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爱妻如墨 作者:肉书屋
到的是方才墨言只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在兰软软的周围并没有任何元力的波动,而兰软软的行动却瞬间失去了自由。
曼珠不死心,一下窜到兰软软的头顶,身上红光一闪而没,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抬头看着墨言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曼珠的小心肝,吓得停跳了一拍。
墨小剑虽不在近旁,但就算是再傻笨的人也看出奇异之处,没有人会呼啸而来,然后以一个不动如山的姿势站在那里挤眉弄眼,唯一的解释,他被那早已蒙上神秘色彩的大哥下暗招了!
听着兰软软的声音,酥酥终于还是转过身来,拉开了与墨言之间的距离,红着脸道:“软软,我没事!”
兰软软不能动不能说,心里叫嚣着你没事,老哥我有事!就在酥酥察觉到异状就要开口之时,墨言方才一挑眉,手指轻弹了一下,解了兰软软的|岤道。
兰软软还不罢休,手脚一恢复自由,立马大步向前,站在了酥酥和墨言之间,曼珠一看势头不对,本来还站在软软头上的她身子一晃,跑开了。谁闲着没事陪这笨蛋送死。
兰软软胸脯一挺,头发一甩,有些色厉内荏地道:“不许你和我妹站得那么近,不许你对我妹妹动手动脚,若是下次,下下次再让我给看到,我,”
兰软软话还没讲完,墨言不可置否,眉角微微扬起,说了一句让墨小剑再度惊叹不已,兰软软再度石化的话:“若有下下次,你便习惯了!若还不习惯,也总会有习惯的时候!”
兰软软被噎住,还想开口,看着前面的男人,虽然看着他笑着,但明显笑不达眼底,怎么看怎么一副威胁恐吓他的模样。
酥酥扑哧一笑,道:“软软,不要紧张,墨言是我的朋友!”虽然墨言对这朋友二字略感不满,却没有开口反驳。酥酥继续道:“经此风波,天色已晚,怕是你们再往前走也赶不到临近的村落,不若还是原路返回金虎城,我家还有空下的房子,你们歇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亦是不迟!”
兰软软一听,急了,开口便道:“孤男孤女,素昧平生,不甚了解,敌我莫辩,我!”正欲说句我不同意,岂料未出声时身子犹如刚才一样一僵,再度被某人控制住,墨言转过头看着他,声音暖如春,如潺潺流水,不疾不徐,“盛情难却,如此多谢了!”
墨言径自拉起酥酥的手,旁若无人,泰然自若,径自向来路走回。霸道得这般自然,天下便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曾记否,一生只牵一手,一世只爱一人,纵坠轮回,亦然不悔。
大手包着小手,感受着墨言那不温不冷的掌心,修长有力的指节,兰酥酥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和安心,似乎这一双手,早已牵着她走过海角天涯,走过逝水年华!
随着两人渐渐走远,兰软软方才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口中不服地嘟喃了一声:“老妹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警觉得很,今日里居然莫名其妙就让人吃了这么多的豆腐。”
若是妹妹真的喜欢,他倒也不是非拦着不可,这墨言看着霸道,却也不像平日里那些个轻浮花心的公子哥儿。想想他的心情也便放开了,甚至还呲着牙,饶有诗意地感叹了一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降奇缘把手牵,月老牵线情意绵,唉,委实还是相当浪漫相当有情调的!”
墨小剑看着兰软软态度的转变,打从心底对墨言更是敬佩有加哪,大哥再一次完美诠释了一个道理:“原来大舅子不是用来巴结的,是用来威胁恐吓的!效果奇佳,奇佳哪!”
墨小剑扛着豆腐,拍拍兰软软的肩膀道:“放心,我哥不是坏人,心眼好着呢,从来都不打架斗殴,迫不得已反抗一下也从不曾见血过,斯文人,绝对是斯文的好男人!”墨小剑轻咳了一声,心底道:“我可没唬人,今个儿确实是第一次见大哥出手,也着实不见血,咳,应该说,连一星半点的骨灰也没见着!”
曼珠从兰软软到来之时就已经遣走了猛虎,而它自己此刻,早已经消失不见,留下墨小剑和兰软软两人结伴而行,一路相谈甚欢,甚至有相见恨晚之感。
那天傍晚,流苏专门做了一小盘豆腐酿,洁白的豆腐挖空了填上鲜虾肉馅,下锅一蒸,撒上芹菜葱花,淡淡的香气,撩起了众人的食欲。
墨言四平八稳地坐着,可那眨亮的眼睛里欣喜之情却表露无遗。率性而为,随心而走,向来是墨言的不二法则,这种与自然极为契合的心态也正是他这两世为人武学修为能够日进千里,登峰造极的原因。
今日对酥酥的态度,亦是如此,心,只等一个人,情,亦只为一个人所动,至于欲,也只为一个人燃烧。从见到酥酥的那一刻起,他心动情动欲动。他为人处事向来清心寡欲,宠辱不惊,但今日里,由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是他墨言的!
人是他的,这个人做的东西,自然亦是他的。豆腐酿一上桌,曼珠第一个窜了上来,只是没等它动蹄,兰软软就开始数落:“花猪,你有没有搞错,这豆腐酿是猪肉酿制的啊,你连自己的肉都吃,你是不是猪啊你,你这辈子枉为猪,你是整个猪界的耻辱,叛徒,内j。”兰软软说完,还呲着牙,喷了曼珠一脸的口水,说了两个字:“变,态!”
曼珠和兰软软互相瞪着眼,饶有默契的转头,起手起蹄,就要朝那一盘豆腐酿杀去。
可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子再一次僵住了,而这一次,不同寻常,他们的身子有点发麻,曼珠眼睛一瞪,电弧,雷电之弧!兰软软虽然没见识,但正常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墨言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豆腐,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果真叫人垂涎欲滴,就是少了些。”
墨小剑反应得快,看着兰软软那副诈尸样,听着墨言的话,立马道:“大哥,你喜欢这豆腐,多尝尝!”
墨言手指轻轻一敲桌,挑眉看着兰软软道:“你也喜欢?”
兰软软吸了一下口水,结巴结巴道:“我豆腐吃多了,你吃,你吃!”
墨言方才把头转向曼珠,曼珠的猪蹄把猪脸一挡,侧着头朝兰软软投去了一个难兄难猪的表情,低呜一声,直接窜开了,以后有这个家伙在的地方,它有多远躲多远!雷电之力,晋升元神境界才有的天劫之力,它猪龄尚浅,为了一块豆腐玩命的事不划算,相当不划算。
只是第二日,墨言依旧要回到墨家村,迫切希望回去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突破了天元境,体内的血狼王和玄皇龙的血脉都已经正式苏醒,以两者极其强悍的血脉,取其精血,辅以丹药,内外结合,为父亲疏通筋脉,旧患痊愈的可能极大。或者了结了这个心结,他会寻个机会搬到这金虎城,在兰家豆腐的对面开一家医馆,与酥酥比邻而居。
“紫玉戒,成一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当紫玉戒在他的手指显现出来之时就已经烙入在他的脑海。酥酥是他认为的命定之人,只是为何,当他牵起她的手,却丝毫感受不到那紫玉的气机牵引?
对于墨言的第二日的离开,酥酥并不矫情,一见动情可以如火烧般迅猛热烈,但两情相悦却需如细水长流般相濡以沫。他这般赶回去,定有他所急之事。
墨言的心情依旧不舍地踏出了兰家豆腐坊,略微站定,轻抒了一口气,狭长的凤目一挑,对墨小剑道:“回去前,先到丹香阁走一趟!”平白无故追踪于他,还妄敢对酥酥下手,他墨言做人虽然低调,却是因他不喜出手,一旦出手,就绝不计后果!
境八 墨双黎
墨言出门之时天色尚早,他一直走至酥酥的房外伫立了好一会。甚至有好几次,想冲动地将门敲开,只为一睹那一夜未见却已时时念想的女子。
墨言轻轻自嘲而笑,他的心境,似乎已经走过了一辈子。对人世间的冷暖炎凉,他看得比自己的父亲豁达,父亲依旧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郁结于心,可对他墨言来说,换做是他,要不就甘于平淡,与身边的人厮守到老,要不就执刀而起,就算只剩半口气,也要不折手段,将当年仇隙之人,劈斩于刀下,纵死亦无怨!
看似温润如玉的墨言,其实他的个性,比任何人都要狠厉干脆。
只可惜此刻的他,很不干脆利落,甚至于拖泥带水。那个可以在最为亲近的父母眼皮底下隐藏自己那么多年的他,此刻完全隐藏不了自己的涌动的情绪,那个原本可以在这片大陆混得风生水起的他,甘于平静恬淡那么多年,却在这简简单单的离别时刻,乱了分寸。
原来短暂的离别,也可以有这么多的不舍。他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子,徘徊在心爱之人的门口,带着久违的忐忑和情怯,静静地看着这扇门,想象着门突然打开,门槛里头站着的那个巧笑如兮的女子,还有他,该说点什么!
就在墨言感叹一声,自嘲自己这种极为幼稚可笑的举动,正欲转身离开之时,吱呀一声门开了。兰酥酥站在里头,一脸促狭的笑意,可却在墨言愕然的一瞬间踮起了脚尖,因为墨言太高,酥酥的双唇只轻轻触碰到墨言的脸颊,吐气如兰:“等你!”
羞红了脸的酥酥关上了们,靠着门把吐了吐舌头。第一次见面他们牵手相拥,第二次见面她轻吻他的脸颊,那第三次见面不得,有感于自己的胡思乱想,酥酥啐了自己一口,可眼睛里,却尽是笑意和甜蜜。
即使墨言自诩在他的元神覆盖之下,蛇虫鼠蚁都难逃他的感应,可明显,当酥酥开门关门的这一瞬间,墨言毕生难得地处于发愣状态,半晌,墨言转身,脸颊上那淡淡的馨香温热似乎还未散去,翘起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门内的酥酥耳边突然清晰地传来墨言的声音:“下一次,我进去了再关门也不迟!”
墨言踱步离开,墨小剑正巧整理好了出门,便瞧见自家大哥带着一脸满足的笑意,施施然从那兰酥酥的门口走来。墨小剑再一次肃然起敬,高人,果然是高人,上鞍挥鞭策马裸/奔,原来泡妞死缠烂打不一定有效 ,霸王一下,指不定就上弓了!
走出兰家院子的墨言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冷淡漠然的态度,交代了一声让墨小剑在出城的官道等他,墨言的身形一闪,已然消失在原地,留下墨小剑头皮发麻,望着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发呆。
因为时间尚早,丹香阁还未开门营业,整个街道依旧萧索冷清。对于墨言来说,回到丹香阁并非临时之举,就算酥酥那天不多加挽留他,他亦是要回金虎城。跟踪一事,若是他们态度恳诚,他可以揭过不理,但丹香阁竟敢痛下杀手,这就已经超越了墨言的底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偿还之!”
墨言并非那无欲无求的隐士高人,上一世的他,统领超脱世俗的天罚山脉,整合了江湖百年的绝顶高手,声望如日中天,真正的做到连帝皇都做不到的说一不二。
天下但凡习武之地,强者为尊!拥有绝对的实力,就拥有绝对的权力!上辈子天罚之主墨言,那个平时从不显山露水,低调内敛的温润男子,却能让天下高手在他面前噤若寒蝉!那嚣张的紫血枪,哪个没尝过它的鲜,不服,打到你服为止!那十四岁就生吞活剥五大蛇皇的桀骜不驯的妖异男子,若说是魔神入世,也绝无人敢辩驳!
而今的墨言,虽然过得平淡宁静,但那灵魂的桀骜不驯,却与上一辈子一般无二。今天,若他退,丹香阁必定会找到墨家村,依旧是要搅起一滩浑水,所以,除恶务尽,今天,他就要让丹香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金虎城,至于它背后的势力,说实话,他墨言两世为人,过得日子不同,但心境却无丝毫的差异。只有他墨言不想揍的人,没有他墨言揍不了的人。至于后果,那不是他墨言该考虑的,恰恰却是他的对手应该担忧的。
只是瞬息之间,墨言已经出现了他昨日来到丹香阁的驻足之地。丹香阁不愧是财大气粗,声名远播,表面上给人的感觉,那便是丹香阁已经自信到不需要任何守卫力量也笃定没有人敢轻易来犯。
但实际上,墨言的嘴角微微荡起一丝笑意,丹香阁的警惕力量,靠得不是人力,而是元兽之力。在每一根横梁之上,或者是墙角的位置,都有肉眼难辨的噬足蚁。
噬足蚁虽然是极为低级的元兽,但同样有他的天赋本领,噬足蚁的家族庞大,警惕性极高,肉眼难见的身子使他们的隐匿能力极强,训练得当的话,噬足蚁是最为快捷的传递消息的元兽之一。而若是数十万的噬足蚁群起而攻,即使他的数量只能覆盖你的脚面,但积累起来的噬足毒素,会让你的脚顷刻腐烂,化为血水。
在这丹香阁主人的手中,肯定是有噬足蚁的蚁后,蚁后控制着千千万万的噬足蚁,只要有丝毫的异动,蚁后都能够从对蚁群的感应中获得。
别人或者会忌讳,但却绝不包括墨言,冰旅鼠能在还未觉醒的血狼王眼皮微抬之时猝死,那如今已经觉醒甚至能力渐渐恢复的血狼王,墨言只是稍稍外泄了一丝气息,微不足道的噬足蚁,岂还有一点存活的可能,
墨言信步而走,丹香阁分三层,一层中下等丹药,二层上等丹药,三层摆放的尽是元兽的丹核,其中甚至还有级别与飓风狮相当的丹核。墨言就犹如一个优哉游哉逛店的买主,只是但凡他走过之处,手指上的紫光一闪,整个柜架便被洗劫一空,紫玉戒自成空间,墨言意念一动,种种物品,已经尽数装入。
墨言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当日的位置,顺手砌了一壶清茶,抿了一口,如此悠闲自在的模样,让人一看,只道是访友,哪有人会想到是来杀人!
墨言微微闭眼,元神之力已经铺天盖地延伸而去。瞬间,一个清晰的画面便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要找的人便在这丹香阁后面的一个雅致小院里。
那锦袍男子坐于中间,两个劲装男子站在他的面前,脸色均十分难看。
锦袍男子沉声问道:“如何,他们五人这一去,半天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来。你们沿路追踪而去,可有什么发现?”
一个劲装男子一拱手,声音略带悲痛道:“阁主,我们在离金虎城不远的小树林发现了老三老五的尸首,其他三人却踪迹全无,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不曾留下,宛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锦袍男子眼睛一睁,身上浑厚的元力一阵涌动,抓住躺椅的手柄猛地站起来,道:“死了?怎么可能!”声音略微平静下来,肃然问道:“从尸首上,可看出有何异状?”
那男子继续道:“脖颈几被咬断,从伤口看,应该是元兽所为,品阶不低,应该是达至初元境巅峰的利齿虎。”
“不可能。”锦袍男子摇摇头,“当日那个年轻人的身上,并没有丝毫元兽契灵的波动,如果有,噬足蚁定然有所异动。难道在半路与他人发生了冲撞。那另外三人,又去了哪里?”
“阁主,老三他们不可能在执行阁主的命令之时与别人冲撞起来,阁主的命令,我等一向一丝不苟,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拖延,”男子顿了顿,道:“会不会确是当日那名年轻人所为,能够制出连阁主也赞不绝口的通络丹,此人的能力定然不同凡响,或是他本就掩藏了实力,要知道这世间奇人众多,有些确实能够依靠外物掩藏自己和元兽的气息。”
阁主脸一沉,道:“若是如此,那他的实力必定要比我高出许多,要知道若是一个寻常人,即使他有着掩盖气息的器物,但元力的悬殊,高的一方定能感应得出来!”阁主沉思了一会,问:“所走之路,通向何方?”
那男子拱手道:“前方只是一些普通的村落,最大的村落莫过于靠近飓风山的墨家村!”
“墨家村,又是姓墨。”那阁主轻叹了一声:“墨姓之人如此之多,只可惜,最为出色的那个,却陨落在二十年前。”
男子迟疑了片刻,方问了一句:“阁主可是想起主子了。”
那阁主右手一抬,喝止了男子的话,道:“墨双黎大哥失踪了,我们早已易主,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再提,要知道,如今,我们为之效力的是墨双禄。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心尽力,让墨家人知道,曾经在墨双黎大哥手下效力的,没有一个是废物!大哥是墨家最出色的继承人,我们就该是墨家最出色的手下!”
阁主依旧有些动容,“若是墨双黎大哥还在,墨家又怎会落入而今的困窘之地,大哥当年,堪称天元大陆第一天赋子弟,我墨家在京城三大世家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如今,别说第一世家地位不保,要是半年后的大比败了,我墨家就彻底沦为末位了!”
此话一出,想起当年墨家那个惊采绝艳的人物,他们想要效忠一生的主子,如今却生死不明,屋内三人俱是黯然。
墨言的眼睛缓缓睁开,墨双黎三字一出,墨言的心中一动。父亲叫墨重离,两个名字一字同义,一字同音,二十年前墨家的继承人失踪,墨家村却多了一个平凡的丈夫。墨言很难不把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从高高在上到今日默默无闻,难怪父亲总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甚至在听到自己无法习武之时难以掩盖心伤绝望。
墨言摇摇头,站起身来,若是锦袍男子没有说出对墨双黎的那番极为敬重之话,今日丹香阁将无一人生还。但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看在父亲的份上,他自当放他们一马。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我和父亲在墨家村等着你们!”墨言心中想着,人却早已消失在屋内。父亲是他最为敬重的人之一,既然他选择逃避却又不甘心,那就让别人来逼他去面对,去了结自己的恩怨。
锦袍男子三人正黯然无语中,那掌柜啪地一下闯了进来,面露惧色,道了一句:“不好了,阁主,丹香阁,丹香阁被洗劫一空了!”
锦袍男子脸色一凛,看向屋内置于檀盒之中的蚁后,却发现,蚁后六足僵硬,已经断气。男子这一惊非同小可,飞奔至丹香阁,看着阁中空空如也,咬牙切齿,说了一句:“顺着那两人离开之路追,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境八 洪荒兽
墨言和墨小剑没有再做丝毫的停歇,直接奔赴墨家村。
当两人回到墨言的家门口前,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墨小剑在屋里转了一圈,疑惑地道:“不对啊,都快中午了,墨叔墨婶难不成趁大哥你不在,偷闲跑哪约会去了,这灶火全无做饭的痕迹,莫不是他们从昨晚就没有回来了!”
墨言微微皱眉,站定,凝神,冷声道:“墨家村出事了,宗祠!”言毕,墨言已经转身离开。
墨小剑这一听吓得非同小可,但一想到墨言的手段,心里瞬间便又安定下来,有大哥在,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这一路上,大哥给了他两瓶十粒通络丹,还有若干有助修炼的丹药,他仔细瞧了瞧,这瓶子底部都有丹香阁的篆字。如果不是丹香阁双手奉上,那便是大哥去洗劫了丹香阁,无论哪个可能,都远远超出了他墨小剑可怜的想象力和朴素的生活经历。
一路上本来应该是家家户户炊烟升腾的场景,此刻却是一片死寂,墨家村的老老小小,竟然都没有和往常一样呆在家里和和睦睦说说笑笑。
墨小剑一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祖祖辈辈都是墨家村人,从父辈的口中还有自己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异状。墨言的速度虽然不快,瞥了墨小剑一眼,道了一句:“放心,他们都活着,就在宗祠!”墨小剑这才轻抒了一口气,重重地朝墨言点了一个头。
墨言和墨小剑一靠近宗祠,便能看到家家户户老老小小竟然有数百人都集中在宗祠外地空地上,熙熙攘攘地却无一例外一脸的焦虑之情。
一名妇人瞥到墨言,跑向前来,嚷了一句:“墨医师,你总算回来了,赶紧看看墨木和墨林两兄弟,他们如今可是奄奄一息了!”
墨言暖暖一笑,声音低沉有力:“放心,我这就过去,不会有事的!”偌大的空地,几乎每个人都神奇地听到一声“不会有事的”,声音沉而有力,似乎带着某种能够安抚人的力量。原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空地,却在墨言开口后莫名其妙地安定了下来。
走进宗祠,便可看到有两个四十岁模样的男子躺在铺在地上的软席上,气若游丝,胸口处明显凹陷下去。村长墨隆立迎了上来,墨言却手一摆,径自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凭他的眼力,也能看到两人是被一击而伤,伤人者起码是地元境的修为,胸骨断裂,但幸得没有性命之忧。
喂了丹药,看着两人的气息渐渐平稳,墨言方站起身来,转头对墨隆立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且说来听听!”按墨言的辈分,本不应当对村长如此说话,可偏生他的声音一出,却理所当然一般,村长已经娓娓道来。
墨隆立一脸沉重,道:“昨日村里莫名其妙来了二十几个外人,说是要进飓风山猎杀一些元兽,想请我们村里的人给带个路。看他们衣着华贵,不是寻常百姓,以往也有些贵族子弟带着手下到山里过过猎杀野兽的瘾,我们也给人当过向导,自然没有多想,再加上他们允诺付出不菲的报酬,有很多人便答应了下来。”
墨隆立顿了顿,道:“可岂知他们只留下了我们村的初元境高手,说道要到飓风山的深处,寻常人也帮不上忙。我们一听,吓了一跳,飓风山的中心岂是我们招惹得起的。我便婉拒了。可谁知道这帮人竟然蛮不讲理,直接就把墨木墨林两兄弟打伤了,说若是我们拒绝了,墨木墨林就是我们全村人的下场!最后,是你娘带头答应了他们,和其他七人随同他们进了山!”
墨隆立似乎苍老了些,诺诺道:“若蕙担心你娘,也跟着进去了,唉,这女儿,还真就是替别人家养的,长大了就不由爹啊!”说完,还偷偷瞄了墨言一眼。
墨言恍若未闻,“他们可曾提及为何要进入飓风山中?“
墨隆立苦着脸,道:“我耳尖,听到其中一人问另外一人,说是飓风山中莫不是真的有冰火泉。那是个什么玩意,我也不晓得!”
冰火泉,墨言微微一笑,那便是他抢走的飓风狮的地盘,那一冷一热的泉眼,泉眼之下有一个玉鼎,冰冷两极的炼丹圣鼎,泉眼的水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冰火鼎而呈现两个极端。威胁他墨言的娘亲,还妄想取走他墨言的东西,死是必然的,怎么死还有待商榷。
墨隆立似乎打定了主意,抬头道:“你娘说过,如果明天他们还没有回来,就让我们墨家村的年轻孩子们先到山里找出地方躲起来,你娘还要我转告与你,让你好好照顾你爹,可是,”墨隆立挠了挠头,今天早上村里集会的时候,你爹已经失踪了,莫不是循着你娘的方向去了!可怎么办?”
看着墨小剑早已经一副义愤填膺的悲痛模样,墨言淡然道:“既然不敌,就找帮手!”
“帮手?到哪找?”墨隆立一脸奇怪,墨小剑也摸不着头脑,都什么时候了这大哥还藏着掖着!象当日那般五指轻弹,二十几个人而已,也就凑合反复弹个五次。
墨言笑道:“这两日在金虎城,我救了一人,碰巧那人竟是丹香阁的阁主,他说过要亲自到墨家村来道谢,我瞧着时间,估计也差不多到了。”
墨隆立一听,眼睛一亮,丹香阁,他也去过几趟金虎城,丹香阁是什么地位,背后是什么势力他也有所耳闻,这一听喜不自胜,连连搓手。
墨小剑却瞠目结舌,大哥,你这撒谎都不用打腹稿,还救了丹香阁的阁主,我瞧他不找你拼命就算运气了,还亲自道谢!
墨言安抚了墨村长几句,让他把村名疏散了,这才和墨小剑走到村口处。
墨言转过头,道:“你到进村的岔道等着,若是丹香阁的人来了,便把他们带进山里,找人的本事他们肯定有。你只需问他们一句,可想见到墨双黎!我想,他们会比你更加心急”。墨言笑了笑,拍拍墨小剑的肩膀道:“救人之事,就全靠你了!”言罢,不管依旧还在发愣的墨小剑,墨言已经扬长而去。
墨言的身形急速晃动之间,已经来到了冰火泉边。这个天下,若论速度,怕是没有人能及得上他。
悠然坐下,闭眼之间,墨言的心神已经蔓延到飓风山中他想要看到的地方。
墨帆牵着墨若蕙的手,一大帮人此刻正在一片树林中休憩。墨言的心神一动,已经察觉到,村里本有八人上去,如今却只剩六人,而且身上均血迹斑斑。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另外两人已然遇害。墨言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他所料不差,正因为这件事情,墨帆此刻正怒气腾腾地与对方交涉。
“方才明明你们可以腾出人手可以救他们一命,为何不救?”
对方一个鹰鼻老者不屑地笑了一声,道:“怪只怪你们自己学艺不精!”
尽管对方老者是唯一一名地元境的高手,墨帆依旧凛然道:“你们既是雇我们带路,就该负责我们的安全才是,若是敌方强大,确实不敌,我们也只怨自己运气不好,但方才,你们明明游刃有余,却眼睁睁看着我们的人不敌元兽身亡,这路,我们不带了!”
那老者森然道:“不带,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
“笑话,横竖都是死,为何要白做了这档子好事,帮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墨帆丝毫不惧,义正言辞!
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下来,纷纷怒目对视!
墨言的心神一动,在距离墨帆他们五里之地发现了他父亲墨重离的踪迹。
此刻的墨重离狼狈不堪,喘着粗气,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若不是墨言这些年一直为他调养身子,身上的内伤郁结之处已经稍稍缓和,他也支撑不到现在。
墨言曾送过墨帆一颗丹药,说是进山了可以驱逐兽类。墨帆用了一次之后,却没有再用。此刻他放在身上,方知道墨帆为何不用。从他进林到现在,方圆三米之内绝无任何一只野兽元兽,甚至很多在他接近之时立马窜逃。若是墨帆带上了这颗丹药,这猎物都给吓跑了,还打什么猎!
墨重离却是不知,为了母亲的安全,墨言取了飓风狮的精血制成这丹药,有了飓风狮的气味,这山林中大多数的地方都去得!
墨重离的眼睛里是近于疯狂的坚定神色。他墨双黎,竟然沦落道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墨帆被胁迫离开,村长转告了墨帆的话,他二话不说,便追上山来。在他心底,当初与墨帆的结合,不因相爱,只求相依,可尽管如此,她依旧是陪伴他多年的妻子。
今天,就算走到生命的终结,刀砍下,他再无能低微,即使保护不了她,也要堂堂正正站在妻子的身前,当她的盾牌。这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和坚持。
墨双黎拄着树枝站了起来,继续前行,他的步履尽管蹒跚,却一定也不慢!
墨言的眼睛微微睁开,随着他眼睛一左一右红芒灰芒一闪,一红一灰两个身影出现在他的左右两侧。
两道小身影一闪,已经窜上了那冰火泉水喷出的顶端!红影立于火泉之上,灰影立于冰泉之巅,不断吞噬着泉底源源不断的冰火元力!正是血狼王和玄皇龙!此刻的小血儿,全身毛发艳红如血,额头上隐隐约约有一簇金色的毛发。玄皇龙早已化身龙形,角似鹿、爪似鹰、掌似虎、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
当他们仰天而望时,整个飓风山的百兽的耳边,都传来一声来自洪荒的低吼,荒凉,凶厉而尊贵!
整个飓风山,包括飓风狮一族,皆瑟瑟发抖,伏地而跪,远在金虎城的曼珠,猛地双蹄站起,张嘴低吼了一声,与飓风山的气息遥相呼应。只可惜,路过它身边的兰软软,属于人类的他并没有听到这声洪荒的呼喊,脚一抬,把曼珠踹了出去,头发一甩:“吼什么吼,发情了不是!”
整个飓风山,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恐怖气息。即使是墨帆等人,打从心底,也渐生一股寒意。
飓风狮和一头异常恐怖的巨蜥,匍匐地来到了墨言的跟前!
境九 杀无赦
飓风山上的两方霸主,飓风狮和化毒巨蜥,此刻哪还有一点地元境超强元兽的风范,匍匐在地上,眼里全是惊恐之色。
元兽的血脉威压,来自灵魂不可抗拒,这样高贵的血脉,如此强悍的气息,这片天元大陆,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久远得似乎只存在传说中!
玄皇龙那灰色的小身影窜了下来,环绕在墨言的手臂上,金色的龙角在墨言的胸口处蹭了蹭,一脸亲昵的模样。
玄皇龙在空间雷电乱流中受伤最重,化形境界还未稳固,就遭天打雷劈,最后无奈,只能躲在墨言的紫血枪内。灵魂的重创让玄皇龙一直沉睡了许久,直至墨言冲破天元境,他才随之苏醒了过来。只是,此时的玄皇龙,前尘往事的记忆早已如同墨言流苏一般破碎不堪,他的体内,如今是崭新的龙灵魂魄,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新生的生命。紫血枪与墨言血脉相连,对于一直在紫血枪中温养的玄皇龙,墨言已然成为它最亲密的伙伴。
很多年以后,当恢复了前世记忆的玄皇龙,每每想起在墨言等人身上极尽撒娇之能事,一张灰脸涨得通红,好几次在小血儿的嘲笑下,一整个脑袋就往崇山峻岭直撞进去,没脸见人!
反倒是血脉已经觉醒的小血儿,身子虽然依旧小巧玲珑,但那股气势却叫人望而生畏。洪荒中的血狼王,生性喜好杀戮,一脉单传,虽然每一代的血狼王只有一只,但却是洪荒巨兽中有着赫赫威名,战力最强,最叫人心境胆颤的的杀戮之兽。
原本一身雪白毛发的雪狼王,因杀虐无数,染红的鲜血与身体发肤融成一体,从此以后,洪荒巨兽中没有那洁白如雪的雪狼王,只有艳如鲜血的血狼王,威震洪荒的“杀戮之王”!
红光一闪,小血儿便威风凛凛地站在飓风狮和化毒巨蜥的跟前。因为小血儿身形很小,为了免得落下不敬的罪名,两位飓风山的霸王脑袋几乎趴在了地上,连眼皮都微微下垂,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小血儿低吼了几声,与它早已血脉相连的墨言,脑海中自然而然便显现了小血儿的话:“一切听从本王主子的吩咐,不然,本王就把你们两个生吞活剥,连元魂之力,一并吞噬!”
两位霸主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抖动,眼角微微一瞥墨言,眼里的惊恐之色愈浓,从古到今,连他们血脉的传承记忆也算上,从未听过洪荒杀戮之王还有主子,这简直叫兽匪夷所思!
墨言摇摇头,看着小血儿那丁点大的身子在两大凶兽面前指手画脚,后者还整一个惶恐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缓缓踱步道飓风狮和化毒巨蜥的跟前,墨言的声音带着奇妙的穿透力:“蜥王,一会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墨言的脸色一冷,“那一伙人,一个也不要留下!”看着飓风狮一脸失望甚至还有点担心效力不上让狼王发怒的表情,墨言笑着道了一句:“蜥王速度缓慢,有逃窜之人,就拜托狮王了!”
小血儿毛发一挺,似乎有点不满,墨言的脑海出现了小血儿愤愤不平的声音:“什么蜥王,狮王,在本狼王面前也敢妄称王,顶多也就是小狮子,小蜥子!”
化毒巨蜥那诡异的黄|色眼睛里似乎出现一丝了然,血狼王的主子专点他出手,自然有他的打算。
天下谁人不知化毒巨蜥是顶级的毒物,以腐肉为食的它们口腔中至少积累了数百种毒素,它们的大嘴利齿,足以生生将身形相等的兽类咬成两半,这一点和飓风狮的力量差别不大。但只要他们高兴,他们的敌人,可以死得漫长而凄惨,这却是以速度和力量见涨的飓风狮办不到的了。主子钦点他,那看中的肯定是他独门技能,狠厉和毒辣!
顶级的元兽一点也不愚钝,化毒巨蜥对墨言的心里,揣摩得还是相当的到位。
当血狼王和玄皇龙收敛而来本身的气息,树林里的百兽却依旧恐惧不已,方才灵魂深处的颤栗让他们瑟瑟发抖,致使此刻很多灵性较低的兽类,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躁动。
那鹰鼻老者眼睛一冷,瞪着墨帆道:“你们长年进出山林,这种异像为何会出现?”
墨帆冷哼了一声,道:“笑话,为何要告诉你,要死,便一起死在这里!”
老者大怒,剑指墨帆:“少废话,带路!让你们的人都给我走在前头!”
面对这修为比她高出不止一筹的老者,墨帆丝毫不惧,冷声道:“没兴趣!”
老者阴狠着一张脸,冷笑道:“很好,我就先把你杀了,看其他人有没有兴趣!”话音刚落,老者的右手化抓,朝墨帆的面门抓去。
可就在此时,却有一声中气十足的冷喝:“住手!”老者收手而立,望向来人。
墨双黎早已经扔掉了拄着的树枝,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墨帆的跟前,道了一句:“夫人,我来晚了!”
原本一脸淡定自若的墨帆,此刻却焦急万分,拉着墨双黎的手,道:“重离,你怎么来了,你,”本欲说句你来了也帮不上忙,可唯恐伤了墨重离的自尊,话到嘴边又咽下。
墨双黎也不在意,直直望着墨帆的眼睛,反握住她的双手,一字一顿道了一句:“我们是夫妻。”一句话,却让墨帆身子一震,感受着夫君那双因病痛折磨而握得并不有力的手,一股莫名的温暖和力量却真真切切渗入了她的内心。
墨双黎缓缓转过头来,道了一句:“让我们离开,此事,就此揭过。”
那老者本欲出手,却被人打断,一看还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早已恼怒不已,此刻一听,狂笑一声,道:“让你们离开,凭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墨双黎不卑不亢,淡淡地道:“你们是京城齐家的人。”
老者带来的人均是一惊,齐家之人,在袖口处都绣有一个小如蚊蝇的齐字,这也是同在京城之人或是大世家方才知晓,这样的乡村莽夫,居然还有这等眼色。
老者盯着墨双黎,道:“你,是何人?墨双黎虽然一身布衫,脸色苍白,但那风华气度,却非普通猎户可比。
墨双黎看了墨帆一眼,似乎下了决心,道:“京城三大世家,我墨家与你齐家也算是世交之家,不知诸位,可否卖我墨双黎一个面子?”
那老者一听墨双黎三字,愣了一下,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老者脸色骤然大变,一脸惊色地望着墨双黎,半晌,脸色一冷,道:“墨双黎二十年前已经莫名失踪,若还在人世,墨家怎会毫不知情,听说墨双黎乃墨家最为惊采绝艳之辈,不若你先试我一招!”
言毕,老者突然出手,一拳迅如闪电,朝墨双黎的胸口处击去。老者的修为全场当属最高,猝然之下没有人反应过来,墨双黎已经结结实实挨上了一拳,整个人飞离原地,重重栽在地面,喷吐出一口鲜血。
墨帆淡定全失,扑了上去,元力源源不断地输到墨双黎的体内,眼眶微红,一脸决然地望向那老者。
老者身边的男子低声问了一句:“顾老?”那老者阴狠地一摇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
宠妻爱妻如墨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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