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爱妻如墨 作者:肉书屋
着那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而烟消云散。
再多的疼痛,再重的苦,只要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怕。
暖洋洋怀抱的温度突然缓缓消失,背脊处泛开的阵阵凉意终于让酥酥睁开了双眼,可就是这一眼,却让她整颗心如坠冰窖,不顾全身上下那依旧钻心的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墨言竟然不在身边!
她犹记得她跌入了墨言的怀抱,那真实的触感绝非幻境。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浅浅的胡渣子在她耳鬓边磨蹭出微微的痒意,还有那句在她的心上敲响了一遍又一遍的“有我!”
她睁开眼望到的应该是他,必须是他呀。
失落和担心一闪而过,酥酥反而冷静了下来,这才开始打量起如今她所处的地方。
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相隔数十米外同样挣扎着坐起来的齐芙。齐芙的一只手肿胀得不成样子,相对于酥酥的平静,齐芙的眼中除了对酥酥的警惕,更多的是难以按捺的狂喜。
这是一个无垠的空间,仿若她此刻便处于那虚空之中,永远看不清尽头。
眨眼间,周围的景色变了,她们的身下,是一望无际的紫色聚灵花,她们的周围,蓝天白云,说不出的安详美丽。
齐芙一脸难以置信地旋转,奔跑,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地响起。
相较于齐芙,酥酥反倒特别冷静。
纵将整个天地万物都赠与她,也不及夫君怀抱中那一方天地来得弥足珍贵。
齐芙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周围的景色变了。
景色又变为十荒境那人头簇拥的热闹街道。熙熙攘攘,嘻嘻笑笑的人群从她们两人身边经过。
顷刻间,变成了齐家的待客大厅,坐于首座的齐天正一脸威严地教训底下一干敛目垂眉的众人。
就在齐芙惊呼一声“老祖宗”时,周遭的一切又再度变化,她们犹自处在进入十荒圣地的通道处,目送着那些争夺落败的人垂头丧气地离去,其中还有那一脸风马蚤依旧,与狂千笑勾肩搭背的兰软软。
这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的栩栩如生,看得见,摸得着,仿佛已经不是幻境,而是他们在须臾之间已被传送到不同的地点。
空间传送之术,本就是开天辟地以来传说中的神通。即使是元神之阶能随心所欲引天地之力为己所用,却也绝然做不到穿梭于时空之间。
此刻,眼前的一幕变成当初墨言第一次回到墨家的那个议事大厅。杨彩兰和墨仲御站于首位,眼中尽是笑意和欣慰。
此刻的齐芙,眼中已是茫然一片,时空的交错,让她如同一个扯线木偶般,丢失了灵魂,迷失了心魄。
酥酥的口中喃喃喊了一声:“奶奶。”想到杨彩兰对墨言和她的百般爱护和疼惜,那种欲一扑而入杨彩兰怀中汲取温暖的渴望烧灼了起来。
只是这场景犹如过隙之驹,一闪而没。
灰雾散尽,脚底下是一整块完整的淡青暖玉,铺天盖地,无边无际。矗立于百米之遥的,是一方雕刻着神龙的玉璧。
放眼望去,齐芙猛地垂下头颅,壁上的神龙明明是死物,那无尽的威严和气势却叫人不敢直视。
酥酥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示弱,重瞳海棠,让她炫目得如同山林的妖精,黑发飞舞,极尽妖娆,冲天而起的,还有曼珠那属于洪荒兽王的傲气和不甘示弱。
玉璧上的神龙,眼睛闪过酥酥以为错觉的波动,随即头颅竟然一低,一个淡青身影,踏着神龙头颅,迈出玉璧之外。
酥酥的气势猛地一敛。
“墨言!”一声喜极而泣的娇呼。酥酥的脚步方才举起,却又蓦地怔住。
只见身影一晃,齐芙已然跪伏于那“墨言”的跟前。
他看她犹如蝼蚁般,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而齐芙,更是小心翼翼双手轻轻包裹住他的右手,怯生生地站起身来。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和情感。
他,不是墨言。
酥酥双手握拳,驻步不前。
胸口处一个无悲无喜的声音在回荡,“力量的本源,本就随心所欲,无所不在。秉天而生的力量,就算有了灵智,终究是无形之物。”
龙璧前的男子,唇角勾出一抹微笑,宛如墨言一般清雅至极,喊了一声:“酥酥。”
酥酥的身子猛地一颤,却微微一笑,抬起头来,无波无澜地正视,声音中却充满着无尽的温柔和思念,“你可知,我家夫君若看着我,便仿佛宁静的夏夜凝望那一轮皓月当空,即便星光闪耀,璀璨至极,唯有万千月华光辉在他的双眸中流淌不休。”
酥酥顿了顿,声音中多了一份森然冷意:“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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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对了,俺没有增加男配哦,上面内个不属于人类妖精的范畴哈哈!
境七十九
眼前的男子和煦一笑,“我现在不是,但很快就是。”
男子说着,手落在齐芙那肿胀得不成样子的手掌上。酥酥瞠目结舌地看到,男子的手就如同鬼魂一般,没有实体,他的手穿过齐芙掌心的血肉,如同蠕动的灰雾一般将其包裹住,不到片刻,齐芙的手便恢复如初。
摇摇头,男子手掌滑过齐芙的紫色长发,叹息道:“你空有始元之冠的冠心,却未曾与其真正相融。”男子转头瞥过一脸警惕的酥酥,不屑一笑,“你空与始元冠身相融相系,可惜了,奈何它经过上千万雷劫之力,早已灵气尽失。”顿了顿,眼中出现了一抹赞叹,“你很不错,天赋很好,你才是始元之冠真正认主的,主人。”主人二字,男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带着一丝缅怀,一丝感慨。
男子的身体渐渐虚化,变为一团诡异蠕动的灰雾,尽管如此,那种可怕的威压,却依旧叫人胆颤心惊。
灰雾渐渐深入龙璧,它的声音亦在整个空间回荡,冷得如同腊月寒冬,“好好在这呆着,待我找到了那个叫墨言的人,说不定你们还有再见一面的机会。”
一番话,让酥酥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还有浓浓的不解。神元之冠,始元之冠,是同一件东西么?那不是他们远赴万里之遥,跋山涉水,想要找寻之物么?
从这男子的话中,这始元之冠竟一分为二,落在齐芙和她的身上。
酥酥的眼睛很自然便往齐芙的手指看去。齐芙对那枚紫玉戒指一直奉为至宝,当日想要夺走墨言手中的玉戒未果而视墨言为死敌。而此刻,齐芙手中的戒指俨然消失了,只有手背上有丝丝缭绕的紫晕蕴含其中。
想到他们三人均受到强烈的召唤到此,酥酥不由低头看着当时突如其来剧痛的胸口,回想起方才那无悲无喜的声音将她的神智牢牢护住不受那灰雾的影响。
难道,她的胸口处,亦有紫玉的存在?轻轻撩开自己胸前的衣裳,感受着胸口处的阵阵温热的灵气,胸口处的海棠花,果真带了些许的淡紫,越发的娇艳浓郁。
龙璧上的神龙,那低着的头颅微不可见的抬起,眼中掠过一丝坚毅的神色,蓦地一道淡淡的金光,从它的口中喷出,直接没入酥酥的左胸处。
而随着金光的没入,那空灵的声音,在酥酥的脑中再度响起:“我伴随着你的重生而来,如果你愿意,让我告诉你这一切的根源,还有即将面临的灾厄。”
同样的话,此刻在另一个漆黑的空间响起。
墨言盘腿坐于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他那一头白发,可说是唯一的一道光源。
从他环住酥酥的那一刻起,那心心相印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深刻和感触,胸口处紫戒的力量,自主地,源源不断地涌向酥酥的左胸处,而更为奇妙的是,酥酥胸口处,竟然有如出一辙的力量与之交缠回旋。
只可惜,不到片刻的时间,他的世界却突然暗无天日。等他回过神来,他身处一个诡异的空间,如同无尽的虚空之界,没有入口,没有出口。
思及酥酥的安危,他几乎乱了分寸,可随即便冷静了下来。连日来所碰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远远超乎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逼到如斯境地。
待他心平气和重新盘腿调息时,心口处却响起了一个非男非女,无悲无喜的声音。
“我是天地始成之时的那第一道沌蒙之气。”
一句话,却让体内的三大圣兽从修复身子中生生震醒。大大咧咧如曼珠者,小眼睛一眯,直接震瞎,倒地不起。以玄皇龙的高贵,小血儿的高傲,此刻的两兽,却激动地瑟瑟发抖,无法自制。
那是来自墨言心脏紫玉铠甲的声音。第一道沌蒙之气,那是滋养万物的灵气之祖,由它繁衍了如今的五行,阴阳,甚至还有光明和黑暗。
不管哪一种力量,那都是沌蒙之气细微到不值一提的分支。因为沌蒙二字,代表的便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当时的我,寄身于一块天生地养的聚灵石上。因为唯有它,才能承载我的力量不至于消亡。不知道经过多少岁月,我开始有了一丝灵智。”那木然的声音亦随之发生了变化,带着回忆的慨叹,“我把聚灵石,塑成了我喜欢的模样。”
墨言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根长一米五,顶上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圆盘模样的长杖。
“我把它起名为始元权杖,天之始,元之初。”声音中的自豪却缓缓变成了暗淡:“始料未及的是,聚灵石秉天地而生,受到我这道沌蒙之气无数岁月的滋养,它亦产生了自己的灵智,我称它为石灵。”
“原以为我们会是这天地最为久远,相依为命的伙伴,但终究,它与我还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沌蒙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遗憾,而一人三兽,却屏住了气息凝神静听。
“我们虽拥有天地赋予的最强大的力量,但我们终究还是力量,纵然有了自己的灵智,却永远也无法成就实体之身。这或者便是一得一失,世上万物,难有两全。”沌蒙慨叹,“只可惜,石灵始终无法接受这一点,更无法接受存在于始元权杖中,如同死物一般自甘认主为人所用或将自己永远埋没于世间一角,无休无止地活下去。”
沌蒙顿了顿,“它终于不顾我的阻拦,将自己与始元权杖剥离。那一次的动静,直接导致了整个洪荒的陨落。”
说到这里,一人三兽,均不可思议的全身一震。沌蒙之力和聚灵石伴随天地所生,知道他们强大,却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可沌蒙方才的这句话,却在他们的心里掀起了滔天骇浪。
洪荒众兽横行,每一只洪荒兽,都是让人恐惧和敬畏的存在,可就是沌蒙和聚灵石灵魄的一次“分手”,竟然导致整个洪荒的覆没,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力量。
除了墨言眼眸之中有了一丝波动,三兽此刻均吞着口水,舔着舌头,一脸骇然和惊恐。
沌蒙苦笑一声,“它剥离而出,为的就是夺舍而生。可除了这一块聚灵石,还有什么能够承载我们的力量。它选择了洪荒巨兽,可这天下,哪有血肉之躯能够包容这股力量。就算五大兽王,也不例外。”
三兽的眼神一凛,惊骇之色已经变为愤怒。按沌蒙的话说,他们的祖先便是承载不住石灵的力量入体而身亡。而石灵,他们都能猜出来,便是这几日里那股横行无忌,让人心惊胆跳的灰色力量。
墨言的心脏重重跳了一拍,沌蒙的话随之传来,“但如今,有了你,一切或者会有变数。”
“你的意思是,它这一次选择夺舍的人,是我?”墨言的声音沉而有力。
沌蒙默然片刻,却无奈地出声道:“洪荒覆灭之后,我便随波逐流地流浪,最后落到了你墨家人的手上。而我真正认主的时候,却是你的爱妻流苏,在那雪峰之巅,为了要挟宋鸠,将我刺入她的脖颈之时。”
墨言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副清晰的场景。酥酥站于雪上之巅,一根小小的紫玉簪划破了她脖颈上的肌肤,鲜血渗出,紫光一闪而没。那紫玉簪,明显就是始元权杖的缩小版。
墨言的心中,沌蒙的声音已经渐弱,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那雪峰上绝美的女子身上。流苏,他的酥酥,原来他们,前世夫妻,今世重逢。仅有一个片段的回忆,却让墨言的心中,涌起的激动和感怀,比听到紫玉里的力量是沌蒙之力更甚。
沌蒙似乎被墨言所感染,声音中多了一丝温和:“后来,你把我一分为二,炼制成两枚紫玉戒。如果我不愿意,你断然是无法将我重铸。但我愿意,我愿意从此认主,与你们二人灵魂相印,从而感受这世间的人生真情冷暖,这样活着,更有意义。”
“只是你的天赋和勤奋却远超于我的想象,你力量的强大,终于让它感应到了你的存在。”沌蒙轻叹一声:“玄皇的那一场雷劫,本就是为了将你召唤到它的所在。雷劫之力,是我衍伸的最霸道,最强大的力量。你破茧重生,掌控了雷之力,还有我在你的体内永无休止的温养和修复。你的身体已经足够强悍,很有可能强悍到接受它占据你的身体。”
一人三兽的脑海中,均浮现了当初玄皇龙和墨言应劫,酥酥粉身碎骨,墨言逆天大喊的一幕。
没有丝毫的震怒和惊恐,墨言自嘲一笑,“如此说来,倒是我连累了玄皇兄。而我两世为人,竟然就是为了给石灵充当炉鼎。”
沌蒙不满地道:“说什么连累,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对这条玄皇蛇颇为照顾,你以为就它,还能成就如今的金龙之身?”
“如今你将我困在这里,为的就是不让石灵将我找到,可是这样?”墨言淡然问道。
“没错。”沌蒙的声音带了一丝遗憾:“唯有这样,才能为你免去一劫。始元权杖一分为二, 变为始元之冠和始元之杖,实力已然大降。酥酥体内的始元之冠又再分为二,而且由于在雷劫中与石灵的交手而陷入休眠。如果我能重归始元权杖的模样,我依旧能够制衡它,只是,这个世界或许会重蹈当初洪荒的陨落。”
墨言沉吟片刻,“以你如今的实力,加上玄皇他们还有我,如果把这个战场放在我的体内,可有一分胜算?”
墨言的话让三兽猛地抬头,却随即了然。
“你什么意思?”沌蒙显然有些迷惑,“我千方百计保你周全,你却选择自己送上门去?”
墨言坦然一笑,摇摇头:“亏你跟了我两世之久,还不如小曼猪了解我。”
墨言缓缓站起身来,声音尽是坚定与果断,“如果让我龟缩在此一生一世,甚至永生永世,不再与酥酥相见,不再与家人团聚,我便不再是前世今生的我!”
负手而立,望尽苍穹处,英雄不折腰!
“纵然你是灵气之祖,你既然认我为主,我的决定,便是你的选择。”墨言顿了顿,“既然不能摆脱石灵对我身体的觊觎,”墨言突然一笑,轻松惬意,如同闲话家常,“我就没有退路。我墨言,又岂会退缩。不是它烟消云灭,便是我万劫不复。”
让石灵如期进入他的身体,以他的身体为战场,他或者会受到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最终的消亡,但至少可以保住整片大陆的存在,更重要的是,至少他可以堂堂正正再见爱妻一面,即使是最后一面,那也是,纵死亦不悔!
沌蒙久久不语,半晌才开口道:“两成把握。我会和他们一样,拼尽全力。”
“好!”淡淡的一个好字,却让沌蒙仿佛看到了天地初开那一幕壮观的从容。
生为不灭的沌蒙之力,却在这一人三兽并肩而立时,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雀跃欢欣,因为它,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辗转百年身,踏遍沧桑路,它沌蒙空有不死不灭的力量,却不如眼前的男子。
他的眼光执着而深情,站在那里,从容洒脱却又孤独骄傲,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优雅,是纵然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亦不能磨灭的高贵。
或许,它远远低估了他们的胜算。
就在他们迈出黑暗的那一刻,墨言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沌蒙,如果我消亡了,替我好好照顾她,让她把这段回忆也忘了吧。如果我有幸能尚留一丝残魂,便让我寄附于你的身上。我说过会照顾她永生永世。如果化为一根簪子,插在她的鬓角上,是不是也算陪着她从黑发到白头。”
最后的一句话似乎自言自语,那淡淡的自嘲和哀伤,让沌蒙,竟发现,自己仿佛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而酥酥体内的始元之冠,在同样讲述了石灵欲夺舍墨言身体之事后,依旧没有丝毫波动地道了一句:“如果能让冠心归位,或者我们还能祝墨言一臂之力。”
恢复神智的齐芙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冷意,当她望向酥酥的时候,才发现酥酥的气势不断地攀升,带着一往无前的冷冽和坚决,“齐芙,你的紫玉,我要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虽然阐述了事情的始末,但写到簪子那句话,俺竟然流泪了,,俺的大姨妈一定是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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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八十
酥酥的话音刚落,齐芙却蓦地娇笑出声,看着自己如今光洁如初的右手,摇摇头,“兰酥酥,当日你我以元兽相斗一场,你的元兽稍稍占了便宜,只是今日你我相斗,你以为你还能讨到什么好处么?”
齐芙说着,突然举起她的右手轻轻一挥,周围的灵气,仿佛受到牵引一般,争先恐后地进入她那泛着紫晕的掌心。
齐芙紫发飘逸,脸上尽是强大的自信:“兰酥酥,你拿什么来跟我斗。紫玉已经与我融合,只要我需要,无穷无尽的灵气便会为我所用。我就算耗,也能生生将你耗死!”
“是么?”酥酥神色依旧恬淡入菊,心平气和的两个字,却偏生让齐芙听出了一丝不屑的戏谑。
“不是么?”齐芙冷哼一声,手臂于空中划过。
顷刻之间,她的头顶灵气齐聚,竟隐隐出现了天紫藤一般模样的长藤盘绕。
酥酥眼帘微垂,亦不再与之呈口舌之快。她的心中,此刻有着难以言喻的深深自责。
进入十荒圣地十天来,她如同一只受到过度保护的兔子一般,龟缩在某处,被动地等着墨言寻来,这一切在她心里一直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她的怯懦和疏忽,她又被齐芙兄妹成功偷袭,为此又浪费了几天的疗伤时间。
而与此同时,她的墨言,为了进入圣地之前的那个承诺,他一步一步踏着自己的血肉和碎骨,走了整整十天,仅是因为他知道,她在等他。
她清楚他的墨言,那样骄傲而无畏的男人,若不是因为对她的许诺,他一定是长枪当空,就算不敌,亦要会一会这将他逼至如斯境地的力量。后退与懦弱,从来都不属于这个男人。
她曾经在那恐怖的威压之下支撑了短短一个瞬间,那剧烈到让人发疯的疼痛,她的墨言,竟整整坚持了十天之久。
十天的坚持,十天的隐忍,十天非人受虐,却在即将成功的那一刻,却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全部放弃,回到起点。
那个时候,她方才深深体会到他曾经说过的,“你在哪,我就会在哪。”这句话的千钧之重。
所以今天,她不能迟疑,不能怯懦,更不能为他再添任何负担。
海棠花开,绽放的是夺目的绚烂。
齐芙眼中尽是不屑一顾的鄙视,源源不断的灵气流入,她的精气神已然提升到巅峰状态,甚至还有隐隐提升的迹象。
空中由灵力化成的天紫藤,犹如巨蛇的身子一般,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地挡在齐芙的身前。
酥酥的重瞳一直是齐芙所忌讳的,重瞳之人,灵力掌控之高叫人匪夷所思。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有了紫玉相助,她的灵力可谓是永不枯竭,就算酥酥拥有憾世的重瞳,那也无足轻重。
更重要的是,一直以来,酥酥没有展示过任何灵力攻击的技能,她的灵力化为海棠花影,更多的却是防御抵挡之用,用来攻击,简直可笑。
可下一刻,齐芙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一脸惨白,呼吸尽失。
酥酥的双手在前胸处结出无数道的手印,她的手指已让快到无法看清,只看到重重叠叠的指影迅速地变幻。
海棠重瞳,不如以往的温煦和灿烂,而是浸染着血意和杀戮。
酥酥的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他的安危需要鲜血来保障,我愿,化身修罗,我舍弃了我曾经的纯净,为的就是保护属于你我的那片净土。
当日与兰泽图对峙之时领悟到兰泽图悉心相受的元魂精魄的攻击秘法,那只属于兰泽图,这位一生戎马,从杀与血中印证正道,成就一代元皇的独门秘技。
霸绝刀式“屠天刀”的精奥之印,在酥酥最后一个手印中最终成型。
与齐芙的天紫藤在空中交缠的海棠花影,骤然间变成一道数丈长的如实质般的刀影。长刀发出阵阵鸣音,如同吹响两军交战的号角。
刀身饮魂数万回,屠尽天下亦不悔!
海棠花瞳,竟于瞬间变为屠天刀瞳,此刻的酥酥的一身锐气和杀伐,就算较之当日的兰泽图,亦不遑多让。
若是兰泽图此刻在此,定会大惊失色。他浸滛了一辈子的屠天刀式,如今却淋漓尽致地绽放在一个从未曾经过杀戮和战场的女子身上。
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天紫藤,不堪一击犹如绸带一般支离破碎。
一身惨呼,血光飞溅,让染红的刀身,越发的戾气横生。
待一切平静下来,酥酥脸色苍白,眼神却无任何波动。
一只齐肩砍下的右臂,便横躺在酥酥的身前,手臂骨血尽失,屠天刀下,血干肉枯,纵有回天之药,亦无回天之力。
若是普通的刀伤,只要手臂还在,借用元皇之力,再辅以灵药,齐芙的手臂,就算失去原本的灵敏和力度,也至少可以保证四肢健全。但屠天刀下,却绝无可能。
酥酥最后一击,终究还是心生恻隐,并未将齐芙一刀劈死,而仅仅是废了一臂。
刀气依旧在齐芙那可怕的伤口处肆虐,往日那高高在上的齐家掌柜,此刻却痛不欲生的跪伏于地上,眼中的恨意和狠厉,几乎要将地面生生盯出两个洞。
断臂上的紫玉缓缓浮起,齐芙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失去了对紫玉的控制。仅一个停顿,紫玉便迫不及待地冲进酥酥的胸口处。
冠心归位,原本被抽尽一身灵力,早已疲惫不堪的酥酥,脸色又再度红润起来。
她的胸口处,一枚暗淡的紫玉戒正在不停的旋转。
不知道为何,酥酥的眼角处开始泛着晶莹,胸腔处百感交集。
之前她还对齐芙拥有紫玉戒而泛着淡淡的酸意,可原来,酥酥破涕而笑,她才是墨言一直魂梦牵萦,有所感应的那个人。
前世相守,今生相爱,还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离。
平复下心中的激荡,酥酥转头瞥了一眼如今正在一侧盘腿调息,与断臂处依旧霸道的刀气相抗的齐芙,朝那灰雾消失的龙璧走去。
在酥酥的感知中,这古怪龙璧上不同凡响的神龙仿若活物一般。它的双眼,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酥酥的手要触及龙璧时,却猛地捂住胸口,后退一步。
龙璧上纹龙的龙身缓缓地浮凸起来,硕大的龙头伸出了龙璧之外,略微低下靠近酥酥,一声沉而有力的声音传来:“沌蒙的主人,神龙一族愿意为你效劳。请踏上我的龙头,让我带你去寻找你一直盼望见到的人。”稍稍顿了顿,“他的情况,不甚乐观。”
最后一句话,让酥酥浑身一颤,脚尖一点,飘身而起,双手轻轻挽住了龙首,整个人悬于空中。
神龙的眼眸闪过一丝温和,酥酥没有踏上它的龙首,她以这种方式在表达她对它神龙一族的尊重。
龙首一缩,连带酥酥亦消失不见。
当墨言的眼前出现一丝光亮的时候,迈出的脚步却猛地一顿,随即整个人便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唯有银发,随风飘起。
墨言的头顶,是一棵无法想象的苍天古木。他挺拔的身子站在那里,却如同一片树叶一般大小。
这撑天踏地,盘根错节的古树,它那无穷无尽的树干枝叶,此刻却在墨言的身后不停地抖动,仿若天崩地塌前的惊恐和慌乱一般。
就在墨言踏出黑暗的那一刻,石灵已经入体。
对石灵来说,墨言十天的艰难之路,是它为夺舍重生做的最后淬炼。墨言体内五脏六腑,血脉筋骨的破而后立,为的就是在它的毁灭,沌蒙的修复中越来越坚韧,坚韧到足以承载它的力量。
它亦怕墨言会一拍两散,不惜毁灭自己而让它的打算落空。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心高气傲的男子有他自己的执念。
不见到那个女子一面,这个男人不会轻易选择毁灭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在他们两人相拥之时石灵要竭尽全力将酥酥留下的原因。
沌蒙将他藏了起来,要找到着实不易。但只要掌控着那个女子,石灵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自动送上门来。
可笑的是,沌蒙总是那般单纯和不经人事。想当初它石灵在洪荒肆虐之时,平日里互看不顺眼的五大圣兽,最后不也联合了起来,甚至不惜为了圣兽那可怜的尊严,其中四兽,化尽身上所有的元力,全数灌入了神龙之中,想要与他玉石共焚。笑话,简直是笑话,那令天下众兽跪伏的神龙,如今不也让它化为石壁上的纹路。
只要墨言出来,它便能第一时间进入他的身体,占据他的身体,这个过程,会短到让他连想毁灭自身的可能都没有。
但石灵错了,错得离谱了。
毁灭自己不是墨言的第一选择。它从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有勇气奋起反抗。它有它引蛇出洞的策略,而这个男人,也跟它玩了一招引君入瓮。
明明这个男人是被算计的一个,为何此刻的石灵,却偏偏有满腔无法宣泄的阴翳和烦躁。
夺舍必夺魂,石灵入体,所有的力量便是直取泥丸宫处的识海。
然而令它始料不及的是,此刻墨言的识海紫晕氤氲浓郁,本就是元神大圆满的境界,此刻却有着延伸天地万物的生机和灵气。
“沌蒙,你竟然舍弃了无数岁月修成的灵智魂魄,与他相融。”石灵的声音多了一分涩味。
当沌蒙说出那句:“我会和他们一样,拼尽全力。”它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
作为沌蒙之气,本就是不灭之身,纵然此刻一分为二的它不敌石灵,但就算墨言毁灭,它的灵智仍能存在。但当它选择与墨言的灵魂相融,那就代表着,墨言死,它便亡。唯有这样,它才能毫无保留地为这一战,使尽全力。
墨言之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三大圣兽的生死与他相连相系。同生共死,那三大圣兽,连最为胆小的曼珠,除了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的不满和犹豫。
士为知己者死。
沌蒙觉得,这样要比麻木无情地走过天荒地老更加值得,更有意义。
沌蒙的作为,让石灵的夺魂之举已然变得不再轻松。它无法一击必杀,如此便后患无穷。若它逼得紧了,墨言便有可能自爆身亡。这一来,它既要集中全力对付墨言和沌蒙的联手,占据识海,还需分出一部分力量守住下丹田处的雷元丹,以防墨言做出自虐自毁的事情来。
三大圣兽团团围住雷元丹,他们的作用,不是与石灵正面对抗,而是将全身所有的灵力的灌入雷元丹中,以此干扰石灵分出一部分的力量来与他们对峙。你侵占墨言识海的那一刻,我们便会倾尽全力引爆雷元丹,一人三兽,化成灰烬亦不会便宜了你。
这是墨言与三大圣兽一生中最为狼狈而艰苦的战斗。没有硝烟的战场,便在墨言的体内惨烈地展开。
墨言的身前,三大洪荒神兽的虚影撑天而立,他们仰天狂啸,大口一张,琼吞着铺天盖地的灵气。
墨言的脚掌在那颗古树前入地三分,他的身子,如同不可撼动的崇山峻岳,,身后那遮天古树,枝叶却开始渐渐枯萎,数万年汲取的灵气,通过地底的树根,涌进了墨言的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想更的,结果愣是荒废了时间,说起原因,当真难以启齿啊,唉。
俺跟同事去吃自助餐,好吧,俺这个小人,咳,俺吃了一顿小小的早餐,接着,俺开始吃酵母片,俺开始吃杨桃,俺开始喝凤凰茶,俺还顺便上了趟厕所清理了下肠胃。然后,俺终于饥肠辘辘,斗志昂扬地走进了自助餐厅,俺秉承着“只选贵的,不选对的。”俺胡吃海喝,俺捧着肚子回到家,又开始吃酵母片,喝浓茶。
唉,酵母片和浓茶,让俺哲学了:“原来很多事情,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很多时候,还是回到起点。”
如果今天晚上九点前俺木有再更一章的话,就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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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八十一
咆哮怒吼,风急雷骤,天摇地动,整个天地宛如面临毁灭一般充满了暴虐和疯狂。属于洪荒的厮杀,残酷,蛮横的气息铺天盖地,强大到仿佛能够将一切摧毁。
三大圣兽的虚影渐渐凝实,声声怒吼,让整个空间摇摇欲坠了起来。
作为万兽之王,何曾沦落到任人鱼肉的境地,但今天在这生死存亡一线间,他们迸发了骨子里所有的傲气尊严,凶厉狠辣。
仰天长啸,如同滔天巨浪拍打岩石的厚重声音,如同生生不息的战鼓擂动。这一刻,他们仿佛感受到了祖辈与石灵一战时的惊心动魄,感受到了整个洪荒陨落的悲壮和荒凉。
今日此时,便让他们,再续属于洪荒万兽的血性与豪气。
玄皇龙的身子已经绵延百米之长,龙口一张,当真吞云吐雾,无数的灵气形成一股股小龙卷风,不断地被他卷入口中。
小血儿高仰狼头,每一次长啸,他那如红宝石般的毛发便灼灼生辉,如同朝阳一般映红了大片天地。红光所染的范围,所有的灵气几乎全部诡异消失,成为一片真空地带。
若说动静最大的,却是在三兽之中因为憨头憨脑,没心没肺而排在最末的曼珠大人。
曼珠的身子涨得无比巨大。她是双弓全开,屁股上那炫目的花影早已附在身后巨木的树干上,花瓣不停的旋转,一股股的灵气不停地被卷入那树干之中,又通过地底的树根源源不断地为墨言提供足够的灵力。
而她自己更是怒吼一声:“曼珠大人开动了!”大口一张,就连玄皇龙席卷而来的灵气,亦被她生生抢了不少,那偌大的猪嘴巴,就如同一个深幽幽不见底的黑洞一般,鲸吞不止,不带喘气吞口水,果不愧为洪荒的顶级吃货。照这样下去,若然空中有灵气耗尽的时候,曼珠大人怕是要直接把天空磕出个洞来不成。
只是偌大的天元大陆,它的灵气又岂会这么快就耗尽,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对峙的世界之外,早已是一片剧烈的恐慌和猜测。
正在连根刨起聚灵花的三人,猛地站直了身子,朝天际望去。
风卷云动,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整个天空就这样暗压下来,所有的灵气不约而同地朝天际的一个方向涌去,随之又消失不见。
身边的树木几乎可见地枯萎消失,就连底下的聚灵花,亦成片成片地干枯,灵气尽失。
相较齐心此刻眼珠子瞪得都快凸出来,看着一片干枯聚灵花的心疼状,轩韬烈和耀北辰几乎都同时起身站立,目光凝重地望向远方。
这也难怪,每一株聚灵花都要连根刨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灵气。一株一株慢慢深刨很是耗时。耀北辰的噬灵猫一早就已经释放出来,偌大的一大片聚灵花,早就被它吞噬了大半的灵气,剩下的,耀北辰才慢悠悠地挖。耀北辰一直不解的是,轩韬烈蹲着身子同样不紧不慢的走,可速度却几乎与他一般无二,所到之处,几乎不见他如何动作,聚灵花就被连根拔起,反手便消失了。
耀北辰自然不知道,轩韬烈体内还有洪荒五兽之一的金翅鹏王,它老人家虽不好现出原形,但鸟喙显形于轩韬烈的掌心处,只需轻轻一扫,连同根须带出的泥土,鹏王全不嫌弃,连吃带咽。
只是就在天地变色之时,仿佛为了相应同伴的呼喊和号召,遮天蔽日的鹏王,一声长鸣,竟然现出了原型。
鹏王全身的血液流动加速,莫名激荡不已,心中万丈豪情,不抒不快。
十米长的双翅几乎将大片的聚灵花地都笼罩住,双翅在空中不断扇动,每一次扇动都卷来了大片的灵气。而所有的灵气,鹏王却没有收为己用,而是将其扇向天际那吸纳灵气的位置。
鹏王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做,没有任何原因,它却奇妙地感觉它正在为属于洪荒兽王的战斗尽自己的一份力。它战意飙升,凶厉尽显,明明目之所及没有任何敌手,鹏王却偏偏怪异地感受到,它必须义无反顾,全力以赴地汲取天地灵气,将之送到需要它的地方。
发疯似扇着翅膀收敛灵气的鹏王,原本的灵魄之躯越发的凝练可怕,看的轩韬烈双目之中异彩连连,只道是鹏王破釜沉舟,使用秘法,全心凝练自己的身子。
可耀北辰的脸色却绝不好看。鹏王朝下眼睛微微一定一睁,那凝黑如墨的噬灵猫,一声惊恐的哀叫,一股脑窜入耀北辰的体内消失不见。鹏王显然不待见噬灵猫妄图与它争抢灵气。
遮天巨物鹏王,一声低吼:“上来!”轩韬烈披风一展,飞跃而上。一人一鹏,一次展翅,就消失在了原地。
耀北辰脸沉如水,金翅鹏王,金家竟然拥有金翅鹏王如此远古凶物。显然此地灵气已然远远不足,那金翅鹏王定是另觅他地。
看着天际处那不断鲸吞灵气的所在,耀北辰眼神微闪,似乎打定了主意,一步一步,毫无畏惧地朝那个方向走去,留下早在鹏王出现时就已经呆若木鸡的齐心一人。
富贵险中求,既然来到,不一探究竟,那便机缘尽失。若放手一搏,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圣地之内的一处偏僻之地,海若愚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的巨变,蓝眸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她尊海皇指令,进入圣地后便寻一灵气充足之地修炼。圣地之争,海皇大人只说了一句话:“有了墨先生,其他人,也仅是陪衬而已。你插不上手,也插不了手,倒不如安心修炼实在。”
海若愚低头看着自己如今那修长的双腿。墨言传授给她的功法当真玄妙,连海皇大人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如今已经迎刃而解,她可以像每一个正常的女子一般,纤纤玉足,行走自如。
但愿他们两人都能平安无事,双手合十,海若愚闭上双眸,轻声道。
而此刻的十荒境,早已掀起的滔天巨浪。海族的海皇大人无端端凶性大发,整个十荒境俨然遭受了无妄之灾,无数的街道被海水淹没,无数的人们惊慌失措。几乎所有的大佬,此刻都集中在海族之内,只为问个究竟。
殊不知就连海族高层也束手无策。多少年了,一直不显山露水的玄武仿若受到极大的刺激
宠妻爱妻如墨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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