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作者:知白

    第千零六十五章泄露出去诛你九族

    远隔万里，方解并不知道纳兰定东在东疆干了些什么，又是干的有出人意料。他只是选了个对的人去了个对的地方，然后给了他足够的自由和权利。这种放任式的使用其实是把双刃剑，选对了人会事半功倍。如果选错了人，后果只怕要严重。

    这段日子，方解直在忙的jiù shì 整顿兵马。

    东疆的乱就算方解心急也没有bàn fǎ ，不把蒙元人的威胁接触掉的话，方解现在也没有精力没有余力出兵东疆。

    朝政上的事，方解基本上都交给了吴道和独孤文秀两个人商议着处理，除非难以决断的大事，其他的不必奏报。其实这依然是放任式的使用，换做别人只怕真不敢这样做。初进长安城，若别人是方解必然事事都要盯紧亲力亲为。

    “除了粮食，现在长安城里什么都缺。”

    独孤文秀叹息了声：“长安城东南西北各有座粮仓，虽然被高开泰逼的几年不敢开城门，但粮食的消耗对于这四座粮仓来说不过九牛毛。就算不从别的地方调集粮草，只用长安城的存粮也足够支撑大军出征的。”

    “兵部那边，兵甲器械基本上没有了。”

    独孤文秀道：“臣问过户部的官员，大隋鼎盛时候，户部所库存的兵甲器械足够装备五十万大军所需，可是现在，连五百套皮甲都拿不出来。羽箭倒是还有些，至于横刀长槊，连件完好都没有了。最初的时候天佑皇帝西征，带走了大批器械甲胄。第二次西征召集的是民勇，武装起来他们几乎就掏空了兵部库存。”

    “到了后来，杨坚带兵出征的时候，又带走了些。再后来，长安城被困，已经空了的兵部库房得不到补充。”

    “不止是这些。”

    陈孝儒在旁边插嘴道：“据臣所知，不少官员在城困的时候因为拿不到俸禄，盗卖了不少库存物品，可是这些大隋军方制式的东西，般人不敢胡乱买来，就算有人买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穿出来。所以，那些盗窃库存的官员家里定有不少存货，主公若是下令，臣现在就带人去查，终究还是能查出来些的。”

    独孤文秀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说话。他看了陈孝儒眼，眼神里有些很不寻常的东西。

    “去查吧。”

    方解道：“但是要区别对待，若是确实家中难以维继的就不要追责，若是只想趁乱发财的，尽管按律法处置jiù shì 了。独孤，你让人去漏个口风，就说孤要下令彻查国库，谁动了东西的悄悄送回来，孤就当没看到。”

    独孤文秀连忙垂首：“臣明白。”

    “咱们黑旗军两座大营的工坊打造的兵器甲械还够用，只不过运来路途遥远，尤其是云南道的工坊，想运到这最少要走四五个月的时间，根本等不及。这次出征，还要征召民勇，所以要差人回朱雀山大营，把工坊的库存都运来。”

    “招募民勇的事已经在做着，这阵子长安城里报名参军的人并不……”

    吴道看了眼方解的脸色：“大家都知道这次是要去和蒙元人决战的，城里的bǎi xìng 都在私底下传，蒙元人都是青面獠牙野兽样的人，当年天佑皇帝两次出征两次战败，还不都是因为打不过蒙元人……这样的议论很。况且，长安城里的bǎi xìng 历来都有种很奇怪的性格，那jiù shì ……”

    吴道整理了下措辞，似乎很不好形容：“长安城里的bǎi xìng ，自视高人等。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大隋最高贵的bǎi xìng ，就住在天子脚下，那自然和皇帝比别的地方的人份亲近。所以他们都有种特别的骄傲，但是……若是想让这些自认为对大隋最忠诚的人参军去和敌人厮杀，也难。当年天佑皇帝在京畿道招兵，京畿道就有超过十万人参军，长安城里参军的不足千人……”

    方解摇了摇头：“长安城里的人已经形成了种习惯，你不如我高贵因为我是国家高级bǎi xìng ，但是要作战了，高级bǎi xìng 不能上，自然是要低级的去送死。这样的人就算招收了当兵，战场上也不好用。京畿道已经没少人了，招募来的人马也有限。不如这样……”

    方解想了想说道：“招兵的事先缓缓，督促朱雀山大营那边将兵器甲械都送过来，然后到日子起兵就起兵，不能耽搁，沿途在江北道招兵，尤其是要在长江沿岸招兵，长江岸的渔民水性好，恰是用的到。”

    “喏”

    吴道等人垂首应了声。

    “主公，是不是对宋自悔太看重了些？”

    独孤文秀bsp;mò 了会儿后声音很缓的说道：“才来就让其独领军，他虽然带过兵，可那几千民勇和数万战兵没法比，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文官。”

    “你也是文官。”

    方解笑了笑道：“孤要是给你两万人去征西，你能不能去得？”

    独孤文秀愣了下：“臣倒是可以去，但臣实在没把握立功。”

    “宋自悔的事就不要在说了。”

    方解摆了摆手：“回头朝廷各部各衙门空缺官员的补缺名单你拟个给孤，孤给你个标准，三七……三成从地方上选，要则其优者，七成从黑旗军中选，名单你递上来之后孤要过目。”

    “喏”

    独孤文秀连忙垂头。

    方解看了吴道眼：“侯爷回头从货通天下行也要选批人上来，如今朝廷里缺人缺的厉害，有的衙门整个儿都空着。尤其是户部有很账目要查，货通天下行里的人能调用过来的就调用些，回头就在各部各衙补个官职。”

    “喏”

    吴道也应了声，起身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独孤文秀眼。两个人的视线交叉了下，独孤迅速避开。

    ……

    ……

    陈孝儒似乎直有些话想说，却欲言又止。

    直到方解回到畅春园风雨楼里，陈孝儒才从后面追上来：“主公，臣有些事不得不说，只是唯恐主公觉得是臣gù yì 为难了他，所以忍到现在。”

    “有屁就放。”

    方解边走边骂了句，然后上楼的时候顺手从客厅茶几的盘子里拿了两个水果，向后抛，抛给了陈孝儒个。陈孝儒伸手接过来心里发暖，这么年来，主公对他还是这样，他心里自然有些感动。

    方解啃着个梨子上了三楼，然后把自己整个儿仍在躺椅里：“和那些朝臣说会儿话，比行军三百里还要累些。那些个人精，个顶个的狡猾，表面上看起来个个忠诚谦厚，谁要是信了他们的表面文章，早晚被他们囫囵个的吞了。”

    陈孝儒笑了笑：“什么都瞒不住主公的眼睛……”

    “什么事？”

    方解道：“再不说就滚蛋。”

    陈孝儒连忙道：“臣只是最近查到了些关于独孤大人的事，但是捕风捉影之谈，没有什么shí jì 价值，所以臣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向您汇报。说，因为没有确实证据，这样风闻而奏实在不该，也显得臣似乎是针对独孤大人似的。不说，又怕是真的，对主公不利。”

    “许你无罪。”

    方解摆了摆手道。

    陈孝儒垂首道：“谢主公……臣听闻，独孤大人主管朝事，尤其是各部各衙的空缺官职现在那么，很人都盯着呢。从前些日子开始，独孤大人的家里就经常夜里见客，所见之人是长安城里世家出身。”

    他抬头看了眼方解的脸色见方解没有什么不悦，所以jì xù 说道：“进出独孤大人府里的人，倒是有个名单。”

    他从袖口里取出张折好了的纸双手捧着递给方解：“臣还查到，进了长安城之后不久，独孤大人就派人回朱雀山大营，将她的娘亲接了来，却没有住在起，而是安置在驿，自己住在大宅而老母住在驿，这似乎也有些不妥。”

    方解从躺椅上坐起来，拍了拍脑门：“倒是忘了，独孤现在住着的原来大学士秦安礼的宅子，因为各部的事都要做，太极殿外的朝房又太小，秦安礼的宅子距离太极宫最近所以他就住在那儿了，这件事报备过，我却忘了……木三！”

    方解叫了声，小太监木三连忙从不远处小跑着过来。

    “去告诉独孤文秀，那座宅子就赐给他了，赶紧把老夫人从驿接过去。”

    “呦，这可是天大的恩惠呢。”

    木三笑了笑：“奴婢能不能跟独孤大人讨个赏啊。”

    “可以。”

    方解笑着说道：“他敢给你，你有什么不敢拿的。”

    木三连连摇头：“还是算了吧……奴婢没那个胆子。”

    陈孝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虽然不是编造了这些事来陷害独孤文秀，可他确实对独孤文秀有些看不惯，其是现在独孤文秀权势太大，不止次在方解面前说过骁骑校的坏话，甚至试图劝说方解缩减骁骑校的职能。其二，是因为他确实觉得，独孤这样被方解重用的人，不该有私心。

    “陈孝儒，你知道独孤为什么要让他娘亲住在驿吗？”

    方解问。

    陈孝儒摇了摇头：“不知道……”

    方解道：“秦安礼那宅子不是他的，他暂时住在那儿，行使的是朝廷官府的职责，如果他将老娘接进去住，jiù shì 授人以柄。那是衙门，不是他的私宅。你又想过没有，独孤是不是盼着有人参他本不孝之罪？”

    陈孝儒脸色猛的变。

    是啊……独孤文秀应该是很乐意有人参奏他不孝的，将老娘安置在驿的事这件事方面可以说独孤文秀不孝，另方面难道不是说明他独孤文秀公私分明？

    “去吧”

    方解摆了摆手：“你这心思虽然细密，但说到做事的周全，独孤要比你还是强上那么些。那么人进出他的住处，难道他不怕别人知道？别人都看到了可能有猫腻，所以你觉得必然有猫腻，然后去查，查来查去发现什么猫腻都没有……你可怎么收场？”

    方解语气忽然寒：“三年之内，我不想看到听到有人参奏独孤文秀的折子参奏他的话。我让你管着骁骑校不是因为你愚蠢，许给你那么大的权利也不是因为你愚蠢，所以你不要再让我觉得你愚蠢了。”

    陈孝儒不知道方解为什么变脸，但他知道方解这次真怒了。

    “你给我记住了，今儿的tán huà 传出去，我就诛你九族,。”

    方解冷声说了句，然后脚踢在陈孝儒屁股上：“滚出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