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从胡明办公室出来后，陈观马不停蹄，到黄金局、文化局、旅游局、宗教局、交通局等几个和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陈家书坊有guān xì 的单位转了圈，到哪里都不停，只是说声祝新年快乐、撂下信封就走，人到礼到就行了。

    转了圈，陈观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他要看的人基本上都在办公室，似乎专门在等着他样。陈观就明白了，这些职能部门的领导们不光是在等他，是在等和他样的与这些部门有往来的单位、人来提前拜年！那是有心为之啊！

    陈观心里明白，他紧赶慢赶地跑这趟，绝对是值得的！不在乎送的购物券金额少，关键是陈观跑这趟，送给谁就说明心里有谁，这情分领导们肯定是都记在心里的，再遇到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陈家书坊的事儿，心里不由自主地就会产生种亲近感，照顾于无形。

    陈观的最后是市公安局。

    说起来陈观是不愿意干公安的，急于脱离公安队伍。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放弃谭奇承诺的推荐担任明水县公安局政委而去就任乡镇党委书记。这里面固然是有完成苍生印任务的因素，同时也有他本人的因素。

    要不是省厅指令不准免去陈观的明水县公安局副局长职务，他现在就已经脱离公安队伍了！

    不管是不是脱离公安队伍，陈观必然要去市公安局看下，见见尚玉山局长、白选民政委和老领导谭奇，至于其他人陈观不用去见，相信明水县公安局会安排的。

    陈观把车开到了水泉公安局大院门口，停好后，施施然走进了水泉公安局大院。

    陈观第次来水泉看田秀的时候，和雷治民两个可怜巴巴地在门口等田秀，结果打传呼田秀不回，两个人只好怏怏而去。那个时候，陈观看见庄严的市公安局大院都不敢进去。现在不同了，陈观到公安局大院门口，连给保安出示警官证都免了，昂首阔步、旁若无人的走进去，门口的保安虽然不认识他，但看他的气势就不敢阻拦，连问都不问，就让他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刚走进办公楼大厅，就碰见了曾经和田秀起去西京协调会服务的市局女干警陈波。

    陈观没有和陈波打过交道，yìn xiàng 不深，基本上jiù shì 不认识。但陈波对他yìn xiàng 深，知道他是陈观，是眼下水泉公安系统名声最大、荣誉最高的陈观，是自己的好朋友田秀魂牵梦绕的陈观。

    看见陈观，陈波就说：“哟！这不是明水县局的陈局长么？集训jié shù 了？咋有空来市局了？”

    陈波很漂亮，田秀没调市局前，她jiù shì 干警们戏谑时说的局花。田秀调来后，陈波和田秀就成了市局干警戏虐时说的环肥燕廋了。这意思不是说田秀长的太丰满，而是陈波长的身材纤细，相比较之下，田秀那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身材比起陈波来，显得玲珑玉润、凹凸有致、亭亭玉立。

    陈波和陈观打招呼，陈观脑子里就放电影似地回想了下，这才想起眼前zhè gè 美丽的女干警是曾经和田秀起去西京协调会上服务过的陈波。

    陈观想不到连陈波都知道他被抽调去省厅集训的事儿了，就点头微笑，回答说：“谢谢陈警官认识我。是，我刚从省城回来，来市局看看领导们！”

    陈波好意地提醒道：“尚局长说是今天下午就回省城的，不知道走了没有。白政委他们在，你去看看吧！”

    陈观再次点头致谢。

    陈观就要上二楼了，陈波突然又追上来说到：“陈局长，你忙完了，能不能去看看田秀？她还没有回家呢，还在办公室呢！”

    “田秀？”

    陈观的jiǎo bù 顿了下，迟疑会儿，转身对陈波说到：“看情况吧！我刚赶回来，还要回明水去，不定有时间，谢谢你提醒！”

    说完，陈观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陈波下就愣在了那里！

    陈波不知道，陈观上午从沈书记办公室出来后，在车里给崔莹打了个电话，jiù shì zhè gè 电话，让陈观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陈观突然意识到他没有给爱自己的女人们带来真正的幸福。崔莹之所以个人去海南三亚过年，说白了，jiù shì 因为心里苦，不愿意在水泉或者明水个人冷冷清清地过年。再联想到还在水泉痴痴地等着他的白爱晓、白爱月以及王萌、周倩、莫思佳几个姑娘，陈观就越发地觉得自己办了错事儿、犯了错误，让这些女人掉进了没有任何希望的情爱陷阱。这，绝不是自己的初衷和心愿！

    也正因为zhè gè 原因，原本憋了这么长时间的陈观，中午宁可呆坐在车里，都没有和白爱月、白爱晓姊妹两个联系。

    陈波现在提醒陈观去看田秀，那怎么可能？

    陈观啊，是认真地反思了，既不愿意让这些女人因为自己受苦，也不愿意让心上人澹台明月跟着蒙羞。他是要慧剑斩情丝了！

    陈观上楼后，陈波楞了会儿，也跟着上楼了，只不过陈观是去找局长、政委了，陈波却是去找田秀了。

    内保科在四楼，此时科里已经没别人了，只有田秀个人在值班。

    明天jiù shì 除夕了，田秀再不回家的话，说不定明天都没有去明水的客车了。田秀却还自告奋勇地要值班，真不知道这闺女心里是咋想的，难道不知道她的父母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bǎo bèi 闺女回家过年么？

    田秀估计也是不想回家过年，不愿意面对明水县城的亲戚朋友和街坊邻居。

    陈波进来的时候，田秀正坐在桌前拿着份报纸看呢！

    陈波上前把夺过田秀手里的报纸，嗔怪到：“看，看，就知道读书看报，再看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田秀微微笑：“你不咋呼会死啊？”

    陈波这才坐了下来，对田秀说到：“快去给我倒杯水！为了你那破事儿，我口气从楼跑到四楼，心都怦怦直跳！”

    田秀还真的起来去给陈波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说到：“我能有啥破事儿让你从楼跑到四楼啊？大惊小怪什么啊！”

    陈波端起茶杯，抿着嘴喝了口，这才放下茶杯，看着田秀低声说到：“猜猜我刚才遇见谁了？”

    田秀心头跳，马上就意识到是陈观来市局了！

    田秀不动声色，淡然说到：“遇到谁了？值得陈波大美女如此大惊小怪？”

    陈波心里好笑，也卖起了关子，不说遇见陈观的事儿了，转而说起她昨天上街买衣服的事儿了。说是要过年了，街上的小偷特别，她和父母起去百货楼买衣服，就在百货楼前，个猥琐的男人走过来照着他父亲的皮鞋上吐了口痰，她母亲当时就恼了，和那男人吵了起来。会儿工夫，旁边的人就围了上来。那猥琐男人自知理亏，赶紧从兜里掏出纸来，把父亲皮鞋上的浓痰擦掉，灰溜溜地走了。结果，进到百货楼里挑衣服的时候，父亲争着要掏钱，模裤兜，才知道钱包没了。说起来都气死人，定是那个吐痰的猥琐男趁机下手的！

    田秀问报案没？

    陈波说是报案了，什么时候能破案说不清。钱到是小事儿，因为父亲的钱都被母亲管着，身上带的也不过是两三百块钱，不算。关键是家人高gāo xìng兴买衣服的心情被破坏了，想想都要气死了！

    田秀ān wèi 陈波说不要紧，这种小偷都是老手、惯犯，派出所的人都掌握他们的情况，只要查就能破案，放心吧！

    陈波又喝了口水，说到：“算了，不说这些倒霉事儿了！大过年的，说点gāo xìng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波特意起来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重新回到田秀办公桌前坐下，这才低声说到：“刚才我在楼遇见陈观了！”

    田秀依然不动声色，问到：“他来干什么？”

    看到好友仍然在装，陈波也来气了：“他来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去！”

    这说，田秀美丽的眼睛里登时就起了层薄雾，人也变得楚楚可怜。

    陈波叹了口气，说到：“我问他了，说是刚从省城赶回来，来局里看看，还要赶回明水。我说，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听到陈观两个字就想哭！他来了，你去见见他，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不就结了？对了，我刚才告诉他了，说你还没有回家，还在办公室，让他会儿过来看你。”

    田秀赶紧问到：“他怎么说？”

    陈波叹了口气：“他说是不定有时间！我真不知道，你两个明明是高中同桌，他又曾经追求过你，难道两个人就不能互相让让么？非要象两只斗鸡儿样，斗个你死我活么？”

    田秀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下就流了出来，声音也变得哽咽了：“我连斗鸡儿都不是了，他哪里有兴趣和我斗？我在他眼里都已经不屑顾了！”

    陈波无语回答，办公室里片静悄，只有美丽的警花田秀在无语凝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