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作者:知白

    第八百六十章不样的天空

    江南某人举头望天，喃喃自语吾yù称帝。

    东疆牟平洋人横行于市，东楚商人绝迹。

    这些似乎都和方解没有什么关系，可若是从天空中往下看，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在个棋盘里，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牵发而动全身的那根发，所以又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在陈孝儒报告完东楚商人在牟平已经绝迹的事之后，方解的心里就有些发紧，如果这如他推测那样的话，中原的格局变化只怕不再会是由汉人自己主导。

    他下令大船在岸边停了下来，说他要等个人。

    而他要等的人，此时正带着千二百铁骑顺着官道风样朝着这边卷过来。如果有别人知道方解来了东疆，只怕第反应就是四个字，远交近攻……黑旗军和沐府东西，如果暂时联盟那必然影响天下。可谁又想到，方解非但不是来结盟的，而是树敌？

    大船靠岸没过久，叶扁舟从后面追上来靠在大船边上，已经换回了身锦衣的散金候吴道脸sè有些凝重的上了大船，直奔方解所在。

    “主公”

    吴道进门之后躬身施礼。

    “侯爷”

    方解看了他眼：“为了我下令停船的事上来的？”

    吴道点了点头：“属下能懂主公为什么故意触怒沐府，却不懂为什么要停船来等。毕竟主公的安危超过切，凡事都要基于此而考虑。沐广陵的修为很强，而且属下刚刚得知，为了应付将来在战场上要面对的大修行者，沐广陵特意训练了批很特别的骑兵。属下还不知道这些骑兵到底有什么特殊手段，但既然沐府有备而来，主公为何要停船？”

    方解将陈孝儒报告的消息说了遍，吴道的脸sè也有了变化。

    “若如此，确实应该留下jǐng告他。洋人如果对中原动兵，沐府的人马就会被牵制住。到时候，对黑旗军出西南也大有裨益。”

    吴道能猜到方解为什么要故意触怒沐府，不管沐府距离西南远，早晚都是要和黑旗军直面相对的。而旦沐府的人马进入中原，到时候立刻就会成为诸势力共同的敌人。沐广陵正是因为深知这点，所以才迟迟没有起兵。他儿子沐闲君甚至在暗地里曾讥讽过他父亲胆小懦弱，却哪里有他父亲那样的深的思虑？

    若没有万全准备，就算沐府在东疆势力再大，又怎么敢轻入中原举世皆敌？

    沐闲君看的太浅，沐广陵老谋深算。

    到时候中原各势力旦联合起来对抗沐府，若是方解当初曾入东疆和沐府结盟的事传出来，反而对黑旗军没有好处。人皆有地域之见，都是汉人，但中原人自己打的惨烈万分，却容不得东疆的人横插手。中原和江南诸豪强，绝对不会允许股自东疆来的实力最终夺走那把椅子。

    直以来，不管如何拼争，轮流坐庄的直是中原人，可东疆的人旦插手进来且最后成功的话，那么将来各方势力就等于重新洗牌，这些豪强还能拥有少利益？本来中原这块大蛋糕是他们这些人分食，现在出个外人来，只怕还要吃的，他们不会答应。

    而方解的目的则是，将来成为中原各方势力的首领，现在看起来触怒沐府十分的不智，可以后就不样了。正因为方解看透了中原豪强的心思，所以才会从开始就没打算和沐府搞好关系。

    现在洋人似乎真的有入侵中原的心思了，吴道以为方解的意思是，将这件事告诉沐广陵，这样来沐广陵就不敢轻易离开，毕竟东疆才是他的根基之地。旦他带兵向西进入中原，那么东疆靠什么抵挡洋人的入侵？

    把沐府的实力牵扯在东疆不能动，对黑旗军的发展来说绝对有好处。

    “不过……”

    吴道沉默了会儿后说道：“这事也不劳主公涉险，不如把这事告诉沐闲君，然后把他丢下，他自然会告诉沐广陵。”

    方解摇了摇头：“你没看到过沐闲君的眼睛……就算我把洋人要入侵的消息告诉沐闲君，他也不会告诉沐广陵的。沐闲君眼神里的野心太大太大了，为了将来能坐上那把椅子，他不会舍不得东疆。自古以来，坐中原者才是天下正统，到时候沐府大军真能入主中原的话，他还要什么东疆？”

    “此人……不会如此愚笨？”

    “他不是愚笨，是偏执。”

    方解笑了笑：“侯爷放心就是了，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涉险。你来了倒是恰好，本来我还打算派人请你过来趟。”

    “主公有什么吩咐？”

    吴道问。

    “第件，这船上所有人都转移到另艘船上去，你来坐镇，继续西行返回。这艘船就在这停着，我自己留下。不要说什么，我自己想要脱身，远比带着大部分要起脱身要容易的。我会让道尊项青牛在暗中支援，所以你也无需再劝。”

    “第二件，知会下去，全力探查东楚的事。就算东楚被灭国的再快，终究会有留在外面没有回去，只有货通天下行有这个实力找这些人。”

    “喏”

    吴道点了点头：“属下让连单夫妇随另艘大船走，属下留下。”

    他垂首俯身：“回去之后，再请主公责罚不尊军令之罪。”

    方解沉默了会儿后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安排。”

    说完这句，方解转身看向直在边的陈孝儒：“发密信给左鸣蝉，估摸着他有阵子不能回大营去了。如果洋人真的入侵，第就是牟平。让他带着他手下的人留下，旦洋人的军队开进来，左鸣蝉的人就化整为零潜伏下来，我需要他们打探关于洋人军队切消息。”

    “喏！”

    陈孝儒应了声，转身出去做事。

    方解看了眼窗外像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有少人，会在那个时候忘记利益纷争……也不知道有少大好儿郎，会丧命于枪炮……”

    这话吴道没懂，楞了好大会儿。

    ……

    ……

    东楚

    皇宫

    身穿着和汉人军队的号衣完全不同样式军服的洋人队伍队队的经过，整个东楚都城里如今已经见不到个东楚人的影子。所有东楚居民被勒令留在自己家里，凡是发现私自上街的东楚国人律格杀勿论。

    至少十万奥普鲁帝国的军队开进了这座号称天下最富有的城市，然后将无数的金银财撞上了船运回大洋彼岸。

    在东楚都城如意城皇宫最高处，可以看到大海上来回游曳的奥普鲁帝**舰。包了层铁皮的猛兽看起来和东楚人的战船有很大不同，奥普鲁帝国的战船看起来不华丽甚至有些丑陋，但它们毫无疑问才是真正的战争机器。

    不时能看到战船上有火光吞吐，那是舰载火炮在发威。有些东楚渔民架着小船打算避开奥普鲁帝国的战船逃走，都被火炮无情的轰碎。大海上团团的火光，却没有点烟花般的美好。

    有的，只是冰冷的杀戮气息。

    如意城的规模肯定不及长安，但这里看起来似乎加的壮阔。因为如意城是依照山势建造，整座城是从临海的大山半山腰延伸下来，然后直延伸到岸边。和长安城不同的是，除了建造在半山腰的恢弘宫殿之外，如意城是没有城墙的。沿海，没有城墙，国家的心脏就这样暴露在敌人的军舰火炮之下。

    东楚人直以为自己是大海的统治者，所以从来没有担心过都城的安危。相反，他们直以为最终的敌人会是中原那个叫大隋的帝国而非海外的洋人，所以将兵力都布置在西线。如意城虽然有号称武装到牙齿的禁卫军，可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显然东楚人的战斗意志远不如中原汉人。

    灾难到来的时候，那些威武的禁卫军只有半人选择了拿起武器包围如意城。而号称天下无敌的东楚舰队，连天都没坚持住就被摧毁。东楚战船上弩车的盘索还没有上紧的时候，敌人的炮弹已经落在船头。

    这是场实力对比太过悬殊的战争，敌人有备而来，而东楚人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

    “这些黑头发黑眼睛的人真奇妙。”

    在皇宫大殿门前，被尊为莱曼大帝的奥普鲁帝国皇帝负手而立，他在那俯瞰整座如意城，看着自己的舰队在大海上继续围杀那些残存的东楚水师。

    “他们有如此繁荣的经济，有如此恢弘的建筑，有如此奢华的宫殿，有如此富有的贵族，却没有支跟上这个时代的军队。而且，他们的反抗意志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烈，大部分人很快就接受了战败的事实……但是，偏偏有那么群掌握着某种自然力量的奇妙的人对皇室忠心耿耿，能在大军的包围中将东楚皇帝救出去。”

    他似乎有些不懂：“那些人，个人的能力为什么那么强？难道大海另侧的我们头顶的天空，和这片大地头顶的天空真的是不样的？”

    “我尊敬的陛下。”

    已经白了头发，后背也驼了的修伦斯大公恭敬的说道：“那些只是少数人而已，相对来说，这片大地上的人民都是孱弱的绵羊，而那些强大的人只是看护这些绵羊的狮子而已，这是种很奇怪的构成，但毫无疑问，狮子的数量远不能够保护绵羊……而且，这里的天空如果以前真的和咱们那边的天空不样也没什么了，因为您已经在这片大地上，天空也会改变。”

    莱曼大帝笑了笑，看着修伦斯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带着你吗？”

    修伦斯大公垂首：“因为我足够忠诚。”

    “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还有就是……你总是能说些让我高兴的话。我知道自己有高的成就，所以身边需要个人来歌功颂德。不然，生活是么的没有意思啊。”

    修伦斯谦卑的笑了笑，露出嘴里发黄的牙齿。

    “我尊敬的陛下，咱们要立刻继续进攻吗？”

    “当然”

    莱曼大帝转头看向中原：“我听说在那边有座叫长安的城市，比东楚的如意城要大十倍，就算比起奥普鲁帝国的都城也要大几倍。我想去那里，杀光那些狮子，把所有的绵羊都关在我的羊圈里，为我出产羊毛。”

    “哈哈”

    修伦斯大笑起来，似乎格外的钦佩莱曼大帝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