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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生活顾问第54部分阅读

    北宋生活顾问 作者:肉书屋

    约定的酒楼相媳妇。张八娘事先塞给媒人的钱起了效,罗家选择了“过眼”,即由罗书生亲赴酒楼,与张八娘相见。

    林依很是替张八娘高兴,一是高兴她能提前见到未婚夫婿,二是高兴她那份机灵劲,晓得买通媒人说服罗家。她几乎能预见,这样的张八娘到了罗家,即使性子依旧软弱,但因上无婆母弹压,定能过得如意。

    相媳妇这日,林依作为张八娘的二嫂、闺中的二嫂,极想陪她走一遭,但杨氏却不许她去,称时候差不多了,强留她在家,再请京城名医,为她诊脉。

    好巧不巧,杨氏这次请的名医,还是上回那位,老头子号过脉,又发一通脾气,大骂张家看不起他的医术,不相信他的诊断结果,骂完,为了报复,开了一张贵之又贵的安胎药方。

    当时屋内的情景很是怪异,从杨氏到张仲微再到林依,明明挨着骂,脸上 却笑得十分灿烂,仿佛听的不是怒骂,而是恭贺声。

    张仲微出去送名医,也不管那张安胎药价钱几何,照样抓了来,即刻拿到小厨房去煎。

    杨氏握着林依的手,笑道:“我就晓得是有喜了,先前没有十分的肯定,才不敢告诉你。”

    林依也笑道:“还是娘有经验,遇事不慌。”

    杨氏马上道:“多生几个就有经验了。”羞得林依这现代人也垂下头去。

    张仲微看着青苗煎好药,亲自端上来,要喂林依服用。杨氏还在一旁,林依不好意思,直拿眼瞪他,可惜张仲微欢天喜地,根本瞧不见她的眼神,一个劲地把汤匙朝她嘴边喂。

    杨氏心里也高兴,瞧他两口子恩爱,抿嘴笑了,悄悄起身,把下人都带了出去。

    林依拍了张仲微一下儿,嗔道:“娘还在这里呢,你就这样,也不怕人笑话。”

    张仲微理直气壮道:“我怎样了?我喂我自个儿媳妇服药,怕甚么?”说着,盯着林依的肚子直乐呵:“还有我儿子。”

    林依心里一直有份忧虑,担心自己是真的不孕,因此没把方氏来过的事告诉张仲微,今日孕事确凿,心头涌上许多委屈,扑到张仲微怀里,哽咽道:“前些日子,婶娘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不孕,找上门来,要与你纳妾。”

    张仲微忙把药碗挪开,免得洒了,他听林依讲完,忍不住暗暗埋怨方氏,若林依真是不孕,又怎能在那时候提纳妾,岂不是朝她伤口上撒盐。身为人子,他再认为方氏做得不对,也不好在林依面前讲她的坏话,只能再三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纳妾,坚决不纳妾。

    林依最注重的,还是张仲微的想法,只要他同自己一条心,任方氏再怎么闹,也伤不了神。她见张仲微态度鲜明,抬起头来时,嘴边就啜了笑。张仲微见她展颜,方放下心来,又一时兴起,含了一口药,低头嘴对着嘴,喂到她口中。

    他举动突然,林依先惊再喜后甜蜜,连过口的蜜饯也省了。(派派思旭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两百一十八章床第之事

    张八娘相媳妇回来,得知林依有孕,十分高兴,张罗家要亲自下厨,与她炖补汤。李舒陪张八娘去见过罗书生,也在林依这里,笑着拦她道:“八娘子,你还是与你二嫂讲讲罗书生罢。”

    李舒隐晦,张仲微却口快,讲了实话:“八娘,你那手艺,我都瞧不上,还敢炖汤与你二嫂。”

    张八娘顿脚气道:“二哥,你快当爹的人,还挖苦我。”

    林依抚着小腹笑了,怪不得人人都盼子嗣,瞧这孩子还未出世,就已让大家开怀了。

    张八娘确是想与林依讲一讲罗书生,但碍着张仲微,不好意思开口。偏生张仲微关心她,也想听一听,赖着就是不肯走,最后还是林依再三保证如实转述,才把他推了出去。张八娘挽着林依的胳膊,将头靠在她肩膀,含羞带笑。林依见她这模样,就全猜着了,问道:“如意了?”

    张八娘将身扭了两下,嗔道:“甚么呀,休要胡说。”

    李舒有心逗她,接道:“既是胡说,那等我回去禀明二老爷与二夫人,退回定帖,另改户人家。”

    她一本正经,张八娘就当了真,急道:“定帖已下,怎能再改。”

    李舒与林依对视大笑,张八娘这才明白过来,羞得不敢抬头。

    李舒代张八娘发言,将罗家的情况讲了讲。那罗书生今年三十四岁,上无父母,旁无兄弟姐妹,家中只得他与女儿罗素云。

    林依暗道,家中人口越简单,越适合单纯的张八娘,这罗家,确是不错。

    李舒又道:“罗书生书教得好,长年有人请他去坐馆,日子过得还算殷实。他是东京本地人,家人几间祖屋,院子隔了一半出租,另一半自住,说的是若娶亲,就把那一半收回来,免得屋小,委屈了八娘子。”

    张八娘满脸通红,道:“收甚么院子,仍租出去就好,东京特价贵,能赚一个是一个罢。”

    李舒与林依齐齐打趣她道:“还没嫁出去,就开始替人家着想了。”

    张八娘愈发羞起来,捂着脸不敢看她们。林依了解张八娘,她羞归羞,心里一点儿不糊涂,遂道:“看叔叔婶娘这样子,很快便会定婚期,你嫁妆可曾备得,讲出来咱们合计合计。”

    张八娘忧道:“我只得几亩薄田,还远在四川,奈何?”

    林依接口道:“还有大嫂所赠的一匣子首饰,全投在我这酒楼里,不过咱们张家酒楼,如今在京城也有些名气,你带着股份出嫁,倒也风光。”

    李舒点头称是,与长嫂身份,与林依商议,两家凑个份子,帮张八娘备一份像样的嫁妆。

    照说父母在堂,这事儿轮不到两个嫂子出力,但张梁与方氏境况如何,大家都晓得,少不得要多担一份。

    张八娘万分感激,却又称不敢让一两位嫂子破费,坚辞不受,直到李舒称此举不但是为了她个人,还关于张家脸面,她这才勉强同意,但只称是借的,将来一定奉还。

    李舒与林依商量后,又问过张八娘的意见,当时便将嫁妆单写了下来,计算金额,李舒出了大头,林依出小头,又另有体已相赠。她们都深谙方氏的脾气,虽决定要助张八娘,却把嫁妆单藏起,也不许张八娘向其他人讲,只等方氏主动来讨时,再装作不情不愿地模样拿出来,以防她借机加码。

    李舒与林、张二人讨论完嫁妆事宜,动身归家,向公婆禀报过相媳妇的细节,又提了提林依有孕的事。

    张梁一听就责怪起方氏来:“那日我就说是你听错了游医的话,你偏不相信,还跑上门去问,生生得罪了大房一回。”

    方氏嘀咕道:“我是好心,仲微是我生的,我能不替他着急么。我也就是没钱,不然都买了妾送过去了。”她说着说着,突然眼一亮,拉了张梁道:“仲微媳妇有了孕,怎好服侍仲微,不如咱们送个妾过去。”

    张梁觉得这主意还不错,但送妾就得先买半,小坠子的身价钱尚未还清呢,哪里来的闲钱,他捻着胡子晃了晃脑袋,道:“这事儿不急,以后再说罢。先办八娘的婚事。”

    方氏道:“八娘的婚事有甚么难的,把你的束修取几贯出来,添些嫁妆便是。仲微那媳妇,向来与我们不贴心,我得挑个与咱们亲近的人儿,调教一番后送过去。”

    东京地界买人,可比不得眉州乡下,动辄就是几百贯,张梁觉得方氏是在痴人说梦,懒得理她。

    他走到小坠子房里,问她道:“我前些日子叫你替我收着的钱呢,拿出来数数。”

    小坠子知道他是在攒钱,要与张八娘办嫁妆,闻言忙开了箱子,取出个小匣子,捧到他面前。张梁搬着匣子,横着数,竖着数民,数来数去,还是只有三贯钱,他仰天长叹:“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小坠子朝外努了努嘴,道:“二夫人那里还有两贯钱呢,我早上才看见任婶拿进去的。”

    张梁一拍匣子,道:“八娘是她生的,那两贯钱,少不得要她拿出来,只是这样钱也不够,叫人好不苦恼。”

    小坠子想了想,问道:“不知二老爷舍不舍得少吃两盅酒?”

    张梁道:“只要我闺女嫁得风光,就是从今往后不吃又何妨?”

    小坠子便爬到床下,抱出自己的嫁妆箱子,打开来道:“我这里还有几匹料子,本是想留着与二老爷换酒吃的,若是二老爷不嫌弃,就拿去使罢,虽说不是甚么好料子,但多少能换几个钱。”

    张梁没想到小坠子这般有情意,竟舍得拿自个儿的嫁妆与张八娘作嫁妆,他着实有些感动,取了那布料,向小坠子保证:“你放心,将来二老爷我决不会亏待了你。”

    两头都在忙活,张八娘的嫁妆,很快备齐,但方氏却并不知道,因此没有辜负李舒与林依的“期望”,先后向张伯临和张仲微提出要求,让他们为妹子的嫁妆出份力。

    李舒与林依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套路,先是拒绝,后在方氏的反复要求下,才装作勉强答应,将早就准备好的嫁妆单子呈了上去。

    这些小动作,张伯临与张仲微自然是蒙在鼓里,按照李舒的说法,院内的家务事,不是男人该插手的,问都不该问。

    张八娘很快便风光嫁了出去,因罗家就在东京城,离得并不远,而罗书生也不是迂腐之人,便仍旧到张家酒楼做帐房。婚后几日,她过得极为惬意,忍不住悄悄与林依感叹,没有婆母折腾的日子就是好,想做甚么做甚么。

    林依听了,愈发觉得自身苦恼,原来自她怀孕,杨氏便下了禁令,不许她与张仲微一个房里睡,并让她搬到了自己房里,说要亲自照顾她。杨氏乃是一番好心,林依十分理解,但她的作息规律,确实与杨氏不同步,更重要的是,她与张仲微年轻小夫妻两个,实在是不忍分离,就算头三个月不能做那些个事体,也不妨碍他们想在同一张床上搂搂抱抱的念头。

    张八娘听说杨氏不许林依与张仲微同房,很是赞同,认为子嗣为大,还是小心为上。林依见张八娘也认同杨氏的做法,愈发苦闷,一路耷拉着脑袋回房,长吁短叹。

    张仲微今日沐休,正在房里等林依,一见她进来,便飞也似的冲过去,扒在门边朝两边望了望,见四处无人,才赶忙把门关紧栓好。

    林依看他小心翼翼,好笑道:“这是咱们自己房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怎么闹得跟做贼似的。”

    张仲微扶她到床边坐下,又是亲嘴,又是摸肚子,忙个不停。抽空她答一句:“都是自己的不假,可让娘瞧见,又要唠叨半天,咱们还是小心些。”

    林依凑到他耳边,将他耳垂咬了一下,问道:“怎么,几天独卧空床,憋着了?”

    张仲微老实承认,没有她在身旁,夜里孤枕难眠,只恨那边有杨氏,不能过去把她抢了来。

    林依安慰他道:“娘确是太过小心,但也是为了我们好,且先顺着她罢,再慢慢想办法。”

    张仲微“嗯”了一声,搂着她舍不得放。林依瞧他一副可怜模样,悄声问道:“要不我帮你解决解决?”

    张仲微眼里有渴望,但还是义正严词地拒绝:“郎中讲了,头三个月不许同房。”

    林依白了他一眼,道:“谁要与你同房。”

    张仲微被勾起了兴致,凑近她的脸,问道:“那怎么帮我解决?”

    林依伸出手,晃了晃,道:“五姑娘。”

    张仲微还是成亲前,由张梁拐弯抹角地教导了些床第之事,他没逛过勾栏,更没读过春宫,哪听得得林依的话,只眼睁睁、呆愣愣,瞧着林依伸着小手,掀开了他的袍子,随后听到好感叹了一句:“怪不得你们都要穿开裆裤,原来如此。”

    你们穿开裆裤?难道她不是一样穿着?张仲微听着别扭,正想问一句,林依的手,却在他身上动作起来,令他一时血涌上脑,就把甚么都忘了,只知揽紧林依的腰,接连唤了好几声娘子。(派派思旭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两百一十九章朝廷禁令

    林依头回上手,技术生涩,好在张仲微也是第一次见识,二人又是兴奋,又是怕关门的时间太长,引起杨氏怀疑,不时地支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刚完事,外面就有人敲门,林依忙抓起帕子擦手,张仲微奔到桌前翻书,慌乱一番,才想起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杨婶,而非杨氏房里的人,这让张仲微和林依大松一口气,杨婶是来找林依的,禀道:“二少夫人,有人要买会员卡。”

    林依奇道:“要买会员卡,你卖与他便是,为何特特来告诉我?”

    杨婶满面笑容地解释道:“这位娘子同上回的吕夫人一样,是个大主顾,一人就要买十来 张,数量太多,我做不了主,这才来禀报二少夫人。”

    林依问道:“她买这许多作甚?可曾问过?”

    杨婶答道:“问过了,她说买来送人。”又悄声道:“那娘子的官人,是城中富商,听跟她来的丫头讲,买这些卡,是为了到生意场上送礼。”

    这同吕氏买卡的目的也差不多,林依了然,吩咐杨婶道:“咱们做卡,就是为了卖的,以后再有人来买,不管多大数量,你都能作主,事后知会我一声即可。”

    杨婶记下,又保证卖出会员卡,一定做好详细记录。林依做了这笔会员卡生意,本没放在心上,但却没想到,自此以后,没出一个月,东京城竟流行起送会员卡来。原来购卡娘子的官人,在商界颇有声望,他家使卡送礼,引 得许多人效仿。

    张家酒楼无意中得了好处,才个把月的时间,就把开张时印制的会员卡全卖光了,由此筹到一笔不菲的流动资金。

    全家人都没想到,会员卡卖得如此之快,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犹如过节一般。这日晚上,一家人齐聚杨氏房中,喜笑于色,商讨这笔钱的用处。

    杨氏先拉了林依到她身旁坐下,笑道:“你怀的这孩儿,乃是个福星,还未出世,已给咱们大房带来了财气。”

    张仲微心想林依能怀上这孩子,乃是他的功劳,趁杨氏不注意,朝林依挤了挤眼。众人都在,还做小动作,林依红了脸,装作没看见,只请教杨氏,该如何处置这笔钱。其实她心里早有了计较,或者说,她早就想好了投资的渠道,只愁没有资金,如今钱从天降,自然要考虑一番,但杨氏毕竟是长辈,是婆母,须得事事以她为先。

    杨氏的思想稍嫌保守,建议林依将那钱,作留下酒楼必须的流动资金上,其余的全运回四川老家购置田地。她认为这样安排最为稳妥,而且田氏就在乡下守着,不用白不用。

    林依能理解杨氏的想法,在大宋置办田产,的确是最保险的做法,但田地有个缺点,生钱缓慢,而林依却想忙让这钱翻个倍。

    杨氏见林依垂首不语,猜到她有不同见解,遂笑道:“你在我面前还见外?有甚么想法,不妨讲出来,咱们议一议。”

    林依遣走其他人,等屋内只剩下了她与杨氏、张仲微三人,方才开口道:“咱们现住的这块地,买来可是占了大便宜的。”

    张仲微对此记忆犹新,连连点头,问道:“莫非娘子还想买地?”

    林依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东京城这样大的地方,一定还有别人都不要的荒弃之地,我们何不将其低价买来……”

    杨氏不等她讲完,便摇头道:“还买宅基地作甚,难道再盖酒楼?咱们可不是生意人家,莫要搞混了。”

    林依笑道:“买来自然是要盖楼,不过不是自用,而是卖掉,或出租。”

    杨氏皱眉道:“这还是做生意,有甚么分别。”

    林依知道,在杨氏心中,行商始终是低人一等,这观念,恐怕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她不知如何劝服杨氏,只好朝张仲微打眼色,但张仲微却仿佛没看见,不仅不接话,还上前把她给搀了起来,嗔怪道:“你现怀着身孕,不宜劳心劳神,这些事体,还是交与娘去办,想必娘也急着抱孙子,不会怪你不理家事。”

    说完,不理会林依瞪大的眼,又向杨氏道:“娘,我看买田之事可行,只不过此去四川,路途遥远,若托镖局运送钱财,不免多出些开销,照我看,不如先等上一等,待得有同僚去四川赴任,请他帮咱们带了去,岂不是既稳妥,又省钱?”

    杨氏觉着他言之有理,点头称善,又催他赶紧扶林依进去歇息。

    小两口进了里间,将门关起,林依拎住张仲微耳朵,笑道:“张仲微,本事见长,竟敢糊涂娘亲?”

    杨氏就在厅里呢,张仲微忙捂住她的嘴,小声道:“这是缓兵之计,不是糊涂,休要瞎说。”

    林依忍俊不禁,又不敢大声笔出来,伏在桌上,双肩耸动好一时,才抬头道:“我看不是缓兵之计,而是瞒天过海罢?”

    张仲微笑笑,道:“理它呢,好使就成。明儿就去城里逛逛,找找废弃之地,晚上晚些回来,你帮我到娘跟前讲一声,就说我陪同僚吃酒去了。”

    有个价值观一致的官人,真乃幸事。林依依偎在张仲微怀里,细细叮嘱:“找到合适的地,先别声张,也别着急寻牙侩,不然有生人进进出出,娘一定会晓得。”

    张仲微点头道:“娘轻易又不出门,瞒住她再简单渤,到时你有甚么主意,只与我讲,我再去与外面约见牙侩,如何?”

    如此妙计,林依能有甚么意见,高高兴兴朝他脸上香了一口。

    杨氏的咳嗽声,在门外响起,张仲微忙推开林依,站起身来,道:“我得出去了, 不然连累你又被娘唠叨。”

    说话间,杨氏已推门走了进来,称天色已晚,就要歇息,让张仲微且回房去,明日再来。

    张仲微行过礼,朝门口走去,回身关门时,冲林依做了个鬼脸。林依不禁暗笑,常住一起时,不见他这些逗乐的举动,如今分睡两房,倒懂得哄她开心了。

    杨氏虽没见到张仲微的鬼脸,却瞧见了林依脸上的笑,遂语重心长道:“媳妇,我晓得你们年少夫妻,总爱在一处,不过你这是头一胎,仔细些没有错。你放心,我不是要借机与仲微纳妾,就算二夫人再提这样的事,我也会给她驳回去。”

    这话听在林依耳里,倒是贴心的,她真心真意点了点头,道:“我听娘的。”

    第二日,张仲微忙完翰林院的差事,便雇了匹马,满东京城里跑,盯着街道两边,搜寻那荒芜的、长了草的、没人要的地。他如此奔波了两日,真找到一块“好地”,一口散发臭气的死水池塘。据池塘的附近的居民称,这池子已臭了大半年了,官府却嫌费用,一直不肯派人来填,四周住户苦不堪言。

    张仲微心中窃喜,官府不管,他才有机可乘呢。就让他代行官府职责,来把这臭池塘填上罢,他满心欢喜,也不急着回家,先到京城修完所走了一趟,从那里的官员处得知,那池塘正好就是无主之地,修完所有权出售。

    这消息让张仲微喜上加喜,从修完所出来,催马飞驰回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依,也让她高兴高兴。不料他下马,候在门口的小扣子就冲上来,急道:“二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大夫人和二少夫人已 等你半天了。”

    张仲微不知出了甚么事,连忙进屋,只见杨氏与林依坐在厅上,下面站着杨婶、青苗等人,正在议论纷纷。

    到底出了甚么事,让店里忙活地几人都跑了来?张仲微心里咯噔一下,一面与杨氏见礼,一面急问缘故。

    杨氏紧攥着茶盏,面色铁青,林依瞧了瞧她的脸色,代答道:“外祖母眼约咱们酒楼生意好,怂恿王翰林在圣上面前进了些谗言,如今朝廷重禁官员经商,咱们家的酒楼,怕是开不了了。”

    牛夫人!张仲微早就把她恨之入骨了,一听说她又设计张家,气得牙痒痒,但碍着杨氏在跟前,他不好流露真实情感,刻意装作满不在乎,道:“不开就不开罢,咱们这块地,是低价买的,酒楼的生意又好,现在转手卖掉,不知多少人争抢着要,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讲完,凑到林依身旁坐下,悄声告诉她:“地找着了,修完所也肯卖。”林依莞尔,怪不得他能讲出不在乎的话来,原来是把更赚钱的路子寻着了。买地盖房,做个房地产商,比开酒楼赚钱许多,只要下一块地能顺利买着,就算没有牛夫人这一出,林依也打算将酒楼盘出去了。而且,在大宋,买地卖地,盖房卖房,可算不得是生意之流,朝廷再怎么下禁令也不怕。

    因此,他夫妻俩虽气愤牛夫人又做小人,但毕竟胸中有更赚钱的法子,因此并不着急。

    杨氏不知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但也不担心家中进项,因为还有张栋在衢州,生计不愁。她只担心,若没了酒楼,该拿甚么把张家和欧阳参政绑在一起,张仲微的仕途,可全寄望在他身上了。(派派思旭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两百二十章进军地产

    杨氏的担忧,林依也考虑过,他们一家之所以能在东京顺风顺水,全仗欧阳参政照拂,因此两家间的纽带断不得,就算酒楼开不了,也得另想个门路,拉他们入股。方法倒是不难寻,她两口子既然要倒腾房屋,少不得还要参政夫人暗中相助,不如就依葫芦画瓢,仍照当初的做法,送一张契约去参政夫人那里,凡卖房卖地赚了钱,就分她一成。

    林依这番思忖过后,所有的问题都已不是问题,但倒腾地皮房屋一事,杨氏已明确表示过不同意,因此一切与此相关的事,都得瞒着她。杨氏还在犯愁,林依在旁看着,于心不忍,但话几次到嘴边,又生生吞下去了。

    张仲微自然也晓得,只要有发财的门路在,就不用担心与欧阳参政家的关系,他同林依一样,只瞒着杨氏,好不辛苦,于是另转了话题,来吸引她的注意力:“娘,我们家酒楼开不成,与外祖母家有甚么好处?为何她要步步紧逼?”

    杨氏恨着牛夫人呢,果然一听此话,就忘了欧阳参政那节,道:“她好处我着呢,咱们开不了酒楼,自然要盘出去,她便能趁机接手。”

    张仲微气道:“偏不盘给她。”

    林依道:“就算她买不到咱们的酒楼,也有好处——接手张家酒楼的人,没有参政夫人撑场面,生意肯定不能与现在相比,而她有王翰林撑腰,再开一家娘子店,岂不是满京城一家独大?”

    张仲微咬牙道:“原来她还记恨杨家娘子店倒闭的事,但那是她自作自受,怎怨得了我们?”他话一讲完,发觉语气重了点,生怕杨氏不 高兴,忙去瞧她脸色。

    不料杨氏比他更气上百倍,一是气牛夫人步步紧逼,二是气她行事,全然不顾继女。林依知道杨氏对牛夫人是没一丁点好感的,遂悄悄握了握张仲微的手,劝他安心。

    禁令是朝廷下的,他们再气愤,也不能拿牛夫人怎样,但却又不愿咽下这口气,便聚首商量,想要寻个法子报复。但还没等他们想出方法来,杨家的人就上门了,不过并非牛夫人,而是吕氏。

    杨氏听得小扣子通传,冷哼一声:“动作还真快。”

    林依却隐隐预料到,替他们报复牛夫人的人来了,笑道:“娘先别着急,这位舅娘,向来与外祖母不对盘,她所来何事,还不可得知呢。”

    她还真没料错,过了会儿,吕氏脚步匆匆进门来,开门见山道:“我是偷溜出来的,长说短说——明日我婆母会来买你家酒楼,你们千万别卖给她。”

    就算吕氏不打招呼,林依也不会把酒楼卖给牛夫人,但想要套吕氏的话,装作不解道:“舅娘这是作甚么,咱们乃是亲戚,若外祖母出的价钱合适,自然就卖了。”

    吕氏掏出两锭元宝,拍到桌上,道:“你卖谁不是卖,人家的价钱,不一定不出的比我婆母低。这两锭银子,值二十贯铜钱,当是谢礼。”

    酒楼,肯定是不会卖给牛夫人的,不过这谢礼,该不该收?林依看了看杨氏,等她定夺。

    杨氏却斥责吕氏道:“你把我当作甚么人了,我岂会因为二十贯,就得罪母亲?”

    吕氏还要再说,杨氏已命小扣子送客,吕 氏是偷溜出门,没空纠缠,只好失望而归。

    杨氏教导林依道:“她们婆媳要怎么闹,是她们的事,咱们别掺和进去。”

    林依点头受教:“娘所言极是,媳妇记住了。”

    第二日,牛夫人果然遣了管家来,出了相当高的价钱,要买林依的酒楼。林依猜得到,牛夫人之所以愿意出高价,是看上了她家因发行会员卡,资金大半已回笼,买下这样的店,怎么算都不亏。

    林依既已知道朝廷禁令是由牛夫人而起,怎会如了她的意,根本就不肯出来见管家,让他扑了个空。

    来买店的人,络绎不绝,出价一个比一个高,林依挑花了眼。这日她正在房里瞧帖子,张八娘寻了来,称她凑了些钱,想要买下张家酒楼。林依暗暗责怪自己,既是要卖酒楼,怎忘了张八娘,忙道:“卖与你,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又悄悄告诉她道:“我们店的会员卡,全都卖了出去,钱在手里捏着呢,若你买酒楼,这些钱自然也就归你,我已算过了,连地皮带酒楼,并不需要你别出半文。”

    张八娘恍然大悟:“怪不得要买酒楼的人,把门槛都快踏平了。”

    林依立即起身,去请示杨氏,杨氏自然也乐意把酒楼卖给自家人,于是按照市价,将这块地皮和酒楼,都盘给了张八娘酒楼卖给自家人,好处多多,张八娘另有房子住,并不需要那后院,暂时就还是让林依一家住着,杨婶与青苗,也照旧在酒楼帮忙。

    林依本是打算以会员卡筹措的资金,却做房地产生意,如今虽没了这笔钱,便卖酒楼所得的更多,本金更为充足了。她卖掉酒楼后的头一件事,便是将收入的一成,送到了参政夫人家。参政夫人也知道朝廷禁令,并未多问缘由,只感叹张家酒楼这一卖,累得他们家也少了收入。

    但没等参政夫人感叹完,林依就将倒腾房子的事告诉了她,并主动提出,以后的收入,比照先前的酒楼,分她一成。

    参政夫人且惊且喜,又连连摆手,称这份礼太贵重,她收不得。林依取了新契约与她瞧,笑道:“参政夫人是正经入股,怎能算作是我送礼。不过这事儿还八字没一撇,所以不敢让参政夫人签契约,等我将各项事宜办理妥当,再来知会参政夫人”

    如此妥当的送礼方法,参政夫人怎会不受,她暗暗高兴,连声道:“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使人来说。”

    林依忙完这几天,略感疲惫,刚道一个累字,就被杨氏和张仲微勒令在家卧床休息,日日补汤补药侍候着。杨氏甚至亲自喂她喝汤,道:“咱们家如今可是半点不缺钱,你只管好生养着,除了生儿子,甚么都不用想。”

    林依心想,享受归享受,那些钱可不能搁着生霁,得赶紧买下地皮盖房,转手赚多的钱。她如今卧床,甚么也做不得,还好外面还有张仲微打理,不至于让她的发财之路停滞下来。

    经卖酒楼这一耽搁,张仲微再去京城修完所时,发现那臭水池塘,竟还有个人也想要,正在那里与相关官员谈条件,谈价钱。看来京城中独具慧眼的人,也不只他家娘子一人,又或许此人是参悟了张家地皮的秘密,想要跟风也不一定。

    张仲微不动声色,站到那人身旁,默默听着。此人看起来是个生意老手,开价极低,修完所的官员不愿意,正与他理论。一番唇枪舌战,双方没能分出个高下,价格僵持在那里。

    那官员大概没遇到过这样的主儿,有些生气,一抬眼瞧见张仲微,记起他也来问过这臭池塘,忙欢喜问道:“张翰林也来买这块地?”

    张仲微毫不犹豫道:“不买。”他虽不懂生意经,但两人争抢同一块地,价格势必会被抬高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生意人大概瞧出了甚么,冲那失望的官员一笑,加了一次价格。臭池塘从来无人问津,好容易有人要买,是爽快卖了,还是再抬抬价?官员犹豫起来,生意人见他犹豫,自己却不犹豫了, 转身就走。官员着急起来,忙叫道:“时大官人……”

    姓时?莫非是张八娘挑过的那祥符县时家?张仲微来不及细想,朝修完所官员打了个手势,令他住了嘴,拱手道:“那人再出价,也只是个生意人,修完所与他结交,有甚么好处?你我同朝为官,行个方便又如何?”

    那官员张了张口,正要讲话,却被一同僚叫了过去。同僚与他附耳道:“你怎的犯了糊涂,张编修乃是欧阳参政的学生……”话未完,就被官员打断:“欧阳参政官再大,也管不到修完所来。”

    同僚气道:“你糊涂了不成?张家几个月前,曾在我们修完所买过一块烂果子地,那地本是八分,我们报了一亩,他家却二话不说就付了钱,这般好糊弄的人家,不卖他卖谁去?照我看,往后只要他家看中的地,全给他留着,旁的人不消应付了。”

    官员连声称是,笑道:“是我糊涂了,怎忘了这茬,我也不理那时大官人了,这就将臭池塘卖与张编修去。”(派派思旭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两百二十一章典个房住

    修完所的场地,总共就那么大,两名官员的对话,让张仲微听了个一清二楚,虽说结果是让人欣喜,但还是叫张仲微吃了一肚子的气,原来他们肯把臭池塘卖给他,是看上了张家傻愣糊涂、好糊弄。

    吃气归吃气,买卖还是得做,怎么也不能为了一时意气,放着大笔的钱不赚。张仲微怕被杨氏知晓,不敢把契约拿回家,便与修完所的官员做了个口头约定,臭池塘与他留着,明日一早就带钱来签契约。

    张仲微心情复杂,又是高兴,又是气愤,回到家中便与林依嘟囔:“那修完所狗眼看人低。”

    林依吃惊:“怎么,他们不愿把池塘卖与我们?”

    张仲微摇头道:“不是,这事儿已然谈妥,就照着上回烂果子地的价钱,明日带钱去签契约。”

    林依十分高兴,却又更为奇怪:“你去修完所,不就是为了买地,既然买到了,为何还要拉着个脸?”

    张仲微把修完所的那两名官员的对话复述给林依听,愤慨不已:“打谅谁是傻子呢,上回他们多报两分地,咱们又不是没看出来,只是不与他们计较罢了,没想到如今到成了他们的话柄。”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依笑起来:“怎能叫话柄,这是我特意种的因,今日结的果。倒腾房屋的生意,并非我们首创,肯定还有人想得出来,就算想不出来,看着我们赚了钱,也会跟风,将来地少人多,修完所凭甚么非要把地卖给咱们?就凭咱们装糊涂。”

    既是故意为之,张仲微的心情好了很多,再仔细想了想,复又高兴起来,称赞道:“还是娘子有远见,我向修完所打听过,那与咱们争抢池塘的时大官员,就是祥符县那位,家中钱财无数,极出得起价的,若不是咱们装过糊涂,单凭价钱,肯定争不过他。”

    林依道:“装糊涂只是一方面,咱们背后还有参政夫人撑腰,那些官员精着呢,你还怕他们不知道?”

    张仲微哈哈一笑:“这叫双管齐下。”

    夫妻俩想着,只要明日把地契一签,就等于大把的钱财到了手,不免又是欢喜,又是兴奋,正在那里商量,家中就要添人口,等赚了钱,得买个大房子住,突然就听见院门口有吵架声,唤来小扣子一问,原来是青苗来寻林依,却在门口同一陌生男子吵了起来。

    青苗虽泼辣,但向来知晓分寸,怎地会在自家院门口与男子吵架,其中必有缘故。林依起身,欲出门去看,被张仲微以怀有身孕、不宜操劳为由,将她拦下。

    张仲微只身到了院门口,果然看见青苗在与一男子吵架,那男子看着甚为眼熟,原来就是在修完所见过的时大官人。他喝住青苗,斥道:“客人上门,你不去通报,吵嚷做甚么?”

    青苗忿忿不平:“二少爷,他是哪门子的客人,他是专程上门,欺负人来的。”

    时大官人冲张仲微一抱拳:“在下时昆,先前在修完所,已与张编修有一面之缘。”

    张仲微回礼,道:“家中地方小,又有女眷,不便请时大官人进去,有甚么事,就在这里说罢。”

    他是个官,要在外面待客,时昆不敢有异议,忙将他来的目的讲了一遍。原来时昆离开修完所,乃是佯装。指望着官员会叫住他呢,没想到张仲微横插了一杠子,让他抹不下脸,只好真走了出去。不过他没买到池塘,哪里肯甘心,待张仲微一走,就又回转,再次加价,请修完所把池塘卖与他,但这回修完所态度很鲜明,称池塘已许给了张仲微,哪怕他出再高的价,也不肯出手。

    时昆说服不了修完所,又打听得张仲微为人宽厚,便找上门来,想求他把池塘让与自己。

    他若不讲那“为人宽厚”,兴许张仲微的态度还好些,这词儿这会儿听在张仲微耳里,就等同于“好糊弄”,令他猛然沉下脸来,道:“我家丫头还真没讲错,你确是上门欺负人来的。”说完看也不看时昆,拂袖就走。

    时昆欲追,青苗却把手一招,门边铁塔似的两个家丁就扑过来,把他拦了个不透光。

    青苗跟进屋里,道:“对付这种想占便宜的人,就该强硬些,不然往后他还得上门。”

    张仲微奇道:“你怎地晓得我们家要买池塘?”

    青苗道:“我不晓得,只晓得他要占我们家的便宜,就同他吵了起来。”

    林依听他们讲了经过,嗔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赶他作甚么,叫家丁请他走便是。”说完又点着青苗的额头道:“你这个爆脾气,若再不改,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青苗撅了撅嘴道:“我不嫁。”说着掏出一包钱,递与林依,道:“二少夫人,八娘子与我发工钱了,我没处 藏着,你替我拿着罢。”

    林依接过来,锁进钱箱,在账簿上做好记录,笑道:“替你收着,与你办嫁妆。”

    青苗羞红了脸,扭身跺脚,又恳求道:“二少夫人,你如今怀了身孕,身边却没个人侍候,怎么能行,还是让我回来侍候你罢。”

    张仲微觉得青苗讲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道:“娘子,你是该有个人贴身服侍,那小扣子太小,又要服侍娘,哪里忙得过来。流霞流云两个又不老成,叫人不放心。再说酒楼如今是罗家的,我们是该把张家的人收回来,不然叫人说闲话。”

    林依看着青苗,问道:“你真想回来?”

    青苗重重点了点头,道:“不光是我,杨婶也想回来,八娘子待我们虽好,但毕竟那是别人家的生意,我们却是张家人。”

    在哪里不是一样的活儿?林依没法理解她们这样的想法,但却愿意尊重,更何况她们心向着张家,乃是大好事,遂道:“且先等一等,待我们买到大房子搬了家,就让你们回来。”

    青苗高兴地点了点头,重新去酒楼做活。

    张仲微是男人,最不爱寄人篱下,总觉得酒楼既然已经租出去了,他们现在住的就是罗家的房,让他浑身不自在。方才经青苗这一说,他搬家的愿望就更强烈了,便与林依商量,能否不等买地皮,提前搬家。

    林依拗不过他,只得打开账本,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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