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zhè gè 时候刚刚进入九十年代中期，建个日处理500吨的选厂只需要500万元。要是在往后走10年，到了2005年以后，建这样规模的选厂，那就不是500万元能行的了，恐怕投资额得增长10倍zuǒ yòu 了。

    随着陈观的声“中”，等于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选厂地址què dìng 了！随许存仁前来的土建方代表、制造商代表都开始仔细的踏勘了。许存仁带来的设计助手们直接就架起测量仪，拉起尺子，丈量开了，甚至还取了土样，zhǔn bèi huí qù 化验。

    崔莹好心替陈观遮掩，没想到许存仁不相信，也没把偏僻的桐花镇美女书记看在眼里，逼着陈观表态，陈观还真的说了声“中”！当时崔莹就觉得面子上有点下不来，俏脸登时就吊了起来！

    陈观心细，知道崔莹是在替自己遮掩，但是没bàn fǎ ，他去见许存仁时说的jiù shì 他要建选厂，并没有说什么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是自己的父亲陈学智的事儿，订金1万元是自己交的，想忽悠许存仁办不到，而且也没什么意思。因为zhè gè 时候正是干部下海经商潮涌的时候，工作人员家里办企业或者自己上班之余办企业都是受鼓励的，没有什么严格的干部不准经商办企业的规定。象陈观这样把投资都登记在父母名下的，那都是看的很远的行为了。

    陈观说完“中”，转眼扫，就看见了崔莹脸色不善，就赶紧走过去说到：“崔书记，我听说现在的选厂，般情况下20克以下的矿都不选，金价低、费用大、成本高，最关键是工艺设计落后，选不出来。许院长刚才说zhè gè 选厂建成后，可以选品位4。7克的矿石，这可是国内选矿史上的大突破。只要zhè gè 选厂建成投产，达到设计目标，象枣园、临关矿区许品位20克以下、8克以下的矿石都可以拉来选炼，大大提高金子回收率。所以，我kǎo lǜ ，就建个日处理500吨矿石的选厂吧！你看行不行？”

    崔莹这才醒悟到自己心里闹意气了，脸色可能不好看了，陈观这才来给自己商量了。

    崔莹脸上的不豫之色消失了，低声问陈观：“建150吨的选厂只需要150万元，建500万吨的选厂就需要500万元，凭空出这350万元，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万这桐花镇的矿山挖个三年、两年没有了，这投资能不能收回来呢？”

    陶海山、张磊、秦淮生他们kǎo lǜ 的是如何为桐花镇增加财政税收，崔莹这番话里透露的却是真心实意地替陈观dǎ suàn ！

    建选厂的投资能不能三年、两年收回来，陈观心里并不是很有把握！但是他知道zhè gè 选厂建成后，效益绝对会很好的。原本被视为没有开采价值的20克下的矿下子要有利润了，而且只能到zhè gè 选厂来选炼才有利润，那生意能不好么？

    陈观对崔莹说，选厂收回投资没问题，请崔书记放心！

    陈观向崔莹汇报说，按照原先的约定，选厂厂址选定后，就要签订合同了，这签订合同，就不能变动了，设计都要根据厂址的实地情况走。当务之急，是必须马上和东桐花村把选厂用地问题谈妥！

    崔莹就和陶海山、张磊、秦淮生商量，由陶镇长牵头组织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500吨选厂项目工作组，陶镇长任组长，秦副镇长任副组长，专门协调占地、用电、供水等问题，尽可能促使项目jìn kuài 完成设计、投资上马！

    陶海山态度很积极，说是崔书记尽管放心，东桐花村的工作好做，关键是得向县、市国土部门报告，审批占地征地手续，很可能还得到省里批手续，这事儿比较麻烦，需要时间长点。其它都没问题，供电、供水都是镇里可以自行想法解决的。

    陈观插话说，占地问题可以kǎo lǜ 先占后征，边建边办手续！如果实在不能征地，也可以kǎo lǜ 租用，租上十年，看情况再说！

    这都是bàn fǎ ，而且是没有bàn fǎ 时的bàn fǎ 。偏偏放在zhè gè 时候就有点虑了！

    就听秦海山笑着说：“中国啥都缺，只有两样不缺：是不缺人，二是不缺大山。咱这里可不是大平原、川里，抬脚动腿都是耕地，审批严格！咱这里是深山区，穷乡僻壤的，到处都是荒山荒坡，象zhǔn bèi 用作尾矿库的深沟里的14亩地，那就不是耕地，是村里人开的荒地！叫我说就不用办什么征地手续，直接把这架山的100年使用权拍卖给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就行了！山坡下面建选厂，深沟里放尾矿，山坡上进步绿化，回头jiù shì 桐花镇的公园！”

    语惊醒梦中人，陈观下就想明白了，拍买整架山的使用权，显然比征地合算，而且还避免了办理征地手续的繁琐程序！

    几个人正在说着的时候，东桐花村的支书、村长闻到了风声，骑着摩托过来了。

    东桐花村支书叫程文熙，村长叫程文道，是本家弟兄。都是街面上混的人，精明的很。

    陈观到桐花镇派出所工作时间短，除了自己原来联系的浣花溪片区五个村的支书、村长、治保主任外，其它村的干部他还真的不熟悉。

    这jiàn miàn ，程文熙、程文道先问了崔书记好、陶镇长好、张书记好、秦镇长好、陈所长好，然后看着拿着测量仪正在测量的许存仁等人，低声问秦海山这是zhǔn bèi 干什么？

    秦海山告诉二人，镇里zhǔn bèi 在这里建个日选金矿石500吨的选厂，这是市里来的专家在勘察厂址。

    程文熙、程文道两个人来兴趣了，跑到测量仪跟前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就返回来到崔莹和陶海山跟前说到：“崔书记，陶镇长：在我村建选厂是件好事儿哩，我村都支持！”

    崔莹笑笑：“这事儿对咱整个桐花镇都是好事儿，支持是应该的！”

    程文熙迟疑了下，还是问到：“崔书记，我看这是要征地呢！不知道大概要征少亩？这征地补偿款是镇里给还是县里给？按啥标准给？什么时候能给到老bǎi xìng 手里？”

    会儿工夫，程文熙就想到了要钱的问题了。

    崔莹没想到程文熙要钱要的这么迫切，但又不能避而不答，就笑着说：“现在还不好说，先看看选厂设在这里hé shì 不hé shì 。如果hé shì ，镇里dǎ suàn 个是征地，再个是想着把这架山100年的使用权交给选厂，将来开发成咱桐花镇的公园。程支书，你看行不行啊？”

    村支书见了镇党委书记没有不好好说话的道理，崔莹是以商量口气说的，程文熙态度当然也很好了：“崔书记，选厂建在这里肯定hé shì ！只是以前咋没听镇里说过要在这里建选厂的事儿呢？要是咱镇政府要办选厂，得kǎo lǜ kǎo lǜ 我们村的情况，除了占地补偿款外，选厂还得安排我们村的年轻劳力，最好能让我们村里负责组织土建施工。”

    崔莹说话的语气下就有点不耐烦了：“老程，你中午没喝酒吧？你要的也太了吧？又是征地补偿款，又是要干工程，还要安排你们的年轻劳力，好处都让你们得完了，别人干啥呢？这是镇里招商引资的项目，不是你东桐花村的项目，凭啥好处都给你个村啊？你就没想想，都象你这种想法，镇里还办zhè gè 选厂干啥？那不是还没动工都要赔钱么？你告诉我，你建过工厂厂房么？你知道这选厂土建工程的施工验收标准么？你干得了么？”

    崔莹作风泼辣，遇事儿说话根本不客气，顿连珠炮打得程文熙脸红耳赤、在那里下不来台！

    街面上心思活、眼睛活，能看见赚钱机会。程文熙这是看见镇里要在东桐花村建选厂，登时就想到这是在他的地盘上动土了，赚钱机会来了，竟然想个萝卜几头切呢！结果让崔莹给数落了顿，在那里木头样，紫涨着脸没法回答崔莹。

    镇长陶海山也凑了过来，对程文熙和程文道说：“这500吨选厂是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的项目，他们本来想建在饮马河村羊山矿区，镇党委、镇政府慎重kǎo lǜ 后，决定在你们村选址建选厂。不要说那么fèi huà ，也别提过分的要求，那都不行！就说把你们这架山、包括山脚下这点地块拿下来，你们想要少钱吧？”

    程文道马上就说：“陶镇长，我们这可不是点地，是三十亩头等产量地呢！你看看那土，黑油油的，打粮食着呢！”

    陶海山眼翻：“你哄我呢？那明明是这几年新开的荒地，怎么就成了头等产量地？退万步说，就算是头等产量地，是亩地年打四、五百斤小麦重要，还是用来建选厂、安排几百个人员就业、年创造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产值重要？程文道，你不会连这账都算不过来吧？你要是算不过来这账，你就别干村长了，我找个能算明白这账的人当村长！”

    程文道也不说话了，撅着嘴在程文熙身边，看着象受了大委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