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陈观正在回味澹台明月的情话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陈观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按下了接听键，张嘴问到：“哪位？”

    电话里的男声说到：“陈书记，我是周里乡乡长俞可成，专门向你汇报的！”

    听是周里乡乡长俞可成，陈观心里有点奇怪，这伙计，自己被任命周里乡党委书记有段时间了，他怎么今天才打电话呢？

    陈观在明水工作时间还短，认识的人有限的很，这周里乡他次都没去过，乡里的干部个都不认识，只不过在电话本上知道俞可成的名字。

    听俞可成的声音蛮诚恳的，陈观就客气到：“俞乡长，辛苦了！”

    俞可成就说：“陈书记啊，咱俩过去不认识，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但听县领导说你正在封闭集训，般情况下不能打扰你，就没有给你打电话，请你原谅啊！”

    陈观刚才还觉得俞可成的声音蛮真诚的，这会儿却觉得怎么感觉有点假呢？没打电话就没打，找这么理由干什么？

    乡镇干部提拔机会相对少，般来说，书记调走了，乡镇长都是想着要接任书记的。陈观就想，莫非这俞可成是因为没能顺利接任书记而闹情绪、直没有给自己打zhè gè 电话么？

    陈观就说：“俞乡长，不用客气，我们俩是搭班子搁伙计的，用不着客气。我这集训还得段时间，暂时间可能回不去，乡里的事儿你和班子其他成员沟通、商量。给大家说声，我谢谢大家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露，看来陈观不光是职务坐火箭样提升，官场修炼也在不断提升。

    俞可成在电话里笑了两声，接着就说到：“陈书记，话虽这么说，但你是把手，我应该及时向你汇报，许事情都得你定盘子才行啊！”

    陈观下就警觉了，这俞可成八成是有什么事儿要作难自己吧？

    陈观就说：“俞乡长，我到现在都没有机会huí qù ，还没有见到县领导呢，也没有去上任。暂时间按照县里的决定办，周里乡的工作由你主持，不用向我汇报。等我jié shù 集训、huí qù 报到上班了，咱俩再商量着办。”

    这话不是推脱，不是玩太极，是陈观kǎo lǜ 到自己要去美国学习半年时间，家里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kǎo lǜ ，得把话说清楚、责任分清楚。

    俞可成听了后稍微bsp;mò 了下，接着就说到：“陈书记，你这么谦虚，值得我们学习。但是该汇报的我必须得汇报，否则jiù shì 我做的不够好。”

    陈观不知道俞可成到底要说什么，他还急着有事儿呢，等着去找教官王萌了解下明天签证应该注意的事项，毕竟他这是第次去签证，心里没数。

    陈观就问俞可成有没有什么事儿？

    俞可成就在电话里说，确实是有事儿必须向陈书记汇报，今天小年都过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得给乡机关的同志们发点年货、奖金，还得慰问军烈属、贫困户，想请示下陈书记，看看今年乡里的年底福利怎么搞？

    陈观工作时间短，还没有领过年底的奖金的，哪里会知道周里乡的年底福利该怎么搞？

    陈观思索了下，就问俞可成去年是怎么搞的？

    俞可成说去年是般同志是每人两袋米两袋面、壶油，外加400元奖金，班子成员每人1000元。

    陈观听后就说：“了解下其它乡镇和县直的情况，原则上不挑头不冒尖，也不垫底儿，差不就行了。这事儿你和几个副书记、副乡长商量着办。”

    俞可成答应了。

    陈观正要道别呢，俞可成就又说到：“陈书记，问题是咱乡里没钱。童书记走的时候，因为乡财政困难，许同志手里的票都没有报，欠饭店的帐、商店的帐、包括车辆维修的帐都还在那里挂着呢。现在要过年了，人家都拿着条子来找，不给点不行，大家都要过年么！给吧，咱没钱！我都愁死了！”

    陈观恍然大悟，原来这伙计是作难了，想要钱了，才想起来自己是周里乡的党委书记了。

    陈观问乡里总共欠少帐？

    俞可成说是外欠账着呢，林林总总，大概外欠120万元。

    陈观倒吸口冷气，靠，不会吧？咋能欠账这么呢？

    陈观不知道，他熟悉的桐花镇是明水县唯的矿区镇，也是最富裕的乡镇，其它乡镇家家都欠账，只不过是和少的问题。象龙湾镇，那也是欠账大户，不然的话，尤玉清也不会在白家大院开业典礼jié shù 后就急哄哄地催着报税了。

    陈观说到：“俞乡长，欠账这么，过年还要发奖金，这hé shì 么？”

    俞可成苦笑到：“这是两个概念，欠账是书记乡长的事儿，机关同志、军烈属、贫困户可不管乡里欠账不欠账的事儿。过年了，别人都发福利了，咱乡里不发，就显得书记乡长无能，大家是要骂娘的！”

    陈观就说那就想bàn fǎ 发吧！

    俞可成说他也是这么想的，问题是现在乡财政没钱，那什么发啊？这事儿还得请陈书记想bàn fǎ 。去年年底的福利钱都是童书记跑到县财政去要的，是不是请陈书记和县财政局的领导沟通沟通，好歹给拨点钱，把zhè gè 年过去。

    陈观连财政局局长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协调？这不是作难人么？

    想了想，陈观就说：“这样，我还没报到上班，也回不去，乡里的情况还不熟悉。你到县财政去跑跑，看能不能解决点！”

    俞可成说是他可以去跑跑，但是效果不定好。

    陈观就笑着说：“你在咱明水干的时间长了，认识人，乡长又管财务，和财政局打交道，想想bàn fǎ 么？”

    俞可成回答说是肯定得想bàn fǎ ，但是这去跑跑就不能空手去，得适当的意思意思。大过年的，总不能空着手、厚着脸皮去求人。

    绕来绕去，俞可成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他这是要借着去财政要钱的名义，让陈观同意他可以向有关人员意思意思！

    陈观直截了当地问：“意思意思是什么标准？”

    俞可成说这事儿没有什么标准，以办成事儿为原则。

    皮球又踢过来了！

    陈观不想和他啰嗦了，直截了当地说：“你总得说个数吧？”

    俞可成回答说他想了，大约得3万块钱。

    陈观就问这3万块钱zhǔn bèi 怎么花？估计能要回少钱？

    俞可成回答说是这3万元主要是想给财政局的同志们稍微置办点年货，看望下县领导们，想着看能不能到财政上要个10万、8万的。

    陈观连招待客人都不愿意用公家钱报销，都是自己掏钱。这听说俞可成zhǔn bèi 花3万元送礼，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差点骂出口来。

    似乎是知道陈观年轻，不太懂得官场规矩，俞可成解释道：“陈书记，是这样的，过年了，咱总得到有关部门去走动走动，不在少，表示下心意。否则的话，就显得咱周里乡人情薄了。”

    这话说，陈观冷静了，想了想，回答到：“俞乡长，要钱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找找王梦龙县长，让给周里乡批10万元。但是，这笔钱要严格控制开支。明白么？”

    俞可成下就gāo xìng了，在电话里高gāo xìng兴地说到：“这下就好办了。我说么，陈书记的名头在那里放着，咋能没bàn fǎ 呢？好，陈书记，你说好后通知我声，我领着财政所的同志去办手续。那我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挂断电话后，陈观心里对俞可成腹诽不已，觉得乡里这么困难，不kǎo lǜ 怎么想bàn fǎ 发展经济、增加财政shōu rù ，味想着去县财政鼓捣，那能鼓捣出个啥名堂？能把穷乡变富裕乡么？

    陈观正在想呢，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看，是教官组的美女教官王萌在门口。

    陈观这次集训，开始和射击教官石穿接触的，后来接触最的教官jiù shì 王萌了。

    zhè gè 王萌，咏春拳练的颇有火候，又有口流利的英语，还懂得金融专业知识、电子情报收集分析lì yòng知识，简直jiù shì 个怪胎！

    最关键的是，王萌长相秀美，婀娜健美，是个标准的知性美女！

    陈观有时就想，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是从小上学，自己也算得上聪明勤奋了，但是和zhè gè 王萌比，那基础就差得远了。要不是自己jīng guò 苍生印易筋洗髓、灌输海量信息，单凭自己原来的中原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生那点修为，可真是连给王萌提鞋带都不配！

    这闺女，是咋学的呢？

    这世上绝对是有天才的！

    在陈观眼里，zhè gè 美女教官王萌，绝对属于天才行列里的。不然，以她的年龄，不可能在个专业上都有相当不错的造诣。

    陈观赶紧举手敬礼，问了声“教官好！”

    zhè gè 时候，陈观还穿着下午办护照时穿的西服呢！

    王萌眼睛瞟了眼陈观，嘴角挂上了丝浅笑，说了句：“下午不见，老母鸡变鸭了啊！”

    虽然今年2月4号都已经立春了，但年前天气还是很冷的，陈观穿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看上去还真的是玉树临风，夺人心魄！

    让王萌这取笑，陈观也笑了，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请王萌进房间。

    王萌是按照教官组长盛华的要求，来给陈观指导明天到美国驻华大使馆签证应注意事项的。

    王萌先祝贺陈观，说是去美国学习的机会很难得，特别是这种干部学习班，以前从未有过，因为中美意识形态不同，过去很长时间内都未建交，彼此属于敌人，我国不会派干部去美国学习，美国人也不会让中国的干部去学习。而且，纽约大学是美国最大的私立大学，也是所研究性大学，曾出过不少元首级人物和诺贝尔奖得主，有很高的声誉。

    陈观听就知道盛华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王萌只知道陈观要去纽约大学进修，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纽约大学进修，所以说话才如此的轻松。

    陈观忽然问了句：“王教官，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王萌笑笑，没有接陈观的话头，转而说到：“这种学习班都是双方早就协商好的，签证般都没有问题，关键是你不能紧张。不过，我看你脸皮比城墙转角处都厚，肯定不会紧张的。”

    说来奇怪，教官组的几个教官见了陈观，都是副为人师表的架势，王萌过去就对陈观从不假以辞色。自从今天早上陈观在运动场上和澹台明月打电话被王萌挪揄后，似乎两个人之间交流起来方便了。特别是上午看电影前两人相撞、陈观的左手不小心按上王萌高耸的胸部后，似乎王萌对陈观的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

    王萌说陈观脸皮比城墙转角处都厚，陈观没法回答，只能笑笑了之。

    王萌告诉陈观说，美国驻华使馆负责面签的官员既相对固定又不固定。说相对固定是就那几个人，说不固定是不知道陈观会轮到哪个面签官面签。不同的人kǎo lǜ 事情、处理问题的角度就不同。不过，无论是哪个面签官，都要问为什么要去美国学习。zhè gè 问题很关键，因为面签官要从申请者的回答中判断是否有移民倾向。旦发现申请者有移民倾向，结果只有个，那jiù shì 拒签！

    说到这里时，王萌特别提醒陈观要注意，如果遇到的面签官是金发碧眼的美女，千万不要瞪着双色眼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看，那美女面签官会抛出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你回答的，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拒签。因为每年申请去美国留学、旅游、探亲的人太，美国大使馆不在意拒签几个的。

    陈观听就直叫屈：“王教官，我什么时候色眯眯地看过美女啊？我是正人君子好不好！”

    王萌眼睛里浮上了丝笑意，那意思是说陈观这是自描自画，越描越丑。

    交待完注意事项后，王萌客串了把面签官，用英语询问陈观，两个人现场模拟了下面签情景。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搞这么复杂，那么人都面签通过了，以陈观的聪明哪里会通不过么！这都是王学文、盛华他们急于制裁陆斌，对陈观寄望太深，生怕在面签环节出问题，导致陈观不能顺利抵达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