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作者:黎照临

    这次，我没敢都后面那个小门，我走的是三清大殿边上的正门。

    踩着那狭长的楼梯上去，到二楼就看见个紧闭的铁门和铁门之上分外显眼的几个大字：“闲人免进”。

    附近的人都知道，金九爷直窝在这铁楼之上，没有事情的时候很少出来，这次也是样。

    我上去推了下那扇门，门是在里面反锁的。

    轻轻地扣了几下，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鬼仆，比我矮半头的她显得有些娇小，可是，看见她的时候我还是哆嗦了下。

    说句实在的，我有点怕，不是我胆子小，是这妮子实在太邪门了。

    鬼仆看出我的不安，侧身走进去也没说什么。

    铁楼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几个铁窗上面也覆盖着帷幔样的东西，风吹沙沙作响，整个屋子也随着几缕阳光的进进出出而显得忽明忽暗。

    二楼是九爷她们生活的地方，有厨房有客厅有卧室，类似客厅的那个wèi zhì ，我看见了金九爷。

    九爷在个很大的书桌前，正拿着个毛笔在画符，满地的黄纸和那全是xx的团状物告诉我，他画得并不顺利。

    “来啦。”见我过来，老头子放下毛笔擦了擦手。

    “恩。”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走上前去。

    “你是不是想问鬼仆的事情啊。”还没等我zhǔ dòng 开口，九爷便说。

    “恩。”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坐在边的藤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看四周。

    抬眼，正看见个硕大的黑框照片镶嵌在边的墙壁上，几只供果，个香炉，两只蜡烛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摆在那里，像是供奉着什么先祖。

    揉揉眼睛这看，那黑白照片上，是个女人。

    个很年轻的女人。

    个既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见到那张照片，我jiù shì 愣，揉揉眼睛再看时当真被那照片吓到了。

    那上面的女人，十有八九jiù shì 鬼仆那妮子。

    虽然我没有见过鬼仆的长相，但是，我很què dìng 那照片上的女人跟鬼仆的样子异常吻合。

    学过画画的人都知道，脖颈，锁骨，耳垂，甚至是脸的轮廓都是独无二的，只要你用心，只要你对着些东西的微小差异有所了解，那么，即便蒙着脸也能将两个人轻而易举地区分开的。

    作为个浸yin此道超过十年的我来说，想要确认两者之间的联系点都不难。

    “九爷，她”指着那张照片，我的心跳都跟着加速了。

    “她是我妻子，鬼仆的母亲。”给那照片上了三炷香，九爷轻声道。

    “啥？”听这话，汗如雨下，回头看时，鬼仆那妮子已然出现在了门口。

    “你是不是被这妮子吓到了？hē hē ，我都跟她说了，不要zhǔ dòng 接近你，可她jiù shì 不听，现在好，想瞒也瞒不住了。”hē hē 笑，九爷说。

    “什么意思”想着九爷的话，我脸的纠结。

    “跟你说实话吧，鬼仆这孩子，不是人，也不是鬼，她跟你样，是个异类。”

    “和我样？”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说。、“对。”很严肃地点了点头，九爷说到。

    “你què dìng ？”

    听这话，我半信半疑，假如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既然和我样，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què dìng 。但是，有点你跟她不太样。”想了想，九爷又说。

    “哪里不样？”闻听此言，我赶紧问。

    这次，九爷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招招手示意鬼仆过来。

    鬼仆那丫头也没怎么纠结，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了，她看了我眼，随后低下头。

    九爷拉着她的小手，摸摸她的nǎo dài 脸忧虑地对我说，“她不能从这里出去，而你可以，我直很纳闷这是为什么，可到现在也找不出个头绪来。”

    九爷说完，看看我，又看看她，随后摇头叹气显得很失落。

    “原来如此。”听这话，我倒放心了，怪不得这老小子使尽bàn fǎ 把我拐到他身边，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想到此处，我歪着nǎo dài 看看那妮子，我很奇怪她为什么总是带着面具，又不敢问。

    这跟性格有关，我不太喜欢让人难堪，万这里头有什么让她难受的回忆，问下去就显得太讨厌了。

    当然，私下里我还是觉得这妞儿八成是遭遇什么灾难，不小心毁容了不敢见人，这么寻思，她带着个面具也就情有可原了。

    “对了九爷，有件事情我直搞不清楚，上次在赵女士的家里，应该有只小鬼在的吧，你明明看到他了为何视而不见呢？”没话找话，我说。

    “你看见了？”略微有些惊愕，九爷说。

    “不小心看到的。”苦笑下，我也是受害者啊。

    九爷闻言，接连摇头，随后起身走到侧的柜子前，面打开柜子翻找东西，面对我说，“小离，你要不要学法术啊？”

    “恩？”听这话，兴奋与yí huò 同在，像茅山术这种牛逼东西，谁不想学，可是，我真心害怕那五弊三缺的遭遇跑到自己的身上来。

    鳏寡孤独残，随便来样，我都有点扛不住啊

    九爷看出了我的心思，hē hē 笑，随后在柜子里抽出个用黄绸子包裹着的筒子来，“不想学也没guān xì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学道术有点可惜了。”

    “怎么说呢？”听这话，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话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呢？

    “你身上，有灵气，虽然很奇怪，但是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加上那方冥尺的奇特fǎn yīng ，还有你身上的种种异状，我总觉得，这事情不是巧合，来，你看看zhè gè 。”

    九爷说着，打开那个筒子在里面抽出个卷轴，那卷轴很普通，跟寻常的书画作品没有大区别，宽不过二尺，长不到米，正中间的宣纸之上，有个相当奇怪的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