们5名侍女，也说不上大方。但对于她们的修炼，凤如山却点也不小气，当众宣布，只要你修炼跟得上，五行诀的功法，不用操心。

    至于其他的修炼资源，当然靠自己想办法。作为侍女，连王茹清这大管家，也不敢奢求由老爷提供。

    凤如山找的是侍女，又不是老妈。

    “老爷指点修炼，往往有奇思妙想，真希望老爷早点回来。”

    王茹清计划了下接下来半年要处理的几件事务，当考虑自己的修炼时，不由想起凤如山来。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