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吃醋,显然是不现实的。
汤诰的文之所以能火,是因为他笔下描绘的世界带有那种不染凡尘的仙气飘飘,起点和格调够高,自然能满足读者对求仙问道的美好幻想。
既然起点那么高了,又怎能自寻死路一样地走回头路,拉低自己的格调呢?
倒也不是不能将女配描绘得可爱而又讨喜,但是戏份这东西本身是要从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来表现的,这样无论如何安排,都不太妥当。
易尘摇了摇头,虽然张编辑说另一位投资商打算花大价钱去买另一部仙侠剧的版权来跟汤诰打擂台,但易尘觉得,双方根本没有可比性。
如今的华国古风盛行,即便是阅历较少的年轻一辈都能背出半篇《道德经》,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是好是歹,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当然,也不是说谈情说爱就会显得格局小,只是你既然用了这样的一个背景,就要考虑这个背景的内涵和深意,否则还不如不用。
易尘跑到了大厅,看着几人还在某朝的辫子头,顿时半蹲着身子凑到了时千身边:“时千,能不能问你个事啊?”
时千坐在沙发边缘,冷不防的手边冒出一个小脑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易尘的头,道:“我随你去,稍待。”
时千跟着易尘来到了阳台,易尘看着时千温润如玉的侧颜,感觉就像面对着特别靠谱的长辈,忍不住一五一十地将心底的困惑说了出来:“时千,你是修问造化道义的,我想问,什么人能够知道千百年后发生的事情,并巨细靡遗地描写下来呢?”
时千修炼的心法是“问造化”,专司命卜星象,但是就算是时千,也只能占卜出事情的大小好坏凶吉程度,可万万没有预知事情具体经过的说法。
时千的天眼倒是能看到一些未来的景象,但是受限极高,看得多了不仅会折寿,而且气运也会衰竭不少。
听见易尘这么说,时千眉宇也染上了些许困惑,他微微摇头,说道:“从未听过如此奇人,若是有如此神通,只怕天地不容。”
不错,就是天地不容。
窥伺天机的时千即便修为高深至此,略有行差踏错也依旧会受到天谴,卜卦命算也往往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是窥伺未来一切的因果?
夜里的风有些凉,吹拂在面上,让人忍不住抖了个激灵。易尘掠起了鬓边的发,压低了声音,将《七叩仙门》的故事以及她误入仙门论道群的种种缘由因果一一告知了时千,告知了这位一直包容她的长辈。
“事情就是如此。”易尘靠在栏杆上,声音轻飘飘的没个着落,“我仅仅只是个凡人,并没有强大的神通术法,更没有踏上所谓的登仙路。”
“我与你们的相遇,是上一任天道谋划而来的结果,可是说我是天道,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说到这里,易尘微微苦笑:“仔细想来,我实际跟你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飞鸟和鱼,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却愣是被一场游戏似的论道群给凑到了一起。想说是缘分吧,觉得有些不要脸;想说是阴谋吧,又不情愿脏了这份心。”
易尘话音未落,头上却突然一沉,随即被宽厚而又温暖的手掌揉了揉,梳理得柔顺的长发顿时变得毛躁了起来。
“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时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揉着易尘的脑袋,温柔而又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你是忘了少言当初说的话了吗?我们能够相逢,能一同论道,便是一种缘分,哪里来的那么多阴谋诡计,即便有……”
时千沉沉叹息,似有恻恻:“那也是好的……”
“能让我们相遇的一切契机,不管出于什么缘由,都是好的。”
时千微微一笑,他站在易尘的身旁,穿着一身现代的服饰,身上却还带着上古时期的谦和优雅,温润而不带丝毫现世社会的浮躁之气。
时千以往并非爱笑之人,他气质温和,却往往容色淡淡,看似毫无攻击性,实际似烟云一样缥缈。
但是面对着易尘这个总能将人心窝捂得柔软的晚辈,时千只觉得不能吝啬自己的微笑。
易尘不知道,即便有人拥有着移山填海的强大实力,也未必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走进他们的圈子。
她也不知道,活到他们这个年纪,几乎没有什么能欺瞒得过他们一如明镜般的心,些许的自得与得意忘形,一时的贪念与不求上进,都有可能在彼此之间划下难以消弭的沟壑与芥蒂。
——但是小一没有。
没有因为力量而得意忘形,没有因为捷径就忘了本心。
更难得可贵的是,在这样一个容易迷失、犯错又会被原谅的年纪。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好奇,养出这样一个女孩的世界,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见到了,却更加诧异。
在这个物欲横流,虽有修心却无明确道统的世界里,小一是怎样变成如今的样子的呢?
时千不爱插手他人的人生,却也第一次,感到了好奇与无法言说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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