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作者:黎照临

    死般的寂静，持续了将近十秒。

    门里头，没有任何东西窜出来，平静得让人很yì ;。

    往里头这看，里面没有什么冷森森的小鬼，也没有什么让人忌惮的高大男人，就连开了鬼眼的九爷也没能在里面看见什么吓人的东西。

    虽然他没说，但是我能知道。

    因为他的表情很古怪，张胖脸皱在起，横平竖直地都是yí huò 二字。

    探过头去，那阳台很整洁，也比较宽敞，除了有序摆放的些杂物之外，那里头只有盆不算花的花。

    对的，那是盆仙人掌。

    个养在阳台上的仙人掌。

    那仙人掌载在个直径大约半米的陶瓷花盆里，长得很大，少说也有半人高了，上面的尖刺相比寻常可见的要略微长些，大约有四五厘米的样子。

    和以往见到的不大相同，那仙人掌的形状很特别，乍看还没什么，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东西有手有脚颇具人形，尤其是最上方那nǎo dài 样的东西，似乎还有点五官的轮廓。

    可能是奇葩生物遇的了，怎么看它我都觉得真是邪门的很。

    “我草，是这玩意？”

    盯着那东西的小鸡鸡看了老半天，小胖咧嘴，很显然，面前这东西的样子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是吧。”

    斜着眼睛瞅了又瞅，我并未害怕，相反，我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

    现在我算明白了件事。

    假如真像我们想象的样，眼前这盆植物jiù shì 那个成了精的臭流氓，那赵女士当真是个可怜人，别的还好说，光这身是刺儿的东西压在身上就够受的了，怪不得那三十如狼的赵女士都哭着喊着要报警呢

    后来才知道，这种想法也挺幼稚，有些东西成精了之后是完全不被外形所影响的，甚至，我定时期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这也是后话。

    我们在那儿扯淡，并没有对金九爷造成影响，跟嬉皮笑脸的我们不样，此时的他显得异常谨慎。

    这老家伙走过去，蹲在那足有脸盆大小的花盆边上看了看，随后伸手在花盆里捏出点泥土在鼻子边上闻了下。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凑过去，在花盆里捏了点土壤出来，那里面的土并不是特别干燥，黑漆漆的像是很肥沃，想来也是，要不然这仙人掌也长不到这么高。

    将两只手指放在鼻子近前，wèi dào 有点怪，虽然说，潮湿些的泥土会自然而然地带着点腥气，但是，这里面的浓得有些过分了。

    两只手指搓了搓，那泥土迅速分开，在指肚wèi zhì 残留的片深褐色的痕迹上，道道暗红色的细长轨迹很是显眼。

    “是朱砂？”转头看九爷，我问。

    这段时间老跟朱砂打交道，不知不觉地就想到那里了。

    “是血。”九爷说完，叹息声起身，随后示意我俩过来帮忙。

    三个人过去将那仙人掌抬了起来，有点重，小心谨慎地挪出阳台，直拉到楼的客厅才放下。

    这期间，我直dān xīn 那东西那东西会跳起来突然发难，可他跟个植物似的，很本分，没哭没闹没折腾，除了随着花盆晃动震颤两下之外，点fǎn yīng 都没有。

    在心底，我总觉得，就算这家伙真是什么妖怪，那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妖怪，色点就色点呗，总不至于因为上了个少妇就把小命丢了吧。

    可随即想想，又觉得自己犯糊涂了，有道是旁观者清，要是自己遇上赵女士那么档子事儿我也就不会有这慈悲心了。

    拿别人痛苦装豁达，向来都是卫道士的专利，想想，有些脸热。

    “诶，你们说，这家伙真把那谁给上了？”对赵女士的香艳遭遇耿耿于怀，盯着那仙人掌的小胖摸着下巴脸yí huò 。

    “应该是吧。”虽然不能què dìng ，但是，我觉得这事情相对靠谱。

    “可他就植物啊，有那需要么？”破天荒地来了点求知欲，小黑胖子本正经地问九爷。

    “妖怪来的，不算植物了。”

    九爷说着，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捆“绑线”出来。

    说是绑线，其实不是线，那是那种很细很细的细铁丝。

    他用铁丝在它的根部用力缠了好几圈，又在它的脖子上绑了几圈，再之后，还里出外进地拧了个类似笼子的东西将他裹住，通忙活之后，那仙人掌已经被人五花大绑了。

    除了nǎo dài 露在外面之外，全身都是鸡蛋大的铁丝网格。

    这期间，那东西依然动未动。

    看没什么问题，金九爷拍拍手起身，走到边给赵女士打了电话又点了根烟折返回来。

    我们三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装大爷，边扯淡边议论。

    看着那东西吊儿郎当地在花盆上，肉眼凡胎的我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东西哪里像个妖怪，可九爷叼着烟头却是肯定得很。

    针对某些生理知识，我们讨论了很久，大约过了三十分钟，那风姿绰约的赵女士便拿着车钥匙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

    和他起来的还有个相貌英俊的小白脸。这人挺帅气的，都市花美男的类型，二十岁，跟我的年纪差不，不过，他比我潮了，高高瘦瘦穿个粉红衬衫，脚上穿的还是个很别致的尖头皮鞋。

    能看出来，这人对仪容非常重视，人还没过来呢，那种浓浓的男士香水就裹着发蜡的奇怪wèi dào 冲了过来。

    我对这种小白脸向来没好感，可能跟个人经历有关，你要说我对这种人有偏见我也没bàn fǎ ，每个人都有讨厌样东西的自由。

    “九叔，这是？”进门，这女人就给吓了跳，显然她没搞清楚这五花大绑的仙人掌是个什么情况。

    “你这东西从哪儿搞来的？”九爷说着，也没隐瞒，大体跟她解释了下事情的jīng guò ，问她该怎么处理。

    当他说这东西是个妖精的时候，那粉红衬衫当时jiù shì 愣，随后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那变颜变色的样子跟个小姑娘似的，特别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