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从桐花镇到龙湾镇全是战备公路,从龙湾镇到五龙峪,那jiù shì 标准的乡间土路了。
这条路,陈观从上初中开始,直到高中毕业,除了假期,每星期都要跑个来回,闭着眼都能摸huí qù !
当年那个背着书包和馍兜的农家子弟,现在成了正式民警!骑在摩托车上的陈观,竟然有点jī dòng 起来,全然没有了因为田秀调市局工作和孙玉成百般刁难带来的郁闷!
白爱晓不知道咋想的,明明上次陈观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两个人不可能发生情爱guān xì 的,但白爱晓还是紧紧地搂抱着陈观的后腰,身子伏在陈观的后背上,随着山路起伏,身子在陈观的身上摩擦、摩擦,弄得陈观的额头上都出现了汗珠子,身子也时不时的颤栗下。
又到了上次陈观和白爱晓野外迷情的那片茂密的洋槐树林的时候,白爱晓再次喊陈观停车。
陈观真心不愿意停车,他有点怕了,怕白爱晓旧事重演,再象上次那样,让他意乱情迷。但是女人事儿,万白爱晓是要方便呢?
车停,白爱晓跳下了摩托车,伸手把背后的两条长辫子拽到了胸前,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眼陈观,双颊上登时飞上了两朵桃花,双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
低着头稍想了下,再抬起头的时候,陈观都能清晰地看到白爱晓洁白的颈项都是片绯红,直红到了耳根。
白爱晓稍微扭捏了下,片刻,就对陈观说到:“观子,你把摩托车推进树林里,在这里陪姐说会儿话,我把这些时间的开支情况给你说下。时间还早呢,咱huí qù 了,姐想和你说话就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说完,白爱晓生怕陈观不答应,转身向树林走去。
陈观不知道白爱晓要给他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这跟着白爱晓进树林,很可能会再次发生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就有点迟疑,在摩托车上没下来。
白爱晓走了几步,回头看,陈观没有动,美目向陈观脸上溜,咯咯笑到:“怕姐吃了你啊?还男子汉呢,点胆量都没有!”
白爱晓和白爱月姊妹俩是整个五龙山区出了名的美女,白爱晓嫁到龙湾镇后,那也是有名的龙湾枝花,她这笑,眉目传情,宛如泓春水般,直往陈观的心窝里流淌。
美丽、柔情、野性,这才是有名的白家女儿的风格啊!
说完,白爱晓轻笑不断,又往陈观脸上瞟了眼,头也不回,扭身向树林深处走去!
陈观不为所动,看着白爱晓袅袅娜娜走进了树林深处。
过了半天,不见白爱晓转回来,陈观叹了口气,想想白爱晓也很可怜,由于孀居在家,平时在村子里也可能很少和人交流,有话无处说。而且,自从离开五龙峪后直没回来,他也急于见到李福来、白爱月、白爱晓,想知道五龙峪教育基地建设进展情况,就下了摩托车,推着走进了树林里,把摩托车锁上,走到树林深处,和白爱晓并肩坐到了起。
白爱晓幽幽说到:“观子,男人的心都是石头呢!”
陈观怕白爱晓说这种话题,赶紧岔开,问到:“爱晓姐,我爹我妈都好吧?”
白爱晓比陈观大两岁,受的挫折也,陈观说话,她就知道陈观是在转移话题。
白爱晓没有回答陈观的话,也没看陈观,两眼看着眼前的那棵洋槐树的粗糙斑驳的树皮出神,半天,才自顾自地说到:“观子,上次也是在zhè gè 地方吧?”
陈观“嗯”了声。
白爱晓又轻声问到:“观子,上次姐没有吓着你吧?”
陈观又“嗯”了声。
白爱晓的声音越发低了:“观子,姐心里知道那天你做的对,是个五龙山的汉子!可是,观子,姐没出息,huí qù 后天天晚上睡觉做梦都梦见你,羞死人呢!”
陈观无言以对!
“观子,姐后悔呢!后悔自己眼瞎了!你十五六岁喜欢姐、偷看姐的时候,姐就该让你看个够,跟了你,也不枉这辈子做个五龙山白家的女儿!”
白爱晓的声音听上去楚楚可怜,有种说不出的唏嘘感。
陈观赶紧dǎ duàn 了她:“爱晓姐,咱不说这事儿,咱说说白家大院整修的事情,现在都进展到啥地步了?”
白爱晓还没有从自己的梦境中醒过来呢,低低的声音中透露着哀愁和;:“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当年你还是个毛头小伙,你说,姐比你都大两岁,是大姑娘了,咋能把你看在眼里么?哪里想到,你四年大学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而姐却成了人人嫌弃的寡妇!你现在上班了,工作了,挣钱了,姐只能夜里个人在梦里哭!观子,你说这世事咋说变就变、变得让姐越来越心酸呢?”
说着说着,白爱晓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看来,白爱晓不是想和陈观说什么开支情况,是想诉说心声!
陈观的心不是石头,而是万丈柔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对田秀往情深,也不会见了崔莹走路的背影就瞬间勃起、丢人不下!
虽然明知道眼前美丽的五龙女儿白爱晓和自己铁定没有缘分,走不到起,但是白爱晓的泪还是打动了陈观,他忍不住就抬手轻轻地替白爱晓擦拭泪痕。
这擦泪,白爱晓的头就歪到了陈观的肩膀上,泪珠儿个接个、串接串地往下无声滚落,弄得陈观擦都擦不干净。
手忙脚乱的陈观,赶紧柔声说到:“爱晓姐,你的心事我都知道了,心里有数呢!你别总是哭,咱好好说话。你哭,咱啥都说不成了!”
这说不要紧,白爱晓索性双臂抬,抱住了陈观,爬到陈观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开了。
直到白爱晓哭够了,眼泪把陈观的肩头都打湿了,白爱晓才停止了哭泣,从包里掏出小手帕、小镜子,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这才重新把头靠在陈观的肩头,手也拉住了陈观的手,轻声到:“观子,姐没出息,你别xiào huà 姐!”
陈观zhè gè 时候要是再问他爹他妈好不好、问五龙峪教育基地进展情况,那就不是男人了!
停了会儿,白爱晓情绪稳定了,这才给陈观大致说了开支情况。
白爱晓说,自从陈观走后,除了李福来huí qù 和老爹吵了架,硬把答应的那5000元拿了出来外,没能再吸收到入股资金。村里人都在观望,看这事儿到底能弄成不能!那些人,都是群想吃鱼怕下水的货!
开支方面天都没有停过。请的设计师不掏钱,但是得给人家出车费、出纸张费、烟钱。来的摄影师水平也不错,照的照片很美,从来就没想过五龙峪上了照片这么美!不过,张张照片都得掏钱,贵的吓人。整修白家大院也得掏钱,门窗的油漆都已经看不清颜色了,得重新油漆;房顶的瓦也有烂的,得重新上瓦;屋子里的墙壁得用仿瓷涂料刷过,些收来的旧家具缺胳膊少腿的,也得请匠人维修,匠人干活得给人家买烟管饭。买展柜展板得花钱,贵的很!运这些展柜、展板得掏运费。杂七杂八,看着没有大工程,小工程耗钱给流水样,听不见响声。总共22000元,花到现在分不剩不说,还倒欠了家具店8400元。没bàn fǎ ,白家大院太大了,抬手动脚都是钱!
陈观听,这教育基地还没有开门迎宾呢,就成了欠债户了!
白爱晓见陈观有点作难了,就又说到:“你别发愁,咱又有钱了!”
陈观以为白爱晓在ān wèi 他,就苦笑了下:“爱晓姐,别哄我了,这时半会儿咱去哪里有钱么!”
白爱晓松开了陈观的手,头也离开了陈观的肩膀,拿过自己的挎包,拉开拉链,伸手从包里掏出了两摞崭新的人民币,放到了陈观手上。
陈观忙问:“爱晓姐,你从哪里弄的钱?是不是去贷款了?”
白爱晓摇摇头,低声到:“观子,上次在县城你救了我,派出所把那死女人和那死胖子都逮了起来。那死女人被逮捕了,听说要判几年刑呢!那死胖子占便宜不成,被拘留了。前几天公安局打电话让我去,说是那姓郭的死胖子愿意给赔偿,想让我不再追究他。我本来恨不得把他判十年八年刑呢,想想咱搞五龙峪教育基地是好事儿,正需要钱呢,就同意了接受赔偿。这两万元jiù shì 那赔偿款,我领回来后存在龙湾镇的信用社。今早知道你要回来,我来镇上买东西,顺路把钱取了出来,交给你!”
陈观听,就说:“姓郭的那是强奸未遂,应该判刑的!公安局哪个部门让你去领补偿款的?告诉我,我去找他们!”
白爱晓伸手又拉住了陈观的手:“好观子,咱别逞强了!我也看清楚了,那姓郭的死胖子腰杆粗,有人替他说话,不好治他的罪!公安局的同志也说了,他zhè gè 事儿,可以按普通的卖淫嫖娼案处理,拘留罚款了事。也可以按强奸未遂处理,判他的刑。但是,公安局的同志说,毕竟没有给我造成过大的伤害,姓郭的死胖子又是个投资客,因为这事儿判他的刑,会影响咱县的投资环境的。我想了,这事儿就算了,咱不给县里添麻烦,要他赔偿点、长个记性就jié shù 了!这才同意调解,领两万元补偿款的!”
zhè gè 善良女人,明水县投资环境好不好,碍着她啥事儿了?县领导哪个人认识她?她还替改善投资环境kǎo lǜ 上了!
陈观气的直想骂娘,但是想想白爱晓是想给五龙峪教育基地找钱,这才委曲求全的!
陈观只能声长叹!
男人的叹息,白爱晓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也是yī zhèn 发疼,眼泪又扑扑簌簌的往下掉了。
过了会儿,陈观心情好点了,就对白爱晓说:“爱晓姐,这钱是你的。你个女人过日子不容易,还是存上自己花吧。五龙峪教育基地缺口的钱还着呢,我慢慢想bàn fǎ !”
白爱晓头扬,大声说到:“不!这钱是我领的,但是没有你救我,别说让那死胖子赔偿了,这会儿姐说不定早都上吊死了!姐受不了那侮辱!观子,我早想好了,这钱我分不要,全给你!”
这女人,明明孤苦无依,日子过得艰难的很,还这么要强,有情有义!
陈观劝到:“爱晓姐,你别jī dòng ,听我说,咱码归码,公是公、私是私!我救你是天经地义的,遇上那事儿了,要是我不伸手救你,那还是人么?这钱是赔偿给你的,你就留着自己花。”
“不!”
白爱晓的眼里马上就又是雾蒙蒙的了。
这女人,简直jiù shì 水做的,那眼泪,咋说来就来呢?
陈观心里琢磨,传说中的白家女儿都刚烈无比,包括白爱月,看她那天晚上对自己说的话,柔情中带着股遏制不住的粗野,显得异常的果决!白爱晓说不要,那是定不要的。她这是在自己面前要保存白家女儿的尊严呢!
想了想,陈观就说:“爱晓姐,钱是你的。你不愿意自己花也行,就算是入股吧!你原来入股1000元,加上这两万元,总共入股21000元。帐要记清楚,回头我给福来子和爱月说下。反正咱那五龙峪教育基地现在正缺钱,这两万元拿回来,还真的是能救急!放心吧,五龙峪教育基地只要建起来,赚钱是没问题的。我回头还要想法赚钱,再往里面投资,你只管放心!”
白爱晓这才把钱重新装进挎包,拉上挎包的拉链,放好。
事情说完了,陈观想着该走了,就了起来。
白爱晓不想走,坐在那里不动。
陈观说:“爱晓姐,咱走吧,我急着huí qù 呢?”
白爱晓白了陈观眼,说到:“姐就这么惹你烦?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我还想再坐会儿!”
陈观;,只好又坐了下来。
屁股刚落地,白爱晓的身子就依靠过来,头又往陈观的肩膀上靠了。
此时的陈观脑子清醒的很,见状慌忙往旁边挪动,白爱晓的身子下子扑空了,歪到了草地上。
陈观赶紧抄手,把白爱晓的身子抱了起来。
这下完了,白爱晓整个就躺到了陈观怀里,手也拉住了陈观的手,放到自己的嘴上亲吻开了。边亲吻边呢喃:“观子,观子!”
第91章 眼儿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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