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赤胆忠心。”
皇帝怔怔立在御案前,安陵王不知不觉已站至阶前,半张不张地阔开两只手摆出个类似护驾之态,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渊澄的一举一动。
“反了…都反了…”皇帝喃喃低语,满目怆然,高居庙堂之上的这些公卿人臣,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为他为朝廷指斥怀敬王一句。
安陵王听见皇帝低语,回头一望,皇帝哀戚的神情让他满腔愤意立刻冲破胸膛,“你们、你们都大康的臣子,承的是皇上的君威,眼看jiān人作乱却不发一言,还有没有半点人臣之心!”
群臣漠然,都不曾有人抬头看一眼。
安陵王扫望一圈,直气得振袖跺地。
可这番慷慨之词,却字字句句敲在渊澄心头,他淡望一眼四周,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委实有点骇人。
此情此景,恰似彼时彼刻,同样是这座金殿,年方十二的齐明苏,面对钟氏的凌bi、朝臣的苟且,当是怎样的心境。
五名老者大抵忆起昔年有所感受,干裂的嘴唇轻微翕动,眼神中充满哀恸之色。
“王爷,到底冤从何来所冤何人,若无真凭实据,恐怕我等不敢信服,您今日犯上之罪可就坐定了。”这时曲同音站了出来。
渊澄眉梢一挑,闻声看去一眼,从怀中取出一方黄布,递到文鑫大人手中。
众人翘望,不知怀敬王又拿出什么来。皇帝叔侄更是目光死锁。
文鑫大人翻开黄布,登时全身簌簌发颤,“这、这是,先皇亲笔血诏……”他忽地转身面向殿外跪倒,“皇上,老臣罪该万死啊…”
从旁的四位,只看了一眼黄布,便有如万箭攒心,都朝殿外而跪,声似泣血,“臣等…有负重托…罪该万死…”
这边曲同音却不像往常持重,见此情状冒然出言,“你们怕是跪错方向了。”
文鑫大人听言,扶膝站起,正色横目,声音略还有些嘶哑,却语声凛然气贯长虹,“老朽不跪窃国贼子!”
玉阶上的皇帝,竟被他眼中嫉恶之色惊退一步,众人更是不由地绷紧身子。曲同音则点到即止,默默站回原地。
听文鑫大人诉道,
“当年太尉钟武挟幼帝、摄国政,跋扈万方,可野心不足,以亲族xing命相要,bi迫我等拥立他为新君。他暗中铲除异己,凡疑有二心之人,不问忠jiān一律格杀。”文鑫大人擎起紧握手中的血诏,向百官振臂,“这份齐皇亲笔的血诏就是铁铮铮的罪证!”
推聋作哑明哲保身的大臣们,陆续遥相对视互换眼神,心中已有所动摇。
“文大人保重,接下来就由晚生代劳吧。”
渊澄轻声,双手接走了文鑫大人手中的血诏,转而他望向了史官,“王玉王大人驾鹤西游,一直是千大人掌笔撰书,烦请念一念你手中的那册内史第三页。”
那千大人被点到名,忙是将内史翻至第三页,“大齐灵杰二年,帝幼,力拙于政,遂效尧舜禹禅让之德,传位于太尉钟武。武仁,三辞不下,恭受之,新立大康,取康年民富之义。帝钟武,御下谦恭,仁德爱人……”千大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把书册一合,愧不敢自视。
“一派胡言……”五位老者面面相觑,摇头嗟叹。
“王大人辞官后…是先帝授意重撰,下官不得不从…”千大人掩面而语,竟是不打自招了。
这下议论声四起,纷纷指责千大人枉为史官,对钟武的无道行径却还是不敢大声喧嚷,只相互间用嫌恶的表情对叹。
“都是你们一面之词…史册所载若假,你们自说自话就可当真吗?”皇帝大叫,心中还存有侥幸,“你说,你说父皇迫害他们,可都活生生站在这,分明是你撺掇……”
“皇上,”渊澄脸色一沉,眸光冷若凝霜看定了皇帝,“时至今日,臣还尊称你一声皇上,是因为你不像他那般狠辣,你尚有仁义之心,能辨是非。同在这深宫长大,你父皇对你们几位皇子如何,大可不必我来赘述。他把天下视为己有,独掌权柄,何曾为你筹谋过半分。诸多事实皆是他累累罪行的确证,你却不敢承认,拼力维护,是要代他受过,去
分段阅读_第 1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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