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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史上第一宠婚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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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她解开安全带,姚望现在的小动作越来越绅士了,年龄不大,但做事儿妥妥贴贴,特别会照顾女孩子的情绪。

    “我无意中得到的一块儿观音玉佩,准备送给你的,但是咱俩先得去找法师开光。”

    “值多少钱啊?”

    大眼睛眨巴眨巴,宝柒眸底直冒星星。金也好,银也好,玉也好,但凡和钱扯得上关系的东西,她都爱得不行。

    “值不了多少钱……”姚望的声音淡淡的,只是微笑着看她。

    “不值钱你送我干嘛?”

    急吼吼地鄙视着他,宝柒虽然没有拿着大叉,但声音吼得却像极了夜叉。

    好在,姚美人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好,湿润精致的俊脸上,满是笑意。

    “不值钱,但好歹是我的情意吧。”

    他是开心的,只要见到宝柒,不管是什么样的宝柒,笑的,怨的,怒的,吼的,他心里就只有一种天气情况——晴。

    “算了,原谅你!好在姐姐没有白疼你,以后多拿点值钱的东西来孝敬!”

    拍了拍他的肩膀,宝柒大喇喇的样儿特别无赖无耻。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太值钱,她是不会要的,如果不值钱,那确确实实就是情份了。

    然而,上了山,找到法师开光的时候,她却惊呆了。

    姚美人手里的玉,晶莹,剔透,完美,无瑕,玲珑……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美丽词儿都用光了,也不足以形容这块儿青白玉的漂亮。

    而且,装它的锦盒上还写着:清乾隆,御制。

    我靠!

    “我不能要。”

    斩钉截铁地四个字说完,她也不管姚望开不开光了,拉着他就要离开。

    开玩笑,拿了人手短,真要拿了它这么贵重的东西,她除了以身相许还真想不出来用什么偿还。

    “宝姐姐——”反手抓住他,姚美人急得红了眼:“急什么啊你,这是假的,假的,a货,这世道哪儿来那么多古董玉器?我就听说玉能定惊,还能趋吉避凶,你最近这么倒霉,给你压压惊!”

    “谁倒霉?丫的,说谁倒霉呢?”倒霉之人,最听不得倒霉二字,挑着眉头,宝柒就轻声斥之。

    “得得得,你不倒霉,我才倒霉好吧?”

    又好气又好笑的姚美人,拿她硬是半点儿办法都没有,举起双手就保证自个儿倒霉。

    睨着他,宝柒眉头轻蹙:“真的?”

    “真的。”姚望保证,他说的话是真的。

    可惜,宝柒却非得指那块儿玉,“真的我不能要。”

    “啊,它是假的。”姚望反应了过来。

    “假的我更不能要!你让我戴一假玉出去,多丢人啦?”

    其实,宝柒相信他才有鬼了。

    如果是在当初的鎏年村,姚美人拿块儿假玉送给她的话,她绝对十二万分的相信。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就说姚望现在的身份,就凭他快被白家给宠成了掌中宝的生活质量,她用脑袋担保,这是真玉。

    所以,打死她也不能要。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来,“我想找一下你们庙里的禅心师太,给我解个姻缘签,听说她的签特别灵……”

    啊买疙瘩,竟然是闵婧?冤家的路总是这么窄。

    宝柒竖起了耳朵,只听到另一人女人说,“施主,你稍等,师太很久不解签了,我必须去问问。”

    “好的,麻烦你了,师父。”

    好吧,闵大小姐在外面永远都是这么的端庄有礼貌,说话细声柔软得像被人捏着嗓子似的。

    当然,这只是宝妞儿的个人观点,对于讨厌的人,怎么瞧都是不顺眼的。

    她求姻缘签,她求解姻缘签?

    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立马激发了宝柒的智慧。

    灵机一动,她贼兮兮地撇过脸来望向姚望:“喂,姚美人,一块假玉,就是你说要给我的惊喜?”

    “我,唉!你还装呢,我承认……”

    可怜的姚美人,永远只能屈居她之下,焦头烂额地由着她折磨。

    大眼珠子转了两圈儿,宝柒向他招了招手,等他低下头来时,她才小声在他耳边说:“如果你真想给我一个惊喜的话,就替我办一件事……”

    姚望挺诧异:“什么事?”

    “……”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交待着他,宝柒邪恶的翘起唇来,那小模样儿,像极一个坏坏的小女巫。

    自然而然的,这一次也毫不例外,姚望始终都是依着她的。不管她的要求多么不合理,多么让他为难,只要她想,他就会去做。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钱能办不成的事儿。

    于是乎……

    半个小时后,惮心师太变成了宝柒师太。

    不过么,因为禅心师太的佛气太重,不宜见人,所以,宝柒师太为闵大小姐解签儿的时候是隔着布帘子的,中间由那个小尼姑负责传递。

    闵婧抽中的是月老灵签第八签。

    宝柒咬牙,丫的,还是一只中上签。

    灵签的签文内容是:“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也。”

    事实上,要按照签文的解释,大概的意思是指:要两情相悦才能修成正果,强扭的瓜不甜。

    摸着下巴,宝妞儿‘刷刷刷’地在解签约上写下几行字。

    签解:下下签。

    第一句:桑中既代表丧钟,你要是再栖在心底那人的身边,就会有生命危险。

    第二句:上宫就是代表天庭,本尼指点:求签者切勿太急功近利,得太紧,只能把自己死上天庭。

    第三句:难道真要把自己死,你才甘愿吗?

    洋洋洒洒的解签约,落到闵静的手里,她的脑袋都快炸掉了。很快,她就托小尼姑又捎进来一句话,言词十分恳切,“师太,可有化解良方?”

    噗哧一乐。

    宝柒心里暗忖,良方当然有,你丫滚蛋就行了,别抢我的二叔!

    不过么,她语气就比较委婉了,埋下小脑袋,又是一张解签纸,‘嗖嗖’就写下一行颇有意境和深意的话来。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阿弥陀佛。”

    差小尼姑拿下去后,宝柒笑得都快要不行了,捂着小嘴横趴在桌上,憋得小肩膀直抖动。瞧得旁边的姚美人,头上冒黑线,天雷阵阵!

    这次的解签纸拿出去以后,闵婧没有再托小尼姑带话进来。

    她究竟信了,还是没有信呢?

    不知道她究竟信了没有信,大概几分钟后,小尼姑就说,她已经离开了。

    宝柒从小落魄的生活过多了,原本是不太信这些东西的。不过这会儿么,她心情很好,又被闵婧给搞出来了兴趣儿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找真正的婵心师太解个签?

    有了姚美人的钱财开路,小尼姑很快就拿来了签桶。

    虔诚地跪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宝柒仰望着的菩萨默了默,嗅着寺庙别于凡间的香火气儿,在佛光普照之下,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很宁静。

    半闭上眼睛,虔诚的三叩首,她不敢亵渎神灵。

    默默的祈祷完,她从签桶里摇出来的是月老灵签第十九签。

    差小尼姑拿去给那个真正不太见香客的禅心师太。大概有了收了钱财的小尼姑撺掇,禅心师太同意给她解签,并且很快就给出了一张解签纸。

    灵签吉凶:中签

    灵签签文: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灵签解签:空白,啥也没写。

    愣愣地望着诡异地解签约,宝柒默了。

    刚才她求的和二叔的姻缘,签文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而且,明明已经答应了给解签的禅心师太,为什么到了最后却不给解签,又是个啥意思?

    莫非有玄机?

    可是,不管他们好说歹说,就连收了钱的小尼姑也没有办法了,禅心师太就是不给解签。

    宝柒烦了,闷了,纠结了……

    然后,又莞尔笑了。

    爱情,亲情,友情,世间之情,又有哪一样是可以强求的呢?

    正如她写给闵婧的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其实对她来说,不照样儿实用么?

    她的法音寺之行,因为捉弄了闵婧而圆满结束了。

    然而,在回京都的车上,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却划破了寺庙带来的宁静。

    她的心,沉了沉——

    ☆、048温柔乡,英雄冢。

    心,紧了又紧。

    这个电话是宝妈打来的。

    她在电话里急急地说,她刚刚得到消息,警方已经重新找到了她杀害叶美美的犯罪证据,要立即逮捕她。

    而警方所谓的新的犯罪证据就是:经过几位国外权威专家对犯罪道具的重新鉴定,他们在那个被检测出带有氰化钾并致使叶美美死亡的玻璃杯上,发现了她的指纹。

    此事一经媒体报道,论坛转贴,顿时哗然一片,不明真相的善良群众再次被利用了感情,声嘶力竭地嚷嚷着要严惩残害同学的凶手。

    宝柒心里一阵冷笑。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天晚上在京都大饭店的时候,她可是戴着酒店统一的白手套的,戴着手套会留下指纹么?

    再者说,就算留下了指纹,咱国内就没有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了么,之前都没有查出指纹来?为什么要在事隔这么久之后,由国外的专家来查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想说话,但听到电话里宝妈的哽咽声,她还是忍不住出口安慰。

    “没事的,妈,你别急。”

    “小七……”受到此番变动的冲击,宝妈的心理防线似乎都脆弱了不少,电话那边儿的声音有点儿嘶哑,有点儿惶恐,更多的是焦急和难过,还有隐隐的抽泣。

    “小七,你不要再回家了,赶紧走,有多远就走多远……不要再回来……”

    “妈!”

    宝柒的眸子凉了又凉。

    她为什么要走?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走?她根本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逃?

    深呼吸一口气,她轻轻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态度让人震惊,“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再管我了。”

    “小七……”

    “就这样,妈,挂了!”

    按下小粉机的翻盖儿,她侧眸,正好迎上了姚望满脸担忧的视线。

    不知道他究竟听见了多少?

    动了动嘴皮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正如他说的一样,她确实挺倒霉的。

    不过,这事儿究竟是天命,还是人为就有待探究了。

    “宝姐姐,出什么事了?你脸色好白。”姚望的担忧,真诚而明显。

    她的小粉机效果不太好,而她没有说关于案子的话。所以,坐在她旁边的姚望没有听见她的电话内容。

    略略思索一阵,宝柒觉得对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哥们儿,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扯了扯嘴角,她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他听。

    说到最后,她吁了一口气,捋了捋散下来的一缕头发,轻笑一声。

    “行了,姚美人,给本宫起驾前往京都市刑侦大队!”

    姚望都快急死了,差点儿没有一口鲜血吐出来。

    握住方向盘的手狠狠一抖,他立马拒绝了她的要求,反而将方向盘一倒,直接改变了目标,激动的声音都哑了。

    “你疯了,不能去,我现在就带着你离开。”

    “姚美人!”

    不管她的怒吼,姚望目光如同灼了火,一脚将油门儿踩到底,目不斜视的驾驶着汽车,向前狂飙,逃命的样儿十足。

    “什么也别说了,咱们现在就走,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送你回去的。”

    “姚望!”连名带姓的吼他,宝柒狠狠拽住他的手臂,显然是生气了,漂亮的小脸儿上浮动着一层寒霜,声音愠怒:“难不成你也认为,是我杀了叶美美?”

    喉咙哽得死硬,姚望不敢侧过脸去看她,一意孤行的开着车,眼圈儿刺得透红。

    “没有。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干的,你宝柒什么人我不清楚吗?可是,我相信你没有用,现在没有人会相信你,他们手里有证据,你有什么?”

    闻言,宝柒心里一窒。

    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相信正义和公道,相信黄河水也是能洗清人的。难道被一盆污水给泼中了,她这辈子都不再洗澡了么?

    更有甚者,如果她真的逃了,那就代表畏罪潜逃。今后,她长长的一生,难道都要做过街的老鼠,过着逃亡的日子吗?

    如果真的那样,她的二叔会怎么看她,会怎么想她,她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儿?

    即使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也要做问心无愧的女人。

    丧家之犬,不适合她。

    牵了牵凉凉的唇角,她软软地叹了一口,神色镇定地松驰了神经,认真的对姚望说,“姚美人,我的脾气你是清楚的,如果我今儿就这么跟你走了,我还是宝柒么?”

    “宝姐姐!”

    侧过头来,姚望死死地盯住她。

    他此时的神态比她更加激动,精致漂亮的一张俊脸上满是哀怨。

    可是,正如十八年来的每一次,不管什么事情,不管到底谁比较有理,他也从来都是依着宝柒的,从来都没有说服过她一次。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急,他怒,他吼,他绝望,他哀怨,他悲催,但他除了不得不依她之外,他还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她说的话都有道理。如果她真的就这么跑了,她这辈子哪儿还抬得起头来做人?

    而这样,也不是他要的。

    “听你的,都听你的!”

    哑着嗓子吼道,他红着眼眶子,将手里的方向盘一转,玄黑的s350大奔就再次调转过头往京都城区方向而去。

    只不过,车速被他压得极慢极慢——

    好半晌没有人说话,车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

    清了清嗓子,宝柒不喜欢朋友因为自己的事儿伤心难过,于是乎,就想调节一下气氛。

    “姚美人,你丫哭丧着脸干嘛?”

    “难道你还想让我笑?”干瘪瘪的一句话,姚望有气无力。

    “为什么不笑?人活着就是为了笑来的。”转动着脑袋,宝柒活动着自己有些泛酸的脖子,用十二万分鄙视的眼神儿睨着他,嘴里嗤嗤的笑出了声。

    “再说了,我又不是去上刑场,瞧你的矫情劲儿!不是给我添堵呢吗?”

    说堵就堵了。

    这会儿工夫,姚美的鼻腔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

    咽了咽口水,他抿紧了嘴唇,很想轻松,但脸上的神色却黯然无光。沉思了好一会儿,他才侧过脸来,低低的声音无比坚定。

    “宝姐姐,你放心,我回家就让我爸出面帮你……”

    “不用。”睨着他满脸的关心和难过,宝柒倒不是矫情,而是知道他帮不了。

    一来这案件被闹腾大了,公众的舆论能压死任何官员,她又何必害了人家?

    二来凡事儿都要讲求证据的,姚望家里在京都也不是能捅天——

    不对,现在就算是能捅到天也没用,她愿意交给司法来解决,也不愿意拉他下水,采取什么极端的办法。

    没有人想去死,没有人面对这种事儿不害怕。

    但是,每个人都必须有面对挫折和坎坷时,敢于承担的勇气。

    一念至此,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地笑:“姚美人,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宝柒命贱,从小到大啥事儿没有经历过?作为一个拥有女主命运的人来说,再大的困难,也不会致死的。而且——”

    “而且什么?”见她笑着顿住,姚望简直无法正视这样可怕的乐观,声音有些发颤地问。

    “而且吧,有女主命的孩子,在危难的关键时刻,总会有她的白马王子来相救的哦~”

    一双漂亮的眸子暗了又暗,姚望没有搭她的话,或者说有没法儿搭话。

    因为他知道,在她的心里,他绝对不是那个能救她的王子。所以,她不愿意将自己的任何事情拿出来让他来分担。

    如果换了他,她会么?

    压抑着,一路压抑着,大奔慢腾腾地驶入了京都城区。

    此时此刻,车窗外面的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街景,好像全都变成了一道道的讽刺。

    京都市刑侦大队。

    在大门口,姚望找个地儿停好了车,侧过眸子望着一脸镇定的宝柒,默了好几秒,才用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的语气对她说。

    “宝姐姐,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我说过,我不会有事。”被他那样的目光一瞧,宝柒心里有些烦躁。

    都这样儿了,还叫不会有事儿么?

    咬了咬牙,姚望白皙的拳头猛地砸在方向盘上。然后,闷闷地将头埋在方向盘上,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姚望要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等我有了能力,能保护你,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等着我!”

    一听这话,心肝儿颤了颤,宝柒诡异地望着他漂亮的侧脸。

    接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扯着嘴角就笑了,“丫的,你可别是情窦初开,爱上姐姐了吧?”

    “我……”一抬头,姚望目光如灼地望着她,喉咙哽了哽,无奈地摇了头,一张精致的脸上,笑容比哭还难看。

    想出口的话,和好不容易积累的勇气在最后的关口,还是崩坍了。

    “你这么彪悍的姑娘,是只能用来崇拜,不能用来爱。”

    因为他还不够强大,因为他还只是一个靠父母荫庇的二世祖,因为他还不具备说对她爱的资本。

    “知道就好。好啦好啦,我进去了,你走吧。”

    耸了耸肩膀,宝柒淡淡地冲他笑了笑,伸手就去拉汽车的把手。

    见到这情形,姚望又没法忍了。

    “宝姐姐——”

    话说,他一把拽住她的肩膀,心里的热血直往上冲。冲袭到脑门儿之后,他不管不顾地抱住她,抱了个满怀,声音凝结得像被抽条了精气神。

    “……不要进去了,我们走吧……”

    “傻孩子!”宝柒心肝都快被他给叫颤了,赶紧推开他,还随便掐了掐他的脸,那表情动作,还真像一个大姐姐对待自己的小弟弟。

    “别给姐露出这生离死别的表情来啊,敢情你真以为我立马就会去死?没良心,放心吧,姐这辈子还没进过监狱呢。老早就想试试,搞个监狱一日游,或者多日游什么的……”

    此时此刻,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应该说,她喜欢用玩笑的心态来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望着她,姚望半晌无语。

    然后,默默地放开手,从衣兜里掏出那快观音玉佩来,严肃地装到她大衣的口袋里,念经似的喃喃:“玉能定惊,趋吉避凶,宝姐姐一切都会好的……”

    眼眶红了红,宝柒没有再矫情,这时候矫情还是人么?如果不拿他的东西,让他晚上怎么睡得着觉?

    动了动嘴唇,她最终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姚望也没有说话在,默默地目送她娇小的背影,慢慢踏上刑侦大队办公楼前的台阶。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底。

    攥紧拳头,他狠狠攥拳头,心里默念:一定要变得强大,强大——

    远处的宝柒,没有感受到来自背后的目光,因为她这会儿心里直犯毛。

    突突地,膈应着呢。

    为什么?吓得呗!

    表面儿上像无敌奥特曼,其实她的心里半点儿都不轻松。

    谁说她不怕,谁说她不紧张?谁说她不想撒丫子就跑到天边去,跑得远远的?

    可是,一万种想跑的理由都敌不过一个不能跑的理由——她要堂堂正正的做人。

    逃跑?!太没格调。

    站在十二级台阶的最后一层,她想了又想,还是慢悠悠地掏出了兜里的小粉机,拨通了手机储存为“鸟人”的电话。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机械的女声,不留任何情面的回复着她。

    神经又紧了!

    掀了掀唇,她脑子里如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非常c蛋但其实也挺无辜的移动通讯,她在那儿静默了好几秒。

    现在进去了,她的一切随身物品都会被收缴或者翻查,包括小粉机。

    心怦怦直跳——

    很心疼,很舍不得,但她还是无奈地翻到了那张冷枭吻她的照片。

    看了又看,看了再看,葱白手指都被她捏得泛白了。最后,还是无奈地对着照片按下了删除健。

    删除了,删除了——

    因为她不能,不能给他留下任何的污点,落人口实。

    在进入那扇大门之前,她指尖如飞地发送了一条短信给‘鸟人’的号码:“二叔,我好怕!”

    然后,默默地,她删除了通讯录,以及手机里的一切。

    昂着头,望了望明朗的天空,她数着自己的心跳,一步步踏入了刑侦大队的门。

    ——★——

    时间,仿佛停滞住了。

    没有人想到她会自己找上门来,没有人会想到这么小的姑娘胆儿这么肥。所以,当看到她面含笑容的小身板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几名警官脸色都变了。

    其中一个警察,手微微抖了抖,因为这事儿太玄幻了。

    因为,他的手里,捏着的是一张对她的‘逮捕令’。

    望着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宝柒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儿。

    接下来的例行审讯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因为‘铁证如山’,别人也不愿意再和她磨叽。即便她还是什么都不肯承认,什么都不肯交待,但是她还是被戴上了手铐。

    处理结果,送入看守所羁押,然后等着检察院提起公诉,接着开庭审判。

    冰冷的手铐摩挲着她白皙的小手,不太懂得刑事诉讼法的宝柒,现在才知道,看守所这地儿,离监狱还差点儿路程和档次。

    如果无罪,她会从看守所出来。

    如果有罪,她会从法庭上转到监狱。

    看来,她的监狱游,暂时还是无法实现了。

    乐观的想着,她很快就在被押解上了院子里的警车。当警车驶出刑侦大队的大门口时,她无意识地转过头,透过带着铁栏的窗玻璃,她看到了门口的姚望——

    不过,他没有看到她。

    还好,要不然,这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哭?或者冲动地跑上来袭警?

    ……

    ……

    到达京都市第一看守所,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儿。

    下车的时候,有一个警官想过来搀扶她,却被她戴着手铐的小手一挡。不屑地昂着头,她撑着椅背,挺潇洒的一个纵步,就跳下了警车。

    任何时候,她宝柒都要保持自己良好的心态。

    不能怕,不能怕,不能怕——

    无数次在心里重申着这个理念,她微眯着双眼望着前方的看守所大门。

    大门两边儿,戴着白手套的武警战士手里的微冲泛着冷冷的寒光,端正地像门神似的站着笔直的军姿,威武严肃的目光炯炯有神。

    看到他们身上虽然不同于特战部队,但同样象征着神圣的军装,宝柒的目光微怔。

    “走吧!”押送她的警察以为她害怕了,好心的过来拉了她一把。

    对待这么个小姑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下得了狠心的。警察很快就掏出证件儿和关押的的相关手续,朝门口的俩武警哥笑着说,“哥们儿,辛苦了。”

    “没事儿。”

    武警说完,一挥手,看守所的大门就缓缓拉开了——

    哐当——哐当——

    当大铁门再次重重合龛的时候,发出一声闷沉沉的重响。

    随着那响声,宝柒的心沉了沉。

    从大站往监区的路上,四周高墙电网,围得密不透风,各种远程红外线的监控让人心里压力陡增。

    虽然现代化的看守所为了照顾人权的问题,一应设施俱全,甚至还有像篮球场,卡拉ok厅,放演厅等相关的娱乐设施。但没有进过这种地方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失去自由的压抑感和仿佛永远失声的喉咙紧压感。

    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这里,是一个许多外人无限好奇,但却永远也不会知道得透彻的世界。

    ……

    ……

    宝柒所在的女监舍,估计是第一看守所里最差的地儿了。

    一溜儿的大通铺,晃得人眼睛发胀。

    所谓的大通铺,简单点儿来说,有点像东北的大坑。只不过,比那个还要宽大。十个女人,年龄不等,相貌不等住在一起。床上各人的被子都叠放得整整齐齐,那端正的豆腐块儿模样儿,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部队的营区。

    今天,是她进看守所的第三天。

    因为她还没过庭审,进了看守所后,没有给她上铐子。

    而且,别瞧着她年纪小,但就凭她是‘杀人嫌疑犯’这一点儿,女监舍里那里因为什么卖y、贩黄碟什么的进来的女人,竟然没人敢惹她。

    不得不说,宝妞儿很聪明,很有悟性。她从进了女监舍开始,就不再和任何人说话,吃饭,睡觉,劳动都独来独往,整天黑着个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连正眼儿都不爱瞧别人,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神秘感和恐怖感。

    这样混了三天下来,她活得很平安,并没有像以前听传闻说的那样会被人打被人揍。

    此刻,她懒洋洋地躺在大床上,没事儿就盯着墙角的摄像头瞧。

    越瞧,越不顺眼。

    虽然这是女监舍,住的全部都是女人。可是,监狱的监控摄像头还是一样不少。好吧,这是她目前最讨厌的玩意儿。想到她们的日常活动都落在狱警的眼睛里,她恨不得将那玩意儿给揪下来砸掉,或者干脆给咬掉。

    “大爷的……”

    无声地对着摄像头骂了一句,不过,她知道那些人听不见。

    说完又笑,在这儿上火着急有个p用啊?

    “开饭了——”

    哐当一声,监舍的门打开了,黑着冷脸儿的狱警面无表情的喊饭。

    抖擞着精神起身,她拿着饭盒,和大家伙儿一样排着队的进了大食堂。

    看守所的食堂就一个,没有区分男女,摆得整整齐齐的几路,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突然,另外一排的男犯人炸乎着胡乱地嚷嚷起来——

    这时候,只见一个人随手抄起食堂的凳子就砸了起来。速度飞快,宝柒还没个反应呢,凳子冷不丁地就砸到旁边的一个男人身上。

    “我c你妈……”

    随着一声声国骂的怒吼,被打的男人脑袋上随即就现了红。

    突如其来的变化,骇得她瞠目结舌。那个被打的中年男人个儿头不是很高,身材偏瘦,眉目间长得有些粗糙,鲜血淋漓的额头,看着又可怜又可怕。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脸和脖子,只要是衣服外看得见的地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

    有的已经结疤的,有还是新鲜的,看着狰狞恐怖。

    得,不用说,这家伙就是个传说中总被人欺负的主儿。

    然而,此刻面对几个人的一顿爆打,这个男人并不出声,只管捂着脑袋,一言不发地任由殴打。不知道是被打习惯了,还是真的无惧,他的脸上竟然很镇定,非常反常的没有露出半点儿害怕。

    老实说,宝柒对他有点儿佩服。

    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样意志力坚强的人,不会是普通人,或者说不像是个坏人。

    她并不是一个好管闲事儿的人,当然,她目前自身都难保,也管不起闲事儿。

    所以,她心里虽然极其不舒服,但只有和其它人一样,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可是,那几个男人越打越狠,变态般又骂又怒,把人不当人来揍,每揍一下,宝柒心里就颤一下,她这辈子是被欺负惯的主儿,而她最瞧不惯的事儿,就是人多欺负人少,人强欺负人弱。

    最终,几番衡量,还是骨子里的善良因子占了上风。

    她不能上前帮忙,只能变相的替他想点儿办法了。脑袋转了转,她突然将手里的饭碗一摔,放开嗓子大吼:

    “啊啊啊,管教哪儿去了!管教哪儿去了!这饭还吃不吃了,还吃不吃了!”

    被她这么一嚷嚷,一溜儿的狱警就迅速的围了上来。

    看守所里的人都不是善茬儿,整天打架斗殴的事儿层出不穷,管教有的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闹不出什么大事儿,他们就天下太平。

    但有人吼了,再不能装聋作哑了吧?

    手上的警g‘嗖嗖’的挥舞着,在警察的喝斥一,围殴的人群很快便散了来去。

    “再闹事,关你们禁闭!”

    “是是是,警官。”

    呵呵笑着,被狱警呵止的几个男人,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眼睛一瞥,y冷冷地盯着宝柒。而那个被殴打的了的男人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闪了闪,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感谢,也没有拾他的饭碗。

    一言不发,他瘸着腿走出了食堂。

    “嗤,忒没礼貌!”

    宝柒小声说了一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饭碗,用衣服擦了擦,继续排队。

    “妹子,刚进来的吧?”

    她的身后,一个囚衣上标着1313号的女人捅了捅她的肩膀。

    女人么,八卦之心是天生的。哪怕进了看守所,该八卦的人还是得八卦。

    转过头去,宝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像是害怕被人给瞧见了,那女人小声地凑过脑袋来,在她耳边啾啾出声:“那几个人是号称看守所一霸,谁敢惹啊……”

    见宝柒不搭理她,她继续说:“还有啊,他们打的那个男人,知道什么人么?是个轮女干犯,天天都得挨打的,从来没有敢吱声,有时候管教都不理的,你说你出什么头啊?”

    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好心,这位大姐特别加重了语气,说得特别得劲儿。

    心里‘咯噔’一下,轮女干犯三个字,让宝柒心理有点膈应。

    难道好心救了一个恶g?

    算了,她都是被冤枉进来的,这时候怎么好正义凛然地去指责别人?经过这么一遭,她对善与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评判标准了。

    这么一说,她微微眯了眯眼,她咂巴咂巴嘴,无比轻松地说:“怕什么?我还不信了,他们还敢跑到女监舍来打人?”

    “那到不会,可是……”

    她正要说什么,后面就传来狱警的大声喝斥:“好好排队,不许交头接耳。”

    缩了缩脖子,女人赶紧站好。

    可是,等那个巡视的狱警一离开,她再东张西望一阵儿,又凑了过来,嘴角挂着老油条子似的y笑,眼神儿贼兮兮地望着她的胸口。

    “不过么,你知道吧,看守所有女囚被他们给qg过……”

    啊!

    心肝颤了颤,宝柒斜着眼儿瞥她,怎么觉着这女人的眼神儿里,有点儿没吃着的酸味儿?

    轻咳了咳,她收回这种诡异的心思,讽刺地笑:“嗤,qg犯打轮女干犯?谁比较看不起谁?”

    冷冷地哼了哼,那大姐继续八卦,“那个轮女干犯可跟其它人不同。”

    “有什么不同?”

    “说他不特殊吧?他住单独的包间,享受特别的待遇,还时不时有大官有钱人来给他塞东西,在看守所关押了十几年都没有庭审。说他特殊吧,经常被这些人欺负也没有人替他出头……你说奇不奇怪?”

    撇了撇嘴,宝柒无所谓地笑着,说了四个字。

    “关我p事!”

    吃过饭,和几个女囚一起被拉去打扫了一阵监区的小作坊,宝柒又听到了许多关于那个轮女干犯的传闻迭事儿。

    总而言之,那个人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是一个让人摸着透底细的怪胎。

    大概傍晚的时候,她正在洗头,管教民警就到了她所在的监舍。

    “3838号,出来!”

    提溜着湿漉漉的头发,宝柒心里狠狠咒骂着,却又不得不赶紧跑了出来。

    “到!”

    管教民警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板起脸严肃地说:“你的案子,两日后开庭,你准备一下。”

    “两日后?”

    虽然她不太懂得刑事诉讼法,但多多少少还是看过几部电视剧的。

    她的案子,从送审到开庭的时间,会不会太快了?

    答案很明显。

    呵,这是想慌不迭的给她定罪收监呢?还是想找点儿定罪索性一枪毙掉了事?

    太狠了!

    甩了甩滴着水的头发,她抿紧了唇,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过身,不再听那家伙说话。

    继续洗头。

    她不怕开庭,甚至她都不太怕死,怕就怕,她等不到冷枭回来。(文人-…书-屋-贼吧zei8。电子书)

    二叔,你在哪儿?

    心里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想着他万年不变的冷脸儿,她心里像被刺儿给扎着了,狠狠地痛了痛。

    然后,深深地呼吸,吐气,好不容易面色缓了过来。

    一扬唇,噙住笑意。

    她要被判了死刑,他会安生吗?

    ——★——

    砰——砰——砰——

    轰隆隆——轰隆隆——

    石破天惊的一阵阵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将整个nua二号基地的荒岛地面震得如同地震一般晃动起来。与此同时,因爆炸而引起的强大气浪,一圈一圈波及着整个地面儿。

    火光,冲天而起。

    烈焰,气浪,冲天因爆炸而起的蘑菇云,黑沉沉的,诡异地浮动在天际。

    里面的基地,树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灰飞烟灭了!

    这儿是位于国境线上的一座孤岛,是国际恐怖组织nua的最后屏障,是nua组织在与红刺特战大队做最后的博击。此役,nua组织绑架了红刺特战队老大邢烈火的爱人——机要处参谋连翘。

    目前,距离战斗开始,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战斗到中途,nua用连参谋做诱饵,迫使邢烈火孤身进入了孤岛基地纵深。

    而现在——

    “我c,爆炸啦——”

    “枭子,快下命令吧!弄死狗日的nua余孽!”急红了眼的红刺警通大队队长卫燎拿着枪的手指都在颤抖,如果有可能,他真他妈想马上冲进去。

    可是,他是个军人,他得听命令,老大在进入基地前命令,红刺特战队由冷枭代管。

    “是啊,快下命令吧。”

    “头儿,下命令啊!下命令啊!”

    哽咽声,催促前,一双猩红的眸子,一个个盛满了怒火的钢铁男儿,一张张涂满了伪装油彩的钢硬面孔……

    冷冷扫视着浮躁的众人,冷枭此时正站在临时指挥所前面的山顶上。

    没有人知道,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手里那支超级变态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已经捏得汗湿了他的手心。

    但,他的面色,晦暗难明,y鸷无双。

    在一阵阵唏嘘的哗然和狼吼声中,冷枭,这位传说中红刺特战队最狠最冷血最无情的刽子手,又怎么会在战场上惊慌失态呢?

    一伸手,他的目光依旧冷冽如冰。

    “望远镜!”

    “是!”抹了把脸,通讯员赶紧递了上去。

    稳稳地拿着高倍望远镜,他望向了远处的nua组织二号基地的密林纵深处——

    目光,如霜般凝重。

    望远镜里,大片大片的炽热的火焰比鲜血还要艳红,tnt烈性炸药的爆炸已经严重破坏了nua基地的房屋和掩体,一切都变了形……

    望远镜里,红刺特战队的老大,他的战友,军内赫赫有名的太子爷邢烈火同志瘫软在地上,手里的狙击步枪断成了两截,整个人像是被鲜血染成的,猩红的鲜红到处都是,甚至染红了他的狙击镜……

    “连翘——连翘——”

    震天的嘶吼和咆哮声疯狂地传了出来,他的悲痛和凄呛将岛上的树木都震得不住的晃动。

    紧紧攥住高倍望远镜,冷枭眉头狠跳。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迅速涌了上来,脊背一片冰凉。

    古语有云,温柔乡,英雄冢——

    他这是何苦?

    目光刺了刺,他喉咙微微哽了哽,迅速放下望远镜,取下手套,抬碗看着时间。然后,冷静地拉下战术头盔上的无线通讯器,下达了六字指令。

    “前进,前进,前进!”

    十分钟后,红刺特战队的战士们穿过树林的繁枝与枯叶,进入了已经陷入了死寂般的爆炸现场。入目的情形,是一个诡异又y森的废墟,凄怆地诉说着一个关于英雄与美人的故事,一个惊心动魄的战斗结局。

    地上的男人,军装染血,双目紧闭,脸上污红一片,宛如已经死亡。

    神经倏地一紧,冷枭黑着脸一步一步走近他,蹲下身来,探了探他的颈动脉。

    然后,冷冷的侧目,望着旁边已经哭红了眼睛的卫生员。

    “哭什么哭,赶紧救治。”

    “是!”卫生员是个刚从军医学院毕业两年的小战士,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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