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作者:黎照临

    小胖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问我跟小柔又是怎么认识的。提这事儿我就有些哭笑不得，小柔跟别的女孩儿不太样，那绝对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冤家。当年我可被这小妮子欺负坏了，小胖是不会理解那种被人占了便宜还得跟人道歉的尴尬遭遇的

    可当着这货的面，我不能这么说，对于个即将扑倒在前线上的男人来说，鼓励什么的定要有。想到此处，我搂着他的脖子以过来人的mó yàng 嬉笑道：“哥当年，还不如你呢，你好歹有钱有势，哥当时啥都没有！你知道哥怎么把她追到的么？jiù shì 坚持！可坚持还不够，要讲战术，你要取胜，就必须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战略战术贯彻到底，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上大学的时候我直是做宣传工作的，理论知识不缺，嘴皮子也溜，对于吹牛逼唬小孩这种无良事业早就驾轻就熟了。没久，顿不着边际的胡说狂侃就把小胖弄得愣愣的。直到这小子摸着nǎo dài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还在翻着眼睛寻思我的那些话。

    见他如此“好学”，我心中大乐，将行囊整理了下也就安安稳稳地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们吃完早饭从旅馆出去，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路线准时出发，我们先到某快递公司的点取了些带不上火车的装备，随后又道当地的个俱乐部买了些旅行用品，等切办完，已经是下午两点。

    中间倒了两次车，终于坐上了辆开往长白山旅游区的辆长途大巴，车行到半路九爷接了个电话，随后按照事钱的约定开车的师傅非常及时地停了车。我们三个翻越护栏跑下公路，正看见高速桥下的乡间小道里个赶车的大爷蹲在路边在抽烟。

    那大爷能有五十岁，有点瘦，有点黑，常年的劳作让他那沟壑纵横的脸上了些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沧桑感。但是，苍老不代表衰弱，和寻常老汉不同的是，这人腰板很直，步履生风，面对我们的时候显得淡然无比，镇定自若，点都没有那种初次jiàn miàn 的约束感。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个普通人。

    他的手里，掐着个用来卷烟的破纸卷，边在那破旧的烟口袋里捏烟叶边斜着眼睛看着我们，见我们走过去，眼皮都不抬下。

    “你们是要进山吧？”刚到近前，那大爷便划着火柴问九爷。

    “对，毛总让我们过来的。”九爷闻言，点了点头。

    “哦，那你们就上车吧，我送你们过去。”那老头儿说着，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随后转身解开缰绳跳到了驴车上。

    那小毛驴是黑色的，看起来还挺年轻，笼头什么的都很老旧，但是看着很整齐也很干净。

    小胖没做过驴车，摇头晃脑显得特别兴奋，相比之下，金九爷的面色就要难看许，从他的眼神上可以看出这老小子绝对加着十二分的小心。

    “大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看着公路两侧那密密麻麻的榆树林，我总有些不安，找了个空子我转头问那老汉。老汉闻言，轻轻挥动鞭子并没有回答我。

    从公路下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这边的夏天黑得要晚些，倒也看得清四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的能见度越来越低，两侧的景色也悄悄滴起了变化，晃晃悠悠地行进了个小时驴车所在的区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大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这么黑，不点个灯吗？”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往前走了下不厌其烦地对他说。

    那老头闻言，微微侧头，我没看到他的脸，也没看到他的眼睛，只看见他在车边的工具箱里翻了半天翻出个十分古旧的煤油灯来。那东西像是抗战时期留下来的，还带着绿色的铜锈的，打着了之后，shí jì 作用也比根蜡烛强不了少。

    他有点不耐烦地将灯点燃，挂在车上，随后催动驴车jì xù 行进。见这人不太爱说话，我有些别扭，可出门在外事不如少事，摇摇头也就这么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脚下的油漆路很快就到了尽头，个下坡之后，车轮底下已经空剩下那凹凸不平的条土道。那道路能有两米来宽，只能容纳辆驴车，在两条压实了的车辙间还有不少尺高的荒草，黄绿相间，给人种无比荒凉的凄惨感觉。

    与之相比，路面难走之后，这两侧的林子却越来越浓密，很快，那辆驴车就跟行入隧道之中样完全失了光感。借着那可怜巴巴的点灯光，能看到的也不过是驴头的wèi zhì 。

    小胖在包袱里翻出个狼眼手电，九爷却摆摆手示意他放了huí qù 。这时候我们都发现，那大爷拿着鞭子，依然看着前方，不声不响镇定自若。

    随着路面的起伏他晃着nǎo dài ，那驴子的龙套上面个小铃铛时不时地发出长串叮咚咚的空灵响声，挂在车上的煤油灯也晃着身子吱呀作响。

    小黑驴很镇定，走了几个小时依然步伐沉稳没有半点变化。

    “大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天色越来越黑，我有点狐疑地问他道，开始我还以为这老头儿要把我们送到个农家乐的小饭馆住上宿，可看这mó yàng ，有点要赶夜路的意思啊！

    “你们不是要进山么？既然要去山里，就别想休息了，你们要去的地方，今天到不了，就要明天晚上才能接着走。”老头儿说着，叹息声，听那声音像是很惋惜似的。

    “大爷，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山路只能晚上走？”听这话，我笑道。

    “hē hē ，这路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即便在晚上，也不是天天都能走。”老头儿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