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女尊文) 作者:肉书屋
是她们的主人。怎么样?本王知道你向往的是江湖,结交的朋友也尽是江湖人士,并不喜官场,本来按照我和你姨母的约定,一年之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到江湖闯荡,影子可是很大的助力,你凭借她们称霸武林也是指日可待,但是输了你就赔尽一生,就看你敢不敢赌。”
“属下能有今天,全靠王爷栽培,如果六郡主当真如王爷所说,属下赔上一生也是值得,另外影子的诱惑太大,这个赌约,还真让人难以拒绝。”阚丹青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愿意赌了?”
“属下愿意!”
“好,一言为定!”
静亲王与她击掌为誓。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输!
红卿对着梳妆镜,手指摸到脸上,他闭上眼,想像着是那人温暖的指尖抚过疤痕,她痛惜的眼神如在眼前。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呢?墨涵,是不是?”他低叹一声,心中的酸楚如同清晨的薄雾,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裹住了全身,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公子!”柯儿慌慌张张地进来。
他睁开了眼,恢复了平静,不悦地问道:“做什么如此慌慌张张的,叫你去打个水,竟然耽搁了这么半天。”
“出事了,外面都在传,静亲王府的六郡主居然留书辞官,带着宫里的七皇子在昨儿夜里私奔了,皇上凤颜大怒,一面锁城搜查,一面派了兵马出城追捕,这事儿可闹大了,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居然会做这种事。”
“啪”地一声,红卿刚拿起的木梳落在了地上,他弯下腰去拾,手指颤抖着,够了几次才将木梳拿在了手里。
“公子,你没事吧?”柯儿问道。
他摇了摇头,神色冷漠地梳起头来,心里有个地方却悄然崩塌。她就这么走了,连道别都没有一声!他还计划着今日请她过来听他新谱的曲,他想告诉她一些事情,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她就这么走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养父说的对,这个世界上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多悲哀啊,他竟然把那怜悯的眼神看成了痛惜,竟然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为他难过,私心里以为她对他虽然比不上那个尊贵的皇子,可是也与常人有着不同,没想到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她根本不曾在意过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
咬了咬下唇,他抬起了头,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条丑陋的疤痕盘旋在脸上,令他厌恶。冷静地梳好头,他吩咐柯儿:“素心呢,让她备轿,我要去落梅山庄。”
落梅山庄,正是二公主凤金麟的别院,连绵数十里,种满了梅树,这座梅林只为一人而建,可惜的是这个人并不知晓,建成多年,梅树花开又花落,他却从不曾踏入梅林过。二公主每年花开都会住到这里,直到花谢。一年又一年,她很有耐心地守候着梅花朵朵绽放,正如相信落梅明年还会再开,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只要她看中的东西,永远不会旁落,她不会允许,她要的,就只能是她的!
可是算漏了一样,太女,三公主,四公主,她都不放在眼里,她能忍,隔山观虎斗,她冷眼看着其他的姐妹相争,置身事外。她自以为摸透了母皇的心思,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也相信那个很早就牵动了她的心的男孩,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她的人。可是她算漏了一点,凤墨涵,那个本该死去的废人,竟然在九年后凭空出世,不止得到了皇太君和母皇的亲睐,还有他!她哪一点比不上凤墨涵?她比她聪明,比她俊美,比她健康,比她有财富,比她会算计……总归一句话,那个人什么也比不上她,可是为什么澜儿的心却被她夺了去?
她不甘心,敢夺她看中的人,她要她负出代价!看着缓缓走来的红卿,她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手中的梅枝被她双掌碾作了粉末。凤墨涵,是你自找的,本不想与你为敌……
入夜,奔波了一天的凤墨涵与步青澜在梁城一间客栈歇下,他们装扮的是一对中年夫妇,要的也是一间房。她还在座椅上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步青澜已经吩咐小二准备好了热汤。
“六妹,水准备好了,你先沐浴。”他说道。
“哦,好,你呢?”凤墨涵回过神来,出口问道。
步青澜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平日里他总爱嘻笑,没个正经,如今心愿成真,反倒害躁起来,垂下眼帘,他细若蚊蝇地问道:“你可是……要我侍候你沐浴?”
“你什么时候干过侍候人的活儿啊,换我来侍候你好了。”凤墨涵见他羞赧,醒悟过来,不禁起了玩笑之心。
“啊,不不不,还是你先洗吧,你洗完了我再洗。”步青澜真的着急了。
她走过去,搂住了他的腰,头贴在他的心口,不无意外地听到一阵慌乱的心跳。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七哥,你可后悔?”两人易了容,约定以排行称呼,民间夫妻多是如此叫法,这样叫起来也亲切些。
“我求之不得,怎么会后悔呢?”步青澜伸出手来,将她环得更紧,“我的涵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能够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我的澜哥哥是天下最好的男子,能够遇到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她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头,为他解开了束腰,宽衣解带,“澜哥哥,累了一天,让涵儿侍候你沐浴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黑亮的眼大胆地凝视着她,放低了声音:“你是我的妻主,应当是我侍候你。”
“嫁妻随妻,你以后要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可以反抗。”她轻笑道,“以前钻我床上时,也没见你害羞过,你的身上还有几处是我不曾见过的?步青澜,从今日起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现在害羞已经晚了。”
他停止了挣扎,痴痴地望着她,任她带着凉意的手滑到他的衣内,褪去了一身的累赘。尽管她说得随便,可是在脱下裳的时候,她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脸刷地一下红了。
“下面你自己脱吧,我帮你准备衣衫。”
步青澜松了一口气,趁她转过身时快速脱了下裳,钻进了浴桶,他因为她的羞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嘴硬的家伙,原来她也一样!温热的水轻微地荡漾着,满身的疲惫被水一浸,好像全都消散了,他舒服地低叹了一声。
一只手轻柔地放在他的后背,撩起水为他清洗长发。他忽然惊觉,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哎呀忘了,面具会不会弄坏?”他的脸上戴了人皮面具,是她给的。
“不会!”她微微一笑,用手沾了点水,在他的耳后搓了搓,人皮面具轻轻揭了起来,露出了他清俊的容颜。纵然经常见着,可是想到自今日后,睡醒来可以日日面对着这张完美的脸孔,凤墨涵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甜蜜。
她的笑容落在他的眼中,令他浑身发热,头上的手指似带着魔力,每碰一下,都让他浑身酥软。还好她只帮他洗了头,剩下的让他自己来了,不然步青澜铁定窘迫死。
她为他找来干净的里衣换上,让他先躺上床休息。
“这怎么行,该换我来帮你。”步青澜说道。
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他明白过来,自己的面具已经取下了,给小二看到可不行,只得乖乖地钻进了被子里,放下了帐幔,看她大声呼喝小二进来搬了浴桶出去,又换了水进来。
洞房
步青澜心跳如雷,看着凤墨涵揭下脸上的面具,手放在胸前,一件一件地解下身上的衣裳,很快她便只着白色里衣,发簪松开,一头丝缎般的长发泻下,将纤细的腰身掩盖。
烛光在她的脸上洒下一层暖暖的光晕,看起来是那么地柔弱,步青澜却知道这只是她的表象,若是认真起来,其内心暗藏的可怕力量足以摧毁很多东西。
年少时,两人在山野遇到过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步青澜一向最怕蛇这种动物,当那吐着红信的尖脑袋无声无息地袭向他时,走在他后面的凤墨涵却用比蛇行更为惊人的速度出了手,她直接掐住了蛇的七寸,将它从七寸处断为两截,而且她用的是左手。她捕蛇时那种专注的眼神,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后来他问她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一定能够抢在它碰到你之前将它杀死!”她回答得很自信,脸色平静如常,与他的惨无人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候他就知道她的身上有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武学之道更加地热爱起来,他勤学苦练,不仅为了实现从小的梦想,更为着不想输给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
凤墨涵抬起头,秋水般的眼扫过帐幔,隔着一层障碍,步青澜与她四目相对,呼吸忽然就窘迫起来。
直觉告诉凤墨涵他在偷看,尽管告诉自己这个时代是女人作主,尽可能地要大方些,可是从前因为工作关系,她还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便失去了生命,步青澜严格说来是她两世里唯一的、真正意义上的恋人,所以在他面前让自己完全的呈现,她还是会羞涩难当。
凤墨涵微微一笑,忽然住了手,走到床前,他忙不叠地侧身向内,闭上眼假寐。她的手伸进了被子,隔着单薄的里衣在他的身上滑过。步青澜紧张得心都要蹦出来了,一阵口干舌躁,全身的热力直往头上涌。很快他的脸就红了,恰如熟透的苹果,让人恨不得咬上两口。可惜他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
“你怎么可以点我的|岤!”他一动也不能动,睁开的眼瞪得多大,咬牙切齿地说道。
“睡着的人被点了|岤还能马上醒来?澜哥哥你练的功夫好奇特啊。”凤墨涵忍着笑说道。
“谁说的睡着了点|岤会醒过来?快给我解开!”步青澜说道。
“不会醒么?明白了,原来是在说梦话。”凤墨涵欢快地离开床前,除去最后一层障碍,跨入浴桶。
这丫头一定是知道自己在偷看,故意点了他的|岤道,步青澜无法动弹,听着不时想起的哗哗水声,止不住暇思,脑海里满是她美丽的倩影。这不是折磨他么?喉咙难耐地发出一声低吟,身体火烧火燎地,越来越烫,他咬紧了牙关,急促地喘着气,感受到身上某处在慢慢苏醒,坚毅地挺立着,令他痛苦万分。而那个惹了祸的还在一边慢悠悠地玩水,放松了身体享受着水流滑过肌肤的温暖,无比舒心地闭上了眼,差点在水里睡着了。
感到水的凉意,凤墨涵才回过神来,动作迅速地起来,抓了件换下来的里衣遮在身前,偷眼看向床前,步青澜没什么动静,想是睡着了,这才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换了干净的里衣。
收拾好后来到床前,探身看过去,却给吓了一跳,步青澜压根就没睡着,一双乌黑的眼珠斜斜地瞪着她,头上青筋尽现,脸憋得通红。
“发烧了?”凤墨涵疑惑地伸手放在他的额上,换来了他的白眼。
“快给我解开|岤道。”带着些微的颤抖,嗓音低沉得不像他的。
凤墨涵这才反应过来他一动不动的原因,吃吃一笑:“我以为你早就自己冲开了……”
她刚才不过是为了防止他偷看自己脱衣服才点了他的|岤,以他的功力,半个时辰就可以冲开了,在沐浴时不小心睡了片刻,出来时还害她紧张了一下,怕他偷看,怪不得没动静,原来他|岤道未解,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未动。
一边帮他解开|岤道,一边说道:“赶了一天路累了,好好歇一夜,咱们明早继续往南走。”
下一该,一阵天眩地转,步青澜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纵然最近瘦了不少,可是常年练武的步青澜有着一副好身材,这么一压下来,整个人扑倒在她的身上,胸口的空气似乎都被他挤走了。
她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滚烫的手握住,拉着伸向他的腰间,触手是他柔韧的肌肤,原来他已经脱去了里衣。
“涵儿,你是想把我烧死吗?”步青澜在她耳边低喃着,“刚才胡乱点我的|岤,你说说,该怎么惩罚你?”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抬起身子,将手放在她的腰间,快速一抽,里衣的带子松了开来,露出了她玲珑精致的曲线。凤墨涵觉得身上一凉,才吐出一个“冷”字,就被一层火热掩盖。他的身上烫得吓人,这股热力积聚了很久,此刻贴着她,她身上的清凉缓解了他身上的燥热,可是心底的渴望更深。
凤墨涵不是傻子,早知他是情动了,原本顾及着他最近身子不大好,又骑了一天的马,想着让他好好休息,虽然还不大明白女尊世界的男女欢好痛的是哪一方,不过想着生孩子的是男人,直觉的就认为初夜痛的也应当是男人了,她是为了他好,可是现在的情形,她好像顾忌太多了。
“你病才刚好……”她话未说完,就被他堵住了,温热的唇带着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恶狠狠地吻住了她,因为没有技巧,弄得她差点不能呼吸。这个青涩的家伙,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接吻,但他还是没有学会。他搂得这样紧,仿佛要将她嵌到他的身体里面去,她不仅感受到了火烧一般的热,还感受到了那处令他如此狂野的坚硬摩擦着她的大腿。
她止不住轻呼一声,他放开了她,眼睫低垂,眸子里倒映着她的面容:“弄痛你了吗?对不起。”
他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带着歉意,隐忍的表情让人心痛。还说要惩罚她呢,还没惩罚,他自己倒先心痛起来了。她笑了笑,主动褪尽了身上的衣衫,勾下那张英俊的脸,仰起头献上一个全心全意的吻。
她直觉这个男人不怎么懂男女之事,她引导着他慢慢进入自己,一刹那的疼痛袭来,让她几欲晕厥。
步青澜撑起身子:“你……很痛吗?我还是出来吧。”
“不要!就一下,你轻柔些就没事。”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那么为她着想,她怎么能为这一点小痛就放弃,不过在心中连连问候了万能的造物主好多遍,连他的妈妈奶奶也没放过。谁会想到女尊国的女子做这种事也会疼!
他放轻了动作,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推进,尽管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也不敢肆意而为,每动一下,他都会轻轻地吻她一下,两人的低喘声在空中回响着,她紧紧地环住了他,表情似痛苦似愉悦。
慢慢地,比痛疼更让人难耐的感觉弥漫着她的全身,她低喃着让他加快力度。他一直注意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看她的表情放松了些,而且脸上有了一种难言的欢愉,仿佛明白了什么,依言加快了速度,直到被一阵温暖的潮水淹没,他骤然全身一松,发出一声低鸣,铺天盖地的浪花泯灭了他的神智。
凤墨涵醒来时,天还未亮,烛火将残,他的手臂环着她,唇角带着弯弯的笑意。情不自禁地探手抚上他英俊的脸,她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妻,他就是他的夫,两人将会携手共度余生,永不分离。
轻轻地凑上前,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落下一个吻,她的心里一阵满足。睫毛轻微颤了一下,步青澜睁开了眼,没有预兆地将她压在身下。
“喂,你干什么?”她叫道,“原来你醒了,干嘛装睡骗我?”
“你一亲我,我又忍不住了……”他带着哀怨的表情看着她,睫毛扑闪扑闪地,嘴唇竟然还轻咬着,让她一阵寒颤。
“你不要做出这种表情,看了让人发恶梦。”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脸。
步青澜嬉笑着说道:“不让我摆出这个表情也可以,我们再来一次。”
这一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月国的男子出嫁有着一套非常繁琐的礼仪,纵然如李悦文那般的平民,也会为出嫁准备一件美丽绝伦的嫁衣,他却抛下了一切,没有鼓乐喧天,没有宾客满座,二话不说就这么跟着她走了,她觉得歉然,也许这个世上再没有像她这么窝囊的妻主。
“对不起,以后有机会,我会弥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她说道。
他微微一愣,敛了笑容,正色说道:“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拥有彼此!”
“说的对,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她笑着拉低了他的头。这样的暗示他岂会不明白,窃笑着埋首她的颈间,他轻轻柔柔地说道:“为夫一定好好侍候妻主大人……”
其实他碰到她,她的身体就软了,想着夜里的情形,同样心动。她再一次被他点燃的火焰包围,随着他尽情地驰骋,没有了开始的痛,这一次享受到了极至的快乐,两个人一起登上峰顶,又一起沉入温暖的海洋。精疲力竭之际,她勾起一抹笑容,因为想到了一个词——爱如潮水,这个词还真的是贴切啊!
她记得迷迷糊糊间还问了他好多,比如怎么样才知道有了孩子,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之类的话,也没听清他是怎么回答的,就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步青澜大腹便便,怀胎十月后生下一双儿女,男的像他,女的像她,舒儿把那面阴阳镜分开,给了她的孩子一人一面。她问舒儿:“你怎么来了?”舒儿说:“我来看我的孩子。”“孩子是我的,怎么会是你的?”凤墨涵在梦中不悦地说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舒儿说。正当她要反驳时,却醒了过来,那个从来让人侍候的七皇子,她名符其实的夫君已经易好容,打了水放在一旁,叫她起来梳洗。
原来是个梦而已,她把一切抛在脑后,安静地让步青澜笨拙的帮她梳洗。他眉间眼角全是笑意,她不想让他做,可是他不依,他说从今日起,他会侍候她一辈子。
五更鼓过,京城的天已经亮了,守夜的太监刚伸着懒腰离开,月皇就从华阳宫走了出来。儿子被人拐跑了,步贵君急得不得了,她在这里安慰了他一夜,原本她还以为步贵君知情,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直骂儿子不懂事,有负皇上的栽培,一会儿哭泣着说早知道当初就别拒了这门亲,搞得现在儿子声名尽失,将来找回来只怕也没人要了。
月皇怒气滔天,早朝时把静亲王训了一顿,削了她一年的俸禄,说她连女儿也教不好,治下更是无方,顺便让她交出印鉴,革了她的职,只留着个虚空的爵位。
在勤政殿单独对着安如愿时,她却露出了笑容:“安如愿,你说要是早知道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带着澜儿私奔,朕就该早些助她一臂之力才对,省得让兵部的那些人费尽心思。”
“皇上说的是,只是谁会料到六郡主如此任意大胆。”安如愿回道。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女儿,性子里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么多女儿里就她最像朕了,当年朕也是,只要想做的事,任你天大的阻碍也拦不住……”月皇想起了从前,眼中带着回忆,一丝柔情从眼底滑过,不过很快没了痕迹,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的帝王。
“等找回来,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他们?”安如愿问道。皇上既然这么说了,六郡主想来是不会有事,她有些担心七皇子,其实两人本就是一对璧人,奈何她了解皇上,敢挑战她的权威,注定了不会有好下场,何况她一直反对凤墨涵娶步青澜。
“既然她想成亲了,朕自会给她找个好的。”皇上却似明白她的心意,绝口不提七皇子。
“六郡主很固执呢。”安如愿说道。她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七皇子定然是爱到了心尖上,又怎么会轻易妥协。
“哼!固执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朕会让她明白这一点。”月皇说道,眼底闪动着幽幽的光。安如愿不再言语,她知道到了这个份上,言多必失,纵然她如此忠心,是月皇最信任的人,她也有些看不透她,有时候觉得她冷血得可怕,有时候却又感慨她的不易,也许做帝王的就是这个样子,尤其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皇帝。
“派出去的兵有消息了吗?”过了一会儿,月皇问道。
“老奴派了四队人马出城,往四个方向追去了,暂时还未发现他们的行踪。”
“不必着急,慢慢搜寻,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己出现。”
“是啊,也许六郡主想着等皇上气消了,就带着七皇子回来了。”安如愿回道。
“朕的气不会消,她也不会这么以为,不过你看着,她一定会回来的!”月皇肯定地说道,脸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安如愿抬眼看到那抹笑容,心中的不安在慢慢扩大,等着那两个孩子的,会是什么样的悲剧?她有些惋惜,可是她并不同情,面前的人才是她的主子,这一生她都会效忠于她,别的人再怎么样,也与她无关,哪怕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
“皇上,除了老奴派出的人马,还有另外的人马在寻找六郡主他们。”安如愿奏到,她差点忘了禀报这件事,真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是吗?是老二还是老五?”月皇问道。
“皇上英明,二公主和太女的人马都在寻找。”安如愿不得不佩服。其实月皇对女儿们的了解,也许比她们自己来得要深透,那些孩子资历尚浅,还以为她们瞒得很好,却不知月皇的眼睛早已洞察了一切。
月皇皱了皱眉:“老二这样做情有可愿,朕估计老五也会这样做,但觉得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她最近虽然与六郡主走得近,可是朕知道她不是那种看重情义的人,她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难道朕给她的还不够吗?”
“太女的眼光倒是很准,知道六郡主是个奇才,是个值得拉拢的对象,也许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将来做打算吧。”安如愿见月皇盯着她,只得揣测着说道。
“只是她不要给自己引来祸端才是……人心叵测,什么事都不能只看表面。”月皇摇了摇头,“朕的江山迟早都是她的,她所要做的就是等,时辰到了,朕自然会交付给她,只是她的性子还需要锻炼,她还没有具备一个合格的帝王最应该拥有的东西。”
绝杀
越是往南,气候越是温暖,北方冰雪已经消融,南国的春天来得更早,一路上已是春暖花开,看不够的鹅黄嫩绿,数不尽的姹紫嫣红。凤墨涵与步青澜一路南下,先走陆路,又转水路,坐船下了湘江,最后入了宛南城,在那里定居下来。
宛南城靠瀞江而建,真正的江南水乡之地,景致逸人。瀞江的水很清,清得能看清水底鱼儿的嬉戏,瀞江的水很纯,纯得像一块无瑕的翡翠。步青澜与凤墨涵最爱做的事,就是划上一艘小船,在江上邀游,当船移到江心时,四面青山,一江烟雨,仿佛天底下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中的甜蜜无法诉诸言语,只觉心中的情意似水面的圈圈涟漪,不断地扩散,一日比一日深远。
他们在宛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住下,凤墨涵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就找了落脚之处,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暗语,便有人领了他们进了一个宽敞的院落,所有家私齐全。步青澜也没有多问,对他来说,一切好像都是理所当然,他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只要跟着她,到哪里都无所谓。
凤墨涵在瀞江里捞啊捞的,捞出些不知名的水草,又在附近的山上挖了些草根,还捉了些奇形怪状的虫,混在一起捣啊捣的,制成药丸子。药丸才制好,大概也就住了半月左右,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步青澜拉开房门见到外在站着的江萧颖,吓了一跳。
“小徒弟你怎么来了?”他一把将江萧颖拉进了屋。
江萧颖愣了愣,随即了悟地指着他说:“你是七……”话没说完,先自己捂住了嘴。
“你既然叫她做师傅,不妨叫我师伯。”步青澜弯着眼笑道。那双眸子少了几许锋芒,多了几多柔情,言辞婉转,如春风般的轻柔。
凤墨涵闻声出来,惊喜地叫道:“萧颖你来了,七哥,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步青澜携了江萧颖进屋,江萧颖红着脸说道:“你们……”
“我和你师傅前些日子成亲了,怎么,不想认我这个师伯?”步青澜含笑看着他。
“师伯!”江萧颖赶紧叫了一声,师傅敢带着他私奔出京,自然是十分地喜欢了,师傅自己挑的人,他哪里敢说不是。何况步青澜向来没有皇子的架子,与师傅看起来是极为相配的。
凤墨涵问道:“你总算来了,没将我的行踪告诉别人吧?路上可有什么人跟着?”
江萧颖摇了摇头,得意地说道:“我一出京就有几拨人跟着,不过被我甩了。”
凤墨涵点了点头:“那就好,师傅教了你这么久,但愿不是白教的。你赶路也累了,今日就歇一晚,明日再回程,你既然出了府,以后也就不用回去,免得那府里的人拿你说事,暂时就跟着取药之人,我会在信中说明。”
“师傅,我想跟着你,你的本事我还未学会……”江萧颖红了眼,他还想着学一身本领,报仇雪恨,再带着哥哥脱离苦海。
凤墨涵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安慰道:“我在这里只是暂住,等我安顿下来,自然会派人通知你,你急什么?”
江萧颖听她如此说,这才安下心来,当日就住下,把京中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到静亲王被革职,步青澜的表情凝重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内疚与不安。
“我们就这样走了,我父亲那里倒没什么,只怕连累了你的家人……”
“不必担心,我母亲毕竟是皇上的亲妹妹,她早就料到了,皇上总会找个由头收回她手中的兵权,我这次违抗皇命,正好给了皇上机会。”想到静亲王对她说过的话,对她的洞察力由衷在佩服,皇家的人,果然个个是人精,你算计我,我算计你,都明白得很。
凤墨涵把制成的药丸全装好了,让江萧颖带回京去。
“这药是给谁吃的?”步青澜问。
“一个苦命之人,只可惜也不过是延长些许日子,再好的药,只能吊命,终归救不了她。”
原来南下为舒儿找药续命,也是她离京的原因之一,只不过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而已。
简单教了江萧颖一些易容的手段,一大早就催他上路,舒儿的病耽搁不得,她生怕晚上一天,那药就派不上用场了。刚走出家门,巷口卖豆浆的黑妞冲着她笑了笑:“陆官人,来碗豆浆。”在这里她姓陆,他姓漆。
“这里的豆浆不错,喝一碗再走。”她对江萧颖说道,吩咐黑妞打三碗豆浆上来。黑妞欢快地应着,麻利地将热气腾腾的豆浆端了上来,油条和包子也摆上了一盘,一边摆桌,一边以极的声音问道:“大清早的就看到陆官人家门口好些人影,是不是来客人了?”
凤墨涵抬眼看她,眼中有着询问,黑妞笑意盈盈地微微点了点头。凤墨涵明白了,她不动声色地等两人吃完,给了黑妞一锭碎银,说道:“不用找了,余下的就当打赏你吧。”
黑妞放大了声音说道:“谢谢陆官人,以后记得常来啊!”
“今日是最后一次喝你的豆浆了,怕是不能来了。”
“怎么,陆官人要走了?”黑妞问道。
“是啊,我是来这边做生意的,如今家中有事,着人来催了,这不,今日就回去。”
步青澜和江萧颖均觉诧异,但见她眼眸一扫,知她如此说定有深意,便未出声相询。出了城,凤墨涵一直没有提回去,直送他到了荒效野外,眼看离宛南城越来越远了,江萧颖忍不住问了出来:“师傅,你真的要回去?”
凤墨涵摇了摇头:“萧颖,你的功夫还是没有学到家,被人一路跟踪到这里了。”
“怎么可能?”江萧颖大吃一惊,这样一来,凤墨涵的行踪岂不是因他而暴露了。
步青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说道:“要看来的是什么人。”
凤墨涵看了看身后:“来意不善,没准是想取你我性命之人。”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一支剑从树林里飞出,向着凤墨涵刺来。步青澜身形一动,拔出剑间佩剑站在了她的身前,大声叫道:“退后!”凤墨涵的手中没有武器,他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他架住了飞过来的剑,兵刃相交,很快两人就斗成一团。
大白天的穿黑衣,想不引人注目都难,这个女子想必是穿惯了黑衣。凤墨涵打量着她,见她腾挪之间身形轻巧,宛如飞鸟,轻功很是卓绝,心头一动,想起了她是谁,这就是在拓州城所遇的那个黑衣女子。此人上次对步青澜动过手,此次上来剑尖却是直指她的眉心,想来是要取她的性命。
既然派出如此高手来对付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有些好奇起来,对方是顾忌步青澜,还是知晓了她的底细?
“师傅,你还不快帮帮师伯,咱们回城中去。”江萧颖急得扯着她的袖子叫道。
“既然敌人在这里设了埋伏,后路想必也是断了的。”凤墨涵说道,敌人袭来,她就将他护在身边,江萧颖还没有实战经验,何况对方是高手,她不能让他冒险,步青澜却不一样,看着他剑舞得潇洒,黑衣人一时被他缠住,脱不了身,凤墨涵心中很是骄傲,要知道她的夫郎可不是绣花枕头。
江萧颖回头,果然来路上蹭蹭蹭地冲过来一群人,一色的黑巾蒙面,将他们团团围住,想来这些人从他们出门就跟在身后了。
“怎……怎么办?师傅?”他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之间有些傻了眼。
凤墨涵皱眉说道:“等会儿我们一起冲开一个缺口,你骑上马赶快走,留下的人我来对付,如果路上遇到不利的情况,记住我教你的,出手要快,一击即退,保住自己的命才是要紧的。”
说话间蒙面人手持钢刀,向她的头顶砍了过来,步青澜被先前的黑衣人缠住,根本分不开身过来援助。凤墨涵暗自庆幸敌人不是用箭,近身搏击是她的长项,左手扯着江萧颖,展开身形躲过一击,右手伸入怀中,解下腰间淡红的丝绦饰物,她一向不愿杀人,但一向珍惜自己的性命,别人要她死,她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她展开流云步,身手十分敏捷,手中柔软的丝绦勾刺劈挑,竟然给她舞得尤如宝剑,所中之人尽皆毒发,瞬间麻木,丝虽然不能挡剑,但它可以变化,长短任意伸缩,凤墨涵速度快,反正丝上有毒,扫到敌人的哪里都行,很快蒙面人就倒下一半,冲开一个缺口,让江萧颖逃了出去。
凤墨涵出手,与步青澜对阵的黑衣人就露出了一丝异象,再看她用手中丝绦瞬间伤了好几人,更是大惊,忽然出声道:“千丝万缕竟是你夺了去。”
凤墨涵一边阻止你去追江萧颖,一边说道:“我也知道你是何人了,七哥,这就是在拓州伤你之人,不必和她客气。”
“哼!纵然有千丝万缕在手,你以为就杀得了我?”黑衣女子声音冷然,语气中透着不屑,“你以为我打不过他吗?只不过我的主人要保他,我们要取的是你的性命!”
“他现在是我的人,你的主子还在惦记着?你趁早告诉二公主,让她死了这条心吧,想从我手中抢人,门儿都没有。”
凤墨涵带着微笑,说出的话却很冷,透着丝丝凉意。正拿刀砍向她的蒙面人只觉眼前一花,忽觉脖子有些发痒,她看到身边的同伴砍向凤墨涵的刀落在地上,脖子忽然歪向一旁,断裂开来,鲜血喷涌而出,红得耀眼。她惊惶地用未拿刀的手抚向自己的颈项,摸到了一条细细的线,蓦然大叫一声,双手抱住脖子,丢下刀狂奔而去。
凤墨涵失笑,其实刚才为了快些撤回来对付身后的人,这位的脖子只是划了一道小伤口,并不致命,只是她被同伴的死吓到了。这些人一向是杀别人,何时被别人杀过,眼见凤墨涵不过瞬间就毒倒一片,杀人的手法更是恐怖,一时之间心头惶然,连连后退。
黑衣人想来也不知道这次任务会如此棘手,忽然使出暗器,向着凤墨涵心口飞来,此人不仅轻功了得,内力也不弱,凤墨涵凭空向后一翻,暗器夹杂着风声,险险从她的身畔飞过。
“此人若是杀不了,你们回去也难逃一死。”黑衣人一边怒喝,一边快速跟上,弃了步青澜,掌风连绵不绝,向凤墨涵袭来。
余下的蒙面人听她如此说,不顾性命地一起向凤墨涵袭来,纵然她厉害,以少胜多也是不易,何况现在加上了黑衣人这个武功高手。那人知道千丝万缕的厉害,竟然剑锋连绵,专门向它削来,蛛丝毕竟不是钢丝,此人武功之高,凤墨涵不是敌手,一件好好的武器就这么被她削成几段,只剩了一小截握在手中。
敌人都不是庸手,为了护江萧颖离开她不得已动了真气,静亲王也说过,她体内的真气不可妄动,此刻心口隐隐作痛,她强忍着,想像得到自己一定脸色惨白,幸好有人皮面具隔着,敌人看不出来。
步青澜与她并肩而立,伸手拉住了她的,准备一起冲破敌人的包围,却发现了她的手心一阵寒一阵热,从小他就知道凤墨涵有此疾患,知道发起病来她便没了先前的威力,只怕会丧身在这群人手中,心中一颤,也不管自己了,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急急说道:“你快走,不要管我,她们不敢杀我。”
黑衣人似乎也察觉了凤墨涵的异样,攻击更为激烈,凤墨涵只有运起内力才能与她相抗,可是她越是加快运行内息,越是心痛如绞,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黑衣人得了这个空档,双掌齐出,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步青澜惊骇欲绝,情急之下什么也不顾,插到两人之间替她生生受了一掌,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黑衣人见他冲过来,撤掌已是来不及,只得收了几成内力,反震之力也令她受了内伤,嘴角溢出一口鲜血来。
“七哥,你怎么样?”凤墨涵搂着倒在地上的步青澜,见他双目紧闭,心头愈加疼痛。“你敢杀他?”凤墨涵怒视着黑衣人。
她冷笑一声,说道:“我是不敢杀他,不过主子并没有说不可以伤他!”
“这就是为什么二公主非置我于死地吗?”凤墨涵问道,“她难道不知道杀了我对她并非有利吗?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黑衣人沉默不语,凤墨涵闭上眼,说道:“罢罢罢,我本就是个不长命之人,若要我的性命,只管来拿去好了。”嘴上是这样讲,她的手却摸到了腰间,千丝万缕的残丝握在袖中,暗暗将内力聚集,忽然出手,黑衣人躲得快,其他人却不能幸免,全部被千丝万缕击中,骇然倒地。
凤墨涵拼尽全力是后一击,再也站不起来,只得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黑衣人与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扫了一眼遍地的尸体,毫无波动地说道:“你诡计多端,可还是失手了,最好自己了断吧,落到我手里,你一样是个死,自行了断,好歹死得好看些。”
凤墨涵笑了笑,喘息着说道:“你怕我!”
“我干嘛怕一个必死之人,我从未怕过。”
“如果你不怕,为什么不敢站得离我近些,还让我自行了断?你怕我,怕我还有机会对付你。没想到干你这行的还会怕死!”她叹了口气,讥笑地看着前方的黑衣人。
黑衣人抬起手中剑指着她:“隔得远些好,你会使毒,可是你没有力气过来了,我却可以轻松地用剑杀死你……”
话未说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凤墨涵。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漆的小盒子,黑衣人没见到过,当然
半生(女尊文)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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