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笑着、说着、喝着、吃着，同学相见的欢乐在播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三班的胡东方和四班的**两个喝点酒起兴，公鸡样掐架开了，争论的焦点是陈观应该不应该干公安。

    **因为分到办事处当实习计生专干，心情不好，喝点酒控制不住自己，说是学中文的无用处，要技术没技术，要理论没理论，还比不上技校生吃香。

    胡东方在学校时的外号就叫抬杠专家，听就说**说的不对，学中文怎么能是无用处？可以当作家，可以当老师，可以当编辑记者，可以进机关搞文字材料。这些年，中文系毕业当县长县委书记、市长市委书记了，而技校生毕业能当上县长县委书记、市长市委书记的就凤毛麟角了，很少能见的。

    这都是闲扯淡，别人都不爱听的。偏偏**心里郁闷，胡东方接茬，两个人就叫上了劲儿，说是胡东方不jiù shì 分到市电台去当编辑了么？他**不jiù shì 分到街道办事处去当实习计生专干了么？不用这么ān wèi 他的。

    胡东方爱抬杠不假，但不等于他傻。听出**话里透出的怨气后，胡东方破天荒地ān wèi 开了**，说是分到电台、报社这些地方未必好，因为都是文人扎堆的地方，想出人头地很难，前面的都是师兄师姐，越不过他们的，只能慢慢熬。这辈子能不能熬个中层都很难说。分到基层就不同了，高学历的少，很可能脱颖而出。看看陈观就知道了。

    胡东方说陈观之所以能被授予公安部级英模，不是什么运气好，也不是什么陈观能干，关键是公安队伍给陈观提供了脱颖而出的环境。公安队伍普遍文化素质低，大数人员都是警校毕业生和部队转业干部，象陈观这样的重点大学毕业生到了公安队伍必然受重视，提拔是早晚的事儿。而且，公安人员大数不懂心理学，不知道什么是逻辑分析和心理分析，破案只凭老经验，犯罪分子狡猾点、现场做的干净点，破案人员就歇菜。陈观在大学学过逻辑课，中文系的任务分析其中就有很的心里分析，这样以来，陈观破案就事倍功半，这才累立大功，快速提拔了。

    胡东方ān wèi **说，他现在的街道办事处实习计生专干，和陈观的桐花镇实习民警并无二致，好好干必然出成绩。

    还别说，胡东方的智力不错，分析的还确实是有点切合shí jì 。

    胡东方虽然说的和shí jì 有点切合，但陈观能够脱颖而出岂是他说的那么简单的？再说了，公安上的刑事侦查是专门的学问，涵盖有逻辑分析、犯罪心理学，那是专业！那么大支公安队伍，能人、专家的是，陈观能够脱颖而出，那绝对是凤毛麟角的。

    **不fú qì ，非说胡东方说的不对，陈观根本就不应该分到公安局，那是金镶玉卖了白菜价，秀才遇上了兵。现在老bǎi xìng 都编有顺口溜，说什么“过去土匪钻深山，现在土匪混公安”，说明在老bǎi xìng 眼里公安队伍已经是警匪家、警匪体了。学中文的陈观就不适合当公安！

    **说着说着，就又念开了顺口溜：“等警察护卫队，跟着领导吃宴会。二等警察交警队，天天路边等行贿。三等警察治安队，赶走嫖客自己睡。四等警察刑警队，案子未破人先羁。五等警察劳改队，躺在田头打瞌睡。六等警察消防队，要想救火先交费。七等警察保安队，里应外合偷单位。八等警察联防队，自己jiù shì 黑社会。”

    杨静听两个人越说越不像话，就制止了他们，说是还有王萌在场呢，人家是省公安厅的，别胡说八道，让人不gāo xìng。

    **和胡东方这才住嘴。

    王萌是武警现役教官，时间观念特别强。

    服务员都进来几次询问还需要什么不需要，意思是催快点jié shù ，好让她们早点下班。

    王萌看了看表，9点了，就起来说她得走了，晚上还要值班，太晚了会受批评。

    王萌的意思是她要走，还得让陈观送她，得起走。

    王萌是武警中原支队的上尉教官，陈观的训练jié shù 了，她shí jì 上暂时没有任务，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值班问题。而且，她今天是请过假的，不用回训练基地去，住在家里就行。但是，她爷爷奶奶年龄大了，睡的早。她不huí qù ，两个老人挂念她，是不会休息的，说不定zhè gè 时候还坐在客厅里候着呢！再个呢，陈观明天就要回水泉去了，王萌怕他睡的太晚，影响明天开车。

    当然，这都不是王萌最主要的心思。王萌真正的心思，是想让陈观赶紧和她起走，和她在起呆会儿，她有好好的话要和陈观说，有好好的问题要问陈观。

    偏偏几个男生不依！

    周鹏说是要过年了，都要放假了，值什么班么！陈观好不容易来趟省城，见面这么难，哪能就这样jié shù 呢？

    周鹏很豪气的说：“咱去唱歌，我请客！”

    都是年轻人，除了陈观外，其他人家都在省城，又快过年了，大家都想放松下，周鹏说去唱歌，男的女的都轰然响应，活泼的苏娟跑到王萌跟前，拉着胳膊喊王萌姐姐，说是起去玩会儿，大家都想和这么美的王萌姐姐熟悉熟悉呢！

    陈观的帮子同学太热情了，王萌时间观念再强、再想和陈观独处，也不能煞风景地非把陈观拉走。因为陈观走，摊子就散了，不可能去唱歌了。

    王萌没bàn fǎ ，只好说她不用陈观送了，自己打的huí qù 。

    这哪能行？

    苏娟拉着王萌不依，说是再忙也不在乎这会儿，打个电话请个假不就行了？公安厅的同事们谁会为难这么美的王萌姐姐么！

    楚战海装的和真的样，对王萌说：“王警官，这样，你和大家去唱歌，我替你值班！你说你是干啥的吧？要是交警队的最好办，我会儿下楼，弄个红袖章带上，再举个小旗，往马路上，看见车辆就挡。每辆车也不，只罚50元，保证把咱今晚的饭钱、唱歌钱给捞回来！你不用心疼我们花钱的！”

    张凤鸣马上就说楚战海龌龊，专门黑人民警察，人家王警官这架势，看jiù shì 省公安厅大机关坐办公室的，哪里用得着去在路边罚款么！

    楚战海马上就转了口风：“jiù shì jiù shì ，王警官这么美丽动人，路边收罚款有点大煞风景么！”

    王浩嫌楚战海啰嗦，上来拉着陈观的胳膊就往外走，说是只要把陈观拉走了，看王警官还怎么huí qù 。

    陈观不想去唱歌，他心事儿呢，还没有和盛华说好让警用面包车明天早上几点去训练基地给他拉东西呢！再说了，他知道王萌不能在这里长呆，不说别的，王萌的爷爷奶奶还在家里等着呢，bǎo bèi 孙女跟着陈观出来，太晚了，两个老人绝对是不放心的！但是，xiōng dì 们番情意，那是绝对不能辜负的，这歌，还非唱不可！

    陈观就对王浩说，等等，让他给王萌商量下，不行的话先把王萌送huí qù ，他再拐回来唱歌，不能耽误人家值班，那是正事儿，万出个情况，不在岗位上非挨处分不可。

    王浩肯定是懂事明理的，不是不识大体的糊涂蛋。陈观这说，王浩还真的松开了陈观，让他去和王萌商量。

    陈观就走过去对王萌说他先送她huí qù ，然后再来和同学们欢聚唱歌。

    没想到听说陈观送她huí qù 后还要来唱歌，王萌改主意了，不走了，要借陈观的手机打电话请假。

    其他人不明就里，催楚战海赶紧结账走人去唱歌。

    杨静心里清楚的很，知道王萌是不愿意陈观和莫思佳在起，这才不走的。

    陈观心里自然也很清楚，生怕会儿唱歌跳舞的时候，王萌或莫思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自己有亲昵动作，惹起纷争。但是群人围着，陈观jiù shì 想劝王萌走也没法劝，大家都盼着王萌能不走呢，他怎么能撵着让走？

    陈观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了王萌。

    王萌的爷爷奶奶确实都没睡，在等孙女huí qù 呢。但是，王萌在电话中说她和陈观的同学们在起，还要再玩会儿，不用等她了，爷爷奶奶马上就说行，他们不等了，先睡了。

    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陈观的时候，王萌的眼睛里再次露出了那种陈观已经熟悉了的挑衅样的目光。

    陈观头皮yī zhèn 发麻，只能跟着大家去唱歌了。

    唱歌的地方也不远，马路对面jiù shì 。

    唱歌是周鹏做东，自然是由他安排。

    在歌舞厅门口，陈观没有随着大家直接上楼，而是在街上给盛华打电话。

    盛华虽然只是正处级侦查员，但配有手机。

    电话打通后，陈观先问了盛处长好，接着就说今天忙了天，没顾上再联系。他zhǔn bèi 明天早回水泉去，请调辆警用面包车帮他送行李回水泉。

    盛华问几点赶到训练基地？

    陈观说kǎo lǜ 到司机当天还要返回省城，得早点出发。明天早上5点钟准时赶到训练基地他住的宿舍楼前。

    盛华回答说放心吧，准时赶到。

    挂断电话后，陈观直接就把手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