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作者:知白

    第千二百三十章比神适合

    “虽然你每次都是说不急不急，但是这件事终究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再拖延下去，下面人也会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除掉控天会之后，黑旗军内部的团结空前的高，对你登基称帝的期待也是空前的高。”

    吴道夹给方解自己面前的菜：“我知道你要先去大雪山大轮寺，可是这种事不能说出来。所以……哪怕你定下个日子，让下面的人有个目标明确的期待，他们心里也会踏实。至于你要离开长安城，倒是随随便便就能想个借口。”

    “嗯”

    方解点了点头：“wèi dào 真棒！”

    这桌子酒菜都是吴道亲自下厨做的，这可是件极难得的事。要是放在民间老丈人自己下厨给姑爷收拾桌子饭菜，不算什么。但对于吴道这样忙的几乎没有分钟空闲时间的人来说，这就太难了。

    事实上，就连吴隐玉都极少吃到吴道做的饭菜。

    所以这次，方解吃的格外认真。

    “借口确实可以随便想，我dǎ suàn 过几天让千手千面扮成我，去雍州那边逛圈。”

    方解边吃边说道：“走趟雍州再回来，行程上也就差不了。大张旗鼓的去，走的要比我慢的。”

    “平白无故去雍州，总得有个理由？”

    吴道问。

    “就说是去看看云南道的船厂。”

    方解道：“翻天覆地的事，交给魏西亭。维持稳定的事，交给独孤文秀。这次让千手千面扮成我南下，让陈定南和陈搬山两个人带兵跟着，让陈孝儒随行。尽量露面少说话，应该还能瞒得住人。”

    “何时启程？”

    吴道又问。

    “最近几天吧。”

    方解敬了吴道杯酒：“我的伤势已经复原的差不了，走到草原大雪山大轮寺最少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我也就彻底好了。我总是有种感觉，这次去大轮寺不会有什么凶险。也可能是种错觉……”

    “不要忘记了。”

    吴道提醒：“桑乱jiù shì 死在那了，以桑乱的修为，即便是现在你身边所有人加在起，也未必能打赢。我和桑乱的接触比你们都要早，他有可怕我比你们也都清楚。那样的个人，天上地下独无二的个人，最终还是死在了大轮寺里。”

    “或许……”

    方解bsp;mò 了会儿后说道：“桑乱是自己求死？”

    吴道怔：“为什么？”

    方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本来也根本就没bàn fǎ 解释。以我现在对大轮寺里那个东西的推测来看，就算那个东西掌握着种极强大的力量，可是终究有个fǎn yīng 时间。桑乱的修为如此之强，那个fǎn yīng 时间对他来说完全可以lì yòng，他最起码可以避开……我现在有个怀疑。”

    方解道：“第，桑乱是觉得已经活够了，他jiù shì 想见识下大轮寺里那个东西掌握的力量到底是什么，见到了，也就心满意足。第二，他想挑战……他gù yì 等待那个东西把力量运用出来，想试试以他自己的修为能不能打赢。可不管是第种还是第二种，都不能说是那个东西击杀了桑乱，而是桑乱自己想死。”

    吴道停顿了下，眉头紧锁：“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倒是也可以解释的通。修为到了桑乱那个地步，眼界也随之变得高。他或许真的是想看看，这种自己无法理解的力量是什么。想去求证……若是换做是我的话，可能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吴道似乎有些醉，但眼神依然清澈：“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头顶上始终有个什么东西窥探着？”

    方解怔，然后点了点头：“也许真的存在。”

    吴道缓缓说道：“当我修为越来越高，我越是觉得我们的头顶上有个很奇怪的东西存在着，它关注着我们的每天，甚至每个人。但是他却不会很明显的出手干预我们的生活，只是那么看着，冰冷无情的看着。也许这也是种错觉，也许这jiù shì bǎi xìng 们坚持认为天空中住着神的yuán gù 。只有神，才会这样的漠不关心。它只是看着人间，却不理会人间的人和事。”

    “这世界上可能没有神。”

    方解摇头：“最起码，我不认为这世界有神。曾经有那么段时间，我也真的这样怀疑甚至què dìng ，这世上有神存在。所有的切都神制定好的事，不管发生什么曲折离奇，最终都会按照神的安排走到最后。”

    方解道：“当我推测到大轮寺里那个东西是个什么之后，这种神必定存在的想法反而越来越挣扎。”

    “无神？”

    吴道摇头：“我却认为真的有神存在，也许zhè gè 世界真的是神灵创造的。谁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神创造出来的小玩具而已，没准他jiù shì 太过无聊了。就好像人养猫狗样，只不过他养着的是人，而且还不管喂食。”

    方解笑起来，吴道这样的比喻很有意思。

    “这jiù shì 你直想去追求的高层次？”

    方解问。

    吴道点了点头：“当我知道zhè gè 世界上存在桑乱这样活了千年的人之后，我对神存在的想法就加的笃定起来。你想，如果桑乱不死，他还会活上少年？以他的修为，还会进步到什么境界？如果再过千年，你说桑乱变成了神我都不会反对。他可能真的会飞到天上，成为那些冰冷无情zhù shì 这人间的神灵之。”

    “我们有记载的历史不过两千年而已，有修行开始不过千年而已。可是这都是我们知道的，在我们不知道的那个时间段，也jiù shì 没有任何历史记载的那漫长的时期内，会不会有桑乱这样的人存在？”

    吴道问。

    方解摇头：“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修行就不会始于桑乱。个人就算成了神，也不可能抹掉自己曾经在人间的所有痕迹。他可能抹去属于他自己的，但抹不去他影响的。比如桑乱……如果千年之后桑乱成神了，他们修行界会消失吗？”

    “谁知道呢？”

    吴道有些向往的说道：“若真是到了可以称神的地步，难道不能抹去这切吗？让世界重新开始，对于神来说应该不是做不到的事吧？”

    “为什么要重新开始？”

    方解问。

    “因为神不想那么快就有人达到自己的gāo dù ？”

    吴道揣测：“怕有人也能称神，影响自己？”

    方解还是摇头：“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桑乱就不会出现了。”

    吴道认真的说道：“但是桑乱没成神，他死了。”

    方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不认同吴道的看法。因为他比吴道知道的，比吴道脑子里懂的东西也。吴道无法解释的事，方解可以理解。但是，方解又不能否定吴道的看法……毕竟，zhè gè 世界上存在修行者。毕竟，如果桑乱真的没有死的话，千年之后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

    ……

    吴道和方解谁也无法用绝对真实的事和笃定的道理来说服对方，因为两个人都明白现在这只是种推测。这种推测可能不只是他们两个有，很人都会有，就算是最普通的bǎi xìng ，可能都会生出天空上有个强大的存在zhù shì 着我的错觉。

    但是，普通bǎi xìng 只是无聊的时候去幻想下，不会当真。而到了吴道和方解zhè gè 级别的修行者，就不只是怀疑，而是想求证。也许桑乱的千年人生，至少有半以上都在求证的路上行走。

    而越是境界高的人，就越是对的事好奇。

    只是这种好奇的级别，也相对高高。

    桑乱可能好奇过很事，有没有神只是他其中种好奇。

    “这应该是我最后次远行了。”

    方解将杯子里的酒饮而尽：“这次回来之后，我会留在长安城里很长时间。最起码要把zhè gè 国家新的秩序稳定下来。也许在我之后，jīng guò 几年几十年，我建立的这种秩序会被颠覆。但是我现在已经能确认，我改变过zhè gè 世界。而且，我的改变对于zhè gè 世界来说绝对不是种倒退。”

    可能他也有些醉了，所以这种从来不会说出来的有些显得自大的话他今天说了。

    “我要改变的不仅仅是人的种固有习惯，我要改变的是人的种态度。这种态度具体biǎo xiàn 出来，可能jiù shì 社会的生活方式。我希望自我之后所有有思想的人，能认真的思考我做出的这些改变。”

    方解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zhè gè 秩序延长时间。让它变成种新的习惯，但是这中习惯叫做发展，而不是保持不变。”

    “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吴道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有个人用尽了心血建造个新的帝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的什么。我无法理解你说的zhè gè 别的什么具体是什么，但我知道你真的很奇怪。”

    “没准我jiù shì 神呢？”

    方解hā hā大笑，有些狂妄不羁：“我之前，有历史记载的两年前来，zhè gè 世界可曾变过？就拿衣服来说，两千年前人们穿什么款式的衣服，到了现在几乎没有改变。拿军队来说，千年前就出现的连弩，到现在还在使用。拿商业来说，依然处于种很低级的态势……”

    “但是自我之后呢？我没有离开长安城之前，就已经把长安城女人们最喜欢的衣服款式改变了。我回长安城之后，军队的火器发展已经开始遍及全军。我守天下，各行各业都会有定的发展方向。”

    他说：“也许有人会质疑我，这样jiù shì 好吗？zhè gè 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墨守成规的人，而且占绝大部分。我不会强硬的告诉你这jiù shì 好的，但是你会看到，世界jiù shì 变得越来越好。也许用不了十年，我的军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奥普鲁帝国的领土上行走，无人可挡。”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国力贫弱。”

    方解道：“给我个十年，我就能让zhè gè 国家强大。给我第二个十年，我就能让zhè gè 国家是世界的中心。”

    方解笑起来，嘴角上的笑意很明媚：“这么说起来，我比神适合做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