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盛华真是信人，第二天早上5点，公安厅后勤上个司机开着辆九座警用面包车赶到了武警中原支队训练基地陈观的宿舍楼下。陈观自己动手，把要拉回水泉的字画装上车，自己开着警用普桑开路，省厅的警用面包车跟在后面，向水泉出发了。

    路紧赶慢赶，连中途停下来吃点早餐都免了，终于在上午9点半赶回了水泉。

    这批字画太过名贵。陈观直接把车开到了建行，租了十几个大保险箱，把这批字画全部存放到了里面。

    字画放好后，陈观才带着省厅的司机，找了家羊肉馆，喝了碗羊肉汤，这才打发司机开车返回省城。

    陈观紧赶慢赶回水泉，为的是想赶在放假前见见市领导们。

    行政机关都是在除夕放假的。

    今天已是2月17日，农历腊月二十九，明天jiù shì 除夕。

    按照惯例，家在外地的市领导，般会在今天上午到些重要部门去检查、慰问，下午离开水泉回家。

    陈观刻都没有停，直接去水泉百货大楼买了点购物卡，心里盘算了下，按照市级领导每人1000元、县级领导每人500元、科级干部每人300元的标准，买了摞信封，分别装上，先去市政府大楼见原明水县委书记、新任水泉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张德清。

    自从陈观去省里集训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张德清。

    虽然陈观在省厅给孟庆川厅长送年礼时受到了孟厅长教育，在去看罗立老头子时再次被教育，但是他知道，那是孟厅长、罗老爷子爱护他。回到水泉就不同了，自己的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陈家书坊都在水泉地面上，离不开市、县两级领导和职能部门的支持。这大过年的，如果自己真的象孟厅长、罗老爷子要求的那样，和领导们连个照面都不打，虽然确实做到了廉洁自律、洁身自好，但是在眼前的形势下，别人会认为自己不懂事儿、不会办事儿、没有人情礼仪的。

    陈观不是为了自己提拔才急于见领导们，而是为了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发展，急于见领导们的。

    张德清上午去驻军某部慰问去了，陈观到市政府二楼的时候，张德清刚回来。

    陈观现在在水泉比较有名，张德清的秘书也知道陈观是张德清手提拔起来的，见他就没有二话，直接带着他去见张市长。

    这么长时间不见陈观，张德清也很gāo xìng，握手问好后，简单询问了在省厅集训的情况，就问陈观什么时候回周里乡上任。

    陈观囿于保密纪律，不能给张德清说实话，只是告诉张德清说这次集训还没有jié shù ，大概还需要半年时间。等集训jié shù 后才能到周里乡报到工作。

    张德清能当县委书记、副市长，胸中自有丘壑。陈观这说，张德清就明白了，省公安厅必然是有绝密任务让陈观去完成，也就不再问，只是告诉陈观说现在明水县县委书记苗坤生同志已经到任，要抓紧huí qù 见见，向他汇报下自己的工作，不要给他造成长期不到岗、目无领导的yìn xiàng 。

    张德清提醒陈观，苗坤生书记个性比较强，汇报工作时要注意方法。

    陈观再三感谢老领导，说是等他jié shù 集训回来后再来汇报。

    张德清看了下表，说时间不早了，陈观先去忙吧。也不用等到集训jié shù 了再见，过罢年陈观去省城前可以在水泉见面，到时候把在水泉的原明水工作的同志都叫上，他出席。

    陈观gāo xìng的不得了，想了下，就把时间定在了正月初六晚上，地点还在酥玉大酒店。

    张德清拿起铅笔，把桌上的台历翻到正月初六，在上面重重的画了道。

    陈观告辞时给张德清留下了1000元购物券，说是回来的晚了，来不及买年货了，点心意。

    张德清看了眼购物券，告诉陈观说不要见人都送购物券，影响不好。这次水泉市党政领导班子进行了微调，原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雷剑提拔成了主管宣传的副书记，水泉市纪委书记张思成变成了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陈观熟悉的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黄克己晋升为了常务副市长，副市长赵鹤成了常委、政法委书记。

    张德清让陈观抓紧时间去看下几个主要领导就行了，别的人概不准送购物券！而且时间要抓紧，到谁那儿都不要停，免得有的领导走了，遗漏了。

    这才是真正的直系领导，那关心是发自骨子里的！

    生怕陈观不熟悉，摸错门，张德清给陈观说了于市长、新任常务副市长黄克己的办公室wèi zhì 。

    从张德清办公室出来后，陈观直接去找新任常务副市长黄克己。

    黄克己担任政法委书记期间，指挥侦破了“10。20”系列抢劫强奸杀人案。这次他之所以能够越过市委秘书长、组织部长等其他常委担任常务副市长，主要jiù shì 因为侦破“10。20”系列抢劫强奸杀人案的贡献大、影响大。而陈观呢，jiù shì 侦破“10。20”系列抢劫强奸杀人案的主要执行者，并因此而被公安部授予了级英模称号！

    这种guān xì ，自然是非常密切的上下级guān xì 了。

    常务副市长分管财政、人事编制等，权大责任也大，找的人！

    陈观到黄克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见门口着几个人在等候，也只能在门口等候。

    等里面的人出来、黄克己送到门口，眼就看见了陈观，马上就说：“小陈先进来！”

    这是种特别的待遇，意思是陈观的事情比别人重要，陈观和黄常务比别人熟！

    陈观闻声而动，赶紧说了声黄市长好，就走进了黄克己的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后，陈观再次向黄克己问好，并恭贺黄克己荣升常务副市长。

    黄克己笑笑，询问了陈观什么时候jié shù 集训，然后就问陈观找他有什么事儿。

    说着，黄克己就拿起了桌上的笔，那架势是zhǔn bèi 给陈观签字呢！

    黄克己刚当常务副市长没几天，就已经有了职业病，见人都以为是找他要钱要编制的。

    陈观掏出1000元购物券，放到黄克己的办公桌上，报告说他刚从省城回来，来不及给黄市长带其它礼物，只好买了点购物券，算是点心意。祝黄市长新年愉快、合家欢乐！

    黄克己笑着说：“想不到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公安部级英模陈观也懂人情世故了，知道过年给领导拜年了！行，这份心意我收下。不过，你是公安部级英模，应该我们去慰问你的。你这是本末倒置了！”

    陈观说他年轻轻的，哪里需要领导们去慰问么！他需要的是领导们批评、指导！

    陈观说的谦虚，黄克己也就不再fèi huà ，问他见市局的尚局长、白政委没有？

    陈观说是自己刚从省城回来，哪里都没顾上去，先跑来给黄市长祝贺。回头再去见市局的领导。

    黄克己又问陈观和任水泉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赵鹤熟悉不熟悉？

    陈观回答说在五龙峪开业时见过次，不熟悉。

    黄克己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赵鹤书记打电话，简单介绍了陈观的情况，说陈观是公安部的级英模，立过大功，现在担任明水县周里乡党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副局长，请赵书记安排个时间，让陈观去见他下。

    虽然不熟悉，但陈观是公安部授予的级英模，赵鹤又在五龙峪见过他，绝对是知道陈观的。

    赵鹤说他还在水泉看守所检查工作，上午没时间了，下午在办公室，可以让陈观下午去办公室见他。

    放下电话后，黄克己告诉陈观，以后有什么牵涉政法系统的事儿，要直接向赵鹤书记汇报。如果有协调不了的，再来找他。

    这是黄克己欣赏陈观、关心陈观。shí jì 上陈观现在只是明水县周里乡党委书记兼公安局副局长，还不够向市领导汇报的级别呢！

    陈观dào xiè 后就告辞了，赶紧去找于市长。

    到于市长办公室时，于堔市长正在忙着打电话，陈观放下购物券要走时，于市长示意他等下。

    于堔打完电话后，就问陈观是不是集训jié shù 了？要回明水上班了？

    陈观这才知道连于市长都不知道自己要去美国学习的事儿，可见省厅对自己的任务是严格保密的。

    陈观回答说集训没有jié shù ，过罢年还得再去，大概需要半年时间。

    这说，于堔就忍不住看了陈观眼，心里已经猜想陈观的集训不是那么简单的，定是另有任务。

    于堔本来还想和陈观说说重建大云寺、奉建大佛立像、水明快速通道、水泉机场的事儿呢，这下就不再说了，只是交待陈观去见见李立德部长、张德清副市长，把重建大云寺、奉建大佛立像的事儿搞扎实，过完年就得上马，不能往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