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月明 作者:秋天里的老玉米

    第章过关

    华夏神州，岐山境，凤鸣山后山，凤如山看着这平常的小山谷中座普普通通的小院，深吸了口气，又次扯了扯平整的长袍，就欲举手敲门。

    “如山，进来吧。”

    话音未落，两扇柴门无风自开。

    “是。如山拜见老祖”

    屋内个六七十岁老者盘腿坐在个蒲团之上，正是凤家唯的金丹老祖凤南天，旁边个小火炉，里面炭火正旺，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水壶里的水刚刚烧开，身前个看不出什么材料的茶几，茶几上摆了个紫砂茶壶，两个瓷杯，个陶罐。

    “坐吧，先喝杯茶。”

    “谢老祖赐座。”

    凤如山看着老者熟练的冲水、泡茶，随着淡淡的茶香，心跳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尝尝。”

    “如山不敢。”

    “这可不象你啊！随便点，你又不会泡茶，我可舍不得让你泡给我喝，浪费了我的好茶。”

    老者双眼紧闭，幅神游物外的样子，凤如山也小心翼翼的尝了口，不由奇怪的“咦”了声。

    “怎么？这茶不好？”

    “我平时不怎么喝茶的，哪里懂得好坏。不过老祖的茶里好像灵气并不，和我想的不样。”

    “哈哈，你这孩子有意思。我这茶不是灵气不足，是根本没有灵气。本来就是凡人喝的茶叶，不过珍贵些就是了。我金丹二百年了，哪里还用得上灵茶里的那点灵气，喝茶，只不过是放松下心情而已。”

    凤如山闻言赫然。

    随后，屋内只剩下木炭偶尔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久。

    “小山，你是不是心中怨恨老祖？”

    “啊，如山不敢。”凤如山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嗯，是不敢啊。”

    凤如山不知如何回答，时间，屋内针落可闻。

    “不敢不是没有，只是不敢有罢了。”

    “我……”

    “你不用解释。家族中从来都是实力决定待遇，你表现出大的潜力，家族中就会用大的力量培养你。现在你筑基了，以后的待遇自然不同，家族历来如此，无所谓公平不公平。”

    “是，如山明白。”

    看老祖说得坦然，凤如山心中的愤懑之气消减了不少。

    “你的资质自己也清楚，五行均衡，略偏于木火，又修练的是春风化雨决，说实话，家族中的资源真养不起你，不可能在你身上费什么力气，你心中对家族有些看法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些年家里对你的培养几乎没有花费什么资源，你能筑基，是有些奇遇吧？”

    “是。十年前我在小周山发现了个古筑基修士的洞府，药园里还留有十七株灵药，虽然没什么珍稀的品种，但年份都在千年以上，我炼化了其中十二棵，侥幸筑基成功。这是剩下的五棵，就作为恭贺老祖晋级金丹中期的贺礼，愿老祖早日成就元婴，得证大道。”

    “这是你的片孝心，我就拿棵吧，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也安心。至于元婴大道么，嘿嘿。”

    凤南天随手拿起棵风凌草，

    “这棵千五百年的风凌草倒是难得，剩下的你收着，找时间炼化了，免得夜长梦。你用了十二棵？当时你是几级？花了长时间？说说看？”

    “是，老祖。”凤如山拿出个玉筒，放在茶几上。

    “小子资质平常，当时二十五岁，炼气八级，这十七棵灵药年份都差不，我就先炼化了二棵偏木属性的，花年九个月到了炼气十级，然后炼化了二偏火属性的，花四年两个月到了炼气十二级顶峰，筑基炼化了八棵，其中偏木属性的三棵，偏火属性的两棵，其余偏金、偏水、偏土属性的各棵，又用了年时间才侥幸筑基。回来后按照族长的吩咐闭关稳定境界，详细情形都在这儿，老祖请看。”

    凤如山轻轻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个玉筒，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嗯，不错，不错。”

    凤南天却不看玉筒，脸上笑意怏然，也不知是夸凤如山资质不错还是刻录玉筒的行动不错。

    “那本命灵木是什么？有什么本命神通？”

    凤如山听此话，不由露出丝苦笑。

    “回老祖，本命灵木是养魂木，本命神通是失神刺。”

    “养魂木！失神刺！哈哈哈，你小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的运气是好还是坏了。”

    凤南天忍不住大笑了几声，

    “你用半力刺我下，放心，伤不到你的。”

    “是，老祖。”

    也不见凤如山有什么动作，略凝神，狠狠瞪了凤南天眼，随即脸色变得苍白，凤南天眉毛略略皱，沉吟道：

    “嗯，还行吧，没有防备的话对上般的筑基后期修士影响不大，对上筑基中期修士会有半息左右的失神，对上筑基初期的修士会有息左右的失神，用好了还不错。但对方有准备的话你的反噬也挺厉害的吧，以后要谨慎、少用，用则必杀，免得被有心人知晓。”

    “谢老祖教诲，如山晓得。”

    “这是块暖魂玉，可以略为加快神识的恢复，平时对神识也小有补益，我佩戴年，不过现在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送给你吧。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谢老祖赏赐。”

    凤如山恭敬的接过块晶莹欲透的玉佩，看着乳白色的玉中心那抹淡淡的绿意，感受了下玉佩的温润，心中暗想：“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这暖魂玉，恐怕要上千灵石，随手就送出去了。”

    “你的资质，如果是在人妖战大之前，算是很不错的，正适合修炼我们凤家的春风化雨决。但华夏神州三千世界，我们岐山境本来就是小境，修仙水平很低，是当年最惨烈的战场之，导致天地灵气十分稀薄，现在各种天材地宝是几乎被搜刮殆尽，老实说，别说我们个小小的凤家，就是境内的大宗门，也未必有你修炼到金丹的资源。不过你能筑基成功，已经大大超出了你父亲的期望。嗯，你父亲虽然没有灵根，但据说性格勇毅果决，文才武略都十分出色，听说你的两个哥哥也不错，年前你父亲被家族任命为栗城城主，你哥哥也在栗城，有空可以去看看。”

    凤南天又喝了口茶，久久无语，象是在品茶，又像在尽力回忆他那个凡人后辈的印象。

    原来，凤如山是华夏神州岐山境内修炼世家凤氏家族的个旁系子弟，父亲凤慕白和母亲王静以及大哥凤如龙、二哥凤如虎都不具灵根，无法修仙，倒是凤如山是金木水火土五系灵根俱全。

    可惜五灵根在当今华夏神州修仙界算是十分低劣的灵根，炼化灵气的速度比起双灵根修士来慢上不少，不用说和天才的单灵根修士相比了，而且据说突破瓶颈也加艰难，大五灵根修士终生都无法筑基，在炼气期抑郁生。

    上古时期也有不少适合五灵根修士的功法，但修炼条件都十分苛刻，无不要求大量的天材地宝和海量的资源，华夏神州上已经很少人敢于尝试修炼古法了。

    其实不仅仅是五灵根修士，几乎所有的上古功法都面临修炼资源匮乏的问题，也因为这，大量的上古功法传承断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代代的修士慢慢地对功法进行改变、创新，使得它们适合现在的环境，不过由于五灵根修士修炼速度慢的原因，少出现高阶修士，也就少出现合适的功法，如此恶性循环下来，使得五灵根修士几乎变成了修仙界的悲剧。

    凤家的春风化雨决也是适合五灵根修士的上古功法，不仅需要五行兼修，要求修士感悟五行相生相克之道，最令人绝望的是要炼化大量足够年份的灵药中的生命精华——功法中称之为生机。

    修炼春风化雨决的修士，筑基后丹田内会长出棵本命灵木，修士不仅要积累灵力，还要通过吸收炼化灵药、灵木、灵草的生命精华和本命灵木共同成长才能突破瓶颈，继续进阶。

    而且吸收草木的生命精华并不同于炼丹，炼丹是在丹炉中融合灵药的灵力，结合特殊的炼丹手法凝聚成丹，炉可以炼很颗丹，比如炼气期修士最常用的增元丹，炉丹八种药材，熟练的炼气期的炼丹师只要半个时辰，成功率般也在九成左右，成功的话最炉可以出三十六颗丹药。

    当然培养个炼丹师十分困难，不仅需要修士有炼丹的天赋，前期的投入也不是般的小家族能承受的，象凤家也只有个筑基期的炼丹师和三个炼气期的炼丹学徒而已。

    而吸收灵药的精华不能借助于丹炉，只能全靠修士的神识和灵力炼化药材，同时运行秘法吸收灵药中的生命精华，当然也可以种药材同时进行炼化吸收，在吸收精华的同时炼化成丹，称为心炼之法，但对修士的灵力和神识的要求太高了。

    象凤如山练气十层时尝试用心炼之法炼制增元丹，次最只能炼制颗增元丹不说，还要花费二个时辰以上，而且成功率成都不到。

    当然，由于心炼之法完全由修士自己掌握炼制过程中的切变化，可以适当的调整丹药中的五行灵力比例，使丹药适合自己的体质，效果比标准的量产丹药丹要好很。

    比如同样回复灵力的回气丹，凤如山专门为自己炼制的回气丹回复的灵力总量和坊市中卖的回气丹差不，但丹药的灵力是需要炼化的，完全炼化颗坊市中的回气丹需要大约两个时辰，而他的回气丹只要刻钟左右。

    事实上，最开始的春风化雨决中，并没有考虑把灵药炼成丹药，仅仅是的吸收灵药中的生命精华，只是后来，鉴于各种灵药越来越珍惜，修士心疼炼化生机后药材中的灵力白白浪费，才另辟蹊径，研究出了心炼之法炼丹的，主旨还是用来感悟五行的相生相克之道，对灵力的利用效率自然很低，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而凤如山这些年，偶尔也会为可靠的朋友用心炼之法炼制丹药，丹药归朋友，自己也了炼化生机的资源，否则仅靠他自己收集药材，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快的修炼速度。不过，由于心炼之法的成功率太低，这样的机会不。

    古法毕竟是古法，虽然春风化雨决附带的攻击防御法术都不算出色，比起后来的些顶级功法，甚至可以说是很垃圾，但相比别的功法，法力却绵密浑厚很，而且身体的恢复力惊人，修士的寿元也比同阶的其他修士略长，最重要的是本命灵木会带有向本命神通，相比于法术，神通不需要掐决配合，准备时间极短，发动隐蔽，战斗时无迹可寻，往往是修士的杀手锏。

    据说本命灵木的成长和修士的晋级息息相关，生长良好的本命灵木可以降低瓶颈的难度，不过凤如山对此却不敢抱太大的信心。

    凤家也没有有关的记载。

    这也是修仙界的普遍现象。古法的法术当然威力绝伦，但修炼的条件苛刻，对修士各方面的要求高到变态，现在的法术纯以威力而言，自然有所不及，但消耗的法力少，论起法力的使用效率，却是现代的法术加经济。

    当年凤慕白选择让凤如山修炼春风化雨决，以他旁系弟子的身家，根本没抱希望他能筑基，只希望他能庇护身为凡人的兄弟子侄几年而已。

    想不到凤如山虽然修炼资质不够好，但从小聪明伶俐，对五行的感悟力倒是不差，五岁开始修炼，只用了二十年就修炼到炼气期八层，并不比家族重点培养的弟子慢少，十五岁心有不甘，离开家族在外游历，现在是机缘巧合之下筑基成功，称得上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听他们说你在学习凡人的武功，还是门剑法？练得怎么样了？感觉如何？”

    凤南天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凡人的武功练起来也不容易，我随便学了几招游龙剑法，感觉用处不大。”

    “嗯，失神刺使用之后副作用不小，到时候用凡人的剑法近身肉搏，也不失为种拼命的手段。你能凡事预为之谋，说明这些年没有白过。坚持练下去，不用理旁人怎么看，份准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是生和死的差别。”

    “如山明白。”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请老祖指教。”

    “嗯，经过这年的闭关，你的境界已经稳定下来了。你愿意的话可以在家族里修炼几年，毕竟安全，有什么问题，大家探讨也方便。你自己的洞府开辟好了吧？”

    “回老祖，已经开好了。我是必须在家族修炼吗？”

    “当然不是。实际上我自己是不推荐你在家族里修炼的。”“我自己也不想。”

    “嗯，不错。现在你也算是正式踏进修仙的门槛了，你还年轻，还有将近三百年的寿元，灵力的积累不用太担心，但本命灵木的培养，家族能帮你的很少，出去闯闯也好。”

    “是。”

    “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吗？如果没有，我这里有个任务你看看。”

    “全听老祖吩咐。”

    “我们岐山境和东边的岐峰境关系紧张，几千年来大的争斗就发生了五次，小规模的战斗，在两境交界处的岐山，是随时都有两境修士的拼斗。两境都在岐山山脉靠近自己的方修建了大大小小的城市、堡垒，这些堡垒都需要修士驻防，根据岐山境长老会的规定，凤家有个筑基期修士驻防名额。大部分家族是十年轮，我们家也是，上次我们家去的是慕仁，年后就该回来了。”

    “岐山山脉我去过很次，愿意去替回十六叔。”

    “好。上次大战，两境都损失惨重，有不少金丹修士陨落，现在双方的金丹修士般不会出城，但危险，总是会有的，你要加小心。”

    “是。”

    “平时要长个心眼，自己人也要小心。自从大长老坐化后，我们凤家尽自隐忍，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你修炼春风化雨决不是什么秘密，不知有少人不希望我们凤家出个古法金丹，凤家，终究要靠你们啊。”

    “我明白的，老祖放心。”

    大半天之后，凤鸣山个山头上道遁光闪过，凤如山的身影出现在自己刚刚开辟的洞府外面。

    “有人指导就是不样啊！寥寥半日时间，就有如此大的收获，怪不得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瞧我们散修不上了。不过，按凤家的规矩，经过的老祖亲自指点，我也就正式有了凤家核心人员的身份，哥们，以后也算是有组织的人了。”

    凤如山激动中又夹杂着些许说不出的情绪。

    老祖刚刚亲自指导了他半天的修炼，真是令他眼界大开，获益匪浅。些自己苦苦思索的难题，往往老祖两句话就迎刃而解，关键的是老祖随口而出的只言片语，仿佛在他的眼前打开了扇新天地的窗户，虽然窗外的景色仍然十分的模糊不清，但隐隐约约中，他对自己以后的路有了那么些的感觉。

    前面肯定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艰难险阻，但相比于刚筑基时心中的片茫然，可以说是天差地远了，至少有了个大致的努力方向。

    但现在的凤如山已经没有心情仔细整理刚才的收获，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的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