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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部分

    焚天阴魔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无从舒缓,冲突不出,才知中计。因知连山大师的五云圭专灭元神,r身被怪爪的光影缠实,自知无幸,料是图穷匕现,还望元神逃脱,无奈现出原形。离体的元神竟是一位浓艳美女,就是铁砚峰的小玉,群仙却才如梦初醒,大惊失色,齐声哔叫:“蒋方良!”

    蒋方良是兀南公的关门女弟子,专修离间大法,竟是隐入文瑾躯壳内,所以从不施展元神。蒋方良估道群仙怯于乃师兀南公凶威,不敢阻拦,不料又中了计中计。元神本是真气凝聚,遁藏极快,冲离阳圭,却闯入了阴圭内,才知阳圭外竟是阴圭,在先天真气掩蔽下,更无形无影,嵌入了五云阴圭的凹槽。阴魔为求保留那文瑾r身,敷衍兀南公,争取时间,用阳圭引出蒋方良元神,把阴圭用先天无相心法隐在阳圭外。阳圭吐出那文瑾躯壳后,即阴阳合运,蒋方良连讯息也传递不出,更是元气消烁,痛楚更甚。

    阴阳双圭交由英男主持,阴魔的无相法体,化作一团清光,照入圭中,借小玉在铁砚峰时所噬的玄精为引,潜入蒋方良元神吞并修为,更要收录意识,因那被视作朱梅的文瑾r身,早非原主,只剩下一片空白。严师婆因法体已焚化为三昧真火,于蒋方良离体的刹那,元神入主文瑾r身,寻不到丝毫遗识。阴魔虽借当日泄入小玉的玄精复制了蒋方良的识藏,也要蒋方良亲口招供。若是试图拖延,即发动双圭的精芒,令蒋方良饱受酷刑,无所思考下尽诉衷怀,才得痛楚舒缓,解白了多年的隐案。

    当年事案早为长眉真人d悉疑点,只等待五云神圭出土才能迫出真相。原来又是必胜石引来的祸害。文瑾、朱梅虽是蹉跎无成,却有弟子身份可堪利用,以渗入派内探索异宝藏处。那琅秘籍本是兀南公宝典,当日蒋方良故意引文瑾发现琅秘籍,再挑拨朱梅占据文瑾躯壳要胁交出琅秘籍。就在朱梅元神出窍时,r体即为蒋方良引入的野兽所噬。在文瑾躯壳中的朱梅,实是蒋方良,所以才有深厚修为,谋害师叔铁伞道人,捣毁月儿岛。多年来,都在派内离间分化,点风煽火。

    长眉真人收纳文瑾元神时,已发觉文瑾r身中的元神不是朱梅,最无法弭补的破绽就是蒋方良本是女身。男女有别,非止现于躯壳,也现于语气心态。只是女态女像,适切其位,才不觉其异。一旦阴居阳位,就觉到阴阳怪气。蒋方良朱梅怪癖厌跪,就是荡妇y心的反应,因跪下就是性j的姿态,即联想到这个丑陋矮小的臭皮囊,心理极度失常所致。所以男人要你跪,是荒唐自大;女人要你跪,就是以身相许,若不当场她,怕她会恨你八辈子呢。

    长眉真人见凶徒元神隐现娘娘腔,又修为不弱,迥非原身朱梅所能望其项背,制裁非易,也无闲暇,更难而迫出元神举证,出师无名,才隐忍不发。从文瑾元神觉出他有三世灾劫,方能成道,才故意把他拍入一个本质浅薄的刚死农夫体内,免遭凶徒顾忌,为文瑾惹来形神俱灭。留待阴魔出世,离合五云圭应主出土,才是凶徒现形受诛之期,也同时清理凶徒埋下的地雷隐患,一并重塑仙山。

    严师婆朱梅问完口供,蒋方良元神也被折磨透彻。失却元气保持,蒋方良元神渐现老丑,重蹈黑伽山落神岭的妇女轨迹,腹胀如山,身材恰以北极企鹅,被离合五云圭磨成亿万微尘渐渐化灭。阴魔才得血神经,有相法身才萌芽聚精,更不宜受天五行法物压,更不想双圭分离,削弱威力,便任由阳圭附黏阴圭,赠送余英男。

    了却朱文公案,严师婆朱梅从祖师座底秘缝处,抽出连山大师留下的一封柬贴,详述阴魔来历,内藏的一具玉符竟是连山祖师密旨。铁伞道人是连山大师亲子,早在出生前就把”冬眠大法〔种下,因知巧手灵龙狼子野心,却天意非经他手不可,以”冤魂索命大法〔讹之。j子结合卵巢后,冬眠三百年,才成形出世,以应四九重劫。传命孙子认祖归宗,赐名严人英,接祖师密旨。

    密旨不能支配峨眉弟子,却有承担资格,天大事情也由祖师爷的特赦压下一切法规,不得追究,但只给了一个名正言顺,却要有能力自保才行,可不能干预派规作任何形式的帮忙。阴魔饱受世情的糟蹋,对这只是一片胡言的密旨,也视如粪土,苟无深厚的法力自卫,谁也不当这废符作甚麽一回事,只能于胜压一切后,才能锦上添花,作出师有名的浮面脂粉矣。视一切名声正义都只不过是强权附注的阴魔,得无相心法,其核心秘诀就是不露白,把”严人英〔之名付与那浪女血r砌成的替身,自我逍遥自在。

    到此开府才三英齐集:严人英、李英琼、余英男;二云却弄出四胞胎:齐灵云、周轻云、凌云凤、周云从,要等火宅元关、十三限去甄别正身。只是以过关先后而定位,还是以滞留关内的暂久作胜负之决,却是群仙争议的焦点。阴魔严人英颇为烦厌此等争权夺利,溢出先天法身,往灵翠峰故址,窥探地下dx群魔布署,却见仙籁顶上空剑光纵横,飞舞撞击,二孪女被囚入混元一气球内。

    炼化血神子后,二孪女被癞姑怂恿了,一同来到绣云涧趁热闹。灵峤诸仙之仙馆内,叶缤竟也在坐。甘嫦更招引二孪女上前,对叶缤道:“峨眉开府大招旁门之忌,连成道多年的散仙也有来此作闹的。那人名叫余娲,乃小蓬莱西溟岛得道多年的女散仙,所习道法介乎邪正之间。除量小心狠,爱炫耀逞能外,并无多少罪恶。门下男女弟子神情也颇自满,多半恃强好胜,虽多骄狂,也不似别的妖邪多行不义。因余娲岛宫照例不许外人登山,晓月禅师、司空湛、许飞娘等未能当面进谗,却愚弄怂恿了她门下两三个均不似安分人物。这些弟子想乘机炫耀自己法力,纷向乃师假造了些切中其师心痛的谗言。余娲遂命男弟子陆成、毛霄,女弟子于湘竹、褚玲,持了好些法宝,来作不速之客,意欲当场给主人丢脸,略煞风景。这四弟子已受妖邪蛊惑,必要卖弄神通大闹一场,迥非适才所杀妖徒可比。其中有一个生具异相的少女,两手两足,各分左右,一长一短,上下叁差,便是有名的三湘贫女于湘竹,最是狠毒不过,和人一作上对,永无了结,不死不休。”

    二孪女闻言,口虽应诺,心中却不愿示怯。待退到一旁,癞姑却笑道:“那四肢不全的女花子于湘竹吗?我老听人说,还没见过,原来还有这麽大靠山!难得遇上,倒要斗她一斗,看她如何死缠不休哩。”

    人家才劝喻二孪女勿惹火上身,癞姑却推波助澜,这可不是埋堆之道。虽然说是为主人分忧,却不安其位,自把自为,一个配合不善,则容易坏事。纵使不坏事,也缺自重,劳心劳力后也不见受到欣赏,结果还是当人兄弟,人当契弟之流,只能作鹰犬之用。

    二孪女受激,暗忖:“癞姑还要成心斗她,自己怎好意思退缩?会后就去小寒山拜师,凭师父的法力,难道还怕她上门欺人不成?”

    一心争胜,就借口闲游退出。坐近叶缤旁侧的半边老尼昂着那半边脑袋和一张怪脸,神色颇傲,本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忽唤二孪女近前,拉手笑问道:“我自出家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一对仙根灵秀的人物。少时有人扰闹仙府,主人早有安排,我自不便多事。你们初次出山,恰可借此历炼。我送你们一件小东西,留在身边备用吧。”

    从身畔取了两根长约四五寸,两头俱尖的金针,分给二孪女,传了用法。二孪女先颇厌恶半边老尼貌丑,人又那麽自大,想不到会赠自己法宝,见叶缤面有喜色,越发欣喜,当即拜谢领教。回顾癞姑已不在,出了小楼,却见癞姑正在前面等候。问怎不相俟同行?癞姑笑道:“这真奇怪,人家半边脑壳送你们东西,我在旁看着,算甚意思?如不先走,她还当我也想一份呢。你两个真是这里的香包。她向来护短薄情,除自己门徒永看外人不上的冷人,只和齐真人、崔五姑交好外,轻易不与人交往。竟会爱你们,真是难得。她送人的东西,决非常物,恰又在这紧急之时,内中必有深意。”

    说是自卑感,却也是自知之明,实是长期受到排斥的烙印。不自安份养晦,必求荣反辱,弄成烙印太深,现于词色,离埋堆更远。

    谢琳笑答:“如此一来,少时还有敌人扰闹,不动手不成了!”

    癞姑笑道:“闻说幻波池艳尸崔盈气候已成,精于玄功变化。此去小寒山拜师之后,你们别的先不忙学,只凭着你俩姊妹讨人喜欢的本事,硬向令师撒娇,强磨令师将那无形护身佛光传你们。加上原有的几件法宝,足能和艳尸斗一气了。反正她必爱你们,所做又是好事,不会责罚,不要害怕。”

    不自量力求功,若是拖上二孪女就能成事,艳尸早就尸骨无存了。人之本性就是爱之欲其生,岂是有诛恶除j之无限上纲,就可驱人不怕死?若非缺乏人性,就是阴险毒辣。

    谢璎笑道:“我姊妹近日所遇这麽多道友姊妹,看来数你最坏。难道你在令师门下,平日也这样?”

    癞姑把癞头麻脸一摇,舌头一吐道:“凭我这副尊容,也配跟师父撒娇?不被打扁,自己也r麻死了。头一样,我师父严峻有威,终年沉着一张脸,没见她笑过。最可气的是,师姊眇姑瞎着半对眼睛,模样比我强不多少,神情却比师父更严。师父不开笑脸,还肯说话,她连话都不肯说。除了拼死用功,便和恶人作对,心肠又狠。异派妖邪遇上她,照例是赶尽杀绝,休想能得全尸。平日老是阴沉沉一张冷脸,又怕人,又讨厌。我平日千方百计引她开口,不是鼻子哼一声,便是拿她那半双瞎眼白我一下,彷佛多说一句话,便亏了大本似的。常吓得我寒毛根直立,老怕惹翻了她打我。我又是个话多爱热闹的人,遇上这样同门,偏生只此一位,真闷得死人。要不怎会见了你们几个,我就爱呢。”

    人际关系本来就是爱,更必需互爱互动。就是佛门虽称广大,也难度无缘之人。双方都有对方所爱的质素,才能埋堆。外表也是质素之一,但不是全部,只是首先接触到。有此先天质素所限,就只能物以类聚。勉强黏过去,就是你爱人人不爱你,这人间惨事之由。纵使有被对方用得着的地方,受到容忍留下,对方也必定另有一套的心态,不把人当人看待,莫说平等了。久而久之,积习铸成,就有着倾斜的心理,不是高高在上,就是卑躬屈膝,难有沟通之思维。与广被编排的师姐,就难有半句入得耳的话说得出来,叫人除了鼻子哼一声外,能说甚麽?

    二孪女闻言,真忍不住要笑。谢琳道:“你爱说笑话,我偏不信。闻令师姊道法甚高,哪有不通人情之理?”

    癞姑道:“明日她和师父必来,不信你看。各有各的天性,什麽怪人都有。

    起初她原有伤心处,日子一久,习与性成,变成冷酷神情。她又不似我想得开,人看我不顺眼,也不生气。我挖苦自己,比别人还凶呢,这还有什说的?我这样嬉皮笑脸,她又不会,所以和她好的人就少了。”

    一个连自己也挖苦的人,对自己也不仁,何来仁心,其恨之酷可想而知,分别只是发难的方向。于湘竹是睚眦必报,无可避免挑战权威,沦入恶道;眇姑拼死用功,力诛妖邪,只是死心不息,奢求认同,也不过被任由自生自灭矣;癞姑虐己以顺应世情,屈于心魔驱使,怨重仇深终有临界之时刻。压得深,爆得重,其危险之处,是包装起来。这样编排师姐,对她认识的人,她师姐就无有人情可通之处了。

    这时,峨眉诸弟子纷纷听得耳边传音呼名,往太元d走去。事前已奉有使命,得知各按方位守候。领命和受取灵符后,三三两两相继走出,分往各地走去,一晃眼,俱都不见。乍看只当是各自结伴闲游,或往各地仙馆访友神情,行若无事,直看不出一点戒备之状。

    这时各派仙宾越来越多,仙馆楼台亭阁矗立如林,到处云蒸霞蔚,匝地祥光,明灯万盏,灿若繁星。癞姑笑道:“我不懂对头是什人心,人家与他无仇无怨,偏要做那煞风景的事。就说有仇有怨,或受至友之托,不得不作祟吧,也应量量自己的身分本领,然后下手。幸亏是主人宽大,今日如换我家师徒三个作主人,连那没动手的妖邪,只要存心不善的,一个也休想回去。”

    寰宇风光有限,为富不仁,为仁不富,不明争暗斗则何能拥有赏心悦目的风光!创业虽难,在逐鹿时互相同仇敌忾,可与各方各面有着同一目标,但一旦拥有,则成众矢之的,所以守业更难,不得不以”宽大为怀〔作沽名钓誉,安抚人心,淡化逐鹿者的同仇敌忾。要是来者一个也休想回去,也只是偏僻寒穷的东海尽头居罗荒岛才无人窥伺。要是家大业大,就引动贪嗔痴的欲求。贪之所在,不是把乞求施舍喧染为欠他的,就是高唱生来就有的天赋权利,要有中位数的享受,比辛勤工作者的享受更高。轩辕老怪所发展的同胞嚣叫及扫地出门魔法,也是以此为抢得就抢基础。兴风作浪的人有利可图,受煽动而来的就只会更多。

    谢琳笑道:“要是知道利害轻重,就早明邪正之分,不会身入旁门,迷途罔返了。不让他们吃苦丢人,还要狂呢。我们管他则甚?”

    邪正之分就在成则为王。有争斗就是有了立场,定要最后胜利,就行事不能太拘泥。只要有讲无人讲,有几正何以说到几正。以天之道而言,正宗何尝不是旁门,只是有牌而矣。成败不是拘泥于个别事件的胜负!在旁门看来,就是太不公正。有公正热血者,叁与其事,就是旁门的后继人。人口大口细,小小几个泡沫,又何能脱卸邪的污名!正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正宗所得越多,挂羊头卖狗r的不公正之事就更多,旁门就是这样长存不灭。无奈贪嗔痴的人类,就是欺善怕恶,又憎人富贵厌人贫,强权有牌掠夺,才没人敢多说闲话,安安份份的争下一点光彩,才是说三道四的对像呢。

    第百零八节天缺地残三女边谈边走,不觉绕到仙籁顶对面的锦帆峰下,见峰腰处一座仙馆楼台上有一男一女。那女zg装高髻,打扮得和图画上的天仙一样,姿色却是寻常;男的是个少年道人,相貌比女的要俊得多,正是余娲的弟子毛霄、褚玲。听褚玲说道:“适才藏灵子说的话,真叫人生气。这三寸丁枉为一派宗主,竟对峨眉派那等恭维,甚至连那门下一群r毛未干的新进,都夸得天上少有,古今难寻,真是笑话。”

    天仙位业就是靠互相标榜,吹捧得来,才有所谓”政通人和〔也。人才自有光芒,难以不招妒忌,所以总是阻力重重,难有一展所长的机会,更多是受着交相刁难,壮志难酬。是以庸人多厚福,无灾无难到公卿。

    毛霄笑道:“西昆仑血神子何等厉害,尚且全数葬送,事前怎能不加小心呢?我们素昧平生,好些借口都牵不上干系,不便公然问罪,主人甚是谦恭,其势不能无故翻脸。”

    褚玲冷笑道:“血神子如何如何,我们从未闻见,焉知不是看出我的来意,故意张大其词,捧人臭腿?安心找事,随时随地俱可翻脸,有甚顾忌?今天最教人生气的还有叶缤。昔年在冰原上相遇,我因见她生得秀美,法力也还不差,有心结识,她竟说素喜清静,轻易不与外人往返,分明是见拒之意,我已有气。但还许是见我随有两个同伴,形迹较为放荡,她不愿招惹,因而连我一齐见拒。当时略谈后,连去她金钟岛上三次,都推说人已他出。这原拿不定真假,但是礼尚往来,我并还留有便中寻我的话,她却一直也未到我以前所居沙壶岛去。几次路遇,都隐形避开。既然自命清高,为何这次也到人门上?如非对敌事重,依我脾气,当时就叫她当众丢丑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被钉上了,回避也是结怨之由!人家想要求得到的很多,但却全无被需要的事物,就变成附骨之疽。她容得同伴形迹放荡,别人又岂能不避嫌?无怪正邪不两立,君子慎始。一脚踹下污泥,就有着冥冥之中的力量,无影无形的牵制着,一步一步深踏过去。

    忽见北面、西面各有七八道光华,均如长虹横天,各由所居仙馆中飞出。褚玲叫道:“你看师姊不已和敌人动手了麽?我们还不快去!”

    二人飞身赶去,见于湘竹、陆成的飞剑已被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破去,法宝也毁了一件。褚玲手扬处,飞起亮晶晶两尺许长一幢银光,流辉四s,先向凌浑当头罩下。百禽道人公冶黄在仙籁顶上见添了敌人,也把自炼墨龙神剑化为一道乌油油的光华,飞出手去。

    空中的飞剑法宝交驰互斗,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各色光华交织。看神气,好似预先相准了对头,跟着双方现身,各自运用飞剑法宝,在空中交驰互斗。渐渐越斗越近,不谋而合,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满空俱是各色光华交织,恰好一个对一个,象是势均力敌。斗了好些时,只见光霞灿烂,彩霞飞扬。有时法宝飞剑为对方所破,碎裂成千万点繁星,陨落如雨。各仙馆中男女仙宾俱凭栏观战,并无一个上前助阵。神光仙影,交相掩映,祥氛匝地,瑞霭飘空。易周、绿鬓仙娘韦青青、凌虚子崔海客、步虚仙子萧十九妹、金姥姥罗紫烟、玉清大师等这面都只是迎敌,不使杀手伤人,显见含有深意。

    不知怎的,己方一个白须老者和少年道姑相斗,一时轻敌疏忽,吃道姑用法宝暗算,受了一点微伤。大约气量较狭,立即大怒,长啸一声,改作身剑合一,化为一道白烟与敌相拼,暗中却运用玄功,将元神分化出去,猛下毒手,将道姑右臂斩断。就这样,还恐敌人将断臂夺了去,用灵药、佛法复体,紧跟着,扬手又一神雷,将那条断臂炸成粉碎,再说着便宜话。那道姑名叫王龙娥,也是海外有名望散仙,虽是旁门一流,法力颇高,与余娲师徒甚是交厚,也是受了j人蛊惑而来。褚玲法宝最多,忙即舍了崔海客追去,一照面便发出百零九根天芒刺,红雨一般当头罩下。

    二孪女再也忍耐不住,各在辟魔神光罩护身之下,飞起迎敌,一幢光华,将褚玲去路阻住。惟恐不可取胜,光幢中飞出两道碧虹,径将碧蜈钩、五星神钺一齐施展出去。一柄俱有五色光芒的神钺,迎着天芒刺一绞,便洒了半天红雨。褚玲自身也被剪了一下,护身神光差一点也吃破去,不由又惊又急,怒火上攻。回顾那与心灵相合的一件至宝,就这瞬息之间已被神驼乙休用身外化身,冷不防撇下对敌的于湘竹,平空收去。崔海客也指法宝飞剑追将过来。褚玲才知仇敌势盛,斗了这些时候,法力并未全施,直似有心取笑,不由大惊。一面扬手飞出一片白光,迎敌崔海客;一面又把一件本门惟一至宝施展出来。长袖甩处,先由袖内飞出一团淡青色的微光,朝二孪女打去。

    青光与五星神钺相接,一触即化青烟,分向上下四外飞起,展布甚广,又匀又快,宛如天机舒锦,平波四泻,齐向身前涌来,晃眼头上脚下俱被越过。二孪女知道有异,忙指两道碧虹去绞。虹光到处,只将那烟撑开,似虚似实,既不再破裂绞散,也没觉出有甚阻力。倏地三道宝光齐被青烟住,全身也被青烟包没,钩、钺二宝竟撑它不动。如非辟魔神光罩护身,更不知是何景象。料为敌人法宝所困,急得把以前所有法宝、剑气,连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全数施展出来。一面又运辟魔神光罩不住乱冲,终无用处。二孪女为混元一气球所困,只见四外青蒙蒙一片氤氲,外面景物一点也看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待了一会,忽然觉到连人带宝,一齐往空飞起。余娲已冲开凝碧云路飞下,把混元一气球摄离当地。

    这余娲是女娲一纟,娲者祸也。自从基因复制人为天方一地所背弃,女娲一系复制复制人的稗宝为柯烂经,窃据正统,传至广西神峰山女仙申无垢,门下只有两徒,一男一女,男的是她的胞。两徒爱根早种,行道时同生共死,受了仇敌魔鬼暗算,同失真元。也不敢回山,便选了一个僻静的山d自杀。死时男徒乞求再作一次最后之欢,就在鸳鸯交颈中尸解。

    转世后竟是俱为女体,又系孪生姊妹,更二头相连,以应双栖连埋之愿,偏是一丑一美。更是天意弄人,男徒好色得貌美如花;女徒心恶美色惹祸,转为貌丑。因为杀戮生物起了争执,貌美的一个忿气不出,激发野性,冷不防猛然扯脱相连之处。二女一分为二,当时血流满地,一同晕死过去。醒来已然换了地方,却躺卧平石之上,动也不能动,丑的一个更只留下一个半边脑袋。

    二女有夙根智慧,自然悟道,一切委之命数,既不必喜,亦不必愁。这一息机定虑,返虚入浑,物我皆忘,正与道家垂帘内视,返照空明,上乘要旨无形吻合。长日无事,气机越纯,心智复归灵明,元神逐渐凝固。也不知经过多少时候,忽然慧珠内莹,眼前大放光明,就在这似觉未觉,将要豁然贯通之际,忽听亭内琴音冷冷,入耳心清,貌美的一个终是性急,便忍不住高声叫道:“恩师救我!”

    琴音已锵然而止。随听一女子声音说道:“此是你自己的事,不自解脱,要我救你,有何用处?”

    貌美的一个急道:“弟子姊妹二人,自蒙大师救到仙山,困在石上,不能起立,已将近一年了。”

    亭中女子喝道:“你们自己要被它牵绊住,脱不得身,求我无益,你们不会打主意起来麽?”

    貌丑的已经领会,牵绊的只是心障,已然翻身坐起。貌美的一个便也恍然大悟,身子往起一挺,哪有什牵绊痛楚。丑女因脑袋只得一半,就以天缺娃作了法号,把另一个就被叫作地残。地残却以红云城主自称。

    天道如磁,异性相吸,同性相拒,二女日久反目,天缺投入昆仑,就是半边老尼。地残获蚩尤三盘经,重拾法统娲号,易名余娲。因愤峨眉开府,偏偏就有请天缺,分明看得自己连一个旁门散仙都不如。就授褚玲混元一气球,要掳人勒赎。

    优昙大师同了屠龙师太赶到,乙、凌诸仙从后追上,在上空将余娲阻住。余娲待要拼命,硬要将二孪女摄去,灵峤三仙也出头作梗。余娲见这些人哪一位也不好惹,才借风转舵,托辞说二孪女资质甚佳,要带回山去收作门人,传授道法,并无恶意。那意思是心意已定,除非有人将她混元一气球破去,方可罢休。

    混元一气球只有同炉锻炼的火焰针可破,就是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只同门才有。所以祸起萧墙,真如光溜溜的无遮无挡。不过混元一气球由余娲亲自c控,二孪女功力不足以发挥火焰针威力。阴魔见余娲夸了大口,亦乐得在此群敌围拢的时候,少点麻烦。先天无相当然不是后天法宝所能阻碍,火焰针贯入先天真气助势,一溜赤红如火的尺许梭光脱针飞起,叭叭两声极清脆的声音,身外青烟立即破碎,裂一孔d,由小而大,往四下散裂。二孪女耳听外面人语嘈杂,光华电舞,一闪即逝,才见自身已离出口云层不远,凝碧崖前云路已通。身后便是适才所见的十多个敌人。乙、凌诸仙已经停战。

    余娲话已说过,干看着心疼生气,还不能为此发急。灵峤三仙留她师徒会后再去,她丢了这麽大的人,自是不愿。无如上方云路已被乙休和凌浑同用法宝封闭,再上去决没下来容易。不去还好,真如非去不可,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更找无趣。无奈随甘、丁二仙,率领门人同往绣云涧飞去。下馀八个敌人自觉无颜再留,但知道上去必有阻隔,一个冲不出去,再回下来,更不是意思。表面上总算未与主人明斗,只得带着一脸愧容,各回仙馆,静候开府过后再去。

    二孪女见屠龙师太身材矮胖,凹脸突睛,面黑如漆,相貌虽丑,却别具威仪。身旁的一个双目半眇,瘦小枯干,相貌奇丑的小女尼,果是冷冰冰一张死人脸子,不禁暗笑。诸仙相继散去,神尼优昙与屠龙师太也随诸仙回到崖上。眇姑好似初入仙府,独在崖下徘徊观赏。谢琳更是淘气,不熟装熟,便凑前去假亲热,口喊师兄,不住问长问短。眇姑喜二孪女天真灵秀,有问即答。一会,发觉二孪女互使眼色,老忍不住要笑神气,癞姑又紧随身后,不禁恍然大悟。朝癞姑微怒道:“你倒向外人变着法编排我呢,回去看我饶你!”

    癞姑笑道:“奇怪,你自破例和人说话,怪我作什?谢家姊姊因听我说你的道高,又是我的师姊,特意和你亲近。她们自有心事,哪一处算我编排?莫非你终年不说不笑,人家和你相交,也要寒着一张脸才好麽?”

    伤人最深的就是这种糖衣毒药,甚麽道高的遮掩,内理却是一连串的是是非非,诋踩抑贬化。最重要的是说是非者的身份,假扮好心,听者就起不了防范意识,彻底被污染了,相处下去,就句句难入耳,无可交谈。更有二孪女之流,挂上个假面孔靠过来,以虚伪为基础,目的就是找乐子。心态本是恶作剧,把每个言行都挖空心思做笑料,相处就只有害患。敌人的朋友只能是敌人,那能不终日寒着一张脸!

    眇姑哼了一声,又用眇目白了癞姑两眼。二女想起癞姑前言,再也忍耐不住,也都笑将起来。眇姑断定癞姑闹鬼,刚要发作,忽听屠龙师太在唤:“徒儿们快些上来,时辰快要到了。”

    d内祭典完成后,众仙由妙一真人先动,遵循长眉真人早年埋下法器,由下至上,逐层引发爆破,行法裂地开山,把山石压下对流层,引上地肺天火,溶沙烁土。极乐真人镇压地轴,莫使倾斜。瑛姆、妙一夫人、餐霞大师与玄真子各守一方,汇聚众仙真气,调节火势,使地火均匀扫s。无奈峨眉诸长老以主流自命,只善长高呼口号,聚众造s,虚张声势,修炼顶上光环,供炫耀一般善信,缔造功德;法力则虚有其表,要是翻地平土,宣泄地火则束手无策。只靠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师,还要应付玄真子的抽后腿,根本就能力不足以反革蜀山。犹幸长眉真人早有预见,把破坏的一节交由偷袭的群邪负责。

    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蒋方良与白谷逸未有知会诸仙,司太虚身为客位自无宣扬邀功之理,群仙被蒙在鼓里。兀南公遥控秘道,得蒋方良?t认隐秘,却感应不到先天真气的流巡,对埋下的妖阵、劫火、阴雷一无所知。数十名妖邪能手相继入x匿藏,因聚力作乾坤一击,无所动作,更未能感觉到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的存在。

    忽听地底隐隐轻雷之声,一声雷震过处,正对凝碧崖后,倏地飞起两朵祥云,云头大不及丈。左立石生,右立金蝉,俱穿着一身极华美的蝉翼仙衣。金蝉面前虚悬着一口金钟,石生面前虚悬着一口玉磐,相向而立。那云由地面直升天半,相隔约有十丈,华彩缤纷,祥光万道,宛如两朵五色芙蓉,矗列天半。金蝉等云停住,手执一柄一尺许长的玉棒,向钟撞了三下,钟声洪亮,荡漾灵空。还未停歇,跟着又是三声极清越的玉磐,人耳心清。

    各仙馆中仙宾相继出观,方在神往金声玉振,耳听地底风雷之声已由细而洪,越发激烈。地肺真火已引爆到群邪匿藏的xd,众妖邪亦引满待发,汇聚的真气向上爆破,导地火冲地面,做成火山爆发。可惜被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颠倒了方向,变成爆入地底,把这座峨眉山腹差不多整个翻转过来。内藏的劫火残墟大阵,猛然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地下一群妖邪精英措手不及,焚葬在劫火、阴雷、地火的夹击下,只有引导法力的领队兀南公、轩辕老怪、妖尸谷辰捱得到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被残墟劫火所焚,才从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逃了出去。

    地面上,峰峦崖壁全部陷裂,老楠树树根外一个圆圈忽自开裂,根外土地深陷下去。这老楠有三千年之寿,根深十馀丈,占地亩许。癞姑、仙都二女、袁星等保护着芝仙、芝马,在仙禽背上由凝碧崖前飞起,袁化手上发出一股青气,托住那株荫披十亩,枝叶扶疏的古楠树,停身前。一二百座琼楼玉宇,仙馆台树,连同仙府原有的无数花木,也在这时突然拨地飞起。

    晃眼之间山鸣地叱,石沸沙熔,水火风雷一齐爆发。偌大一座美景无边的仙府,除仙籁顶一处,全都化为火海,万丈洪涛烈焰由地底怒涌而上,加上呼呼轰轰的风雷之声,猛恶非常。水火风雷之势蔓延开来,越延越广。四面八方,所到之处,无论是崖壁,是石土,或是山峦溪涧,全如沸汤泼雪一般,挨上便即熔化崩陷。眼界倏地一宽,水火忽然会合一体,火都成了熔汁,奔腾浩瀚,展开一片通红的火海,焰威人。

    齐灵云和秦紫玲,同在弭尘幡、云幢围拥之下,各捧着一个玉瓶,由瓶口中飞出一片漾檬水烟,用天一真水息干天纯阳真火,在火海上面四面飞驶了两转,直往当中原出现处飞去,晃眼无踪。所到之处,炎热顿煞,烈焰也不再上腾。

    那烈火熔成的通红浆汁,却由四面滚滚而来,浪骇涛惊,齐向金、石二人云幢前面聚拢,激成一个十数亩大的漩涡。满空五彩光华交织,法宝、飞剑排荡水火风雷,并不见人。

    这时仙府全区,下面是风雷横恣,水火怒溢,各色剑光宝光,翔舞交驰。上面是琼楼仙馆仙云,瑞霭飘空,虚浮于烈焰狂风、惊涛迅雷之上。尽管烈焰作势骇人,却白是白,红是红,干干净净,将山石泥土与地底五金宝石融冶一炉,成了浆汁。本来这里就是灵区仙域,无什污秽,再经过水火风雷鼓铸,就有一点渣滓,也都吸入地肺化去了。那些沸浆熔汁便越来越清明,晶莹剔透,更无丝毫渣滓,渐归宁息,也不似先前汹涌。已成了数百里方圆红艳艳一片平波,漩涡也已停息,火浆渐稠,看去仍是奇热,不可向迩。

    隐闻一声雷震,青井x故址上面,一道金虹横天而过,往身后凝碧崖上空飞去。跟着飞落下一个羽衣星冠,周身金光霞彩的玉d真人岳韫,左手持有一件八角形的法宝,放s亩许方圆一股紫气,上面托着一座玲珑剔透,通体碧绿晶莹,四外金霞环绕的翠玉孤峰,右手掐着灵诀,指定头上。缓缓降落,神情庄严,目不旁视,看去谨慎已极。降离火海丈许,便即停住。优昙大师、屠龙师太也由左近仙馆后现身,迎上前去,各由手上放出一道金光,将翠峰托住。

    这灵翠峰乃是星宿海底万年碧珊瑚结成,经长眉真人炼成一件至宝,中藏灵丹和丹珠仙草。昔年曾设在丹台附近,为全山灵脉发源之所,于杨成志闯入微尘阵时突然飞去,飞经东海上空,为一水仙截住,看出内中藏有至宝奇珍。峨眉因岳韫昔年有恩于他,托代转索。那水仙恩怨分明,岳韫手到取来,但不愿和兀南公、轩辕老怪结仇,特意算准时辰,等老怪败走回山,方始前来。

    玉d真人岳韫略微歇息,将那八角形的金改上为下,发出一股紫气,与神尼优昙、屠龙师大的金光上下一合,围拥着那峰缓缓前浮,到了金、石两朵云幢前面,轻轻落下。下沉约三数丈,地底一声雷震,便即矗立在火海之上不动。真人、大师、师太也将法宝、金撤去。

    跟着地底殷殷雷鸣,密如贯珠,火海中浆汁也渐凝聚,不消片时便如冻凝了的稠粥浓膏,火气也渐消灭。原有的峰峦丘壑全都毁化,数百里方圆只是一片空场。前头那凝聚的火海熔浆平面上,突然拱起了五个大泡,每泡大约百亩,相隔约有一二十里,甚是整齐。跟着周围零零碎碎又起了好些大小不等的浆泡,好似一个绝大洪炉正在鼓铸山峦,陶冶丘壑,那些沸汁便是资料。

    随听金钟二次响动,左右各地棋布星罗,也有无数其形不一的浆泡,相次涌现,颜色也逐渐转变,不似先前火红。钟声响过,玉磐又响。峨眉门下男女弟子,忽然各按九宫八卦、五行方位,一齐现身。个个仙根仙骨,资禀深厚。因值开府盛典,妙一夫人又各赐了一身仙衣,冰绡雾毅,霓裳霞裙,羽衣星冠,云肩鹤中,交相辉映,越衬得容光照人,仪态万方,丰神俊逸,英姿出尘。邪正之分,就是谁得光彩。

    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百禽道人公冶黄、赤杖仙童阮纠、追云叟白谷逸、严师婆朱梅、神尼优昙、屠龙师大等八位前辈上仙,也各自在八卦方位出现。仙府原有那些琪花瑶草,嘉木芳卉,连根带附着的泥土,本经众仙施展法力,平空拨起,附在那一二百座仙馆台谢的平台云壁之上,一经施为,纷向下面降落。

    那冒起来的许多浆泡,也继长增高,越来越大,除当中最后面先起五泡,只往上长,看不出是甚形相外,馀者渐现峰峦岩壑之形,地面却渐渐往下低去。有那斜长形的浆泡,长着长着,砰的一声清脆之音,突然破裂,当中立现一道溪涧,清泉怒涌,流水潺潺,跟着移形换景,现出浅岸幽岩。那些花草树木,自空下坠,全落在这些成形浆泡上面。晃眼山青水碧,花明柳暗,清丽如画。

    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眼前十里方圆一片,直达当中一个未现形象的大泡,仍是空荡荡的广场,馀者已是峰峦处处,涧谷幽奇。还有四个大泡,已被高峰危崖挡住,地皮全都凝结。当中一条晶玉甬道,犹是朱红颜色,两旁已被碧草匀铺,各仙馆相继沉降,矗立其上。哪有丝毫劫后痕迹,彷佛换了一个境界,又似适才是在作梦。

    第百零九节九天元经

    地面已经复旧,整座峨眉山腹掏空,仙府广幅大到三百馀里方圆。那株老楠树移植到仙籁顶上。因灵峰飞回,此间地脉俱都通连,外人不能穿行,二芝仙却可任意游行自在,不足为虑。因妖人猖獗,尽管防范周密,仍不免将地底灵脉毁了一处。为了一劳永逸,不得不运用仙法修复。

    严师婆朱梅飞来向癞姑笑道:“你这小淘气,你师父打算休你哩。”

    癞姑闻言心中一动,赶紧躬身笑问道:“矮师伯,莫拿小辈开心。师父为什麽要休我?我没犯规条,说什麽也不行。”

    一言未了,屠龙师太已携眇姑然飞来。癞姑忙喊:“师父怎不要我?”

    屠龙师太对严师婆朱梅道:“你是老长辈,怎这样嬉皮笑脸?”

    严师婆朱梅笑道:“不是你说的麽?我瞧你还要她当徒弟才怪。”

    屠龙师太也知癞姑难安于荒岛,内心亦已全失主宰,难以持平匡正,只能顺权威驱使,对本身自己也无仁心,非眇姑所能压制,只是那能宣诸于口。只能骂道:“你这朱矮子,向来不说好话。你请吧,我师徒还有话说呢。”

    严师婆朱梅笑道:“小癞尼,我是为你好,你师父休你无妨,那把屠龙刀却要要过来,莫被别人得去。”

    说完,已经飞去。屠龙师太随告癞姑,得知师祖玉箧仙示,功行便即圆满,欲令眇姑承授本门衣钵,癞姑则重返师门,拜在妙一夫人门下。癞姑闻言,不禁悲喜交集。想起朱梅所说之言,知那屠龙刀乃本门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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