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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家丁 禹岩第211部分阅读

    超级家丁 禹岩 作者:肉书屋

    南征北战,破铁勒、平草原,图索佐从未向大汗要求过功勋。我心里就只有一个愿望:请大汗将她最美丽智慧的女儿玉伽。许配图索佐为妻。玉伽,大可汗,图索佐可以为你去死,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图索佐激动地面孔通红。凸起的眼珠充满了血丝,分外的恐怖。

    月牙儿轻声叹道:“图索佐。很感激你对我的盛情。可是,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当金刀悬起的时候。我给了所有的草原儿郎一个机会。是你自己失去了它!我们的先祖定下叼羊大会的规矩是为了什么?若我因你是右王而徇私,那么所有失败的人都可以向我要求第二次机会,这是对勇士的侮辱!机会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你是如此,哑巴勇士也是如此。”

    玉伽地柔声轻语,仿佛刀子一般刺在右王心上,说来说去,只怪自己没有抓住机会,更怪那个月氏的阴险小人。他撇过大可汗,死死盯住月氏族人,双眼血红,咆哮道:“哑巴,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们筵席上见!”

    妈的,瘸子兼太监也敢在我面前这么凶?看来还是揍的不够狠!右王被两个侍卫扶着去了,林晚荣狠狠的喷了口吐沫,愤愤不平的想道。

    “哑巴,你会为了喜欢的女人而哭泣么?”大可汗忽然拉住他的手,轻柔问道。

    听不懂!哑巴很干脆地啊啊几声,仿佛鹅叫!

    那举办宴会的大厅,离着玉伽的后宫,不过一里不到的路程。行到近处时,人未进殿,便已有喧哗吵闹、酒香肉味随风飘了过来。

    突厥人所谓地筵席,虽远远说不上精致,却实惠的很。桌上堆满大块大块地煮牛肉、三十余个架子上挂满油光闪闪的烤全羊,每只烤羊身上都插着两只突厥弯刀,供人宰割,滴滴黄油不断落入火盆中,掀起噼里啪啦的轻响。马奶子酒泼洒地到处都是,带着腥味的幽香飘入鼻孔,倒是勾起了人的馋虫。

    即便是大可汗举办的盛宴,却也没能改变胡人的习惯,看哪只肥羊烤熟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油淋淋的双手上去便抓。遍数殿里的胡人,个个都是脸上放光、手里放亮。唯一几个斯文点的、拿刀子割碎了再啃的,细瞄一眼,却是老胡那厮。

    大殿中蒙面的勇士不多了,老胡他们是得胜的月氏,金刀可汗没来,谁也不敢给他们揭开面纱。

    “参见大可汗!”瞥见玉伽进来,殿里的胡人急忙放下羊爪子羊腿,湿漉漉的双手往胸前一抱,恭敬的行礼。

    月牙儿笑着点头:“各位勇士快请继续吧!”

    瞅见林将军跟在玉伽身后进殿。胡不归等人大喜过望,急忙涌了上来。

    这殿里地胡人明显的分为了两派,一边是靠近汗庭宝座的突厥王公们,约有二三十来人,越靠近王座的。身份越尊。瘸腿的图索佐坐在众人之首,目射寒光,冷冷盯住月氏。另一派则是叼羊大会上取胜三场以上地勇士们,约有百来人,他们坐在大殿正中,许多都已经取下了面罩,呼朋唤友的好不热闹。

    “姐姐,你来了!”小可汗萨尔木从王座上飞一般的奔过来,紧紧的拉住了玉伽的手。他看了一下玉伽身后的哑巴。奇怪道:“勇士,你是和大可汗一起来的吗?!”

    “他当然是和我一起来的。”月牙儿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

    “我知道了。”萨尔木点点头,从怀里取出金刀:“姐姐,给你!”

    玉伽微微嗯了声,接过金刀握在手中,看了哑巴几眼,微微垂下头去:“萨尔木,这厅里地勇士们,你都认全了么?”

    “那是当然,”小可汗像模像样的点点头。指着正中的各个部落道:“凡是胜了三场以上的勇士,面罩都是我亲自揭开的,我还和他们每个人都喝了酒,名字我都能叫的上来,是不是啊,勇士们?!”

    “我们永远铭记小可汗的恩情!”数十个部落一起大喊,被可汗揭开象征荣誉的面纱,这是他们足以骄傲的资本!

    “很好,萨尔木!”玉伽欣慰的拍拍小可汗地肩膀。指着王座以下道:“还有这些王公叔伯兄弟,他们更是我突厥的中流砥柱,你也应该去和他们喝酒,向他们请教!”

    小可汗骄傲的答道:“姐姐。这些叔伯兄弟,我也都喝过了!”

    “小可汗海量!大可汗教导有方!”王座以下。所有王公都躬身施礼,连图索佐都摇晃着站了起来。除了禄东赞和巴德鲁,所有的突厥精英都在这里了。

    月牙儿眼眶微红。傲然道:“萨尔木,你是好样的,姐姐为你自豪。”

    胡不归有些骇然,这小家伙这边也喝,那边也喝,难道他是酒仙不成?林晚荣心里倒是雪亮,能耐大的不是小可汗,而是玉伽。以她的妙手,弄点解酒药,还不容易的跟喝水似的。她这是在处处培养萨尔木地威望,其用心良苦可见一斑。

    大可汗扶着小可汗的手,姐弟俩缓缓坐上那象征着最高权势的突厥王座,大殿中立刻肃穆下来。

    “启禀大可汗,还有最后一个部落,正在等待您尊贵的双手,亲自揭开他们地面罩!”突厥祭司的声音缓缓传来,场中顿时欢腾无限,谁都知道最后一个部落是谁,这已经是叼羊大会最激动人心地时刻了。

    几缕耀眼的烟火,照亮克孜尔城外的天空。胡不归翘首顾盼,欣喜之余,急忙朝众人递眼色。月氏部落十几号人已经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靠近那挂羊的架子,手中不知不觉握紧了那满是油渍的弯刀。突厥人看他们声势雄壮,却以为他们是要列队接受大可汗的祝福,欢声更加热烈。

    玉伽缓缓站起身来,用力握紧手中的金刀,正要说话,却见突厥右王奋力站起身来,大声道:“慢着!”图索佐身子一转,单手抱胸,面对玉伽,恭敬道:“启禀大可汗,以草原之神的名义,图索佐要和哑巴勇士决斗,不死不休!”

    “你——”玉伽气的脸色煞白,握住金刀的手不住颤抖。

    大殿中哄的闹腾起来,虽说图索佐的要求太过分了些,但能看见哑巴勇士一展身手,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心愿。

    “将军,怎么办?!”胡不归忙压低声音道。

    “准备动手!”林晚荣面无表情的哼出四个字,一提手中钝,大踏步向前走去。

    哑巴勇士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呆住了,吃惊望住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哑巴一步一步向前,缓缓行到图索佐身边,眼神冰冷的盯住他。

    “你要干什么?!”突厥右王单腿起跳,骇的急退两步,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觉一记重拳轰的砸在了自己脑门上:“干你娘!”

    这一连串动作石光火电之间,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图索佐的身体已经轰的倒了下去。坐在他身边的赵康宁吓得连滚带爬的钻下台阶,这种暴力手段他再熟悉不过了,惊诧之下手指疾点,话都说不拢了:“你,你是——”

    “哑巴——”玉伽睁大了眼睛,胸脯急剧起伏,呆呆的望住他。

    勇士眼中浮过淡淡的水光,温柔道:“对不起,小妹妹。下辈子做你的哑巴!!”

    第六零七章 破城

    克孜尔城外。

    夜,漆黑而又寂寥。没有火光,没有蹄声,远远的天际,似有一片飘浮的乌云,无声无息的游荡过来。

    城头熊熊燃烧的火炬,在冰冷的草原夜风中,火焰不断的飘浮摆动,直至缓缓熄灭。残存的灯火也不过二三成。昏黄的灯光照耀着城墙,凝立城头,目视所见的距离,也不过百丈而已。

    随着勇士们的进宫,克孜尔城内的狂欢的气氛减弱了许多,虽仍是歌舞不绝,姑娘们却已渐渐散去,原本拥挤的大街,也逐渐变得稀松起来。倒是守城的突厥士兵,借着这一年才有一次的狂欢机会,一手提着烤熟的的羊腿,一手提着马奶酒,兴奋的手舞足蹈、放声歌唱。在叼羊大会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人人欢声沸腾,是没有人会去责怪他们麻痹大意的。

    一个小小的黑点,似钉般楔在城墙上,一动不动,远远望去,便仿佛一只爬墙的壁虎。在幽暗的灯光里,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离着他头顶不到半丈,便是城墙的垛口,一盏火把斜挂着,将熄未熄,马奶酒的香味伴随着突厥人的歌声随风传来,整个克孜尔都陷入了欢乐之中。

    突厥民族的个人战斗力确实很突出,但与战力同样突出的,是他们的松散的纪律性,游牧民族的散漫,在他们身上一览无余。突厥王庭地处阿拉善草原深处。毗邻阿尔泰天险,可谓突厥汗国最稳定地大后方,自建国以来,突厥南征北张、一统草原,大小战役不下千场。唯独克孜尔,从未受过任何的侵扰。这让他们的神经渐渐的麻木了。

    “嗖,”灯光一暗,似有清风拂过,火炬熄灭了。那伏在墙上的壁虎,爬壁疾行,无声无息地跃入了垛口,隐没在黑暗中。

    “妈的,怎么又熄了!?”一个胡人守卫。打着酒嗝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火折子还没打亮,便听脖子噼啪轻响,他壮硕的身躯缓缓瘫软了下去。

    高酋深吸了口气,将这胡人的尸体放倒在黑暗的角落里,与此同时,又有几只壁虎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身旁。那相隔三丈外,四五个突厥守卫手抓着羊腿,正朝着大街上指指点点,肆无忌惮的大笑着。也不知是看中了哪个突厥女子。他们的身侧,便是通往城楼地引墙了。

    老高嘿了声,手中闪亮的弯刀狠狠比划了下,身后的几个弟兄心领神会。数人同时出击,如狸猫般疾窜了上去。

    高酋身手最好,数丈距离眨眼就到,动作快如闪电,一左一右狠狠的捏住两名胡人的脖子。那身侧的两名突厥人惊骇之下,正要放声大叫。却觉声音沙哑,怎么也喊不出声了,低头看去,冷冷的钢刀架在脖子上。汩汩的鲜血自喉管流出。

    两名大华将士强自将这几人扶住靠在城墙岩壁,耷拉着脑袋。做出个醉了酒的模样。另一个垛口的守卫朝这边看了几眼,顿时笑骂出声。

    “机关在那边!”几人蹲下身来,长吁了口气。一个负责观测地兄弟,指着引墙之上的一个巨大的轮盘,压低声音说道。那机关约在五六丈开外,被掩在圆形垛台中,四周都有护墙。有数十名突厥人守卫着。看那身板模样,显然是胡人中的佼佼者。克孜尔厚重的城门,全靠这机关引绳拉动,

    数了数人头,守卫机关的一共十个胡人,而自己身边有七个精锐兄弟。高酋微微颔首,望望天色,正要挥手疾上,忽听一个突厥人大声惊呼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那突厥人手指的方向乃是朝向城外,一大团乌黑的云彩,无声无息逼近克孜尔。看那距离,已只在数里开外。地面微微的有些颤动,却淹没在城中尽情地狂欢里。

    “是骑兵!”一个目力极佳、战阵丰富的胡人首领眺望一会,忽然惊呼出声。

    他话音未落,克孜尔的大街上忽然响起几声惊恐的喊叫:“快,快跑啊,马惊了!”

    两三匹浑身窜着火苗地突厥大马,痛苦的哀声嘶鸣,不断疾跃,沿着大街撒蹄飞奔。几名胡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被那骏马踩在脚下,火苗刹那窜上衣服头发,响起凄惨地哀嚎。

    街边的突厥人省悟过来,嗷嗷叫着转身逃窜,他们虽然是草原最好的驯马师,但面对这样浑身着火地疯狂大马,谁敢掠其锋芒?

    “上!”趁着所有胡人都在发愣的机会,胡不归猛一挥手,七条好汉如箭般射出。那守卫机关的胡人听闻身后的脚步轻响,方才转过身来,便见眼前雪光飞舞,一片阴森的大刀,直往头上劈来。

    血光飞溅中惨叫四起,突厥人闻声望来,只见数个蒙面的黑影如狼入羊群般杀入机枢处,弯刀狂舞,掀起滔天的血浪。

    “杀啊!”似乎是与高酋遥相呼应,那城外缓缓飘浮的云彩,忽然似大漠的狂沙般滚动起来,数不清的战马,黑的、白的、黄的,汇成一股飙涌的洪流,以风卷残云之势,直往克孜尔袭来。

    战刀闪亮,惊天动地的杀声中,许震、李武陵,无数年轻的、愤怒的脸膛,看的如此清晰。

    “兄弟们,启城门!!”老高一刀劈开身边的顽敌,血光溅上脸庞,他猛地扶上那巨大的轮盘把手,身后的数名兄弟同时嘿的大吼,沉重的克孜尔城门“呀”的一声,露出细细的一条缝隙。

    城外、城中、城上,三处同时遭袭。突厥人这才如梦初醒。惊乱中地胡人首领一声大吼:“敌人来袭!杀啊,杀死他们!!”

    数千突厥兵士疯狂涌上城墙,箭支如雨点般射向城下疾驶而来的大华人。“噗”“噗”声中,夹杂着闷响,数十名大华将士翻滚着跌下马来。

    胡人密密麻麻的箭矢。被轮盘周围的垛口挡去了大半,城上把握轮盘的七名勇士,睁圆了眼睛,同时大吼,奋力推动机关。“吱吱呀呀”,沉重地石门缓缓拉动开来。

    数不清的突厥人发疯一般的向垛口涌来,要将这七人全数歼杀。同时,城楼下的胡人,挥舞着弯刀。要将那缓缓拉动的巨大绳索砍断。

    “杀啊!”随月氏潜入城中的二十余名大华将士,正与他们迎个正着,双方激战在一起。

    围住垛口的胡人越来越多,将士们个个身上染满了鲜血,那转盘的推动却越来越困难,城门推开个半肩宽的小缝,便再动不了分毫。眼看着许震和李武陵就要杀到城下,又有数十名弟兄中箭摔下马来。老高急地眼眶龇裂,正要舍出命去,忽闻城外传来一个女子的急声娇喝:“闪开!”一道白影如流星般疾越众人。直朝城门射去。胡人疯狂的箭矢仿佛纷飞的流蝗,带着呼啸疾扑而去。那女子身形不停,手中的剑光疾挥,仿佛霹雳闪电、雷霆万钧,直直往城门撞去。

    “轰!”城墙仿佛都开始摇晃。厚重的城门块块破裂,碎石满天飞舞,尘灰弥漫,左边的那扇城门摇摇晃晃,轰然倒塌在地。

    在那巨大的冲击中。蒙面的白衣女子,身形猛地一滞,口中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痛哼,如电般弹射出去。落地时踉跄几步方才站稳,酥胸急剧喘动着。

    克孜尔地城门何其厚重。有谁能凭一人之力将其击碎?这一击犹如石破天惊,震颤在每个人的心上。

    城门虽只倒下了一扇,通往克孜尔的通道却已全然畅通。

    “弟兄们。跟我冲啊,杀进克孜尔,活捉突厥可汗!!”许震、李武陵怎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二人兴奋的脸膛通红,冒着无边箭雨,齐齐怒吼着奋力一提马缰,那骏马几乎是腾空飞起,刷的越过遍地碎石,直直冲入突厥王庭!

    跟在他们身后的大华铁骑,仿佛汹涌的一字洪流,轰的撞开剩余那扇残破地大门,洪水泻地般杀了进去。那无敌的气势,就连凶悍的突厥人也望而生畏!

    无边箭雨滚滚而下,城下奔行的大华骑士不断落马,却有更多地人瞬间冲了进去,杀入了克孜尔的大街。空守城楼已无意义,突厥人迅速调头,涌下城墙,妄图将大华人截杀于巷间。

    “我就知道,林兄弟一定有后手!!”高酋兴奋之下,飞起一脚踢断那笨重地轮盘,跃身跳上那高高的垛口,手中滴血的弯刀奋力挥舞,像狼一般嚎叫着:“这是突厥人地王庭!兄弟们,闭上你们的眼睛,使劲砍吧,我们只赚不赔!”

    方才还是莺歌燕舞的大街,瞬间变成了血的海洋。四五十匹点燃的火马在前面疯狂飞奔,仿佛旋转的飞轮,凡是挨近者,非被踩踏即被火烧。疯狂涌入的大华骑兵,跟在火马身后,以风一般的速度,冲散聚集起来抵抗的突厥人,汇成了一股截不断的洪流。这本是突厥人攻破大华城池时最善于使用的伎俩,今天被大华人原封不动的归还了回来。

    “啾!”一声响箭划破城外的天空,绽放出五彩艳丽的焰火。

    大殿中所有突厥人同时一惊,还未省悟过来,忽听“哗啦”巨响,场中挂羊的火架同时推倒,月氏族人手执弯刀,仿佛汹涌的狼群,嗖的就朝王座窜去。上座的突厥王公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被钢刀架到了脖子上,稍有反抗的,即刻被月氏毫不留情的格杀。血光四溅中,下首的胡人们慌作一团。倒是那些叼羊地勇士们反应最快。急急冲了上来。

    “萨尔木,小心!!”金刀大可汗凄厉惊呼,手中弯刀瞬间出鞘,刷的一声,迎风劈出。同时玉手疾伸,就要去拉小可汗。

    “当,”金戈交鸣划出一道刺耳的尖音,哑巴抢身一刀,正拦在了她身前,双眼炯炯有神,狠狠盯住了她。

    还是那样明亮的眼神,却已是天差地别!玉伽精神一阵恍惚,片刻之前和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她心里仿佛窒息了一般,疼地没有了知觉。

    “你不是哑巴。你是谁!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喃喃望着他,眼神呆滞,忽然愤怒的狂吼一声: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杀了你!!”

    “当”“当”“当”,她瞪大了眼睛,似是发了狂的母豹般,双手握刀,瞬间攻出三记。记记精妙,刀刀不离他要害。从前做俘虏时,这丫头很好的隐藏了自己,她不仅箭术通玄,刀法也是狠辣之极。

    林晚荣退了一步,架住她刺往自己心窝的那一刀,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杀!”月牙儿忽然娇叱一声,纤纤五指快如闪电。向他面上划去。

    这匹疯狂的野马!林晚荣终于被激怒了,“呀”,他重重一拳击在月牙儿手腕上。玉伽痛哼一声,缩了回去。

    林晚荣跨步上前。手中大刀劈头便往她头上砍去。“叮”,玉伽竭尽全力的架住他刀锋。

    “你一定要知道我谁是吧?!”林晚荣刷的撕开头上面罩扔了出去。“好啊!那你就看我,你看着我!!你要是认出了我,我今天就让你杀!你认。你倒是快认啊!”力压千钧的一刀狠狠将玉伽抵在角落里,他双眼瞪圆,几乎是咆哮着怒吼道,气喘吁吁地粗气打在玉伽脸上,扑扑作响。

    戴着这个狗屁面罩,把人都憋屈的要死,这一解脱,他顿时长长的吁了口气,说不出的轻松写意。

    “林,林三”躲在桌下的赵康宁,面色惨白一片,喃喃叫出他的名字。

    “去你娘的杂碎!”胡不归一刀劈开那桌子,喷口唾液骂道,小王爷乖乖的缩回了头去。

    玉伽奋力摇头,睁大了眼睛,紧紧盯住他的面颊,一动也不敢动,气氛仿佛凝固了。疑惑、彷徨、无助、悲伤。。。。。刹那间有无数的光彩从她眼中飘过。

    沉默了良久,她身子微微一颤,眼中升起淡淡地氤氲,握住金刀的小手不自觉向前伸去,却在片刻间止住了。她微垂眼睑,轻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遗忘的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没功夫回答你这种问题!”林晚荣冷着脸丢开她,转身就走!

    “我杀了你这卑鄙的人!”身后的玉伽一阵暴喝,手中金刀刷的带起冷风,直往他后脑劈来。

    “叮!”林晚荣转身就打,两刀格在一起,月牙儿双手握住弯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紧紧盯住他,宁死都不肯退一步。二人面面相对,冷冷的刀锋刮在脸上生生的疼。

    一丝殷红的鲜血沁透了嘴唇,玉伽望着他手上地月牙般浅浅的印痕,泪流满面。

    “姐姐”一记带着惊恐的清脆童声,蓦然响起在大殿之中。

    “萨尔木!”玉伽大惊,使出浑身力气,挑开林晚荣大刀,同时身形快如闪电,直向小可汗冲去。

    “玉伽大可汗,请你冷静。”胡不归一脚踩着图索佐肚子,另一只手中带着油光的弯刀,正架在萨尔木地脖子上。

    玉伽急急刹住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你要干什么?谁要是敢伤害萨尔木,我让他这辈子都后悔做人!”“姐姐,萨尔木不怕。杀了他们,你快杀了他们!”小可汗昂着头放声大叫,泪珠开始在眼中打转。

    此时大殿中形势,却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华虽只有十几人,却是有备而来,猝不及防之下,上首坐着地二十多位王公,除了被当场砍杀的,剩余不到二十人,已全部落到了他们手中,连小可汗萨尔木也不能例外。

    而蜂拥而至的突厥守卫,拥簇在玉伽身后,又将大华人团团包围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玉伽咬着牙,指住哑巴,厉声问道。

    听着宫门外隆隆地蹄声,林晚荣微叹口气:“这个时候,还是刀子说话来的比较妥当。”

    “启禀大可汗,大事不好。城破了,大华人杀进皇宫来了。”他话声未落,一个突厥守卫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王宫门口的刀声,已听得如此的清晰。

    金刀大可汗脸上闪过一丝凄色,望住林晚荣,幽幽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胜得了我么?你别忘了,克孜尔有两万精锐,还有我无数的子民,他们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你们逃不掉的!”

    “有多少精锐也和我无关。”林晚荣冷冷一笑:“鲜血、火光、恐惧,突厥人曾经送给我们的东西,我当然希望你们自己也能够尝尝这滋味。”

    “杀啊!”嘀嗒嘀嗒蹄声如急促的雨点响起,许震和高酋兴奋而豪壮的声音,近在眼前。无数的大华骑兵,仿佛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玉伽眼神冰冷,金刀一挥,殿外早已等候的弓箭手齐齐发射,密密麻麻的箭雨仿佛纷飞的蝗虫,直往当头的骑兵射去,惨叫声络绎不绝。

    这最终决战的时候,绝无捷径可走,谁更狠,谁就能赢。林晚荣咬着牙一声不发,玉伽双拳紧捏,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却又飞快的别过了头去。

    “启禀大可汗,一万狼骑已自后门赶至,片刻即到!”

    玉伽点了点头,抬头看那哑巴一眼,却见他眼睑低垂、无动于衷,似乎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蓦然想起,他是听不懂突厥语的。

    这仅有的一点幸福,倒叫他给享受了。大可汗低下头去,眼中时而痛恨,时而温柔,不知不觉,泪落双颊。

    胡不归却是急了,他们孤身闯入皇宫,连小可汗都擒拿了,要是带不出去,那岂不是天大的遗憾?只是此刻他们手中的俘虏比自己人数还多,否则早已质押着战俘杀出去了。

    那喊杀声听得心焦,实在等不及了,老胡放开嗓子大吼起来:“老高,你快点,月牙儿答应给林将军暖床了!”

    “呼!”高酋一声怒吼,冒着密密箭雨,与身后数百骑闪电般冲入突厥人阵营中,刀片挥舞,遍地腥风血雨。

    与此同时,大殿后面轰轰雷鸣般的蹄声响起,数万突厥铁骑疾风骤雨般踏来,看那气势,比大华人要强上许多。两军同时开进,就是不知谁能率先杀进大殿。

    “林将军”许震的怒吼带着刀声窜了进来,大华骑兵浴血而入。几乎同一时刻,宫殿的木门被轰的撞开,突厥重骑风般冲了进来,护在了玉伽身后。

    “哑巴,你们被包围了!”金刀可汗淡淡道。

    “和你想像的相反,”指指身边的突厥精英,哑巴笑着摇头:“我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全过!”

    第六零八章 条件

    刀声响亮,血光冲天。

    到处都是奔驰的火马、如蝗般飞窜的火箭,街边的木屋、帐篷瞬间被点燃,随着风势熊熊燃烧。无数的突厥人被刮倒踩伤,奔窜的火苗燃烧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凄厉惨叫,络绎不绝。四处溃逃的人群,成了奔涌而来的大华骑兵的活靶子,无边的箭雨伴随着漫天大火,克孜尔瞬间从天堂化为炼狱。

    在这漫天的火海中,浑身浴血的大华骑兵,高举着滴血的弯刀,仿佛奔腾的洪流,疯狂涌入突厥皇宫。

    诺大的宫殿内外,刹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突厥人、大华人、带血的刀尖、数不清的战马,密密交织在一起。双方最近的距离,就在数丈之间,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汗渍。四处都是血红的双眼、疯狂的脸颊,突厥人如此,大华人更是如此!

    “老高,你他娘的终于来了!!”看见高酋那黝黑的脸庞,胡不归激动的热泪盈眶,奋力抱住他胳膊,大声笑道。

    “惭愧,在外面杀的痛快,差点把这边给忘了,恕罪恕罪。”高酋哈哈大笑,扫了一眼那被擒住的萨尔木和各位突厥王公,得意洋洋的点头。数不清的大华将士冲上去,将他们牢牢捆绑,对那小可汗更是格外照顾。

    玉伽手握金刀,红唇沁出点点的鲜血,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只是大华人冰冷的刀锋紧贴在萨尔木的脖子上,动一下就是人头落地。

    李武陵看了看满地如狼似虎的突厥骑兵,兴奋的擦擦溅在脸上的血迹:“这么多胡人?林大哥,这可够咱们杀的!,今天赚够本了!”

    “是啊,”林晚荣放声一笑:“咱们够本了!”

    他缓缓转过身来,望着身后所有的大华精锐,忽然振臂一呼,高声道:“弟兄们。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我告诉你们,这遍地血色火光地——那是突厥人的皇宫!是突厥人的皇宫!!!”

    “呼——”他刻意重复的那句话仿佛炸药落地,人群顿时沸腾了。这洗刷耻辱的一刻,大华人等待了百年之久。无数地热血儿郎热泪盈眶,他们疯狂地欢呼着。挥舞着滴血的尖刀。狠狠向对面的胡人涌去。

    在这巨大的精神鼓舞下,大华人的气势锐不可挡,即便是占据了绝对地人数优势,突厥人的队形依然被他们压迫了数丈。

    “刷!”玉伽弯刀出鞘,小手冷冷一挥。四面八方的突厥人瞬间又蜂拥回去。

    “当!”无数的刀枪相加,双方紧紧的挤在一起,大华将士们个个脸色通红,眼中闪烁着凶狠而又兴奋的光芒,宁死都不肯退一步。

    对峙之中,虽未有拼杀,但那气氛却压抑的近乎窒息,除了呼呼的喘气声。没有一个人说话。玉伽眼神疾闪,金刀再挥。突厥人发出一声低吼。队形拼命挤占上去,一步步压制着对手狭窄地空间。

    “谁也不许退!”林晚荣目光冷冽。狠狠咽了口吐沫。大刀向前疾指。

    “杀!”大华将士同时怒吼一声,双目通红。瞬间爆发出的巨大能量,用那雪白地大刀,架住突厥人,生生将他们又挤了回去。

    不见鲜血,却比战场的厮杀更为惊心动魄,这是两个民族韧性与意志地较量!每个大华人脸上都有一种难以言说地兴奋与悲壮,上至林三,下至士兵,无不如此,仿佛他们绝不会输。

    金刀大可汗微微抬起头来,打量着哑巴,眼神渐渐冰冷,弯刀握的紧紧,晶莹地手背,隐隐凸起几根细细的青筋。哑巴丝毫不让的盯住她,脸色阴沉的仿佛天边的乌

    在这可怕的沉默中,所有人心中都仿佛有一根无声绷紧的琴弦,没有人知道,这琴弦什么时候会断裂、断裂了又会怎样。

    “姐姐,不要管我,杀了他们!”身处大华人掌控中的突厥小可汗,突然咬牙发出一声带着颤抖和稚嫩的咆哮,清脆的童音,刹那响遍皇宫的每个角落。

    老高啪的一掌拍在小可汗头上,怒道:“再说话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掌掴突厥可汗,这从来没有想过的好事,竟然落到了我头上?!老高愣愣的盯住手掌,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胡不归当然明白他意思,嘿嘿道:“让你小子抢了先!”

    “萨尔木——”玉伽一声悲呼,双眼圆睁,银牙咬得紧紧,手中金刀几乎都要捏碎了。

    林晚荣微微摇头,叹道:“高大哥,不要太简单粗暴,咱们大华是礼仪之邦。以德服人讲不通了,那才可以动手。”

    “是,是,下次一定改!”老高嘻嘻笑着点头。

    “不要你耗子哭猫,假慈悲!”萨尔木愤怒的喊道,虽是语声僵硬,却是标准的大华语。林晚荣惊奇的看了看他,又看看玉伽。大可汗表情冰冷,目中射出深深的恨意。

    林晚荣好笑的摇摇头:“萨尔木,猫哭耗子才是假慈悲,耗子哭猫那是真慈悲。你姐姐教你大华语的时候,你肯定没有用心学习。”

    小可汗瞪大了眼睛望住他:“我不管你是耗子还是猫,总之,你欺负了我姐姐,萨尔木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欺负——”他想要辩驳,只是看了玉伽一眼,声音却是不知不觉的小了下去。说这话,底气似乎不是那么足!

    大可汗长叹口气,俏脸泛着淡淡的金光,她昂起头颅,目光犀利,深注他脸上:“大华人,谈谈条件吧。只要你放了萨尔木和我的族人,玉伽以突厥汗国金刀大可汗的荣誉向你保证,偷袭王庭的事我一律不追究。你,和你的勇士,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草原、荣归你们的故土!”

    荣归两个字确实当之无愧,他们这支孤军。辗转数月、深入千里,翻越贺兰山天险,火烧巴彦浩特、奇袭达兰扎,穿越死亡之海与天山冰窟,攻陷胡人王庭。将战火烧遍了克孜尔。可谓真正的震彻敌胆、所向披靡。就算带不走萨尔木,只要能活着回去,他们也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林晚荣微微摇头,淡道:“大可汗,开出这样地条件。你不觉得是在侮辱你的智慧吗?!”

    玉伽神情冰冷:“你们手上沾满了我族人的鲜血,你放了萨尔木,我既往不咎,这难道还不够宽限吗?!”

    哑巴望着她,忽然抬起头来仰天长笑,脸上的轻蔑之色,仿佛针一般刺进月牙儿心里。

    “你笑什么?!”金刀大可汗怒吼起来,恨不得上去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那清脆地娇喝,连大殿横梁上地尘土。都丝丝震落了下来。

    林晚荣眉毛一挑,愤怒道:“我笑你揣着聪明装糊涂!说到手上沾染的鲜血。大可汗。你去问问你的父汗、问问你的族人,他们对我的同胞做过什么?我就算再杀十倍地突厥人。能比得过他们这些屠夫吗?!”

    “不许你质问我父汗!!!”月牙儿紧咬着牙,瞪圆了眼睛,死死盯住他,愤怒喊道。

    林晚荣老脸一黑,大声道:“他是你父汗,不是我父汗!!我质问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有什么不可以?!”

    如此激烈的争吵,依稀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她还是那个天真美丽的俘虏月牙儿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了无数次。只是时过境迁,物虽是,人已非!此时此刻,她还能记得那些并不遥远的往事吗?!哑巴板着脸,心中苦笑。

    老胡和高酋面面相觑,满脸的骇然。这二人分明已是陌路之人,却怎么又掐起来了?那一板一眼、甚至连腔调,都没变过!

    “你敢侮辱我父汗?!”那边地萨尔木早已暴跳起来,冲过来就要找他拼命。老高嘿嘿笑着拦住他,小可汗人小鬼大,张嘴就往老高手上咬去。胡不归眼疾手快,上去狠狠掐住萨尔木的脖子,任他幼小地身体在空中踢腾着。

    “住手!”看见萨尔木受折磨,玉伽急怒之下,金刀一挥,双眸隐隐有些湿润。

    胡不归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放下了小可汗。

    金刀大汗急喘了几口气,脸上浮起一抹淡淡地哀伤,她默默看了林晚荣一眼,忽然缓缓行了过来。她地脚步很轻,仿佛空中飘浮的羽毛,有种不真实地错觉。

    离着他不过两丈距离,玉伽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望住他:“用我,交换我弟弟!你们放了他,带我走!!”

    “姐姐——”小可汗惊呼哭泣。

    玉伽美丽的大眼睛瞪圆,怒道:“萨尔木,你是毗迦可汗的儿子,是草原翱翔的雄鹰,只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泪!我没有教过你吗?!”

    胡不归微微摇头,玉伽这个女子,聪明智慧不说,更是有情有义有担当。只可惜,她为什么偏偏是个胡人呢?这下倒好,仿佛我们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

    老高叹了口气,偷偷压低了声音道:“林兄弟,你足智多谋,还是想个办法叫月牙儿给你暖床吧!她不是坏人,咱们也不是坏人那!这样的女子,错过了,实在太可惜!!”

    林晚荣无语。两军对垒、鲜血遍地,海一般的深仇大恨,玉伽的身份又是纵横草原的天骄,就算我要找她暖床,冒着生命危险姑且不论,突厥人能答应吗?!

    “怎么,不敢回答了么?!你们大华人,都是这么胆小的么?!”大可汗盯住他,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讥笑。

    命运就仿佛在开玩笑,从哪里开始,转了一圈,却又回到了那里。若是玉伽真的再次成为自己的俘虏,那命运的轮盘,又会指向哪里?“不是不敢回答,是怕答了让你失望。”他摇头笑了笑,微微叹息:“大可汗,世事轮转,现在的你,不是我要的人!”

    “你——”玉伽愤怒的脸颊通红。眼中升起一层淡淡的氤氲,旋即厉芒疾闪,手中的金刀愤而握紧,随时都有可能出鞘。

    哑巴仿佛没有看见她地目光,淡淡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是现在的金刀可汗。光芒万丈。可是未来草原的主人却不是你。我为什么要为了现在,而舍弃将来?!就因为你长得漂亮么?恕我直言,我家里的丫鬟,个个都比你美貌百倍,还可以任我随便摸。你能成吗?!”

    “下流!”大可汗咬着牙。酥胸急颤,目光冷如闪电,狠狠瞪住他:“那你到底想要怎样?!开出你地条件!”

    哑巴长长吁了口气,摇头道:“条件?当然可以谈了,只不过大可汗挑地今天这个时机不太好。”

    听闻他似乎愿意谈条件,玉伽眼中闪过一丝期望的神色,语气稍缓:“今天不好?那明天?!”

    “明天也不是吉日!”

    “那你要选择何时?!”

    林晚荣点头道:“等我们回到贺兰山,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贵我两国。可以在五原和巴彦浩特之间,搭建一条长棚。横跨两国国界,再摆上好几十张桌子。大家喝喝茶、吃点水果。坐下来慢慢谈。不瞒你说,大可汗。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金刀大可汗意识到上了他当,顿时勃然大怒,涨红了俏脸:“哑巴,你敢戏弄我?!”“这不是戏弄,而是你将要面对的现实!”哑巴毫无惧色的转过身去,对着萨尔木微笑道:“小可汗,欢迎到我们大华作客!你放心,只要报我林三地名号,就绝对没有人敢欺负你,我以我的信誉担保!”

    “你敢?!”玉伽眼角龇裂,哗啦一声劈断身边的几案,双眸如着了火般,咬牙盯住他,红唇沁出丝丝鲜血。一字一顿道:“林三,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杀杀看就知道了!”林三拂拂衣袖,拍拍身边胡不归肩膀:“胡大哥,告诉弟兄们,准备着,我们要回家了!!”

    回家?这两个字遥远而又陌生,胡不归听得愣神半晌,刹那热泪盈满眼眶,颤抖着喃喃道:“将军,你说,我们回家?!”

    “是啊,回家!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遥望天边那新出的一抹朝霞,火红的仿佛婴儿的脸庞,他鼻子微微哽咽着,提脚跨步,昂首向外走去。玉伽盯住他的背影,眼神不断变幻。

    姐姐——”萨尔木被胡不归提在手中,径直追随林晚荣而去,那童稚地呼喊,凄惨之极。被俘的二十余名突厥人,被捆上了手脚、破布塞住嘴,挣扎着被推搡了出去。两行泪珠无声滴落,玉伽猛一咬牙,挥舞金刀,疾声喝道:“勇士们听令。不准放走一个大华人!”

    哗啦哗啦,突厥人团团而上,无数泛着幽光地冷箭,齐齐对准了他们。

    “金弓、墨箭,何在?!”金刀大可汗的声音清脆决绝,不带一丝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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