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150万元，放在孙玉成被双规前，能把陈观吓晕。现在的陈观，手里提的编织袋里放着三块狗头金、十四万现金，桐花镇信用社里还存着12万，羊山上的矿口也开始出矿了，别说150万元，就算许存仁说建选厂需要300万元，陈观也不心怵！他知道自己已经很有钱了，很快还会有钱！

    陈观看这许存仁象个老知识分子的架势，话语间还有忧国忧民情怀，知道他不会缼自己，加上黄金设计院是个正规设计单位，也不可能坑蒙拐骗，就告诉许存仁，他接受许院长的建议，决定建日处理150万吨矿石的选厂，委托市黄金设计院设计并组织设备采购和施工。

    这是要大包了！

    许存仁gāo xìng了，设计院本来只承担设计任务，顶jiù shì 赚上十几万设计费，没想到陈观如此信任设计院，让设计院大包选厂工程！

    陈观这种做法shí jì 上有违常理，要知道，设计院只是设计，这里面还牵涉厂房的土建施工、设备采购和安装，设计院没施工队，二不是设备制造商，让他们大包正常情况下是不科学的！

    陈观不是拿自己的钱不当钱，而是刚才许存仁说的眼光要超前、起点要高的话打动了陈观！陈观觉得许存仁定是个老牌大学生，在黄金战线干了辈子，肚子里有货，还有想创新的想法！同时，陈观这也是没bàn fǎ ，他现在刚进入黄金采矿行列，还啥都不懂呢，与其自己瞎摸索，不如交给专家打理。而许存仁，应该jiù shì 水泉市黄金战线名副其实的专家了！

    许存仁年龄大了，经见的事情，心里gāo xìng，但脑子不糊涂，马上就询问选厂厂址计划设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建设用地，水电问题怎么解决。最关键的是，资金是否充裕！

    陈观回答说这些东西都没有kǎo lǜ 。因为矿口刚刚见矿，他来黄金冶炼厂化验矿石品位，顺路想来看看能否建个小型选厂，解决矿石消化问题。zhè gè 选厂shí jì 上可建可不建，建了可以提高收益，尽可能的不浪费资源；不建的话，在坑口卖矿石就行了，不用费那么大的劲儿。刚才是听许院长番话，才下定决心建选厂的！

    许存仁心里的欢喜下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叹到：“原来你还只是种设想啊！”

    陈观微笑道：“许院长，这不是设想，是决定！厂址问题shí jì 上就两种选择，种是在羊山上建，好处是临矿口近、节约矿石运费成本；二是建设用地不用层层审批，避开采矿区就行；缺点是水电问题不好解决，得重新架电、找水源；二是不便于接纳其它矿的矿石！另种是建在桐花镇，好处是对外交通便捷，水电问题容易解决，也便于接受其它矿的矿石；缺点是用地比较麻烦，得重新占地、得审批！zhè gè 问题需要您亲自到现场勘查后才能决定！”

    至于资金问题，陈观说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先付1万元定金，签订合同，由黄金设计院派人实地勘察，选定厂址，待拿出设计方案后，付10%；土建施工完成付40%，设备进厂安装完毕、调试成功、试产后付40%，余下的10%算是保证金，设备安全运转年后次付清。

    只要有充裕的资金作保证，许存仁知道，厂址shí jì 上就不是问题。别说建在桐花镇上，jiù shì 建到水泉市来也没问题！那是项目，是投资，是税收，哪里的政府不欢迎啊？

    陈观说的付款bàn fǎ 点都不外行，符合规矩。

    许存仁就说zhè gè 项目他亲自牵头做，设备采购上，这次要优中选优；工艺上，必须得领先；定要建个全水泉市最先进的选厂！

    陈观脑子稍微想就知道，zhè gè 项目土建工程不大，核心就在于工艺流程设计和设备选型上。

    陈观提出了两个要求，个要求是设计方案出来后，必须召开个论证会，除了请黄金局、设计院、黄金冶炼厂、黄金机械厂的专家，最重要的是要请有shí jì 选矿经验的老板、技术员、工人到会，共同把关，针对现在选厂存在的问题改进设计方案，使之合理、先进、实用！

    之所以提zhè gè 要求，陈观是想，自己确实不懂，但是郭占山这样的老板们定懂，开选厂的老板和工人懂，可以让他们替自己把关，检查设计方案是否有遗漏、是否真的先进！

    陈观提的另个要求是设计方案必须达到2克以上的矿可以选，可以有利润！

    zhè gè 要求显然很高，以现在的工艺设计水平和设备水平来说，极富挑战性！

    陈观的想法是，既然张青说国外2克以上的矿都可以选，中国也应该能做到。关键jiù shì 设计思路、设计理念问题！

    陈观说要达到2克以上的矿都能选的标准，许存仁的眉毛就抖了几下，想了半天，才回答说合同上不能这样写，顶也只能写可以选品位8克以上的矿！就这都比现在的选厂先进的太了！但是kǎo lǜ 设计方案时，要搞工艺流程设计攻关，搞设备革新，力争达到可以选4克以上的矿！至于选2克以上的矿，目前只是理想，谁也不能保证就能实现，只能尽力而为！

    因为陈观没有shí jì 经验，对黄金采矿和冶炼都缺乏深入研究，他只能谈这些大框框。要想成为真正的行家里手，陈观还要走很路才行！

    大的原则què dìng 后，许存仁就说他会jìn kuài 组织力量到桐花镇和羊山矿实地勘察，勘察jié shù ，与桐花镇政府的领导见过面、敲定用地问题后，再签订合同。

    陈观当场解开编织袋，拿出沓1万元人民币，递给许存仁，说是交的订金，他就等现成的选厂了！

    这是hé zuò 诚意的最真切的biǎo xiàn ，许存仁当即喊财务人员过来，把1万元订金收下，出收据。

    等财务人员收了订金、开了收据后，许存仁才对陈观说到：“小伙子，你可真有个性，提着个破编织袋到处跑，也不怕别人把你抢了！”

    陈观嘿嘿笑：“能抢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告辞的时候，陈观有意无意地说到：“许院长，你有车没有？能不能派车把我送到汽车市场去，我想看看车！”

    黄金设计院肯定是有车的，许存仁二话不说，马上就喊司机送送小陈老板！

    黄金设计院是辆普桑，很普通的款车。不过，zhè gè 时候，普桑在国产车中却属于好车！崔莹坐的jiù shì 这种车！

    到汽车市场后，陈观看了遍，想着自己买车主要是矿山上使用，不能买轿车，应该买越野车。但是看了圈，进口越野车看着漂亮，价钱也高的离谱，最实用的还是北京吉普2020，报价4。2万元。

    陈观不想把钱扔到这种眼见就要过时的北京吉普上，但没有车还不行，横心，去了二手车市场。

    在二手车市场，陈观看中了辆北京吉普2020，去年7月出厂，只跑了7000公里，说是车主嫌耗油量大，急着换车，要价3万。

    陈观让销售人员联系车主，和车主直接谈。

    车主来后，陈观问，才知道这是水泉市建行劳动服务公司的车，也是为了开矿才买的车。结果开矿打住了黑窟窿，赔的塌糊涂，行里停办劳动服务公司了，这车也被开到二手车市场来卖了。

    听说是建行劳动服务公司的车，陈观就开始狠劲杀价，说这种吉普车已jīng guò 时，耗油量大，冬天冻人，夏天晒鳖，根本就不能坐。说不定哪天就停止生产了。现在人要买车的话，有钱的买进口车，没钱的买普桑，谁还会买个油耗子！

    建行来卖车的是个三十岁的汉子，叫刘水，满肚子牢骚，说是自己原来是建行的正式职工，领导动员让去劳动服务公司当办公室主任。现在劳动服务公司要停办了，还不知道咋安排呢！真是没吃上麸子挨了磨杆！

    陈观看有门，就掏了1000元，塞到刘水手里，说是自己也是开矿的，干了半年了，到现在都没见矿，赔的都快要揭不开锅了。但是还得买车，没有车太不方便。建行是大企业，不在乎这俩钱，便宜点，1万块钱卖了算了！

    刘水把1000块钱装进兜里了，也不想掏出来了，但是陈观说的1万太少，huí qù 没法jiāo dài ，就说再便宜也不能低于2。5万元，不然交不了差！

    陈观转身三下两下就把两个倒车镜给拧了下来，又弯下腰拔了两个轮胎的气门芯，这才对刘水说：“你现打电话让你们领导来看看，就说卖不出去，放在二手车市场里把倒车镜丢了、轮胎也被放气了，再放段时间可能轮胎会被卸掉、车门会被摘掉！赶紧卖了换个钱是正经！你们领导很可能就同意1万元卖了！”

    zhè gè 陈观，原本满身正气，今天办这事儿可是与他“陈公安”的名号不符。不知道将来他要是当了大官，再见到刘水的时候会不会脸红！

    刘水想不到陈观动手这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车子折腾的不像样，心里骂陈观不是东西，不择手段，但摸摸兜里那相当于两个月工资的1000元钱，还是去给领导打了电话。

    会儿工夫，刘水就回来告诉陈观说，领导说了，最少也得两万元，再少了就不卖了！

    陈观想着刘水既然能当劳动服务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那定和经理guān xì 好！那1000块钱不能白送，还必须得1万块钱买！

    陈观告诉刘水，这车他要定了。要是劳动服务公司不卖，就租给他，个月200块钱，租期两年！

    刘水真不知道陈观这货脑子里咋想的，竟然想出租车的bàn fǎ 来。要是这车租给陈观在山上跑两年，恐怕连2000块钱都卖不下了！还不如现在就卖给他呢！

    摇摇头，刘水又去打电话了！

    不知道刘水最后是怎么给领导说的，反正是最后陈观花了1万元买了辆九成新的北京吉普2020。

    充气，装倒车镜，又是番折腾过后，陈观让刘水开车拉着他去车管所办理过户手续。

    刘水这才知道陈观还不会开车，就教他什么是离合器，什么是刹车、油门，什么是变速箱，怎么挂档，怎么起步，怎么倒车，让陈观坐在副驾驶位上，示范着让他看了遍，拉着在二手车市场的停车场上跑了几圈。

    陈观让刘水下来，自己上去挂上档，点火，起步，尝试了下，就开始在停车场上缓慢行进。跑了两圈，感觉熟悉档了，就挂上二档，慢跑，然后是三档、四档，又尝试了倒车。会儿工夫，就能开了。

    这次，陈观根本就不让刘水开了，喊他上车，坐到副驾驶wèi zhì 上，自己开着车歪歪扭扭就上路了。

    虽然有骑摩托车的经验，但毕竟汽车不同于摩托车，陈观还是小心翼翼地别着档qián jìn ，生怕撞到人。

    个交警发现了这辆车的异常，想走过来想盘问。不等他走过来，陈观就摇下车窗招手喊到：“xiōng dì ，过来，给哥说说到车管所怎么走？”

    交警以为陈观真的是不知道路，并不是不会开车，还真的过来认真的指示车管所的路径怎么走。

    陈观听完，说了声“谢谢”，jì xù qián jìn ，不过开始换挡加速了！

    刘水吓得手心里直冒汗，对陈观说到：“你知道不知道？没有驾照开车，逮住了可以拘留的！”

    陈观笑笑，告诉刘水：“人关键是要谦虚，知道自己不对，就检讨。刚才如果真的被交警查住了，我会告诉他哥没有照，但是刚买了辆车，没有司机，还得开到车管所换牌，没有bàn fǎ 。要不，你把我的车开到车管所去？你看交警还罚不罚？”

    这是狡辩，真的被交警逮住，任凭陈观再能说、再检讨，不定拘留，罚款是绝对免不了的！

    刘水就说陈观真是泼皮胆大，换做他，绝对不敢无照驾车，看见交警就腿软！

    办过户手续很简单，两个人没怎么费事儿，就办好了手续，车彻底成了陈观的了！

    买好车，时间不早了，陈观开车把刘水送了huí qù 。这次开的就比较顺手了，稳稳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