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西安到山阳约200公里。

    汽车出了西京地面，进入商洛地面后，在山间公路上颠簸了4个小时，到了山阳县城。

    在山阳县城住了晚，第二天早，陈观领着雷治民、张文远到了牛王庙镇，镇党委书记安排镇政府文书小刘，领着陈观他们去登门和张得计家人接触，辨别线索真伪。

    kǎo lǜ 到旦证实化名“小强”的主凶张得计确实是李楼村人，而张得计没有在家中隐蔽的话，就得部署监控张家，陈观留下了雷治民和张志远二人，不让他们和张家人jiàn miàn ，自己带着牛王庙镇文书，伪装成包村扶贫队员，去张家了解情况。

    张得计家只有其母陈桂枝人在家。听说陈观是县民政局的包村扶贫队员，来了解张家家庭成员情况，发放救济粮、救济款的，陈桂枝热情得不得了，介绍说她家总共六口人，丈夫张方明，59岁；大儿子张益友，小名叫得计，儿媳妇叫郭明花，孙子叫张扬；二儿子叫张益达，从小在周至的楼观出家。丈夫和大儿子常年在外打工，具体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

    陈观下就清楚了为什么腾辉、成小军、陈亮、李宝都供述“小强”对周至带的道观很熟悉了，原来他的亲弟弟就在楼观台出家当道士！

    陈观就问儿媳妇和孙子呢？

    陈桂枝说儿媳妇和孙子都跟着大儿子在外打工。

    陈观面露难色，对陈桂枝说：“救济粮、救济款都是按人头发放的，不允许虚报冒领。因此，填登记表的时候，上面都要贴照片，不然上级不批准！你把他们的照片交给我，不然，你家的救济粮、救济款就只能发你个人的！”

    陈桂枝慌忙进屋翻箱倒柜搜寻遍，找到了大儿子张益友、儿媳郭明花、孙子张扬的三张照片，交给了陈观。

    陈观的心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zhè gè 让自己寝食难安、追踪了两个月的恶魔，终于露相了！

    回到牛王庙镇后，陈观当即安排雷治民和张志远配合牛王庙派出所对张益友家实行24小时监控，自己开车返回山阳县，去县武装部查找张益友的退伍档案。

    这下，查个准，直接就找到了张益友的退伍档案，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原部队番号、各种biǎo xiàn 等应有尽有！

    陈观抑制住内心的jī dòng ，当即给谭奇、姜立新分别打电话，报告了“小强”jiù shì 秦省山阳县牛王庙镇李楼村的张益友，小名叫张得计，曾在云南某部服役。

    谭奇当即指示陈观把张益友的照片翻拍洗印100张，派人送往西京的联络处，发往各地协查！谭奇同时指示让姜立新抽调杜辉、李通，率队南下山阳，增援陈观，务必在张益友家找出张益友现在何处的线索，以最快速度将其缉拿归案！

    挂断电话后，陈观亲自去山阳城的家照相馆，将张益友的照片翻拍后冲洗了100张，包括他老婆郭明花的照片都被陈观翻拍冲洗了100张，然后让山阳县局派了辆警车，火速送往西京城里的联络处。

    办完这件事后，陈观总算静了下来，坐在宾馆房间里仔细地回想了遍这段时间追缉jīng guò ，越想越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后来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包工头吴天民身上，觉得没有来得及仔细审讯吴天民，他有可能说了假话！

    陈观觉得，张益友对周至道观熟悉，是因为他弟弟在那里出家。那他为什么转业回家后不在山阳呆、跑到户县去呢？中国这么大，秦省这么大，哪里不能去，他为什么偏偏选中户县呢？而且在户县又是认干爹、又是拐骗了老婆，摆出了zhǔn bèi 在户县定居的架势，难道仅仅是因为户县距离周至比较近、可以经常看到他xiōng dì 么？

    zhè gè 理由不住脚！

    户县定有可以bāng zhù 张益友的人！

    再个，张益友在户县直使用的是自己的小名张得计，在桐花镇褚德利的民工队干活时才使用了“小强”zhè gè 化名。而且，张益友在桐花镇矿区打工时间极短，很快就开始了犯罪生涯。“小强”zhè gè 化名，知道的人很少，因此，张益友才在自己的犯罪团伙里直使用zhè gè 化名。为什么自己gù yì 用“小强”的名字试探吴天民，那家伙竟然没有说不认识呢？

    张益友在户县跟着吴天民出去打工时，用的绝对是“张得计”zhè gè 名字，吴天民应该只知道张得计而不知道“小强”，为什么他竟然知道“小强”呢？

    zhè gè 吴天民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陈观又拿起了电话，给姜立新打电话，请他立即派人到西京公安局看守所提审吴天民，弄清吴天民和张益友到底什么guān xì ！同时，陈观又给户县刑侦大队打电话，请他们派人lì kè 再到吴天民家秘密摸排，弄清楚吴天民是不是和山阳的张得计有亲戚guān xì 。

    杜辉和李通他们是当天晚上赶到山阳的，随车把吴天民给押来了。

    姜立新给陈观打了个电话，说是把吴天民压到山阳来，由陈观亲自审讯，务必从吴天民嘴里掏出实话！

    姜立新是怕吴天民拒不jiāo dài 的话，会延误时间！

    姜立新见识过陈观审讯腾辉等人的手段，知道他有bàn fǎ 让吴天民迅速开口！

    对于陈观这样的高手来说，让吴天民开口的bàn fǎ 的是，还能不让他浑身上下没有点受刑的痕迹！

    连夜审讯，个回合下来，吴天民就开口了。

    据吴天民jiāo dài ，他妈妈和张益友的妈妈陈桂枝是亲姊妹，他是张益友的亲表哥！商洛地区穷，张益友当兵回来后在老家折腾了两年，连个媳妇都说不起，就去了户县，投奔姨妈家。看着张益友在户县逛来逛去没有正经营生，吴天民的爹就给张益友出了个主意，让他去给修自行车的老光棍老王头当干儿子。张益友嫌这事儿丢人，不用自己的本名，用上了小名张得计，也不要别人介绍认识，自己去找了老王头，而且还真的当了老王头的干儿子。本来这是个好事儿，老王头在县城有房子，又干了辈子的修理自行车，有点积蓄。没想到张益友心高气傲，看不上修自行车这活儿，和老王头闹掰了，拿着老王头的钱跑了，还在东营拐了个媳妇。后来，张益友找到自己，跟着建筑队干活，又嫌建筑队累、脏、吃的不好，就去临关矿区打工了。开始的时候，张益友每次到西京都住在吴天民家，并且告诉吴天民他现在叫小强，不能对任何人说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至于张益友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确实不知道！

    吴天民这次说的是老实话！

    鉴于这种情况，陈观和杜辉、李通研究后，决定由杜辉和李通两个带着吴天民去找张益友的母亲陈桂枝，以吴天民的建筑工地需要张益友去帮忙为理由，想法问出张益友现在何处！

    陈观身本事，但是陈桂枝没有犯罪，到现在为止，公安机关也没有正式传讯陈桂枝，陈观不能把自己duì fù 其他犯罪分子的手段用到张益友的母亲陈桂枝身上，只能选择智取！

    12月23日，杜辉、李通带着急于将功赎罪的吴天民去了牛王庙李楼村。

    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反正是陈桂枝似乎已经警觉了，吴天民jiàn miàn ，先叫姨妈，问了好，然后就说自己这两年干的不错，在西京城里揽了两个工程，现在人手少，得让得计哥去给他帮忙。看看得计哥现在在哪里，他好去找他！

    外甥上门，陈桂枝并没有biǎo xiàn 出热情，相反，告诉吴天民说，张益友去新疆打工了，具体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

    可能是张益友作恶端，该得报应了，就在杜辉和李通他们死活问不出张益友现在何处的时候，和张益友家同住个院子的本家邻居见来了生人，zhǔ dòng 上前搭话。

    陈桂枝忙介绍说吴天民是她外甥，从西京城来，是来找得计的。

    那个本家听是找张得计的，大大咧咧、张嘴就说张得计在湖北呢！在他妹妹那儿买了房，包了地，他爹也在那儿。再问在湖北什么地方，那本家说是湖北省湖北县竹林桥乡刘湾村，出中原就到。他妹妹叫张益莲，妹夫叫赵章。

    杜辉和李通再不敢详细盘问了，赶紧告辞，带着吴天民返回了山阳城。

    陈观听，湖北省哪里有湖北县么，估计后面的竹林桥乡刘湾村是对的！

    陈观立即用电话向谭奇报告，请他立即和湖北靠近中原的县市警方联系，弄清楚到底有没有竹林乡刘湾村zhè gè 地方。同时请示说，自己要率队立即出发，前往湖北抓捕张益友！

    谭奇在电话中要陈观和杜辉两个率队前去抓捕张益友，留李通带人在山阳jì xù 监视张益友家，同时想法弄清楚真实地址！

    陈观和杜辉、李通商量后，决定带两个刑警和桐花镇的毛峰去湖北执行抓捕任务，其他留在山阳的明水警力通归李通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