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作者:知白

    第四百十三章小试牛刀

    连云寨曾经在整个大隋的江湖都有定的分量，这里虽然称之为山寨但是个名符其实的宗门。不过这个宗门却不是纯粹的修行之地，有专门的俗家弟子经营着属于山寨的产业，连云寨曾经拥有七家商行数千亩良田。

    连云寨寨主丘燕来虽然不是品的大修行者，但在江湖上也有很大的名气。此人武艺不算出类拔萃，但人品极好，过往的江湖客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缺了银子，只要登门拜访留下自己的姓名，丘燕来都会送上笔银子解燃眉之急。

    不过正因为如此，也有不少人来骗吃骗喝。丘燕来也不揭穿，依然好好招待。长此以往，反而让大部分打着来骗银子主意的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连云君子丘燕来之名，在江湖上也就越发的响亮。丘燕来交游广阔，朋友遍天下，据说和不少大宗门的掌教交往甚密。所以他虽然不是等的高手，却也没有少人敢来连云寨闹事。

    丘燕来最大的手笔，就是在十几年前的八月十五他生rì的前天，遍邀亲朋好友到连云寨赏月，吃海鲜席。在沿海各郡，吃海鲜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在西北内陆，要想吃到海鲜可不是件容易事。丘燕来为了显示连云寨的实力，硬是准备了超过三百桌席面。

    据说当时不少江湖豪客应邀而来，在连云寨连饮四天四夜。不少名门大派不是掌门亲至，就是派了得力弟子来。据说那几天聚集在连云寨的江湖客超过了两千人，其大部分都是接受过丘燕来接济的江湖客，有人虽然穷苦可哪怕只是带了几个寿桃也不远千里赶来，当时连云寨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可谓场盛会。

    据说盐城郡郡守都派了人来道贺，当地的县令县丞等官员是亲自到场贺寿。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宴席将要结束的当天。刚刚上任的山东道总督袁崇武，亲自带着五千郡兵，还向右骁卫李远山借了八百骑兵，将连云寨围了个水泄不通。当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丘燕来自己都觉着，不过是这位新上任的总督大人要立威，生气于自己没有孝敬。

    所以他也没太在意，备下上万两银子的厚礼，派人给山下的袁崇武送了过去。结果袁崇武下令将送礼的人当场砍了脑袋，然后派人通知丘燕来当rì下山投降，不然就将连云寨连根拔掉。

    当时在场的许江湖客都愤怒了，以为袁崇武是在仗势欺人。

    当时聚集在山上的人总数不下三千，真要是打起来，袁崇武带来的人马未见得能轻易取胜。江湖客伸手不俗，军队训练有素装备jīng良，各有千秋。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了丘燕来得罪朝廷。

    丘燕来考虑再三，决定下山投降询问袁崇武到底为何兵围连云寨。

    结果他才下山，就被袁崇武的人直接绑了当场砍了脑袋，连话都没有问句。然后袁崇武派人上山宣布罪状，说丘燕来yīn谋造反。

    这可是重罪，株连族。

    山上的江湖客立刻就震惊了，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大罪。有人理论，但袁崇武下令凡是为丘燕来说情者皆按同谋论处，连云寨的人总计千百人全都被拿下，其三百丘燕来的徒子徒孙都被砍了。

    江湖客们再仗义，也不敢和谋逆的人牵扯在起。只是谁也想不明白，丘燕来个江湖人怎么就和谋逆联系到起了？

    直到几天之后，左候卫在万里之外的江都城动手，口气屠了三个世家，人们得知消息之后才恍然大悟。

    丘燕来……出自江都丘家。

    就这样，曾经显赫时的连云寨彻底烟消云散。当年的寨子直荒废着，年久失修也大部分都破败了。叛军在黄牛河北岸建立大营之后，殷破山派人在大营四周建了几十个小寨子，以为哨所。

    连云寨因为占地极大，又在高处视线良好，所以殷破山派了团三百名士兵驻守，在山上最高处用千里眼观察，三十几里外的左前卫大营若有兵马调动也尽在眼底。按照道理，段边豹早就应该派人这里拔了，不然大营只要有兵马调动就会被人先看了去。但左前卫显然没打算和叛军交战，所以哪怕是双方的斥候擦肩而过也是谁也不理谁。

    山字营的人马过了河之后，找了处林子进去休息，两天没有动。

    这期间，方解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出去探查，将连云寨附近的地势摸了个清楚。这是山字营过河后的第战，大部分士兵才不会去考虑主将的命令是对是错，他们只等着拿刀子杀人，个个摩拳擦掌。

    陈搬山虽然担心，可看着方解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他必然成竹在胸。问了几次，方解只说动手的时候就会告诉他，他也不好继续再问。

    到了山字营过河后的第三天，方解派大犬带着人出去了趟，半rì之后才回来，和方解低语了很久。

    当夜，方解将手下校尉以上的军官都召集了起来。

    “今夜咱们突袭伏牛山连云寨。”

    方解直截了当的开口，虽然军官们都知道了消息，但每个人心里还是忍不住紧了下，有兴奋也有担忧。

    “陈搬山”

    方解看了陈搬山眼，陈搬山连忙出列：“属下在。”

    “今夜你带山字营在伏牛山下十里处候着，见我信号行事。若没有信号，不许轻举妄动。”

    “将军……你要亲自上山？”

    方解点了点头：“夜里突袭，骑兵的用处不大。若是不小心，还会损失了人马。所以山字营大部分人都只在我制定的地方候着，我自带jīng锐上山。”

    “将军，带少人？”

    陈搬山急切问道。

    “我身边十个亲卫，再加上二三十jīng锐悍卒就够了。”

    麒麟现在是方解的亲兵队正，他看了陈搬山眼道：“陈将军不必担心，我自会带着亲兵护着将军。”

    陈搬山还是不放心：“不如我上山攻打连云寨，将军带兵接应！”

    方解笑着摆了摆手：“这种仗打起来，你不如我擅长。这段rì子以来我直特别训练了那五十个亲兵，为的就是这种小规模的仗。你无需担心，不只是山字营，我还有别的后手，所以此战万无失。你们切记，没有我的信号，只管在十里外等着。”

    “喏”

    陈搬山应了声，还是觉着只带几十个人上山太过冒险了。

    ……

    ……

    伏牛山地势并不如何陡峭，当初丘燕来选在这里建立山寨，是因为这里距离黄牛河不远，山下就是官道，水路陆路都畅通。当初建造山寨的目的，也本就不是将这里建成什么坚不可摧的堡垒。

    从整体来看，这山寨像是座大庄园。

    山寨的木墙已经简单的修理过，将箭楼瞭望塔都重新立了起来。叛军个团三百名士兵在此驻守，整rì也都无所事事。自从左前卫的人马过了河，这里的士兵们才算有些事可做。每天白天，在瞭望塔上观察左前卫大营的动静。

    可左前卫的人马已经过河了这么天，从来就没有大队人马调动过。叛军们私下里也都议论，据说是大将军殷破山和罗耀之间有什么协议，并不会真的打起来。本来左前卫大军开到，四十万人马浩浩荡荡遮天蔽rì，叛军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发颤，唯恐号称罗屠夫罗蛮子的罗耀带兵过河。

    可是这段rì子过来，双方相安无事让叛军士兵们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木墙上当值的士兵有二十几个，两个箭楼里也有四个人，最高的瞭望塔上有两个人，其他人来回巡视。不过因为没有战事，士兵们也都懒散了。箭楼和瞭望塔里的人习惯了上来就睡，负责来回巡视的士兵也都懒得动弹。

    月光如水般洒下来，难得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

    叛军们已经安逸了太久，谁也没有想到群杀神正在悄悄靠近。方解带着给事营的十个人在山林暗影处看着，脸sè平静。麒麟带着三十个亲兵在侧，方解伸手往前指了指，麒麟随即点头，转身打了个手势。

    他身后的三十个亲兵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长刀柄，短刀柄，三棱钢刺柄，连弩，绳索，信号烟花，毒药，铁爪这些东西每个人都配备的很齐全。

    二十秒钟之后，麒麟猫着腰率先冲了出去。月sè下草丛里，三十个人分成六队迅速的靠近连云寨。草丛里阵波动，就好像游龙在海留下的波纹样。但这些人脚底下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麒麟带着六个人到了木墙外面，其他五组亲兵在十几米外蹲下来候着。麒麟往上指了指，然后双手搭扣扎下马步蹲好。个亲兵抬脚踩在麒麟的双手上，麒麟猛的往上松，那士兵身子轻如鹞鹰般掠了上去，半空双手在木墙上按，落地无声。

    他将背后的绳索摘下绑好顺了下去，下面的其他人开始攀着绳索陆续爬上来。麒麟最后个登上木墙，看了看几处亮着灯火的地方，打了几个手势，六个手下亲兵立刻分散着跑出去。

    两个亲兵顺着箭楼的梯子慢慢往上走，尽量不发出点声音。到了箭楼上发现四个叛军弓箭手睡的正香甜，没有点反应。两个亲兵从最近处动手，握着睡着了的士兵口鼻，然后用短刀将脖子切开。两个人杀掉四个弓箭手，前后没用两分钟。

    两个箭楼上的弓箭手在极短的时间内清理掉，这时瞭望塔上也有黑影直了身子摆了摆手，示意上面的两个叛军也已经料理掉。

    六个亲兵杀人之后，重新回到麒麟身边。麒麟指了指寨门，六个人从里面顺着梯子下去，悄悄将寨门打开。外面候着的五组亲兵立刻进来，就如同群猎豹样，悄无声息带着冷冽的杀气。

    方解在林子里着，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大约个小时之后，远处有黑影快速的奔了过来，个身穿黑衣的亲兵单膝跪倒，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抱拳：“将军，清理干净了！”

    方解微微皱眉，看起来竟是不太满意。

    “用的时间稍微久了些，下次再这么慢每个人自己领十军棍。”

    那亲兵面有愧sè：“属下谨记！”

    方解往前指了指道：“走，咱们进去。去个人告诉陈搬山，事情做完了。”

    他说话的语气如此平淡，心里却十分高兴。这几个月来的训练没有白费，这五十个亲兵特种作战的第次战绩其实让他很满意。三十个人，杀了包括杂役伙夫在内三百人，只用了不到个小时，平均每个人要杀十个人以上。

    最让方解满意的是，这些士兵们不骄不躁，还有提升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