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五龙峪的夏夜凉爽宜人，风儿轻轻地吹着，把五龙河水的凉气丝丝、缕缕吹响寂静的山村，吹向睡梦中的人们。

    这天夜里，陈观由于喝了酒，睡的很香甜。

    他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变成了方玉，在深山大泽中埋藏，吸收日精月华，通灵如意。

    日，他被个砍樵人发现，献给了位帝王。这位帝王在个方士的建议下，把他雕琢成了块玉玺，纽是九龙相交，文是受命于天，命名苍生印！

    凤凰玺随帝王起征服九州四海，渐渐与天地龙脉沟通，又与万民信念相融，竟而成为了古今第灵物，象征人道、王权和秩序！他威力无边，皇帝的旨意只要盖上了他，皆能实现！凭借他，可以任意册封、黜落甚至毁灭神明；凭借他，可以使山川改道、日月停轮；凭借他，甚至可以创造出完美而理想的大同世界！

    随着九州统、天下大同，他不再仅仅是方通灵玉玺，而是变成了无数人意志的汇聚，变成了所有人最美好的愿望的结晶，变成了人族所能达到的最高可能性的具现！

    可忽然日，大千破碎、宇宙毁灭，他耗尽能量想要庇护人族不致毁灭，却发现，即便是他，也无法抵抗天地成、住、坏、空不断轮回的劫数。

    最终，他所诞生的世界重新归于混沌，而他则奄奄息地逃过了大劫，漂流在无尽的时空中。

    他需要复原——不，他需要变得加强大，强大到可以再造个世界，再造他的故乡！

    他不需要灵气、魔力，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太过小儿科了。他需要人道气运，大量的人道气运！

    因此，他决定穿行诸天万界，bāng zhù 那些幸运儿，助其成为人中凤凰，收集人道气运！

    于是，他来到了地球。

    ……

    “啊！”

    陈观突然惊醒。

    “刚刚的梦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了块玉玺？”陈观片茫然。

    “叮……”

    声玉器的清鸣突然响起，陈观眼前亮，出现了方古印，赫然是白天在明水城买的那方黑不溜秋的古印。

    古印慢慢的旋转着、旋转着，形态渐渐变化，到最后变成了方洁白无瑕的约有尺许见方的硕大玉玺！

    硕大玉玺上出现了行大字：“恭喜你通过滴血认主成为苍生印的主人！”

    陈观以为是幻象，心里说了声“子曰：吾不语乱力怪神！”

    陈观是受过大学本科教育的大学生，不是见了泥塑的神像就虔诚膜拜的善男信女，两千年前孔夫子就教导弟子不要迷信乱力怪神，熟读《论语》、又深受现代科学思想教育的陈观，不可能见个怪异现象就痴迷，脑子很清醒！

    怪事在jì xù 发生，玉玺发出yī zhèn 威严的声音：“受命于天，造福于民。苍生之印，号令大千。陈观，汝可愿成为吾之主人？”

    “古印竟然说话了！”陈观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散发着濛濛白光的玉玺，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莫要惊慌！方才汝在梦中，已知晓吾的来历。吾名苍生印，穿越无数世界，搜集人道气运，今来地球与汝结缘。吾且问汝，可愿作吾之主人，承吾之力，满吾之愿？”

    苍生印！

    原来这bǎo bèi 叫苍生印！

    自己的中指被古印摔破的棱角划破，鲜血浸进古印的纹理中，竟然成了传说中的滴血认主，成了苍生印的主人！

    孔夫子啊，快告诉我这切都不是真的！

    陈观张大了嘴巴，jī dòng 地发不出声音。

    想起方才在梦中经历的种种，陈观忽然意识到苍生印的力量无边无际，有了它，自己莫不是背上了护佑天下苍生的重任？那岂不是就成了世界之王了？

    这刻，陈观jī dòng 得手心都是汗，心里已经跃跃欲试了！

    似乎是在解答陈观的yí wèn ，玉玺又发出了威严的声音：“并非如此。此方世界对吾之力量有巨大压制，即便汝成为吾之主人，也不可能移山填海、主宰万物。zhè gè 世界不可能有世界之王，也不需要世界之王，汝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吾之力量的bāng zhù ，造福苍生，获得人生圆满。另外，汝必须接受吾所交付的各种任务，方可真正成为吾之主人，运用吾之力量！至于能否成功，全看汝之功夫。”

    陈观已经稍稍平静，奇道：“什么任务？”

    “简而言之，要做官，做好官，做大官！”古印威严的说。

    “要是我完成任务会如何？完不成任务又会如何？”陈观jì xù 问。

    “任务如若成功，吾与汝之联系即会加深，汝之气运亦会增大，则能借用吾之力量。任务如若失败，自然有相应惩罚。”

    “惩罚？”陈观有些犹豫。

    “咄！陈观，良机天赐，正在眼前，汝安敢犹豫？些微困难挡路，即便畏缩不前，如此何能成就大事！”玉玺反问道。

    陈观听，心中凛，身上却是汗涔涔的了。

    玉玺又说：“陈观，汝出身贫寒，不懂钻营，虽薄有才学，又如何能够出人头地？到老也不过是浑浑噩噩凡人！罢罢罢，吾与汝合当有缘，汝果能接受吾之任务，吾便与汝易经洗髓、授予汝苍生诀！”

    “易经洗髓？苍生诀？”陈观叫道。

    “不错。吾观此方世界，人心日渐浮躁，污染日趋严重，人之先天元气闭塞。醉心武道之人奋斗之顶峰，皆为返还先天之体，再无高境界。汝旦成为吾之主人，吾便与你易经洗髓，逆反先天。自此，汝无论修炼何项武技，再无瓶颈，可以路超然直上，直抵至高境界。”

    陈观看着眼前的玉玺，想起梦中玉玺的威能，想起自己内心深处的野望，想起今天被人提枪登门欺负的惨状，咬牙，大声喊道：

    “我干了！”

    “善！受命于天，造福于民。人皇宝玺，择主而栖。陈氏有子，循齐敦敏。得吾宝玺，凤凰涅槃！契！”

    随着玉玺的声大喝，陈观只觉得无数信息和能量涌入自己的身体，信息冲击着大脑，能量改造着身体，仿佛天底下最残忍的酷刑，他声大叫，晕了过去……

    ……

    花开两头，各表枝。麦子已经打完了，昨天晚上又请客，陈观家起的都比较晚。

    陈学智起床后就跑打麦场去了，他得把麦子摊到场上晒，得连续晒几天，把麦子晒干，才能长期存放，不然就会发潮、沤坏。

    打麦、晒麦都得趁天气。万天气变了，下雨就晒不成了。麦子沤坏后，不但卖不出去，自家吃都吃不成。磨成面后发黑，有甜味，擀成面条煮好后捞到碗里，用筷子搅就成碎糊糊了。

    郑玉莲起床后，洗漱完毕，就去厨房生火，zhǔn bèi 烧汤。但是看看天，都已经该做饭时饭了，就两顿并作顿，直接煮玉米糁子汤，蒸馍，做饭时饭。

    忙乎了好长时间，馍也蒸上了，玉米糁子汤也熬好了，昨天陈观买的菜还有剩余的，凉拌了芹菜粉条，郑玉莲这才去喊陈观起来洗脸刷牙，zhǔn bèi 吃饭。

    刚走到陈观住的西厢房门口，扑鼻股腥臭味，熏得郑玉莲“哇”的声就吐了出来。

    吐完，郑玉莲想着定是儿子昨天晚上喝了，吐了个塌糊涂，就在门外声声喊陈观，想让他起来洗洗，喝口玉米糁子汤，解解酒。

    沉睡中的陈观总算是被母亲的喊声惊醒了。

    醒来了的陈观，眼睛还没有睁开，就闻到了股浓浓的臭味，慌忙睁开眼、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黑乎乎片，臭不可闻！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自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块天外玉玺。而后从梦中醒来，被人皇玺认主……不对，这也是个梦！

    难不成这是梦中梦？

    陈观yí huò 着。

    不对，这梦是真的！这些秽物，如此恶臭，定是人皇玺为自己易经洗髓，把身体里的垃圾全部排了出来！

    定是这样！

    这样想着，陈观连衣服都没穿，就穿了个三角裤头和凉鞋跑了出来，迎头看见了母亲，直接就喊：“妈，赶紧给我拿肥皂、香皂、毛巾，我去洗澡！喊我爹回来，给我搓背！臭死我了！”

    院子里就有水管，这是炎炎夏日，五龙峪人都习惯用水管冲洗，也不怕凉。

    冰凉的水顺着水管从头顶浇下，陈观拼命地搓着身上乌黑层散发着腥臭味的油泥。等到郑玉莲拿来肥皂、香皂和毛巾的时候，陈观身上的臭味已经很小了。

    陈学智被郑玉莲喊了回来，先把陈观住的西厢房的窗户打开，让kōng qì 流通，把满屋臭气向外排放，然后才去给儿子搓背。

    搓着搓着，陈学智就忍不住问儿子：“你长时间没洗澡了？这泥垢都是黑色的，死臭死臭！”

    陈观听着父亲的话，心中暗喜。这不是自己没洗澡才有的泥垢，定是人皇玺所说的易经洗髓的结果，把身体中的毒素全部通过汗毛孔排泄了出来，这才有了如此腥臭的怪味和乌黑的泥垢。

    洗完澡后，陈观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自在，顾不上穿衣服，把自己练的散打动作做了几式，竟然比平时做的到位了，身体肢体变得特别灵活。

    陈观hā hā大笑！

    郑玉莲看着儿子洗完澡后皮肤雪白晶莹，就忍不住说到：“我儿子比别人家的闺女都长的白，不知道谁家闺女有眼光，能当我儿媳妇！”

    陈观没有理会妈妈的话，接着涮了牙，然后走回西厢房，穿好衣服，这才到院子里喊：“妈，饭好没？饿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