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作者:知白

    第七百零四章赢个屁

    中原历来有个传说。

    传说在远古时候，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天开始倾斜，眼看着侧的天空就要掉下来了，世间万物惊恐无比。可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天空的坠落，天若落下，地上万物也将随之覆灭。这个时候，从大海中爬出来只也不知道活了少万年的老龟，巨大无比，用自己的身躯扛住了倾斜的天。

    世间生灵欢欣鼓舞，纷纷称赞老龟功德。老龟却默然无语，神态悲凉。所有生灵都不知道老龟在悲伤什么，它们聚在老龟身边载歌载舞欢庆天空终于可以不用坠落。万物生灵庆祝的够了，也累了，随即散去。

    只剩下孤独的老龟依然顶着那半边天。

    也不知道少年过去，老龟终于坚持不住即将死去，它太虚弱了，已经不能保证继续立。天空开始颤抖，随着老龟失去力气，天空再次开始倾斜。其他生灵全都赶了过来，谴责老龟为什么不继续支撑着天空。它们愤怒的咆哮，恨不得将老龟撕成碎片。它们觉得，因为这老龟，它们的世界要崩塌了。

    老龟流下滴泪，悲凉的神sè万年不变。

    当初它最早顶住天空的时候，其他生灵感谢它的勇敢。可是很年很年过去之后，其他生灵已经没有了感谢，它们渐渐的觉得老龟就应该在那，顶住那倾斜的天空是老龟应有的责任。

    见老龟即将扑倒，其他生灵惊恐万分。它们凑在起，终于商议出个办法。

    它们砍掉了老龟的四条腿，然后分别支在天空的四边。

    又少万年过去，生灵已经忘记了老龟，看到天边那四根柱子的时候，都会盛赞这是天赐给生灵的礼物，是擎天之柱。

    此时在天空中落下来根这样巨大的柱子，谁心中没有惊惧？

    那是根手指。

    据说，老龟死了之后，神灵从天际飞来，感念老龟的功绩，将其与其它三个同样为万物立下过大功劳的生灵封为四神兽，也称为四象。

    这根手指，是为四象指。

    武当山有绝技，四象，两仪，太极。

    当初在演武院入试的时候，方解见过这四象指。只不过当时施展这指法的是谢扶摇，他的四象指和今天这根手指比起来，如萤虫比之皓月。

    武当山的道人从来都不招摇，低调的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们的存在。提到道宗，哪怕清乐山已经没落，可人们第个想到的还是气观。至于三清观，好像永远都是在想起气观之后才想起来的。

    所以人们渐渐也就忘了，武当山三清观，比气观要悠久的！

    扑虎看到谈清歌朝着自己扑过来，他心里寒，拎着的铁锤转过来要砸出去，可在这刻他忽然发现谈清歌的表情格外痛苦，眼角上还有滴莫名而落的泪水。这样子让扑虎冷了下，谈清歌的身子已经到了他近前。

    然后，谈清歌竟然剑指天！

    剑气如虹，迎着那根巨大的手指扶摇直上！这剑比起之前那剑，完全不可同rì而语！若之前那剑极尽诡道，那这剑就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剑。流光般的剑气如条初出深海的幼龙，伴着龙吟声直上九霄！

    这剑，惊呆了扑虎。

    但是这剑，拦不住那根手指。

    剑气碎，谈清歌挖的吐出口血。

    指劲瞬息而至，眼看着就要落在扑虎头顶的时候，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内劲。有剑意，有刀气，有大周天，还有三四道极凝实浑厚的气劲。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劲气似乎是早就等在那里，只等着这指劲落下。

    即便那指劲再强大，可阻挡在它面前的内劲太了。

    指劲看似势如破竹，可破开根柱子，还有下根。指劲荡平了剑气，震碎了刀意，崩开了大周天，震散了那些气劲。可终究还是被阻挡了下，扑虎把拽着谈清歌的衣衫向侧掠了出去，那指劲轰然而落，按在他之前立的位置上。

    轰的声！

    方圆五米整个地面开始下沉，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骤然出现！

    也不知道这根指头按进去深，竟是如在平地上打了口巨大的深井。

    瞬间，书房门外了不少人。

    书房旁边的屋子里，项青牛和几位清乐山的老道人缓步走了出来。不远处的辆马车里，沉倾扇和桑飒飒自里面迈步下来。

    而方解，额头上满是汗水，然后哇的吐出口浊血。

    他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丝，却依然能笑出来：“扑虎南下不是个死局，要想变成死局就需要个谁也阻挡不住的变故。我曾问真人你是否是来杀扑虎的，你说不是……你已经是真人了，怎么还能说谎？”

    他抬头看着天空。

    可人不在天空。

    谁也不知道，发出这指的那人在哪儿。

    也不知道过了久，远处有声音飘荡而来，很轻，很清晰。

    “你如何瞒住我的？”

    方解似乎极疲劳，大口的喘着气。

    可他自危机发生的时候，明明没有出几招，以他此时的修为，断然不至才出手这几次便累成这样，看起来，他竟是稍显脱力。之前的气定神闲，原来都是装的。

    为什么？

    ……

    ……

    声音很飘渺，无法判断从什么方向而来。就好像天地间都是这句问话，不知从何处起在何处灭。

    “瞒住真人你，确实不容易啊……”

    方解啐了口带血的吐沫，沉倾扇和沐小腰从远处掠过来左右扶着他。

    方解微微昂着下颌，虽然看起来疲惫眼神却很清澈：“扑虎要来，有人要杀，这根本无需嫁祸给我，他死在雍州，我黑旗军就只能背这个黑锅。虽然即便扑虎死了我也没什么可畏惧的，被人戏耍的感觉才最让人讨厌。”

    他笑了笑：“真人来雍州的时候，说要看看我这七脉之躯，然后说了许模棱两可的话，其中不乏鼓舞我去做什么的言语。这些话，当真不该从真人你嘴里说出来。有时候话说的了，哪怕话语本身没有丝漏洞，依然是漏洞。”

    “我直在猜测，那个把小皇帝这个漏洞百出的算计改成死局的变故是什么，我开始确实想不通，因为这计谋真垃圾啊……直到真人你来了，所以我立刻就确定这变故就是真人你。”

    “既然知道是你，接下来，就是该去想如何挡住真人你了。可你太强大，即便我们合力也未必挡得住你招。所以要想不让扑虎死，就只能取巧，让真人以为这院子里人不。而这个世界上能让人彻底无法感知到的手段确实不，可刚巧我能！”

    天空中有人微微叹息：“是了……你有无形之力，竟是将这些人的内劲尽数隐去，你也无需隐去他们的气息，我感觉到气息存在，却感觉不到他们身上有修为，这就足够了。”

    声音遁了下后叹道：“能做到这点，你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怪不得你看起来如此疲弱，原来直在控制着气脉之力隐去院子里这些高手。”

    “你若再不来，我就撑不住了。”

    方解抬着头问：“还要再打过？”

    “你们不知道是我出手，我尚且出手，如今你们知道我要出手，我为何要停手？我要杀他，你们拦得住？”

    “拦不住”

    方解道：“不过我们可以同时拼死，我们都拼死了，张真人杀了扑虎还有意义？自即rì起，我便和他形影不离，真人若杀他，十之**连我起杀了。我若死，小皇帝那算计也就白算计了。”

    “你果然是个无赖。”

    声音飘忽而来。

    方解撇了撇嘴：“真人说谎，也很无赖。”

    “哈哈”

    张真人哈哈大笑：“方解，即便是你们都和他形影不离，我要杀他，也依然可以。你们的分量，还不够。”

    方解无言，回头看了扑虎眼后自语道：“尽人事，听天命。”

    “好句听天命！”

    张真人笑道：“听天由命吧。”

    他这句话才说完，就听见远处又有道声音飘了过来：“他们加在起分量不够，不知道再加上我，分量够不够？”

    ……

    ……

    道黑影瞬息而至，看到他的时候他尚且还是天际的个黑点，只恍惚了下，这黑点已经到了近前。

    个老道人，白发苍苍。

    穿身黑sè道袍，有些脏。

    项青牛看到这人的时候愣了下，然后咧开嘴开始笑。他身后几个辈分不低的老道，看到这人之后也愣了下，然后同时俯身施礼。在罗府大门口的沫凝脂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俯身拜。

    “老牛鼻子，怎么是你？”

    项青牛傻笑着问。

    黑袍老道人没理他，将视线看向东方：“道兄成名于百年前，修行了这么久，已经是中原江湖首屈指的尊者，怎么这般没脸在这欺负群小辈？哦……说起来，我也是你小辈，道兄名震江湖的时候，我还在江湖上招摇撞骗。我这道人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就算是真的，论辈分叫你声师叔也不为过……那么，你也来欺负下我这个小辈如何？”

    他问。

    张真人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响起来：“萧九……你我若是战，你觉得有胜算？”

    萧九撇了撇嘴：“我是小辈，我怕什么？我打输了理所当然，打赢了长脸。你呢，你打赢了理所当然，打输了还有脸？再说，我已经疯了啊，疯了好几年了吧……武当山张真人打个疯子，要是再打输了，也不知道少人笑掉大牙。”

    张真人再次沉默，过了会儿后问：“你帮的是谁？你可知长安城那人是谁？”

    “哎呦我cāo！”

    萧九掐着腰指着东边骂道：“我是来打架的你跟我讲道理？你他妈的讲不讲道理？你要揍的这群人里，有个是我亲师弟，有几个是我干师兄弟，还有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师侄，你居然问我帮谁？你是傻逼吗？”

    他跳着脚骂：“我管长安城里是他妈谁，你打我的人，就先来和我打架！”

    良久无声。

    方解揉了揉心口，心说绝顶大高手原来就是他娘的这种气势？

    他看向项青牛：“走了吧？”

    项青牛也不敢确定，看向萧九：“走了吗？”

    萧九沉默了好会儿，点了点头：“走了”

    项青牛屁股坐在地上，边喘气边笑着说道：“大师兄你真霸气，不用打就能把那个老家伙惊走。这人说话还是要有底气才行，要是我说也没用。所以，大师兄你即便真打起来也能赢的是吧？”

    萧九白了他眼，很酷的说道：“赢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