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任何一位大能都要来得强大,我遇见他时,他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华京公子了。”
穆月语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直到后来,我为了复活他,我才知道……”
知道什么呢?
她半生命如浮萍,弱柳飘絮般轻薄无依,修逆天之道,却偏偏比谁都更明白天意。
不仅仅是天道的天,而是那片于天地之上更广阔的苍穹寰宇。
“父亲去哪了?”
“走了,本就是被我逆天而行拘于此地的一缕残魂,如今箱庭破碎,天道窥伺了此地,作为逆天之物的魂躯自然是保不住了。”
易尘抿了抿唇,手里的红梅枝往前送了一寸,半带威胁地道:“你困了我父亲多久?”
“十一年,七十一天。”女子茫茫然地捂住心口,只觉得胸腔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也只能留住他这么短暂的岁月。”
女子凄然地笑了,她嗓音哑哑地道:“易尘,易琛……原来如此,你就是他苦寻半生都要找到的那‘一线生机’。”
“……这天道,未免也太过面目可憎了。”
女子话音未落,就已是仰头撞上了指在她眉心之上的红梅枝,如花瓣上残留的积雪,眨眼间破碎翻涌成一团扭曲的黑雾。
消散之前,女子的目光依旧一动不动地凝在易尘的脸上,唇角挂着略带疯意与讽刺的笑。
“我期待着啊,你们所有人的下场。”
红梅枝头的一朵花,轻飘飘地落下。
红梅花落地的瞬间,天地间霎时席卷而来了一场纷纷扬扬的花雨,晋国的国都仿佛被打碎的箱笼,有裂缝自遥远的天空逐渐蔓延开来。
“砰”的一声,失去主人的箱庭,就这么碎了。
那些被魔匠任性拉入幻境中的人也从迷梦中脱身而出,有人眨眼间化作一滩脓血,亦有人如梦初醒。
易尘轻轻叹出一口气,不知这五味参杂的内心究竟是悲是喜。
她一直在修习天道应该学习的神通,但却从未用过这一种——说是杀人也不为过吧,毕竟是仅次于“真言”的“绝”字律令。
虽然不知晓对方生命的凭依为何物,但只要“断绝”,让一切到此为止,就足够了吧?
易尘不会在这种时候心慈手软,更不会让自己一时的优柔寡断成为日后伤害更多无辜之人的武器。
虽然没有见到父亲的确是心里的一大遗憾,但易尘有种预感,有些缘分与羁绊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迁,终有一日,他们会相见的。
易尘笑了笑,她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只见他眼神平静地凝视着自己,挺拔玉立的身形已经能看出几分属于“道主”的剪影。
“还打算跟我一起走吗?”易尘偏头看向少年,目光透着宽和的包容,不骄不躁,不喜不悲,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少年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缓缓颔首。
少年略带迟钝的反应似乎逗笑了易尘,她两手一松,红梅枝便从她的手掌上坠落,快要落地之时散作无数花瓣,重新缀在面具的眼尾处。
易尘试探性的伸出手,她牵起少年的手,少年并未拒绝,只是依旧沉默地凝视着她,那过于认真的目光都透着莫名的力度。
“易尘。”他轻声念着她的名字。
“嗯?”她偏头,轻笑,“我在。”
她一直都在这里,不拘爱恨,不论缘由。
——成为他的心之归属。
第103章 不似己
易尘和道思源为了寻找那位逆天而行的天魔匠人故而踏入了晋国皇宫, 却不料整个晋国皇宫早已变成了天然的诡阵, 将两人困入了箱庭。
在箱庭中, 两人都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一无所知地拿着箱庭给予自己的剧本上演着既定的命轨。
穆月语, 尊号“魔匠”, 化名“穆巫”,虽然只是半步金丹, 但因为其血脉特殊而导致其身躯拥有了不死不生的特性,依靠着与自己性命相连的诡阵“箱庭”以及一手制作“人偶”的巫术, 在魔界拥有着“魔匠”的名号, 即便是炼虚期修士, 若是稍有不慎也可能中了她的门道。
箱庭破碎之后,易尘与道思源从破碎的幻境里救出了不少被围困其中的修士,彻底结束了这一场不断回溯上演的旧事。
大抵是因为穆月语看不破红尘情爱之故,陷入箱庭中的修士大多也为相思而苦, 即便箱庭破碎, 却也有很多修士无法释怀曾经经历的一切。
而让易尘有些大跌眼镜的是,这个箱庭幻境居然围困了一位炼虚期大能——尊号“天上江”的霁云道长,谷长溪。
霁云道长虽然尚未成就仙君尊位, 但是这位千岁修得炼虚道果的道长在仙界也算是耳熟能详的人物,人品实力风骨气度皆是不差,这般人物自然为世人所津津乐道。即便是易尘这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家里蹲, 也曾听元机略带赞赏地提过几次这位“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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