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征途 作者:韩康

    大雨淅沥沥沥的下了整天，王剪坐在山岗的高台上，透过雨幕向远方看去，庞大的大梁城墙巳完全被片汪洋大水包围，就像是个庞大的孤岛样。

    而在高岗以下，无数的秦兵，bǎi xìng 正冒着大雨加紧抢工，修补着围堰缺口。因为前段时间为了早日修完围堰，放水灌城，而且秦军的施工速度太快，因此也造成了些地段的围堰存在着定的问题，不是gāo dù 不够，jiù shì 强度不够，造成了不少地段的决口。结果秦军只能不断的对围堰进行加固，修补。

    好在是现在大梁城己经被大水淹没，守军已不可能再出击，秦军也不用担心会遭到守军的干扰，可以安心的施工，这也证明秦军加急赶工，早日放水的策略是正确的。

    但守军虽然没有出击，这场大雨却给秦军的抢工带来了不少的困难，毕竟冒着大雨工作，肯定要麻烦。不也大水淹没大梁城之后，也使秦军的士气有了明显的提高，因此士兵、民役的干劲也都提高了不少。

    这时郑国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登上了高岗，来到王剪的面前，道：“禀报上将军，刚才老朽而己测量世了大梁城外的水深，最浅处也超过丈，最深处巳达二丈三尺，围堰决口十七处，不过己有十三处都被重新堵住，并无大碍，但另有四处围堰的水势己漫过了围堰顶部，需要进行加高加固才行。”说着，郑国在桌子上铺开了地图，向王剪说明，那里的围堰需要加高加固。

    虽然前段时间是在加紧抢攻，但秦军修建的围堰普通都超过了丈五尺，但zhè gè gāo dù 是就地测量，而并不是绝对的水平gāo dù ，而且zhè gè 时代的测量技术和测量工具落后，也不可能找到标准水平gāo dù ，只能等到放水之后才能够看得出来，因此在有些地段，尽管围堰也修得很高，但水势还是超过了围堰。

    王剪点了点头，道：“郑水令辛苦了，这四个地段，老夫会立刻安排人手进行加固修膳，介时还请水令辛苦，到现场监督，而且老夫还会下令各地段的秦军，定要严密的监视围堰，以防再有决口，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水令尽管提出来。”

    郑国也道：“上将军，虽然现在只有四处地段的水势漫过围堰，但还有十处地段的水位己经接近了围堰gāo dù ，而且这场大雨之后，水位还会上涨，因此所有地段的围堰都必须高出水面三尺，才能确保围堰的安全。”

    王剪道：“围堰如何加固加高的事情，就由水令决定，不过停泊在荥口的船只，什么时候可以开到大梁来，还有现在船坞是不是可以放水了。”

    郑国抬头看了看天空，道：“等这场大雨停下来之后，所有的船只都可以开来，现在船坞己经可以进水，不过船坞进水不能过急，否则容易造成船翻覆，因此明天老朽会亲自带领士兵民役，给船坞放水。”

    王剪也hē hē 笑道：“如此就有劳水令了。”

    郑国忙道：“上将军说那里话，我们都是为大秦出力。既然是这样，老朽就先告退，去视查围堰。”

    说完之后，郑国向王剪施了礼，转身离开了高岗。而王剪又看向雨幕中的大梁城，心里也想着，不知高原会有什么bàn fǎ 来应对现在这样的局面。

    ――――――――分割线―――――――――分割线――――――――“好大的水啊，深度恐怕己经超过了丈了吧。”

    高原带领着守军的诸将，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片茫茫的水势，也不由得发出了感叹。不过水势初来时虽然猛烈，但大梁城仍然安然无恙，付城中的bǎi xìng 生活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该怎过还怎么过。而目随着水势平静下，众人的心理也渐渐的安定，这时聚集在城楼上，少少也都有点“观看水景”的轻松心里。

    赵江道：“当年智伯围攻晋阳，也是以水灌晋阳，智伯曾言‘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现在看到大梁的情况，才知智伯所言不假，如果当年不是赵襄孑连合魏、韩两家，共灭了智氏，恐怕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三家分晋，智伯就会像田氏那样，家取代了晋国。”

    鄂崇禹也道：“是啊，听说当年水淹晋阳时，城中变成了汪洋泽国，沉灶产蛙；而居民只能悬釜而炊，仅两个月之后，城中的粮食就巳经耗尽，甚致后来只能易子而食，情况十分惨状，而现在秦军虽然也放水淹灌大梁，但因为我们事先早已设有预防，因此虽然城外己被大水所淹，但城内仍然平安无事，而且城中的粮食物资十分充足，就算是坚守年，也绰绰有余。现在还能这样在城上笑淡阔论。”

    他们两人都是赵人，因此对当年智伯水灌晋阳的战例十分熟悉，现在自然也忍不住拿那战和眼前的大梁对比。

    这时鲁仁杰道：“听说秦楚鄢之战中，秦将白起攻鄢城不下，遂于鄢城西筑堨，引沔水灌城。水溃城东北角，鄢城顿成水泽，bǎi xìng 随水流，死于城东者数十万，城东皆臭，因名其陂为臭池。可见凡以水攻，军民bǎi xìng 人等无不死伤众，如果不是武安君早有预见，恐怕现在大梁城早已是片汪洋泽国，城中bǎi xìng 不知死伤少，纵使城池不破，城中惨况，绝不在晋阳之下。”

    高原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早己预料秦军会以水攻大梁，自然就会有所预备，水势虽然凶猛，但也并非不可抗拒。现在大梁城外都被大水所淹，几天之后，秦军可能会以船筏进攻大梁，因此我们也不可不防，通知全军，不得有所松懈，全城的防守事务，人员、班次，仍然和以前样，不能减少。”

    众将也都齐声答应。

    高原又道：“城中的水池己经注满水没有？”

    鲁仁杰忙道：“回禀武安君，水池里的水已经放满了。”

    高原点了点头，道：“好吧，鄂将军，你在城墙上jì xù 驻守，我到水池边去看看。”

    鄂崇禹忙道：“请主公放心，有末将在城头驻守，绝不会让秦军有机可趁的。”

    大梁城的水池建在东西两城，紧靠在环城门的弧形堤坝后面，呈个长方形，长约三十余丈，宽约二十五丈，比个标准的游泳池还要略大些。为了建成这两个水池，还拆毁了城门附近不少的房屋。

    高原离开北城的城楼之后，来到东城的水池边，登上了水池的围岸，只见在水池的边，停着十余木筏，每个木筏的长度约为四丈尺，宽丈六尺，都是用直径尺左右的圆木制做而成，表面铺着木板，十分平坦，左右两侧都有四尺高的栏杆，并各有个三尺左右的开门。前端设有块挡板，平时竖起，可以遮挡箭矢，靠岸之后放倒，让士兵登岸。而在后端设有尾舵，并有木桨对，撑杆对，做为木笩的动力。

    这样个木筏最可以装裁二十五人，但作战的标准人数是十八人，其中人掌舵，两人操桨或撑杆，其余的十五人中，有十名枪盾手，五名弓弩手，而且都是穿皮甲而不是青铜甲作战，来减轻木筏的整体重量；二来也是让每名士兵都能轻装上阵。因为在水上交战，重心不稳，因此尽可能少带些负担，有利于士兵作战。

    在作战时枪盾手分列在两侧，未和敌军接近时，首先以盾牌保护自己，而在双方接近之后，则手持长枪刺杀敌方，另外毎人还带三支投枪，用于在中距离杀敌，而弓弩手居于中间，以弓弩远程射击敌军。这样来远中近三层打击就全都俱齐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以前只能在陆地上演练，不过也将三十余个木筏装上轮子用马匹拉动，模拟水战进行过些训练。虽然这样让士兵们可以找到些感觉，但掌舵、操桨或撑杆的士兵却没有bàn fǎ 得到练习。而水战不仅仅是士兵的事情，操作船筏的能力也绝不容小视，由其是作战士兵和船筏之间的配合，也是犹为重要的。

    而现在秦军终于放水灌城，守军也立刻将早已修建好的水池都注满了河水，虽然这时仍然下着大雨，但还是有不少的掌舵、操桨或撑杆的士兵，在水池中练习着操作木筏的技术。还有些士兵正在边练习游泳。

    还有两个木筏上装满了士兵，正在进行乘筏的对战。因为士兵们都清楚，现在大梁城外都被大水淹没，今后的战斗都将会是在水上进行，现在努力的训练，那么以后在战场上的生存机会也就能大分，因此士兵们训练得都十分认真，举动，枪式都真打实练，丝毫也不敢大意。

    时士兵大叫喝叱，武器交击，还不时有士兵落入水中，整个水池中都显得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