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征途 作者:韩康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随着丝竹管乐的演奏，六十四名歌姬载歌载舞，首先唱舞的是《鹿鸣》之曲。

    《鹿鸣》是出于《诗经*小雅》中的首，本来就是君王宴请群臣的场合中所唱的首曲子，描写宴会以美酒、音乐款待宾客，表现了待客的热情和礼仪。而到了汉唐时以后，就逐渐推广到民间，在乡人的宴会上也可唱。当然在齐王建的寿宴上，《鹿鸣》之曲开场，也是非常适合的。

    曲歌罢之后，后胜首先起身，向齐王建举杯恭贺，而齐王建也赐给他对玉壁，也算是像征xìng的赏赐。随后是田克臧、田沛等有身份地位的大臣宗室，他们都是单人dú lì向齐王建恭贺，再接下来，齐国的宗室、大臣、世族等人也都按照各自的官职身份，成批成批的上前，向齐王建恭贺，而且所有的恭贺都是夹杂在歌舞的间隙，进退有序，丝毫不乱，也没有打断歌舞的连续，显然也是经过了jīng巧的安排。

    虽然高原对这个时代的歌舞很不感冒，但在这个场合中，也只能奈着xìng子，并且还要装出付兴致勃勃的样孑来。好在是左右各席的人都认识，因此和左右谈下，也能够打发时间。另外表演的也不全是歌舞，也有些杂耍等节目，总算并不是完全无趣。

    等宗室、大臣、世族等人恭贺之后，就轮到了各国的使臣，在内侍的指引下，也依次来到齐王建面前，向齐王建恭贺。而且在每位使臣向齐王建恭贺的时候，演凑的歌舞也都是各国的歌曲。秦曲是、楚曲是、燕曲是、魏国是从晋国分裂出来的，并沒本国的歌曲，只好从中选了首。晋国的古称就是唐国，因此唐风就是晋国的歌曲。

    因为现在代郡在名议上还不能算个正常国家，因此高原被排到了最后个，当然高原也没有计较这个排名，不过让高原感兴趣的是，为代郡演绎什么曲子呢？

    等到高原上为齐王建祝贺的时候，高原发现，演奏的歌舞竟然是自己盜的那首，而且表演的歌姬中有数对都是手持双剑起舞。看起来到是显出了几分英武之气。不过这些歌姬显然是沒有学过剑术，只是靠舞蹈的基本功来支持，因此和剑舞姬的舞剑相比，几乎是天壤之别。如果换了由剑舞姬来领舞，到是能表现这首诗的jīng髄来。

    这时齐王建笑道：“这首歌是上卿所作，这些天己在临淄的大街小巷中传唱，这次也是专门为上卿演奏。只是时间太短，因此不能尽如人意。还请上卿见谅。”

    高原笑道：“大王太客气了，这首诗只是在下偶然为之，难登大雅之堂，是大王雅量，居然让这首诗在大王的寿宴上演奏，外臣也十分敬服。”

    齐王建听了也哈哈大笑，又赐给高原对玉壁，说了几句之后，高原才向齐王建告退，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刚回来，荆柯已笑道：“大人所做的这首看来将来流传千古了，可惜这些歌姬都舞不出这首诗的神藴来。”

    项栋也笑道：“听说齐国东街上葛门里有位歌姬名叫剑舞姬，善作剑舞，冠盖临淄，如果由她来领舞，定好些。不过听说在个月前，她被安平君以千金购买，收入了私房，可惜看不到她来出演了。”

    虽然高原不算是贪花好sè的人，但听了这些话之后，心里也不禁有些飘飘然，因为现在剑舞姬己经是自己的私宠了。

    众人又说笑了番，然后又耐心的观看后面的歌舞节目。这顿宴会足足进行了三个时辰，从上午直进行到了下午四时，才算是尽欢而散，几乎把早中晚三餐都包了。

    等高原等行人离开王宫，回到馆驿的时侯，己经是黄昏时分。高原刚刚换下服装，让人把灯点起来，还没等坐稳，就有人来报，说是魏増求见。

    高原也不禁好笑，他到是来得真早，不过处在魏增的立场，确实也等不起。因此高原也立刻让人把魏增请进来。然后又派人去请荆柯、项栋来。

    魏増进来，两人见礼之后，高原笑道：“安城君来得可真早啊。”

    魏增苦笑了声，道：“上卿大人，你还有心情说笑啊，在下都己经快急死了。”

    高原道：“好吧，我己经派人去请燕楚两国的使臣去了，等他们来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商议了。”

    魏增点了点头，道：“谢上卿了。”

    过了会儿，荆柯和项栋也都陆续赶来，于是四个人在张方桌前围坐。高原这才道：“各位，上次聚议的时候，我就己经说过了，现在天下己经没有信陵君那样有号招力的人，因此再想组成当年的那种合纵，己经是不可能了。”他转向魏增，道：“安城君还想再组成四国联军、五国联军来救援魏国，根本就不能实现了。”

    魏增的脸sè也不禁大变，道：“那么怎么办，上卿不是说想出个方案来了吗？”

    高原点了点头，道：“因此对抗秦军，我们不能向过去那样，与秦军力敌，只能够以魏国自己的军队为主，而各国能出兵则出兵，不能出兵则支援粮草物资，帮助魏国，全力防守，和秦军消耗，直耗到秦军支持不住退军为止。当然俱体怎样防守，以后再详细协商。”

    魏増呆了呆，道：“那么各国能够出动少人马呢？”

    高原道：“我们代郡可以出兵来救援魏国，但我们代郡自身国小兵少，而且还要防止秦军趁虚进攻代郡，因此代郡是不可能出动太军队，估计只能在二万左右。”

    荆柯道：“各位，在下也直话直说，我们燕国的实力还不如代郡，去年就被代郡打得大败，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因此我们燕国恐怕派不出少军队，为各位提供些粮食物资，还是可以，我们燕国只能做到这些了。”

    项栋苦笑了声，道：“楚国能不能出兵，在下也说不准，原因不用我说，各位也应该清楚的。”

    高原道：“楚国的担忧，在下也能够理解，不过在下为楚国想了个拆中的办法，就是楚国不用直接出兵，或者不以国家的名议出兵，由个有声望的家族或大臣出面，而且这位大臣可以辞去自己所有的官职，完全以私人名议，使用自己的私兵来援助魏国，当然魏国可以像征xìng的封给他个官职，这样就好说了，详细的方案，可以由楚国自定。”

    项栋认真的想了想，也点了点头，道：“上卿大人的这个建议不错，在下以为大王应该会同意的。不过这样来，我们楚国也不可能出动太的军马，估计最也只能出动二万人马吧，如果再了，其实也就等于是楚国直接出兵了。”

    听了他们的话之后，魏増的脸sè也都变得十分难看。因为就算是楚代都能出兵助魏，也不过就是三四万人马，对于魏国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蔪，无济于事。

    魏增的脸sè，高原当然看得十分清楚，道：“兵贵jīng而不贵，如果楚代出兵助魏，就算只有三四万人马，但如果都是jīng锐之兵，也不容小视。如果运用得当，虽然未必能够击败秦军，但守住魏国，还是可以的。”说着，他又转向魏增，道：“魏国的存亡，魏国首先要竭尽全力，图谋自救，而不是味依靠其他国家。我们能够帮魏国的，只能做到这么了，因此安城君归国之后，定要请魏王立刻整军备战，建立防线，积累军械粮草物资，准备和秦军进行长期作战。”

    魏增苦笑了声，也知道只能够有这样的结局了，毕竟现在大局势就是这样，因此道：“好吧，在下归国之后，定会如实上凑给大王。”

    高原道：“还有点，我可以向各位说明，虽然齐国不加入合纵，但安平君已经答应我，但我们与秦国开战，齐国会给我们提供粮草物资支援，不过是以民间商业来往的名议。”

    听了这句话之后，众人总算是振奋了点，谁都知道，打仗打的就是国力，当年赵国输掉长平之战，从定意义上说，也是国力不如秦国，因此尽管齐国不会出兵参战，但能够提供粮草物资支援，其实也算是个极大的帮助。

    高原道：“好吧，今晚的商议就到这里，回国之后，我会立刻上奏武安君，请他出访魏国，详细协商抵抗秦军的布置。”

    项栋也道：“好，在下也会尽量说服大王，按照上卿大人的建议进行，并且也向魏国派出使臣，共同协商抗秦的事宜。”

    魏増这时也有了点底气，道：“好吧，明天在下就离开临淄，返回魏国，恭迎各位光临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