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作者:黎照临

    说完这话，他跟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上去看看，旋即扭过头去，二话不说对着楼下的雨搭干呕不止。

    “怎么了？”老杨见状，觉得有些丢人，手掐腰没好气地朝着上面大吼道。

    “没，没事儿，jiù shì jiù shì jiù shì 有点恶心。”那人说着，又咳嗽两声，听他这么说，我与老杨都很奇怪。咚咚咚地跑上楼去，推门，股子浓浓的尸臭已然冲了过来，那小女警抱着电脑，手捂着鼻子远远地在拐角，几个男同学也捂着鼻子迟迟不肯上前。

    “咳咳咳，你们看看吧。”手压门框干呕不止，那个叫我们过来的小伙儿也冲到了走廊里，老杨毕竟是老警察，对这种情况不算陌生，很快他就适应了这里的wèi dào ，虽然眉头紧锁却没有biǎo xiàn 得特别过分，我和小胖跟着过去，推开那破破烂烂的木门往里看，当时就给眼前的场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个类似平民窟的室内环境，满地都是各种形状的瓶瓶罐罐，有些接近青铜器的东西被牛皮纸包着放在边，有些就半裸着躺在窗台上。

    除此之外，个很旧的蚊帐挂在墙角，歪歪扭扭只有三个支脚固定着。很粗糙的铺着草垫的钢丝床上，破旧的行李也不知道久没洗过，那上面有个人，不，严格意义上说，那上面是个尸体，他趴在床上，瞪着眼睛歪着nǎo dài ，面部肌肉极度扭曲，身体的颜色也不太对。

    “看样子，早就死了，死的时候还没穿衣服。”走过去，老杨说到。

    “好像还不止，你把他翻开看看。”我说着，示意小胖上去帮帮忙。小胖闻言，倒没推辞，带上手套抓住那尸体的胳膊猛地扯很粗暴地将那尸体扯了起来。

    门外偷看的那几个，见小胖如此粗暴全都露出副很dān xīn 的样子，尤其是那小女警，看她嫉恶如仇却没想她对死人的同情心要比对活人的些。

    “诶？怎么会这样？”那尸体翻过来的时候，小胖惊呼声，众人将目光投过去，也被眼前的状况搞迷糊了，我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人也是得了鬼剥皮的毛病死在这里的，却没想，翻过身来这看，他身前的烂疮只有小腹和大腿内侧的点点，而真正将它致死的，是胸前的巨大豁口。

    他的内脏被人掏空了，胸腔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两排肋骨露在外头跟菜市场刚刚批来的白条鸡样，那小女警远远地瞄了眼，呀地声转过头去，老杨见了直摇头边翻看他的伤口边对那小女警轻声道：“别傲娇了我的大小姐，知道zhè gè 人的详细资料么？”

    “知道。”小女警闻言，打开电脑敲了几个字符，旋即捂着嘴巴呜呜地说：“死者姓黄，名树良，黑龙江大庆人，1993年下旬经人介绍漂到这里在家保安公司工作，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公司辞退了，下来之后直失业至今，附近的人说，这人主要靠偷鸡摸狗和倒卖文物为生，好像，还跟些挖坟掘冢的盗墓贼有联系。”

    “他懂金石器么？”听小女警这么说，我转头问她。

    “不知道啊，倒卖文物的应该都懂吧。”小女警说着，耸了耸肩，见她副得过且过的样子我挺;的，这年头，连警察做事都这么不认真了。

    “诶，陆离，你看看这里。”正在此时，老杨摆摆手示意我过去，我凑到尸体近前看了下，没发现有什么，“怎么了”皱着眉头，我问他。

    “你看这伤口，好像是被人强行分开的！”老杨说着，伸出两只手往前插，旋即往外份做了个强行撕扯的动作，见他脸色铁青，我知道这老小子是觉得当时的场面有点小惊悚。

    我笑笑，对他说道：“不用看了，这是僵尸做的，你看他身体的颜色就能看出问题，而且，你看看他的耳朵后面，是不是生出尸斑了？正常死亡的人，没有这么快的，他弄成现在这副mó yàng ，很有可能是被弄死的时候尸毒侵入体内造成的。还有，你看他那表情还有这迸溅得到处都是血迹血迹如此纷乱，他的表情也痛苦得要命，这就证明，被人剖开肚皮的时候他还活着。”

    “你是说，杀他的东西，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掏空内脏了？”闻听此言，那小女警的脸上显出十分惊悚的表情来，我看看他，又看看老杨，“是啊，有什么不对么”

    “别开玩笑了，不是真有僵尸吧”闻听此言，她又说。

    “没僵尸叫我们干什么？傻吧。”hā hā笑，小胖说，可这话刚说完，他的笑容就僵住了，他把扯住我的胳膊，指着那破门后面对我说：“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那门是开着的，门口的wèi zhì 直被遮挡住，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注意那破门的后面有什么，说说笑笑这会儿工夫，小胖正好走到墙角去看那些横躺竖卧被仍在边神似古董又像是破烂的坛坛罐罐，见他指着墙后，我们齐刷刷地转过头去，回头，正看见个穿着红袍披头散发的女人挂在门后墙面上！

    “卧槽。”

    手抖，我差点将拿在手里看的个瓶子摔碎，于此同时，老杨已经拔出手枪做了个要射击的zhǔn bèi 。

    “什么人！？”看着那个垂下来如同黑色瀑布样的头发，他眯缝着眼睛怒吼声，这下子把门口那几个小孩儿吓坏了，通尖叫之后这几个货奔着走廊的方向就跑了出去，可他们还没跑出远呢，小胖却神情松，“不对，不是人！是袍子和假发。”

    他说着，走过去想将那挂在墙上的团假发拿起来，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假发呢，那团红衣便如鬼魅附体样阴测测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