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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45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闻言,璧宿与林熙寒的面容通通一变。

    顿时璧宿的剑眉微颤,仿佛瞬间有雷霆降下,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林熙寒一眼,墨瞳闪过锐利冷光,声音微颤道:“当年与他一起刺杀我的,难道也有阁下?”

    林熙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迟早都会被揭穿。

    璧宿竭力压下汹涌怒意与冷意,妖异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抽了口冷气道:“难道阁下现在还是与他一起的?特意来对付我们的是不是?”

    “自然不是!”林熙寒淡淡道。

    璧宿站得笔直,并不为他的话语所动:“我现在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不能把月牙儿的命运交给任何人,我就是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林熙寒此刻目光清澈有如冷泉,沉默不言,他从不擅长巧言令色。

    “璧宿,你不要冲动,多支持一会儿,玉流觞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花闭月的声音微微带颤,隐约透出担忧。

    “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璧宿对着她邪魅一笑,亦是深深瞥了她一眼,目光宛如刀剑一般气势,媚人黑瞳带着一抹坚决的凌然。

    “废话少说,快受死吧!”灰衣人冷笑一声,挥舞着巨剑向璧宿冲来,刀身闪着乌黑而森冷的光芒,林熙寒目光一凛,拿出袖里剑,虽然是很短的兵刃,却是可以任意在空中回旋,恰恰是在巨刀的克星。

    虽然与他并肩作战,璧宿双目迷离,似恨似嗔道:“林熙寒,你别以为我会信你,关键时刻,可别刺我一刀。”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解释!专心对敌!”林熙寒冷冷地说道:“我攻前,你攻后!””

    不知为何,璧宿居然听从了他的指使。

    三人战在一处,一寸长一寸强,灰衣人的武器占了不少优势。

    花闭月瞧着林熙寒与璧宿,心中隐隐担忧着,生怕再有人来。

    “哼,现在还有谁会来帮你!“忽然,院外传来男子的声音,他的身影只是缓缓而来,双手负在背后,从暗处径直向花闭月走来。

    月光下,此人的面容正是北宫啸,面带从容不迫的笑意,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最终落在她的肚子上,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居然隐瞒得不错,这时居然也有了男人的野种。”

    “这是我夫君的孩儿,你休要胡言乱语?”“花闭月冷冷看他。

    北宫啸嘴角浮现一丝冷诮的讽笑,漆黑眼瞳中氤氲的光芒如冰般化开,神情忽然有些恍惚:“梦境里,你明明是我的妻子,明明是我的女人,一心一意待我。”忽然,他的目光变得凌厉:“为何现在你喜欢上了别人?要躲着我,避着我?”

    “庄公梦蝶,阁下的梦境为何要当真?”听到他的质问,花闭月的心中有一丝不屑,也感到一丝慌乱。

    ““不不不,那绝不是梦,我明白那一定是你们曾经的前世,我梦到自己死后,便再次回到这个世上,而很多事情都已变了,我失去了曾经拥有的,甚至北宫家族的势力都受到重创,这些通通是因为你!”北宫啸的面色有些狰狞!

    花闭月不由抽了口冷气,她不明白北宫啸为何会这么说?

    难道他与自己一样,都是死后回到了前世?

    但若是每个人都能这般,这世间岂非乱了章法?

    不可能,自然是不可能!

    这期间,一定有什么缘故,只是她暂时没有时间来弄得透彻!

    眼见北宫啸咄咄逼人而来,一副睚眦欲裂的神情,花闭月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立刻退身向后院的小门走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摆脱这个男人!

    楚暮云选择的这处府邸,正是特意为她而选,此地环境极佳,而且后院有处吊索,正是连接两座山崖间的通道之一,随时可以为她提供一条极佳的退路。

    据说这悬崖到了四月冰雪化了后,才能看到上山下山的路,花闭月虽然身子沉重,不能奔跑,但北宫啸追得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当花闭月来到吊索旁,倒抽了一口凉气,发现夜里吊索上已结了霜,瞧着周围险峻的环境,退路仿佛变成了绝路,她想起梦境中白衣人曾嘱咐过她,让她来此地养胎,总是隐隐觉着有些深意。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来送死的!

    应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于是,花闭月伸手扶在吊索上,感觉双手被寒铁刺得冰凉,晃晃悠悠向对面走去。

    此刻,灰衣人与林熙寒、璧宿也战到了此地。

    “月牙儿,你撑着,千万要小心!“璧宿目光担忧地道。

    “还是小心你自己!”林熙寒冷冷道,顺势用剑替他挡下两刀。

    北宫啸锲而不舍地踏上吊索,桥索一阵上下左右的摇晃,似是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浮雪碎冰纷纷扬扬落下悬崖,花闭月不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回眸瞪着北宫啸:“你别过来!”

    他不紧不慢跟上,端详着她的面容道:“别往拼了,我不想杀你,只要你乖乖选择跟我走,我会放过他们每一个人,你明白了吗?”

    “我不信你!”花闭月迎着寒风,慢慢向前。

    “为何不信?“北宫啸面容闪过一丝冷冽。

    “我落在你手中岂不是成了人质?你便可以随意要挟他们!反而会害了他们的不是?“夜风凄凄,花闭月笑得很随意,也很优雅,身休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态,她的眼神深处却隐匿着宛如冰雪的冷酷决绝,心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北宫啸深深呼出一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眼神阴戾,眸子一下子变得通红,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知我者,果然是你月牙儿啊!但是啊!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他顿了顿道:“我派来了五百名高手,如今没有人能腾出手来救你!”

    花闭月控制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带感情:“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北宫啸冷笑道:“好啊!我看老天走向着你,还走向着我?”

    一时,狂风席卷,花闭月面对前世的夫君,在这充满杀机的暗夜,心中只觉得无比萧索,无比疲倦。飞雪漫天飘舞,霎时间迷了眼神,忽然花闭月一脚踏空,身子一侧,跌落在吊索旁侧,又是一滑,整个人便从吊索上飞落出去。

    这一瞬,北宫啸如落进了冰窟窿一般,脸色煞白,全身发颤。

    她,摔下去了!

    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只能定定的看着!

    因为骨子里他便是如此,他只爱惜自己。

    “月牙儿!”璧宿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灰衣人缠住了手脚。

    花闭月脚下一滑,飞了出去,心陡然紧缩,格外惊恐,下方是冰冷刺骨的河水,若是她还能使用内力的话,应该可以支撑一下,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如此孱弱,纵然有绝高的武技,也不能发挥多大作用。

    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寒风刺骨,衣带翩飞,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看来,她命中注定该有此一劫!

    只是不知道,她的孩子能否承受这刺骨的严寒?

    想到这里,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寒风侵袭,她感到身子越来越冷,方才还好似有些热度,现在却冷得像一块冰,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她就要昏迷了吧!此时,忽然一道青影一闪,霎时她已落在一个陌生的怀中,她慢慢回过神来,慢慢地睁开眼睛,看清楚这名男子正是林熙寒。而他抬起修长美丽的手,抚在她发髻额旁,动作轻柔得好像扶起不经风雨的花:“放心,有我在!”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确切些说是林熙寒抱着她,寒风不断在耳畔呼啸,两人很快便落在了水里,千万别伤着孩子,花闭月这么想着,却感到这水温并不刺骨,只是水流稍湍急了些。

    她微微松了口气,微微睁开眸子,感觉到男子强健有力的双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混乱的思绪终于恢复了一丝平静!

    两人在水中浪花里不断起伏,时而旋转,不知道究竟飘荡了多久,水流方才慢慢缓和起来,而她发现这男人的怀抱极是温暖。目光扫过周围,看到浮冰飘在水面,这才发现是他用内力维持着自己的体温。他为何会这么做?花闭月深深感到诧异。

    只觉到了浅滩处,男子将她拦腰一抱,慢慢向岸上走去。然而,她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早已精力透支,慢慢在他的臂弯里睡了过去。

    正文第107章

    天上星月沉浮,天幕如泼墨一般的黑。

    此刻已到了黎明破晓时最沉暗的时刻,前方河流的表面已彻底冻结。

    苍茫天地间,雪花徐徐飘过,耳边风声啸啸。

    林熙寒小心翼翼地把花闭月从刺骨的河水里抱起来,他的双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之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寒风吹在他的身上,已顾不得两人身上的湿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骐骥寻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忽然,怀里女子传来一声呻吟,声音微弱如梦呓,浑身冷汗涔涔。

    他轻轻地拂开她面容上被河水冲得散乱的黑发,一张面色惨淡的容颜现在眼前,羽扇般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睫上,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微凝眉,把手探在她的脉上。

    虽然林熙寒不精医术,但他大略知道一些简单的医理。

    浮脉与沉脉十分不平稳,并非吉兆。

    腹中胎儿能否保住?这女子能否撑得到天明,林熙寒不由感到忧郁。

    毕竟,从悬崖摔落,就是寻常人也会三魂失六魄,何况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女。

    想到璧宿对她的情意,林熙寒深不可测的瞳眸中雾霭重重。

    他用单手将她抱在怀中,极快地从袖子夹层内摸出一个雪白玉瓶,除去瓶塞,毫无犹豫地捏开她的嘴,将瓶中三粒丹药尽数倒进唇内,入口即化,林熙寒清冷的眸子斜斜挑起,静静凝神看她。

    像他这种混迹江湖的奇男子,身上自然留着保护心脉的灵丹妙药,而这灵丹是凰盟从秦始皇阿房宫陪葬品中寻出,前任凰盟盟主为收买人心,特意赠给他的,可以在命悬一线的境地,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而,过了片刻,那黑褐色的药汁从她的唇角慢慢渗出。

    见状,林熙寒眸光一闪,点漆黑眸深不见底。

    这瓶药是他身上仅有的灵丹,其珍贵程度就是玉流觞也无法配置,药材罕见难寻,据说是秦始皇派五百名童子从蓬莱仙岛得来。

    若非她是璧宿心爱的女人,若非自己欠璧宿太多,绝不会把这等圣药给她服用。

    给这女人服用已是破例,若是她再吐出来便更是暴殄天物。

    思忖片刻,他慢慢低头,噙住她的樱唇,用舌将药汁慢慢送回她口中,一时间,唇齿交缠,他的嘴里充斥着苦涩的药味与她唇内美好的气息。压制着她的舌头,把药悉数送入她的口中,他清冷的眸子微微沉黯,慢慢远离她的唇。

    东方渐渐发白,他抬眸望向四处,看到四处都是平原,冰天雪地中没有一户人家。

    他抱着她走了半个时辰,不停在她体内输送着内力。

    终于在一片森林边缘处,寻到一间简陋破旧的木屋。

    大概是守林人的屋子,主人到了冬日便离开此处。

    他把她抱进屋中,木屋虽然遮挡不住严寒,却可以避风雪,总要比宿在荒野中要强过许多。

    放眼四周,屋内简陋破败,没有被褥家具,仅有厚厚的一堆稻草,还算干燥,林熙寒耗尽最后一丝内力,将她的衣衫烘干,慢慢把她的身子放在了稻草堆中,将剩下稻草盖在她身上,仅当做简陋的床,接着伸手探入稻草,轻轻把她的脉搏,发现她的脉搏跳动已平稳许多,不像刚那般险峻。

    林熙寒惊世俊美的容颜上,满是清冷,开始用手不断地搓着她的身躯,从僵硬冰凉的肩膀揉搓到如玉手臂,接着揉搓着她的四肢小腹。渐渐地感觉到她心脉如寻常人一般,而身上渐渐有了一丝暖意,他悬起的心中方才有了一丝安定。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屋内,看到留存的柴薪和一口大锅。

    飞快起身,林熙寒提着柴薪走出屋去。

    花闭月昏迷的光景似乎很漫长,隐隐觉着自己被人抱在怀中走了很久,虽然她无法睁开眼睛,但是内心却意外的平静宁和。

    她知道自己此刻浑身是湿透的,但雄厚的内力不断从男子手掌中传来,鼻中嗅到男子身上清新的檀香气息,渐渐里面的亵衣亵裤都已干透了!休内的寒气也不断被对方的内力祛走。

    先前她好像一脚踏入了鬼门关里,此时又仿佛劫后余生。

    屏息凝气,她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被他抱着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程。

    而她躺在他的怀抱里,呼吸顺畅许多。

    渐渐的,渐渐的,思绪陷入一片黑暗中!

    花闭月感到四处一片黑暗,她无意识的走着,脚步虚浮,在沉沉的黑暗中寻不到方向,忽然,脚下白雾弥漫,她连忙循着白雾的方向,终于又看到白雾中的神秘人,而她尚有许多疑问想要问此人。

    花闭月肃容而立,低低道:“先知在此地等我,可是有要事?”

    “我知道你去天心阁,现在来提醒你两句!”白衣人捋了捋胡须。

    “先知请说!”花闭月毕恭毕敬道。

    “现在大楚国有几股势力在寻你,一股是楚暮云为首的朝廷势力,一股是北宫啸为首的藩王势力,还有一股是凰盟的势力,当然,你大概还不知道凰盟已与北宫啸联手了,所以你现在处境并不安全!”

    “那么我该如何是好?“花闭月抚了抚肚子,觉着自己有心无力。

    “以退为进!”白衣人笑着回答。

    “退去何处?”花闭月微微抬眸。

    “当然是退去江南花家!去把你天命女子的地位坐实了!”

    闻言,花闭月眸光流转出一片激滟,唇边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虑,所谓的天命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如今,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我就是我自己,我对那天命女子的头衔早已没有任何兴趣!”

    唇边掠过一丝微笑,她的笑容优雅出尘,凝神片刻,她毅然道:“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我不想为了什么所谓的天命四处奔波,不想成为被人利用的对象,我只想无拘无束地过着自己的生活。至于那天命女子的身份,还不及‘自由,二字的可贵!请阁下原谅我心中只能想着自己,无法成为什么顺应天命者!所以……还请原谅我的无礼!”

    白衣人听她这番言语,微笑道:“人活一世,身不由已,无人不追求着自由,但‘自由,二字能做到谈何容易!你并没有错!不过,你的确是天命女子,如假包换!”

    花闭月摇了摇头,接着叹道:“我与众人建造好琉璃城之后,看着城中百姓安居乐业,看着流离失所的人们重建家园,这些通通都是众人的功劳,我只是一个女子,凭着我一人的力量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我这样的女人如何有资格成为天命女子?”

    “其实,是你想多了!”

    “何解?,”

    白衣人高深一笑,终于笑着道:“所谓天命女子,其实都是两世为人,死后重生,改变自身命运的女子,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在其中,只是她们重生之后,在世人眼中看着不可思议,觉着天命女子无所不能,实则,她们都是不愿自己被命运所束缚的女子而已!”

    原来如此,花闭月越想越是心跳加速,果然重生的不是自己一人。

    “她们第一世是失败的,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命女子,重生后,都选择另一种人生,同时力排异己,追寻着自己所要的幸福,所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命女子。”

    “依您这么说,我去江南该做什么?”

    “历代天命女子都出自花家,你只要回去重新掌握花家即可,不过江南花家已经腐朽不堪,是京城花家该回去的时候了!”

    “我知道了!对了,先知,为何北宫啸也知道前世的情形?”

    “我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人能重生的!对于,北宫啸只是一场梦罢了!“白衣人微笑着回答道。

    原来只是梦!花闭月微微松了口气!

    当花闭月悠悠转醒的时候,身体像虚脱了一般,没有一点力量,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状况,看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木屋子里,四处都是乱蓬蓬的稻草,而她躺在稻草铺成的铺子上面,眼珠转了转,想起自己的遭遇,立刻睁大眼睛看向四处。

    屋中仅有一口大锅,里面乘放着清澈的水。

    花闭月不由用手指轻轻抹过嘴唇,想起先前饮水时,唇边异样的触觉。

    她在奇怪,究竟用什么器皿喝得水?

    忽然,屋门打开,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但见从外面走来一青衣男子,而他手中提着两只血淋淋的灰兔子,花闭月立刻阖上眸子假寐,毕竟,自己与林熙寒并不熟络,不知该说什么?男子已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旋即坐下身子,眼皮也未抬一下。

    花闭月不知不觉又沉睡了一会儿,当她再次醒来,天色已黑,屋中燃着一盆柴薪,火光中,正看到男子坐在她身侧,那双幽深黯淡的眸子,却仿佛汇聚天下间诸般绝美色相,仿佛能令人神魂颠倒。

    男子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手中拿着烤好了的金灿灿的兔子,神色淡淡,语气悠悠:“既然醒了,就起来吃东西!”

    她慢慢坐起身子,瞧了一眼油腻的野兔肉,并没有什么胃口。

    这些日子怀孕,她在云王府内吃得都是清淡食物、

    她眯着眸子,不觉有种呕吐的感觉。

    于是,侧过脸,眼不见心不烦道:“林公子,这是什么地方?”

    “不清楚!”林熙寒垂下头,手腕一动,手指好像绚烂绽放的幽兰花,飞快把兔肉撕成细丝,优雅放在她面前。

    花闭月自然无法拒绝对方的好意,伸出颤巍巍的手,把一片薄薄的兔肉送入口中,皱着眉头,如同嚼蜡般痛苦说道:“那么……,我们何时……,能够离开此地?”

    “暂时还不能离开,冰封千里,周围没有一户人家,我已经探查过了,河面也已经结冰,等雪化了以后,应该可以离开!”林熙寒也把烤好的兔肉送入口中,虽然他精工细作,可惜没有任何味道,他对膳食颇为讲究,不由得蹙眉。

    竟然冰风溪谷?在这种地方停留两个月,花闭月顿时感到郁闷。但她也慢慢平静下来,现在不管怎样已走到了这步,她就算再怎么悒郁也改变不了现状!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兔肉,花闭月忽然捂着嘴,侧过身子想要呕吐。

    可惜身子已耗费尽了能量,腹内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

    “给你!“却见林熙寒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

    “是什么?“花闭月缓缓抬起头来,微微诧异地问道。

    “是粉蒸首乌糕!”林熙寒淡淡道。

    粉蒸首乌糕?若是花闭月没有记错,应是璧宿最喜欢吃的糕点,她眸子转了转,立刻明白过来,这油纸包内应是林熙寒买给璧宿的糕点。他们二人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二人曾落入水中,但油纸包毕竟防水,所以里面的粉蒸首乌糕并没有任何变化。

    这粉蒸首乌糕的用糯米粉又首乌粉和枣泥做出的,最上面一层是黑色,中间一层是红色,最后一层是白色。颜色漂亮、入口软滑,因加了桂花蜜,十分香甜。

    既然是给璧宿的,那么她也不用客气,身为孕妇,她也从来不会客气,便狼吞虎咽地把首乌糕吞入腹内。

    而林熙寒也自然不会与孕妇一般计较,只有忍着把毫无味道的兔肉送入口中!

    填饱肚子后,花闭月嫌弃地看了这屋子一眼,芊芊玉手抚摩到腕子上的镯子,这才想起乾坤镯内有许多生活上的用品,当年给璧宿准备的家具通通都留了一份。

    虽然怀孕后不能使用内力和玄术,但使用乾坤镯应该无妨。

    于是,她苍白憔悴地脸上忽然焕发出动人的容光。迅速从镯子里拿出了一张红木双人床铺,一张案…

    陡然看到一张床铺出现在屋内,饶是林熙寒平日如何镇定,此刻也不由感到惊诧,目光慢慢落在花闭月的镯子上,想起当时她在琉璃城完成的一个又一个奇迹,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只见她慢慢从里面变出两袋粮食,也是镯子内所剩无几的,接着如戏法般变出几张兽皮,锅碗瓢盆,各种佐料,蜡烛与炭火,还有一些当日修城墙剩余的石料……。

    此刻,林熙寒靠坐在角落旁,盆内火光明暗不定的跳动着,似点燃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花闭月的一举一动,问道:“这些石头有什么用?”

    花闭月坐起身子,腆着肚子,慢慢看向四处道:“这木屋太冷了,如果用石料在周围围成一个院墙的话,至少会挡风一些。”

    “是么?”林熙寒不以为然。

    “那么……,拜托你了!“花闭月忽然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我为何要这么做?”林熙寒挑了挑眉,神情淡淡,毕竟他不是琉璃城任人差遣的玄术师!

    正文第108章

    夜风轻轻拂过,干枯的树枝在月影下婆娑起舞。

    花闭月故意挺了挺肚子道:“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当一个女人面对一个男人时,该示弱时还得示弱,出力这种事情本就是男人该做的,何况这里只有林熙寒一个男人!平日里享受惯了六位男子众星捧月般的服侍,如今却有些不习惯了!

    林熙寒负手而立,只是一直静静站在屋中,眼神冷淡得仿佛天塌地陷,也不会半点触动。不由想起二十名玄术师奇迹般建琉璃城的情形,这花闭月的手段很走了得,能够令那么多男人听命于她,也能让凰盟对她另眼相看,然而,他偏偏不喜欢这种女人,大概他是与凰盟接触过多,对于利用男人,且自命不凡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心中还有异样的抵触!

    尽管,此处只有他一个男人。

    但是,这女人与他究竟有何关系?

    两人关系只是比陌生人要强出一些,对于这种女人,他无法产生好感!

    虽然她是璧宿喜欢的女人,但自己却不能爱屋及乌。

    更甚者,她连腹中的孩儿却不知是谁的?他不由替璧宿感到不值!

    而他更不喜欢任人摆布,看着璧宿的面上,留在这里照料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此刻,林熙寒目光扫过她的小腹,久久看着她不语,片刻后,负在身后的双手抱在胸前,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这石料当初你不是在蛮夷十万大军来袭时,在城墙上都用光了?”

    原来当日发生的情形他已了解得清清楚楚,花闭月轻勾唇畔,眼神一片清朦,浅浅一笑:“幸而还剩下一些边角料,砸人是不行了,修建墙垣勉强还可以。”她摸了摸手上的镯子,暗忖天有不测风云,自从经历琉璃城那些事情后,她在乾坤镯子内准备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一艘战船也可以从镯子里弄出来,想至此,唇边浮起一丝略带慧黠的笑容!

    唯一令她遗憾的是,镯内的库存还不够面面俱到。

    毕竟,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得这般凄惨境地!吃穿用度的东西却是缺得紧!

    花闭月不由悠悠叹道:“此地哪里像人住的啊?”

    林熙寒对她的不满完全视而不见:“将就半月就过去了!难道要在这里久住不成?”

    花闭月撇了撇嘴:“难道你能忍受?”

    此刻,却听到那男人冷冰冰道:“在下是吃过苦的!与你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不同,身旁没有男人服侍,似乎就活不下去了!只可惜,在下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而且也不会施展瞬移术!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虽然被拒绝了,花闭月面容看来并不气恼。

    但在心中却想了许多事情,毕竟,她一个怀孕的妇人,实属不易。

    此人既然能救她,便必然不是敌人。

    既然不是敌人,那么便可以为她所用。

    想她前世接触的人很多,她自然懂得如何与人谈判。

    花闭月虽然很少与林熙寒交往,但发觉此人是个不好相处的,越是和他深处,她便越觉得他深不可测。此刻,她略有些疲累地靠在榻上,低低道:“林公子大可放心,那二十人的瞬移术通通都是我告诉他们的!我自然也会告诉你的!”花闭月当然知道任何玄术师对玄术都视之如生命,没有玄术师能经得起禁忌玄术咒语的诱惑。

    “这瞬移术我不感兴趣!”然而,林熙寒眉目间却是冷静平淡,黑眸在昏暗中熠熠发光。

    他这般模样在花闭月眼中却是欲擒故纵,她微微一笑:“好,若是有你感兴趣的玄术,我都与你交换条件!”

    “你懂得多少玄术?”林熙寒缓缓抬起眸子,神情不以为然,目光很是不屑。

    花闭月并不清楚昏迷时他救了自己,只觉着这男人应有所图。

    毕竟,没人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涉险跳入悬崖。

    既然他对璧宿有意思,时刻纠缠着璧宿,那么自然对玄术感兴趣。

    “林公子应知道我与奕止和璧宿的关系,自然懂得不少。”花闭月先走卖了个关子,唇角总含着一丝笑容道:“阁下可以先告诉我,究竟喜欢什么玄术。”

    林熙寒有些诧异,每个玄术师懂得的玄术都是终身受用的,而且绝不会轻易外传,毕竟那瞬移术应是禁术之一,她居然把这么玄奥的禁术同时授给二十名玄术师,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花闭月的身上,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震撼之色压下去,抬眼看着隐隐自得的花闭月,敏感的捕捉到一丝异样,遂故意略有些感慨道:“你这玄术是从哪里来的?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当日在城墙上用的冰雪玄术也应该是禁术……,但凭小姐的玄力,还不能施展终极玄术。就是东方闳与璧宿,恐怕也不会懂得太多禁术。”

    他隐隐觉着这个女人有些特别之处,否则,为何当世六名奇男子会对她锲而不舍!

    得知她拥有乾坤镯,而她还懂得许多不为人知的禁术!

    他记得当年追杀璧宿时,便是因为一本封印的玄术书册而起的。若是他没有猜错,这本册子应该就在她手中。

    但见花闭月刻意避开他的话语锋机,循着他的破绽道:“阁下如何知道东方阅与璧宿不懂得禁术?”

    “的确不知!“林熙寒低低道。

    “既然如此,我可以告诉你感兴趣的玄术,但你却要帮我做些事!”

    “也可!“林熙寒虽然救了花闭月,却并非真心实意,若是能有利益在其中,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迎着她欣喜的目光,瞧着长而秀丽的眼睫微微颤动着。林熙寒缓缓道:“若要我替你做事,条件便是把你那本玄术册子借我!”

    此刻,林熙寒黑眸中闪着幽暗不定的光芒,刹那落入花闭月的眼中,她心头不由一凛,升起警兆!得知被他看出倪端,花闭月敛起脸上那仅有一丝淡笑,沉默不语,世间除了东方阅与璧宿之外,她不相信其他任何玄术师,尤其,这林熙寒的心思总是让人感到莫测的。

    此人来历不明,本领高深莫测!

    虽然,她前世对他的印象是极好的!

    但是,人不可貌相。

    今生她对他的印象由好到差,而她也真正信任他,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莫过于璧宿,或许此人会因为一本玄术书册站到另一个阵营去。毕竟,这本册子可以引起诸国玄术师之争,其后果,是难以想象到的!

    花闭月平静地看着神色全无半点变化的林熙寒,微微一笑道:“恐怕是阁下弄错了,我可从没有什么玄术书册。”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罢!“林熙寒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只是意味颇深地看着她,不以为然道:“每个玄术师学习的玄术都是有限的,精而不杂,多学无益。”

    言讫,林熙寒坐在凳子上,慢慢低头,眼神沉寂地看着外面风雪,端起一个青瓷茶盏,住满茶水,慢慢啜了一口,良久道“不过,我不喜欢对我指手划脚、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女人,在这里你只能听我的!”

    花闭月顿时有一瞬,感到委屈,感到寂寞,感到无奈,感到无助。自从怀孕后她很容易心神不宁,心绪不稳,目光再次看了外围一圈,冰天雪地,寒芒一片,来时的道路,也是仅有的一条河水,竟然被冻得结结实实,甚至一条溪流分叉后不知有多少道。离开这里谈何容易,一切种种迹象,都意味着她出不去,而林熙寒也只一同留在这里。

    如今,她是弱者,难道真的要处处被动?

    怀孕的她,动辄容易情绪动荡,甚至气恼得想要踹他骂他。

    花闭月的目光落在林熙寒坐在的椅子上,又落在他端着的茶盏上,忽然白他一眼道:“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这里的床,这里的案几,还有佐料,锅碗等事物,通通都是我的,你用了是不是也该付出些什么?”

    林熙寒默默不语,慢慢放下茶盏,身子却依然坐在凳子上。

    “我并没有对你提出要求,这屋子可以一人一半!”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这里。”她已抱定他也离不开。

    林熙寒缓缓抬眸与她对视,眸子里闪动着看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花闭月丝毫不惧地与他对视,眼瞳中光泽盈盈:“如果你要欺负我一个女人家,占用我这个女人的财物,我也无话可说,日后……,我都会告诉璧宿你究竟是什么人!让他离你远些!”

    她抚了抚肚子,想到未出生的孩子,不得不为自己谋取利益,于是开始无耻地威胁道:“如果阁下想杀人灭口,也请便,反正璧宿看着你与我一起落下来的!”

    这女人居然会想到杀人灭口!口口声声用璧宿威胁他,脑袋里究竟想些什么?林熙寒不由微微挑起眉,忽然想到自己那灵丹妙药,觉着有些不值,暗道:这世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此言不虚。

    凝神片刻,他终于忍不住道:“你想怎样?”

    花闭月咄咄逼人道:“这话应该由我问你,你想对我一个孕妇怎样?”

    林熙寒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放心,我会把你完整送到璧宿手中!”

    “好吧,但你我二人需要合作才可!”

    想到她被那六个男人娇宠得不像样子,除了睡便是吃,对于这种女人,林熙寒不抱太大好感,不过欺负孕妇的事情他亦做不出来,只决然抬头道:“所谓一日不做,一日不食。男主外,女主内!我们各司其职如何?”

    “好!”花闭月点头。

    林熙寒道:“你留在屋中做饭!其他外面的事情可以交给我!”

    “一言为定。”花闭月从来不认为自己娇贵,有些吃苦耐劳的妇人身怀六甲,还要种田做饭,她亦是吃过苦的,又有何做不到?

    “我把瞬移术传给你,至少院子修好,对你我都好!”

    “哼,随你!”

    此后,林熙寒的一切举动皆是完美无瑕,在习得瞬移术之后,很快便把屋外砌成一片院墙出来,屋中家具都摆设整齐,整个屋子便焕然一新。甚至在旁边搭建了一个精巧的厨房!

    此后,他走出屋子,淡淡道:“我出去打猎,你的饭菜别做的太糟。”

    冰冷的语气,高傲的步伐,那一身雪样冰冷的料峭身影!

    这一切在她面前似乎都是一种挑衅!

    居然如此瞧不起她,花闭月面色暗沉,咬了咬牙,她不信他就在外面能做的这么好?打两只兔子而已,谁不会呢?若非她现在双身子,怎么也可以做得游刃有余吧?幸好,她镯内还准备了一些炭火,米面油还能支持两月,美中不足便是没有蔬菜水果。

    半个时辰内,花闭月已努力地做了三道菜来,炉灶勉强能用,只是起身弯腰非常麻烦,柴薪微潮,点燃时冒着黑烟,呛得她连连咳嗽不止,当她端着饭菜摆放在桌上时,厨房内已经一片狼藉。

    此刻,林熙寒已背着一堆猎物,牵着一只野山羊来到了屋内。

    花闭月回身看到臭烘烘的母羊,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林熙寒把猎来的野鸡,野抱子抛在地上,这些足够食用三日,目光落在她做好的饭菜上,腰板纹丝不动,目光沉凝片刻,回头又望见满脸烟火色的花闭月,便是林熙寒这样冷淡的性子,眼神也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道意义不明的光,扶额叹道:“这只母羊刚生产不久,羊羔身子太弱,刚刚死了,但羊||乳|还不错!”

    “屋子这么小的地方,如何容下一只山羊?”花闭月抽了口冷气。

    “一会儿,我去建一间羊圈,你现在去挤奶!”

    “我……,不会挤奶!”花闭月顿时犯难,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但瞧见林熙寒冰冷的眼神,立刻狡辩道:“万一我挤奶时,它…它踢到我的肚子怎么办?”

    林熙寒目光一沉,并未理会她的借口,转身拿起一个青瓷盆子,正正的放在山羊的腹下,伸出双手轻按在山羊的||乳|上,一上一下,一拉一扯,熟练地挤着羊奶,奶水随着他的手法一股一股被挤出,很快便接满了一盆。

    花闭月瞧着他精湛的手法,不由惊叹,脸上忽然露出欢喜之色,然而,想起他曾经与那么多女子有染,便故意嘲弄他道:“你这手法不会是从女人身上试来的吧?”

    听闻此言,林熙寒正端起瓷盆,险些站立不稳。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默然不语,把羊奶重重放在桌前。

    花闭月瞧着他的模样,冷冷一笑,朱唇轻启:“不是便不是,何必如此瞪我?”

    林熙寒眯起眸子,半晌道:“你该去洗脸了!”

    微微一怔,花闭月这才想起自己在厨房里熏了半晌,忙对着镜子一瞧,发现果然惨不忍睹,又气又恼,拿着湿巾把脸擦拭干净!忽然听闻身后传来一声轻芜

    花闭月怔了怔,忙转过面容,不可置信道:“你……,你居然会笑?”

    “谁说我不会笑!”此刻,林熙寒背对着她,正在整理着地上的猎物,却不知笑容是何模样。

    然而,两人之间的僵持气氛却在这一刻被打破!

    忙碌一阵后,两人坐在桌前,花闭月有些忐忑不安地拿起筷子,毕竟,她并不精通厨艺,但瞧见林熙寒正面无表情地食用着自己做的饭菜时,似乎并没有挑剔,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当她夹了一口饭菜送入口中时,霎时面色一边,立刻吐了出来,这真的不是一般得难吃!简直令人难以下咽!

    味道微苦,甚至咸中带涩。

    彼时,烟熏火燎,她咳嗽得肚子都疼,只想着如何从厨房逃出来,手忙脚乱放错了调料,甚至顾不得品尝就端到了桌上。

    然而,看到林熙寒此刻的模样,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作优雅风姿,他始终没有言语、没有问话,但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气度,便是一种修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林熙寒笑笑,却见对方面无表情地吞咽下去,放下碗筷,甚至眼皮也不抬一下。

    花闭月讪讪地站在一旁,很久都没有这么窘迫过。

    一个女人若是不精通膳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她终于后悔自己没有多学些厨艺。

    半晌,林熙寒慢慢抬起眼道:“以后饭由我做”!

    他起身,回头道:“你把羊奶喝了!”

    花闭月唯唯诺诺,如今也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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