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1996年的元月19日，是农历1995年11月29日，也jiù shì 11月的最后天。

    早上起来，陈观洗漱后，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换洗衣服、训练服、笔记本、笔，装进拉杆箱，提着下楼，把箱子装进车子后备箱，抬头看了看天，见彤云密布，好像要下雪的样子，这才想起来明天是腊月初，后天jiù shì 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知道天气随时会变，得抓紧时间，走的慢了，说不定就会被大雪封在路上，不能按时赶到省厅去。

    陈观赶紧发动车，预热5分钟后，这才挂挡起步，朝院外驶去。

    刚出公安局大门，就看见谭奇在路边招手，陈观赶紧踩了刹车。

    不等陈观下车，谭奇就走过来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wèi zhì 上，嘴里还说着：“还不错，差点赶不上！”

    陈观知道谭奇这是特意起早来送他的，心里感动，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局长！”

    谭奇说：“赶紧走吧，咱去喝牛肉汤去！今天太冷，喝碗牛肉汤，暖暖和和的，你好出发！”

    陈观挂上挡，松了离合，车子就顺着大街朝东关回民牛肉汤馆开去。

    开车这活儿，真的是靠公里数喂出来的。陈观没有进过驾驶员培训班，靠自己摸索，开的时间长了，竟然成了成手司机，车开的很稳！

    到东关回民牛肉汤馆后，陈观要了两碗牛肉汤，交待放辣子和葱花、香菜，等汤端上来，就和谭奇别吃边聊。

    谭奇说今天他必须得来送陈观，因为等陈观集训回来，可能调整干部早已jié shù 了，还能不能在明水县局见到陈观都很难说了。

    谭奇不知道陈观思谋的是乡镇党委书记职务，他说的是自己可能要提拔走了，怕陈观回来的时候见不到了。

    陈观就说没事儿，到时候他会直接先到市局去，请谭局长吃饭。

    谭奇就说，这次省厅突然抽调陈观去集训，出乎他的意料，因为zhè gè 时候年关逼近，不是干警轮训的正常时期。该不会是借着集训的名义，抽调陈观到省厅配合工作，以便考察吧？

    谭奇确实是想不通，他这是想问问陈观知道什么内情不，心里好有个zhǔn bèi 。

    陈观说他也不知道，尚局长告诉他说省厅是想给他补课，强化刑侦、技侦能力，怕他不是公安专业毕业的，有损级英模的名头！

    谭奇喝着牛肉汤，突然就冒出了句：“要是能调到省厅去，进步快！将来当个处长，放下来jiù shì 市局的局长、政委了，那就厉害了！”

    陈观说哪有那种可能，省厅不缺人，那么好的单位，编制恐怕早jiù shì 满当当的！

    谭奇摇摇头，说陈观说的不对，省厅因为掌握着各地市局长任命的shí jì 决定权，干部流动快，编制永远都不会满！这就象县委组织部、市委组织部、省委组织部样，都是干部之家，部里的干部提拔快、交流快，无法安排的干部也需要暂时在组织部待命，那编制就没有满不满那说，关键是看人家愿意要不愿意要！

    说到这里的时候，谭奇就笑了，说组织部的干部提拔再快，也赶不上陈观的提拔速度，说起来组织部的干部还得羡慕陈观呢！

    陈观赶紧说主要是他运气好，遇到了谭局长、崔书记、李书记、张书记这样的好领导。不然的话，恐怕他现在还是桐花镇派出所的实习民警呢！

    这话说到谭奇的心窝里了！

    谭奇脸上的笑意浓了，喝完碗汤就喊加汤！

    陈观起来端着谭奇的碗去添了汤，又给谭奇拿了块石子馍。

    心情舒畅的谭奇竟然口气喝了两碗汤、吃了两块石子馍！

    吃完饭，陈观又开车把谭奇送到县局，顺路把自己要安排的两个人的情况给谭奇做了汇报：个叫李飞，今年20岁，龙湾镇龙湾村人，刚从部队退伍；个叫郑朝武，今年21岁，龙湾镇郑家寨村人，去年从部队退伍的。

    谭奇问了句：“和你是什么guān xì ？”

    陈观回答说都是表弟。李飞是他奶奶的娘家侄孙，当年因为爷爷陈德大蒙冤，差点被枪毙，奶奶被吓成精神病，奶奶的娘家人也受牵连，吃了很苦；郑朝武是他妈妈郑玉莲的娘家侄儿，是妈妈从小看着长大的，很实诚。这两个人人品都很好，调入公安队伍锻炼几年后，如果哪个领导需要个司机或勤务员，这两个人都是可以kǎo lǜ 的可靠人。

    陈观的意思是说，就算谭奇需要换司机，也可以从这两个人中选个！但是，陈观知道，自己想用可靠的自己人，谭奇比自己从警时间长、职务高，肯定直都是那样做的。他不会用陈观推荐的人当司机的！

    谭奇把陈观写的两个人的情况的信纸装进了自己兜里，告诉陈观说下周就会办手续，到时候他会给陈观打电话的！

    陈观本来还想着给谭奇说下bāng zhù 白爱晓、白爱月姊妹俩办农转非的事儿，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因为那事儿他现在就能办了，龙湾镇派出所本身就归他联系和分管，用不着给谭奇说。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谭奇下车后，陈观没有再停留，直接开车出了明水县城，沿着明水通向桑园的公路疾驰！

    整整跑了两个小时，上午10点，陈观赶到了水泉市。

    美丽的澹台明月正在水泉电视台痴痴地等着陈观呢！

    进市区后，陈观直接把车开到了水泉电视台大门口，然后就给澹台明月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就在电视台门外面。

    大约只过了5分钟，澹台明月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陈观的视线中。

    看见陈观的车，澹台明月的眼睛下就亮了，脸也红了，竟然小步跑开了！

    天寒地冻的，陈观生怕澹台明月摔倒，赶紧下了车，喊到：“明月，别跑，小心摔倒！”

    澹台明月本身就因为是绝色佳人容易引人注目，陈观这喊，电视台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办事的人全都停下了jiǎo bù ，向澹台明月看了过来，连大门口岗的两个保安，都忍不住看着澹台明月傻笑。

    澹台明月羞的啊，恨不得赶紧钻进陈观的车里立马离开！

    等到澹台明月上了车，就对陈观嗔到：“坏蛋！喊什么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让我丢人死了！打死你！”

    说着，澹台明月还真的举起粉拳，朝陈观身上轻轻地捶打了几下。

    因为天气不好，怕遇上大雪，陈观不想耽误时间，就对澹台明月说到：“明月，天气不好，我得抓紧赶路。万下雪了，隔在半路上，受罪事小，不能按时报到就违背命令了。咱俩见个面，我就走，你还huí qù jì xù 上班！”

    澹台明月问为什么不让局里派司机送？要是有司机送，只送到水泉火车就行了，坐火车去省城，既安全，速度也快。

    陈观回答说他上班时间短，没有配专职司机。昨天huí qù 的也太晚了，向谭局长汇报后，都快下班了，没有给办公室交待，想着自己开车到省城去，办事方便点，没想到今天天气这么不好，看架势是要下大雪了。

    澹台明月听完就说：“把车开到家属区去，我给你zhǔn bèi 了点东西，你拿上！”

    这是心上人的心意，陈观肯定是要拿上的。

    陈观把车开到了电视台家属院门口，然后就跟着澹台明月朝单身宿舍楼走去。

    电视台家属院门卫室有好几个人在吹牛呢！看见陈观和澹台明月前后朝单身宿舍楼走去，吹牛的人都不说话了，眼睛都看着陈观的身影。

    那天拿着扫帚zhǔn bèi 赶李老二的老头就说：“李老二这几天直没在出现，看来是真的被拘留了！”

    另个老头就说：“这小伙子该不会是澹台明月的对象吧？看上去倒是很般配！不过，个是名主持，个是干公安的，能过到起么？”

    旁边就有个掂着菜篮子的大妈说：“你那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能不能过到起，关你啥事儿？你还是赶紧想想中午做啥饭吧，刚才我看见你老婆领着小孙子在街上转悠着买冰糖葫芦呢！你那小孙子嘴馋的很，手串冰糖葫芦，小脸上都是红红的糖稀，赖在冰糖葫芦摊子跟前不走。你老婆中午肯定给你做不成饭了。”

    这说，再没人议论陈观和澹台明月是不是相配的问题了。

    到了单身宿舍二楼的宿舍，澹台明月掏出钥匙开门后，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陈观进屋。

    陈观走进屋子后，澹台明月跟着进屋，刚说了声“陈观”，就见陈观转身，就把澹台明月抱进了怀里，嘴跟着就亲了上去。

    澹台明月“嘤咛”声，也抱住了陈观，脸也仰了起来，闭着眼，柔嫩的樱唇迎上了陈观的唇。

    yī zhèn 长吻！

    吻着吻着，陈观的下身就起了fǎn yīng ，那物硬邦邦的，铁棍般竖了起来，顶住了澹台明月的下腹。

    澹台明月羞的啊，脸上、天鹅颈上全都是粉红色，声不吭，抱着陈观腰子的芊芊玉手却狠狠地拧了陈观把。

    陈观吃痛，闷哼声，松开了澹台明月。

    澹台明月退到门口，身子依靠着紧紧关闭的门立着，胸脯起伏，身子在微微地颤栗着，额头上都是片红晕，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眼睛却透过手指缝隙偷偷地看着陈观那坚挺得有点凶神恶煞的铁棍。

    片刻之后，澹台明月捂脸的手终于放了下来，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眼睛水汪汪的，看都不敢看陈观。

    陈观又向澹台明月走去，想再次把美丽的澹台明月拥入怀中。

    还没有靠近呢，就听澹台明月轻声叱到：“别过来！坏蛋，小心我揍你！”

    陈观点犹豫都没有，步跨上去，伸手就把澹台明月揽进了怀里，有点粗暴地再次吻上了澹台明月的樱唇。

    澹台明月鼻腔里发出了声“嗯啊”，就又伸手抱住了陈观的腰子，脚尖踮起，迎合着陈观的亲吻，任由陈观那硬邦邦的kě è 的怪物顶着自己的下腹，轻轻地摩擦。

    摩擦着、摩擦着，澹台明月似乎突然开窍了，两腿微微分开，跟陈观那硬邦邦的铁棍腾出了个空隙，那物就趁势而入，****了澹台明月的两腿之间。

    澹台明月不由自主地收腹提臀，两腿夹，夹住了那硬邦邦的铁棍。

    男女之间，有些事情纯粹是出于人类的动物本来，根本就不需要学习和别人教，自然就会。

    天仙化人般的澹台明月，在陈观的亲吻中，渐渐迷失了自己，香舌和陈观的舌头纠缠着，身子也开始慢慢地扭动着，刺激得陈观胯下的那物越发地凶恶了。

    要是再持续下去，说不定陈观今天就赶不到省厅去了！

    好在陈观脑子里还有丝清明，yī zhèn 激吻过后，总算是良心发现，放开了澹台明月。

    澹台明月羞得已经不能自持了，陈观都放开她了，她还死死地抱着陈观的腰子，两腿还死死地夹着那根感觉着热烘烘的铁棍。

    半天，澹台明月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下来，拧了陈观把，推开了他，红着脸、低着头，声不吭地去给陈观拿自己zhǔn bèi 的东西。

    澹台明月给陈观zhǔn bèi 的东西并不，个飞利浦电动刮胡刀，把牦牛角制作的梳子，件银灰色的羊绒衫，两箱苹果。

    陈观间，喜欢的不得了，夸澹台明月善解人意，pǐn wèi 高，买的东西上档次！

    澹台明月双美目流光溢彩，朝着陈观脸上瞥了眼，娇嗔道：“你知道就好！”

    陈观抱着两箱苹果，澹台明月提着装羊绒衫的纸盒子，把飞利浦电动剃须刀和牦牛角梳子装在自己的手提包里拿着，领着陈观下楼，朝门口停放的普桑走去。

    把苹果、羊绒衫纸盒放进车子后备箱后，澹台明月拉开了陈观的拉杆箱子，检查了遍，又把电动剃须刀、梳子放进去，这才让陈观把她送到电视台门口。

    澹台明月下车前，又狠狠地拧了陈观把，低声警告说：“到省城后老老实实集训，没事呆在宿舍里给我打电话、写信，不准去歌舞厅，不准去找坏女人，不准看别的漂亮姑娘！”

    连说了三个不准，澹台明月还不放心，嘴贴着陈观的耳朵，低声威胁到：“管住你那坏东西！你要是敢憋不住、上了别的坏女人的床，这辈子休想再碰我下！我把你那坏东西用刀割了拿去喂狗！”

    五龙峪五龙河边月夜相逢时，澹台明月张嘴闭嘴说的都是理想，这会儿半句理想都听不到了，听到的都是天使谪落凡尘后的娇嗔呢喃、轻声细语，世俗的很！

    陈观低声却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辈子只爱美丽的澹台明月个人，保证每天都打电话汇报思想，自觉地把自己的举动纳入老婆的监督之中。

    澹台明月啐了陈观口，说了句“谁是你老婆？想得美”，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在电视台门口，喜盈盈地挥手和陈观告别！

    陈观心里想，要不是这倒霉的集训，美丽的澹台明月今天都会成为他的真正的老婆的！倒霉的集训，老子恨透你了！

    告别澹台明月后，陈观驾车离开了电视台。看表，都11点了，也顾不得吃饭了，直接开车沿着市区主干道qián jìn ，跑了20分钟，出了市区，拐上了向东去的国道，朝省城方向驶去。

    水泉到省城公路里程270公里，正常情况下得跑三个半小时到四个小时。

    因为天气不好，国道上行使的小车、客车、货车都在争先恐后地赶路，生怕跑的慢了，被大雪撂在国道上，喇叭此起彼伏，互不相让，车速根本就上不去。

    陈观生怕天下大雪，使尽浑身解数，两眼紧盯前方路段，手握方向盘，脚踩油门，把时速提高到70迈，在公路上疾驰。

    两个小时后，陈观越过了古都市，jì xù 向省城疾驰。

    又跑了个小时，眼见距离省城只有60公里了，天上开始飘雪花了。

    陈观心急如焚，拉响了警车上的警报，警灯闪烁着，朝省城飞奔而去。

    下午4点，陈观冒着大雪把车开进省城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有了厚厚的积雪了。

    对陈观来说，省城就象第二故乡样，熟悉的很。

    车进省城的那刻，陈观忍不住喊了声：“我胡汉三回来了！”

    半年前，陈观还是个拿着学校发的派遣证、挤火车回水泉等候分配的毕业生呢！半年过去了，当年那个靠勤工俭学和助学金读完四年大学的小伙子，竟然以公安部级英模、明水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开着警车重回省城。那份自豪感，憋都憋不住！

    此时，省城还没有建设新区，省公安厅位于省城东部的行政区，陈观上大学的时候来过这里，道路还是熟悉的，直接把车开到了省公安厅大门口，拿出警官证登记后，把车开进院子，锁好车，向办公大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