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澄忙扯一把衾被胡乱往他脸上抹两下,转念一想这么下去得折腾到何年何月,于是放下yào盅,另一手两指捏他下颌,迫使他张嘴,紧接迅速往yào盅吸yàoyè,挤进他口中。
许是喂得太快,许是太苦,又或是yàoyè带有刺激xing刺痛了文无隅干裂的嘴唇,总之他闷哼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渊澄愣了住,拿滴管的手正好举在他眼前。
下一刻文无隅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打开渊澄的手,用力之大宛若一个健康人。
他蜷缩手脚窝在床头,眼里满是惶恐不安,“滚开!”
渊澄第一反应不是动怒,而是眨眨眼,捞过yào盅捧手里,“喝yào。”
“不…”文无隅浑身发抖,脸埋在臂弯,活像受惊的小兽。
渊澄放下yào盅,挪进床内yu将人扯出,可还未触碰到文无隅,他好似早有预警突地抬起脸来,又是惊恐万状,一骨碌爬了开,“别过来!”
渊澄这下明白问题所在,手里银色的管子,怕是文无隅给银针扎怕了。
他把滴管一扔,再度靠近,果然,文无隅不再恐慌,他耐着xing子把人塞进衾被。
可文无隅迷蒙的双眼要闭不闭,就这么强撑着。
“取汤匙来。”渊澄吩咐道。
不一会下人递上汤匙。
不得不叹文无隅的警惕xing,如此艰难困苦的状况,居然看见了那银质汤匙,噌地瞪圆了眼,又支撑起上身要逃开。
渊澄见势不妙紧忙拿了汤匙扬手一挥,“扔了扔了,别怕,躺好。”
这人一时半会是见不得银质物件了。
老郎中悄悄晃头,未得令仍恭顺地立在房中‘看戏’。
yào必须趁热疗效才好,老郎中也犯愁,正yu叨句嘴,令他傻眼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王爷端起yào盅饮进一大口,就着圆鼓鼓的腮帮子贴上文公子的嘴。
唇齿喉咙间发出不明不白的声响,老中医掩面,无声无息地退出厢房。
「我…我踏马感动得都想哭了…」
第57章
说那位文公子,不知倒了什么血霉,自打进王府,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又是王爷鞭抽,又是禁军施刑的,这不,软柿子被捏bào,变成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了,拖着残躯把王府闹得快翻了天。
喝yào是首件大事,每日三回,回回都是鸡犬不宁鸡飞狗跳,yào盅砸了不下二三十个。
屋里棍状物件,凡是形似或神似针的形状,那是见也不能见,悉数扔去当废柴烧,银色或会反光的东西,更是文公子的死xué,万一被他瞧见,就似踩着猫尾巴,可是要跳起来挠人的。
文公子发疯,王爷首当其冲深受其害。
偏偏王爷千年难得一见的好xing子,不论文公子是拆床脚还是撕帐幔,总是有无限的耐心,只专注一件事,哄骗他喝yào。
后来下人们明白文公子为何发疯了,看他那千疮百孔的手指和脚趾,便知是被针扎过,而且扎得不轻,心底烙下yin影了。再加上有一剂是解duyào,便想文公子怕是中了什么失心疯之类的du了。
三五天下来,文公子的卧室等同于重新布置了一番,落地床,麻布被,桌椅也一并没了脚,实心的,虽然整体布置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多看几次,竟也独有一种别致的雅韵。
苦yào当饭吃,总得有所见效。
第七日一大早,小厮把早膳和汤yào一同送去文无隅房中,推开门便惊得呆住。
偌大的落地床上,文公子和王爷二人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
按照这几天的惯例,文公子绝没有这般善良的时候,此刻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小厮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怕文公子扑上去和王爷掐架,自己躲闪不及又得重做两份早膳。
但见文公子朱唇轻启,说道,“王爷早。”
谢天谢地文公子的疯病可算yào到病除了。
渊澄听得这一句问安明显迟钝了一会,才清咳了声说,“早。”
文无隅放眼四周,不解道,“屋子…怎么变样了,这是在哪?”
渊澄疑道,“你不记得了?”
文无隅蹙起眉思量,却记忆全无。
这厢渊澄掀开衾被下床,边道
分段阅读_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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