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吧，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啃老了。”樊姿跟着她笑，“你几点到机场，我去接你。”

    确定下江念的航班，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她去洗澡换衣服，对着镜子拍拍脸，觉得有了血色才推门走出去。

    江家的产业最近出了点状况，养父母都不在家，保姆方姨见她下来，忙给她端来江夫人特意吩咐留下的早点。吃过早饭，樊姿上楼整理昨天弄脏的衣物。从休闲裤口袋里翻出几张潮湿的纸币，她把脏衣服抱去洗衣机清洗，至于那个脏兮兮的手袋，扔了吧。

    虽然昨天发生的一切对于樊姿来说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但她对这件事记得非常清楚。这手袋是两年前季向秋买来送她的，那是向秋第一次出演电影女一号，试镜结果出来的时候她乐得抱住自己直哭，哭够了，她抹掉眼泪说要去给她买包庆祝。电影片酬远比不上电视剧，但是大荧幕才是真正提升咖位的路子，一直拍电视剧的季向秋能拿下电影女一号绝对是一次不小的进步。

    女友很少送她礼物，所以樊姿格外珍视这手袋，昨天宴会上还特意以它为主调搭配了一身衣物。可就是这样一个珍贵的礼物，昨天晚上，送礼物的人亲手将它狠狠摔了出去，并在自己跑出去捡包时关上车门扬尘而去。

    手袋摔在混合着雨水的泥土里，樊姿记得自己当时在花坛边上蹲着哭了很久，然而第二天接到道歉电话时还是原谅了她。她当时真的以为那些恶言是所谓的气话，后来才明白，季向秋第二天的道歉不过是委曲求全罢了——为的是利用自己对她绝对的忠诚，耗费最佳资源将她捧到高处，再回头一脚踩死自己。

    回忆结束，樊姿将昂贵的手袋丢进垃圾袋中，顺便将屋子里和季向秋有关的纪念物都收拾出来一并扔掉了。提着大垃圾袋出门，她把它们扔进垃圾箱，长舒一口气。

    回到卧室，她拿起手机看早晨忽略掉的那些未接电话。有些人名她还记得，有些“王助理”之类的人名她已经对不上号了。凭着隐约的印象，樊姿给几个重要些的人物回了电话，好在她工作上一向认真得过分，时隔五年，对方再提出那些项目和工作，她还有些印象。

    将未接电话处理好，她躺回床上，将刚重生回来时做出的决定又翻出来想了一下。

    那时候她刚刚经历死亡，情绪不稳中一心想着与季向秋撇清关系，满脑袋都是解约、离开娱乐圈。但是现在静下来想想，她重生后掌握的最有用的讯息都在圈里，离开季向秋毋庸置疑，但自己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发展。

    只是这一次，她不要再为了季向秋委曲求全做什么经纪人。上辈子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为了爱人的梦想努力了十年，然后呢？然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十年的大好青春，她赔了时间、赔了梦想、赔了爱她的家人，以为换来了一生的爱人，最后才知道自己是个笑话。

    季向秋是她爱了十年的人，是她用尽各种办法捧红的人，是她曾经所有力量的源泉。即便后来被对方bi得无路可退，她还是念着旧情给彼此留了最大的情面，但对方与其新靠山没想留余地，选择直接要了她的命。

    是了，对于季向秋和她日后投靠的靠山来说，只要樊姿还活着一天，她就是季向秋被媒体攻击恩将仇报的最大软肋。另外，季向秋投靠的那位眼睛里绝对揉不得一点沙子，怎么可能留着她这个前同xing恋人碍眼。只有她死了，这位迷了心智的女明星才可以在粉丝面前洗白得干干净净，她背后的靠山才会心满意足。反正死人不会说话，无论公关团队怎么编，反驳的声音都会渐渐变弱，到最后真相成为谎言，没人说得清楚。至于杀人……背后那位手上本就不干净，况且在没有监控的险峻山峰上，哪年没有几十个失足摔死的人？

    如果重生时间再早个两年，樊姿觉得自己可能还不忍心对正简单纯粹的季向秋做什么，但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她们的关系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份单纯，变质得一文不值。

    “你是我经纪人，但你走到哪里都比我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