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作者:黎照临

    哎哟，这不是那个胖道士么，他怎么在这儿

    等等

    见到他那不怎么好看的嘴脸，当即想起了什么，抬起胳膊这看，两只胳膊上那发黑了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上了，慌忙抬腿跳下床去，将放在边的背包抄起来，仔细翻了翻，手机还在，相机还在，带去那点东西样不落全都在这儿。

    “是你救了我么？谢谢。”抬胳膊，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不用客气，要谢就谢谢你老板吧，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这点事情不算什么。”那胖子说着，斜着眼睛看了我眼，“小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学生啊。”见他没有什么敌意，我赶紧答道。

    “学生？hē hē ，个学生也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么？我看你那两下子颇有几分北派风格，踢打摔拿也用得有条不紊，如果没猜错，你小子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吧。”

    听他这么讲，我苦笑了下，他说的没错，对于个像我样没有童年的孩子来说，二五的功夫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练到今天也算有点心得体会，不过，三爷爷不希望让人知道我们的师承，所以我也没有在这问题上停留太久，只说和家里的长辈学了点粗浅功夫，至于流派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懂。

    那人听出了我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眼也没说什么，我知道，这人也是个很jīng明的角sè，颇有点洞察先机的本事，好在，和聪明人聊天往往不是个很难受的事情，处处留人余地也能让人轻易接受。

    从言谈里能看出来，这胖子和老编的guān xì 不错，我能躺在这里还是托了他老人家的福，其实我跟编辑的guān xì 也不算有好，不过，有那么个人在中间两边的guān xì 也在无形之中拉近了几分，说着说着，自然要将话题牵引到两个人的身份上来，相问之下才知道，那胖子的名字叫“金九龄”。

    金九龄zhè gè 名字，在本地应该算是响当当的了，上学的时候我就听个教授心理学的老师提到过他直没有jiàn miàn 的机会，对于他这种不出家的道士，世人的评价大是毁誉参半的，信奉者把他当成神仙供着，不信的嗤之以鼻，尊敬的人叫他金九爷，恶心他的管他叫金三胖，个中缘由不用解释，要是没有经历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相信他是张道陵的第n代传人。

    他旁边那个戴面具的汉子，名叫鬼仆，是金九爷的干儿子，小的时候被大火烧伤了脸，不能见人。

    跟传说中的样，这两个人真的是靠着抓鬼降妖糊口的牛逼人，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我也没有作怀疑，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气氛和缓了很，人和人之间jiù shì 这样，相互间保持点尊重可以化解很矛盾。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微微放下心来，心乱如麻的我赶紧问他。

    “我家啊。”那胖子说着，依然没有将手里的油条放下。

    “那，我睡了久？”直勾勾盯着他，赶紧问到。

    “天夜。”听我这么问，鬼仆答道。

    “那那尸体呢？！我怎么会在这儿？”把扯住那胖子，我问。

    “你昏过去了，被恶鬼冲了下。至于尸体，早就烧了。”

    “烧了？！我靠！”

    听这话我就郁闷了，慌忙打开相机这翻看，相册里面什么都没有完了，这次算是躲不过去了，依着老编那苛刻的作风zhè gè 月的工资又要被扣得体无完肤了，转身摔在旁边的钢丝床上，我的郁闷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不用dān xīn ，你小子不会死的。”见我这样，那胖子嘿嘿笑，我坚信，他那笑容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wèi dào 。

    “我不是dān xīn zhè gè 啦，你不知道，本来想去拍两张照片做素材的，谁想遇到这么档子事儿，看来又白跑了趟，唉”我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相机，那胖子听我这么说微微愣，随后在面的抽屉里拿出沓儿的相片给我，“你要的，是不是这种东西？”

    接过来看，信封里面装着的都是相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其中大部分是尸体，部分是怪物，还有些看不太清楚的神秘物件，què dìng 这玩意不是ps过的之后我的眼球完全被那些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抓住了，我草，基于老编给我灌输的新闻理念，那，这厚厚的沓照片绝对是百年难遇的好线索啊

    “这这些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秘密。”金九爷闻言，憨厚笑，随后腆着个肚子坐在边，咕嘟咕嘟地将碗里的粥水喝光，抹嘴巴又翘起了二郎腿，“做我们这行，总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知道你们对这些有兴趣，所以，将部分资料留了下来，带张huí qù 吧，这样，老表就不会怪你了。”

    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喜上眉梢，可在那各不相同的bǎo bèi 之间做出取舍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挑来挑去也没有个接过，最后，我也腆着个大脸耍起了无赖，“hē hē ~既然要送，不如把这些都送给我吧，反正，这些照片留在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找个机会放诸报端跟大家分享下，就当是为人民服务了。”

    “好啊，万张。”金九爷听，勾勾嘴角，那狡猾又市侩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我靠，这么贵”听这话，我差点给他噎死，当时，我个月的shōu rù 也就两千点，张照片顶我五个月的血汗钱，干嘛不去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黑啊？实话告诉你，这些东西要是投给别人，贵，你也不能怪我抠门，做我们这行的，shōu rù 不固定，不积攒点东西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饿死了。”九爷说着，拍拍肚皮做怡然自得状，不知怎地，那分外祥和的样子，lì kè 让我想起了电视里在冰面上晒太阳的老海豹

    好吧，你赢了。

    摇头苦笑，有点失落地将那些东西还了huí qù ，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手里，不安全。

    九爷见状，瞥了眼又在里面抽出张和那猫脸老太极为相似的照片给我，“算了，把这张拿着吧，和你要的那个差不，我知道老表那人就喜欢跟自己的员工过不去，看你这样子过得也不轻松，对了，你这个月能赚少啊，这么拼命。”

    “不扣钱的情况下，两千吧。”接过照片，我说。

    “我草”金九爷听，噗嗤声笑了出来，“两千块钱两千块钱值得你这么卖力么？”

    “没bàn fǎ 啊，rì子难过。”耸了耸肩，我说。

    “要不，你过来帮我吧，个月三千不算分成。”金九爷说着，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来，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犹豫了下。

    “四千。”还以为我嫌少，金九爷又说。

    “”这句话刚出来，我就紧张了，有点小jī dòng 又dān xīn 他是拿我在开涮，在那个时候，大学毕业生个月两千来的很普遍，保底四千的薪金待遇绝对不算低，般来说，遇上这种好工作不是上当受骗jiù shì 走了狗屎运了，当然，前者的可能xìng往往比后者要大很。

    “怎么，嫌少？”

    见我迟迟不表态，金九爷微微皱眉。

    “不不不，不是钱的问题，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找我。”

    “hē hē 。”听我这么说，九爷那胖脸舒缓了不少，“你小子，身手不错，胆子也不小，被那种东西冲了下都不会死足以证明你很适合这份工作的，再说了，咱们能在遇到起，终归是个缘分，你说呢。”

    我以为他在问我，却没想着胖子突然转头问鬼仆，那戴面具的家伙听，抱着肩膀用那迥异于常人的橙黄瞳孔看了看我，随后抱肩膀摇摇头，“这种事情，还是让他kǎo lǜ 下吧。”

    “也是。”金九爷听后，笑了笑，随后在抽屉里抽出张名片给我，给我找了点不知名的伤药还告诉我有想法的时候就来找他。

    拿着那张名片，头雾水的我跟着鬼仆下了楼，到了楼才发现自己在个相当封闭的小区里。

    买菜回来的大妈，抻胳膊踢腿的大爷，手挽手溜溜达达的小情侣还有那颠颠儿乱跑的小娃娃都跟寻常见到的没什么区别，要说不同，那jiù shì ，几乎所有人都跟看见猴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我，时不时地凑到起，还不忘挡住嘴巴在那里窃窃私语

    有点恶心这种异样的目光，我低头想要快步离开这里，可刚刚走出几十米突然发现这种感觉好像不是很对，猛然转身，才发现，栋黑漆漆的古楼正如铁塔般矗立在整个小区的正中间

    这特么的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