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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31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闵略带异色地看她一眼,笑着道:“我有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么?”

    若说是大楚国,自然是他排在第一,然而,天下之大,很多玄术师都活到百来岁的,就像他的师傅便是实力惊人!他方才说道排到前八,也正是谦虚的表示。

    忽然,花闭月唇角微微勾了勾,带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一起身穿过酒肆的长廊,来到了外面,站到小女孩的面前,在那孩子耳边缓缓说了几句,那女孩立刻面色欣然地点了点头,高高兴兴提着篮子离开了这里。

    “你给她说了什么?”东方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我让她去玉氏药铺,玉流觞大夫会免费给她父母诊治!”

    “玉流觞的药铺可不是慈善堂,你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我如今已是庭州的官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而玉流觞是我的男人,我说什么,他也不会不做,其实玉流觞也算是个好人!”说道这里,她眼中水光潋潋氤氲迷漫!

    听闻此言,东方闵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嫉妒玉流觞了,忍不住抿唇浅笑:“这个世上,好人从来都是少数,而好人从来都没什么好结果的……”然而瞧着花闭月渐渐变黑的面容,他忽然话锋一转:“卞机和尚曾对我说因果通三世,好人好报,恶人恶报,你究竟相信哪个?”

    “我信后者!”花闭月酌定地道,忽然转身离开。

    东方闵只是淡淡含笑看着她的背影!邪魅笑道:“我也信后者,但是,刚才那个男人,我相信他不是好人!他也绝不是惜花人!”

    此刻,那纨绔子被地面烫坏了身子,双脚也烫出水泡,正要去玉氏药铺看病,而玉流觞的药铺又可以添一笔不菲的医药费了!

    ——

    八月酷暑难耐,迄今为止,江南水患已得到了很好的治理,江南众人都在感叹洪水绝对不会发生到北方去时,但北境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先是发生强烈地震,部分凡房屋倒塌,而后便是蝗灾,其后旱情严重。

    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北宫家族却漠视旁观。

    常常有难民们集聚在北宫府邸的外面,骐骥有人能伸出援手。

    北宫家的院子内依然歌舞依旧,北宫家族进进出出的女人都捂着鼻子,嫌弃周围的味道不好闻,很快便出现一群侍卫不由分说地把灾民都驱赶了出去,如今,北宫家族的每一分银子都用在了刀刃上,绝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难民施舍一粒米。

    马车内的北宫逸摇了摇头,北宫家族的为富不仁,让他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楚暮云究竟有什么打算!

    与此同时,北宫家侧院中却是另一派景象。

    花媚儿卧在院中的躺椅上,旁边有两个侍婢轻轻打着扇儿,她喝着燕窝银耳粥,保养得很是水灵,眼前还放着十几样子点心。

    花媚儿喝过粥后,轻轻用丝帕擦拭了下嘴唇,方才开口说道:“爷儿,眼下这些难民越来愈多,而地里一时也长不出粮食来,我们何不多多囤积些粮食,等到供不应求时,高价卖出去呢?”

    “可是,现在粮食也已整整贵了三倍!我们屯粮食,是不是亏了?”北宫大少爷唯唯诺诺地问道。

    “不亏,北境天高皇帝远,皇宫现在自己都没有银子,哪里还会来北庭赈灾呢?你放心听我的,到时候粮食肯定要卖个六七倍的高价,恐怕比黄金还要值钱呢!”

    听闻此言,北宫大少爷立刻笑道:“我家娘子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还有,我们的财产都藏得隐蔽些,免得朝廷逼我们开仓放粮!”

    “放心,放心!”北宫大少爷什么生意都做,唯独不会开善堂。

    翌日,大楚国信使却百里加鞭送来了一道圣旨。

    大楚国要变相削藩!面对如斯的巨变,北宫家族的人觉得愤怒,迷茫,义愤填膺,以及,各种的无法接受。在那使臣面前说道声泪俱下,讲得慷慨激昂,依然无法改变大楚国皇帝的削藩之心!

    此后,北宫家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北宫老爷几乎被这道圣旨的内容气得卧床不起,他已经越来越老了。人老了不免更加偏执,在他无限漫长的岁月中,这是北宫家老爷第一次不能安然入眠的夜晚。

    然而,待此事传了出去,百姓们因灾难而麻木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华!

    玉氏药铺外,两口大锅煮着稠稠的米粥。

    玉流觞正陪着花闭月在此义诊,舍粥济贫。

    这番善举很快便博得了众人的好评,很多人都慕名前去玉氏药铺诊治,虽然也有人责骂他们沽名钓誉,另有所图,但玉流觞的医术的确无人能及。

    夜色笼罩下的北宫府邸,灰暗而冰凉,奢华而空虚。

    辛苦了一日,花闭月回到府宅中,沐浴过后,她亦准备安寝。

    推开房门,花闭月便随口吩咐花玉儿不用伺候了,遂反手关门。

    近来,她已经习惯了屋中的黑暗,进来时并未点灯,如今花闭月感到震惊的是,大楚皇帝居然把她认命为北庭巡抚,监督北宫家族削藩,看来她的生活已开始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谋臣中已有人提出了一个建议,要对抗削藩,必先除巡抚。

    幸好这时北宫逸的宅子,里外把守都森严,否则北宫家的旁人恐怕早已派人来暗杀她了吧!

    当她缓缓来到床铺前时,借着月光仿佛看到床铺有一块隆起,她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眸子。

    再细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人形的隆起。

    这里面究竟是谁?

    她心头一凛,右手慢慢摸向怀里的匕首。

    忽然被褥内传出一声轻笑,同时屋中的火烛也亮了起来,让花闭月完全看清楚床上的人,那人懒洋洋地躺在褥子内,整个身子几乎都埋在被子里,慢慢地直起身子,露出宛如丝缎光滑的墨发,渐渐地,露出一张极其妖孽的面容来。

    当她看清楚眼前人的摸样时,花闭月不由抽了口冷气:“璧宿!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璧宿那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诱人的妖媚:“看你这般吃惊的样子,看来你早已把握给忘记了点!”

    尴尬地笑了笑,花闭月低低道:“怎会忘了你呢?对了,你还好吗?”

    其实,她这些日子的确忙晕了头,根本无暇想起璧宿,就是与玉流觞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起商量着重要的事宜,有的只是一种默契,也没有闲情闲情逸致去巫山云雨。

    而璧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低道:“你果然言不由衷呢!”

    花闭月又是尴尬地笑了笑,她素来都是城府极深,冷人寡情,如今不知为何,居然被身边这些个男人弄得变了性子,有人曾说性格决定命运,莫非这就是在间接地改变命运?

    璧宿神色略带怅然,目光一直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子。

    只是,为何,心头,会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

    起初他是高高在上的玄术师,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知何时开始,居然在意起这个女子,而他的族人生性善滛,他起初也只是迷恋上那欢愉的感觉而已,然而,良久,当他发现又多了一个玉流觞时,他开始反思自己。

    然而,反思归反思,当他听闻到她的声音时,浑身都感到沸腾起来。

    他抽了口冷气,暗忖自己果然被玉流觞给说中了!欲求不满呢!

    很久未见,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想用下半身解决问题。

    只见花闭月连连在打哈欠,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禽兽不是?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还是让她好好休息才对。

    于是,两人卧在床上,璧宿辗转反侧,觉着只要咬牙熬过难关便是了,可是,软玉温香在怀,他哪里还可以睡得心安理得,忍不住瞧着花闭月微微闭起了眸子,睫毛微翘,他便轻轻取下了她脑后一根束发的簪子,手指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摩挲着那顺滑入水的长发。

    感到怀中的人儿睁开眸子瞪着他,璧宿便放开手,轻轻挪开了身子。

    花闭月轻声问道:“对了,璧宿,你怎么出来了?”

    璧宿听闻她问道自己,方才眉开眼笑道:“你如今可能有危险,以后我常常陪在你身边!你喜不喜欢?”

    花闭月慵懒地点头,眯起眸子道:“好!”

    听闻到她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璧宿欢喜不已,正对着花闭月那张清丽可人的面容,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凑了上去,重重吻住了那双红唇。

    只要他愿意,对方永远无法拒绝,他觉得自己虽然有点卑鄙,但他真的好想好想要她!

    尽管他们曾经吻过无数次,但这次,他真正地感受到内心的如火热情。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解开那衣裳,须臾间,一件件衣衫如蝴蝶般翩飞,散乱落在了地上,很快,他的怀里便只剩下一具白皙美丽的身躯。

    是夜,屋中风格旖旎,只看到屋内两具交缠的渗透,不断缠绵。

    天下第一佞臣第079章:天子剑

    清晨的晨曦透过窗棂照了进来,重重帘幕在晨风中轻曳,雨的湿润气息盈润着人的鼻端,这迟来的雨虽然无法缓解旱情,却散去了酷暑的炎热。

    旖旎的春色在屋中绽放,少女俯趴在男子的身上,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星辰般美丽神秘的眼眸中波光潋滟,白皙晶莹的玉颈在他面前缓缓地舒展,此刻从被褥中露出修长而结实的双腿,只见两人的腿紧紧缠绕着。

    “妖精,你真是我的妖精!”璧宿轻轻喘息着,许是分离的太久,再次相遇时,居然索求无度。

    彼此结合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她的素手用力的攀住他的身躯,不能掩饰那炙热的呼吸,怦然的心跳,还有那动人的吟哦声陡然高了几分。于是立刻忍不住亲吻着那美丽的红唇,嗅到那娇躯醉人的幽香,他居然不想放开她,几个月积攒下来的情欲在此刻厚积薄发,在他原始狂野的动作上,须臾就让她攀上了穿透云层的最高巅峰。

    终于,他精疲力竭地伏在了少女的身上,瘫软成一汪春水!

    这般美妙滋味,叫他怎能不动情,怎能不心醉?

    双唇贴向少女柔美的颈项,渐渐下移,璧宿忍不住低喃着:“月牙儿,嫁给我如何?”

    花闭月微微睁开眸子,目光有些复杂,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为难。

    这己是第三次听到男人说要娶她,虽然萧琛是在一个月前写信提到二人婚事,而玉流觞是在半月前向她求婚,如今再加上璧宿的求婚,让她忽然间觉着很难应对,甚至心中有一丝悒郁的感觉。

    她的唇边徐徐展开一个苦涩却无人理解的笑容,叹息一声,缓缓说道:“璧宿,你可知道我以后会有很多夫君的?”此时此刻,她的面容埋在他的胸口,说出心中深处隐藏那一句话来。

    璧宿闻言不由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有很多夫君的?难道是东方……师兄他告诉你的?”

    此刻,璧宿的手臂环绕过来,将少女柔软的身子紧紧抱住,不肯松手,目光闪过一丝醋意。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毕竟,萧琛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那小子居然还是她的师叔,两人的关系怎么都比他要近乎许多。可玉流觞医术精通,几乎与她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只有自己最可怜,还要被束缚着,有时还得得去闭关修炼。

    他不得不隐约预感到,说不定那两人已经先下手为强,早就求过婚了!

    每每想到这里,心里便是郁郁生闷……

    看到他的神情千变万化,花闭月目光冷凝地望着他许久,有那么一点点不悦……但在不悦的同时,却好像又有一点点的……哭笑不得,于是,微微蹙了蹙眉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问你……既然你向我求婚,那么你愿意成为他们其中之一吗?”

    鬼才愿意与人共待一妻,璧宿把头在他柔软的胸前蹭了蹭,像个孩童似的嗤了嗤鼻,可是偏偏不能说出口,他可不能在未来夫人面前落得个妒夫的把柄,何况,他确是有些私心在里头。本以为这次自己随着花闭月一同来到北境,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让萧琛那小子鞭长莫及!怎知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又让玉流觞得了便宜,而情敌又多了一个的滋味,委实不好受啊!

    暗暗道出一句卑鄙无耻的话来,幸好北宫家族要开始对付花闭月,而他也有了用武之地。

    毕竟,男人想要获得佳人青睐的方法有两种。

    其一,便是佳人偶有微恙,便将汤水送之,嘘寒问暖,何愁佳人的芳心不系于我,然而这法子己被玉流觞给占尽了好处。

    其二,便是佳人有难,英雄救美,这个幸好萧琛不在,自己可以代劳。

    然而,他忽然发现身下少女正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冷冷望着他,于是璧宿眨了眨眼睛,忽然岔开话题,咳了咳道:“我来说查探到北宫大少爷己开始囤积粮食了!大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听闻此言,花闭月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昂着头,颇有些得意地道:“许久不见,居然忘了我的本事,从此以后,我可以充当你的眼睛,你的耳朵,可以帮你探查清楚北宫家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外面我也用玄术设置了陷阱,若有人敢伤害你,在下是第一个不允许的。”

    花闭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璧宿,玄剑门与你们师兄究竟有什么关系?”

    璧宿微微一怔,旋即娇媚一笑,神采飞扬,竟生生似是块绝世妖娆宝石幻化而来,他便轻轻亲了亲她的面颊,随即低声道:“本来这事不足为外人道来,但你很快是我的老婆,自然可以告诉你的,其实现在玄剑门的掌门是家师挚友,家师又曾经把妹妹许配给他,我与师兄其实都是半个玄剑门的人。”

    闻言,花闭月目光淡然下垂,声音平静无波:“原来如此,只是你们的师傅又是何方神圣?”

    “师傅不过是老一辈的人了,何况他已隐世不出,所以不用顾忌他。”

    “既然你是玄剑门的人,难道不认得萧琛?”

    “玄门与剑门很少接触,我又常常闭关,与玄门人都甚少见面,哪里会见过他。”

    璧宿忽然想起什么,接着道:“其实在医与玄剑门掌门也曾经是挚友,所以玉流觞与玄剑门走的很近,而他常常出入玄门与剑门,所以他与萧琛东方闵的关系都不错!只可惜我以前没有见过他,否则&”否则他一定会提早提防此人。

    该死的玉流觞,可恶的玉流觞!

    璧宿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诅咒了他一番。

    接下来,两人又慢慢聊了一会儿,旋即又疲惫地睡去。

    第二次迷糊醒来时,雨己停,花玉儿已在外面把热水毛巾准备好了。

    花闭月穿戴整齐后,慢慢向外走去,花玉儿却意外地发现花闭月走路的姿态有些不对劲,她诧异地瞪着花闭月道:“花公子,你的腿……”花闭月回眸看了她了眼,面色有些尴尬道:“昨夜骑马久了,腿抽筋了!”

    话落,屋中传来一声轻笑,花玉儿立刻看到屋中一个熟悉的黑影闪过。

    花玉儿惊愕地张了张嘴,半晌回来神来,暗忖原来此马非彼马!

    良久,她轻叹了一声,遂伸手揉搓起眉心来。

    李白羽在庭院外百无聊赖地躺在椅子上,微微翘着足,当他看到那花家少年用奇异的步态离开后,心中微微一诧异,忽然看到一个妖孽的黑衣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衣衫半开,露出精美锁骨,上面布满可疑的红痕,飞快地追了上去,李白羽不同惊诧成分道:“老天爷,姓花的少年到了北宫府宅就没怎么近过女色,莫非她是好那么一口……”

    天哪,这真是太可怕了,若是她哪天看上自己,李白羽忍不住把自己的衣衫紧了紧。

    若说圣旨是宝贵的,那么,这些日子,北宫家族的圣旨几乎每日一道。

    北宫家渐渐已成了习惯,接圣旨的心情也开始麻木起来。

    然而,礼不可废,午时到,北宫家族众人都来到大堂内。

    如今,北宫家族众人被削藩给弄的夜不能寐,全都因为睡眠不足而睁着满是血丝的眼,整齐地列队恭候着来使,花闭月随着太监站在上首,由于是奉圣命行事,她已经换好了一应行头。

    此番宣旨的太监不是皇后身旁的人,而是她没有见过的太监,如今也是四品宦官,宣示着天子近待的威权!这太监似乎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稍稍落后的花闭月瞥见了太监公公的目中鄙夷的神情,证实了她的猜测,自己要办的事情是削藩,而这个太监似乎是来给北宫家族添堵的,看来大楚国皇帝并没有要自己孤身奋战。

    于是,花闭月站在暗自,那么眸子幽幽沉沉,深不可测。

    她目光扫过众人,只见大房,二房,三房,大在小小竟有百十来号人!而北宫啸的身影站在第三位,他的目光看过花闭月,神色闪过复杂的意味,如今花闭月己对这个前任夫君没有任何感觉,她发现重生后的自己离以前的她越来越远!

    只是这皇帝老儿究竟给她委派了什么任务?

    她心中隐隐的有种不详的预感!目光渐渐落在圣旨上面,忽然觉得心头百味陈杂!

    但是那道圣旨正在太监手中徐徐地展开!

    如今,宫中大多数太监都是目不识丁,拿出圣旨后,与其说念,不如说是在背诵,洋洋得意地批判了北宫家族许多官员谋臣,接着摇头晃脑地道:“北宫王乃开国元勋,朕体恤你儿女诸多,特地再送北宫家族以南三百里做为封地,而四子北宫逸对抗敌人立下奇功,朕委任他为下任继承人,从些北境一分为二,财产亦一分为二,花闭月任命为巡抚,御赐天子剑,专程来监察此事,以后花闭月巡抚之言便是朕的意思,北宫家族任何事情与她商议即可,钦此!”

    这圣旨读出,恰是如雷霆万钧。

    外面风吹得暗云滚滚翻腾,雷声霎时从天空之顶遥遥传来,白光刺目,天地都仿佛在震撼占粟!

    花闭月虽然面不改色,却也感到非常震惊,心中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居然让她全权处理北宫家族的削藩事物,好大的权利,甚至于还赐给她一柄天子剑。

    本来就是风口浪尖上的她,如今己直如芒刺在背一般。

    北宫逸也仿佛有些头疼似的,揉了揉眉心!

    但在北宫家族众人看来,那太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阉人,同他没什么好说的,与此同时,众人将愤慨的目光投向一身蓝袍站在太监身后的花闭月与人群中一言不发的北宫逸身上。

    听闻居然是北宫逸为继续人,众人更是意见颇大。有有颇为惊疑地交换一下目光,再一次在心里无比坚定地确信这圣旨太阴险了!只因北宫家族里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北宫逸绝不是北宫家族正统的血脉。

    所以,这道圣旨一定是花家少年用私权拟定的。

    此时此刻,北宫家的众臣们再也难忍心头激愤,大堂中顿时一片哗然,一干人等己发出一连串的怒骂声:“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小官员怎会成为五品巡抚,甚至还把北宫家族的事物全部交给她来做,这小子究竟使用了什么妖法蛊惑皇上?”

    “我们要见皇上,我就不信皇上居然会听这个乱臣贼子的意思!”

    “花闭月这那妖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皇帝被你们蒙蔽了,我们可不会随随便便听你们的!”

    “一定是这少年用美色勾引了皇帝,这个佞臣人人当诛之!”

    本来那脸色惨淡,眼神灰黯的北宫大少爷听到这番话,也忍不住说道:“还有这个北宫逸真是白眼狼啊!根本不顾上面的兄长们,不顾长幼顺序,居然也想成为北宫家族的继承人!这不是违背孔孟之道吗?”

    难得听到北宫大少爷说到孔孟之道,张总管心中虽然鄙夷,却依然冷冷道:“难怪花闭月一来,北宫逸就让她住在北宫府上,原来这两人早已经是串通好的!”

    北宫啸勾起嘴唇,唇边泛着一丝冷笑。

    众人己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理,毕竟,北宫家族这么多年与土皇帝有什么区别,他们死死盯着二人,那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然而在这种关键对峙的时刻,北宫老爷忽然感到胸口仿佛堵塞了什么东西,居然头晕目眩,一群妾待们连忙把北宫老爷扶进屋里,这下顿时群龙无首!

    与此同时,北宫逸依然定定站在原地,目光闪动,晶莹不可逼视。

    他如今己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就在众人纷纷指责北宫逸妄想争夺北宫家族的财产时,他却只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厌烦和焦躁,暗忖:哼,巧舌如簧,这就是他最讨厌政客的原因,就这么沉默一会,他忽然爆出一声大喝,“都说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有种恐怖的震撼,大堂内的众谋臣们无不震得头晕眼花,气血不畅,骇然止语!

    花闭月自从他开口时,就功聚全身,护住心脉,此时气血也微微翻腾。

    更甚者,有个慷慨激昂的谋臣当声就吐了一口血。

    此时,北宫逸眯起眼,扫视着方才还振振有词的谋臣,黑皮肤眯成一线,在暗处发出幽冷光芒:“你们很能说是吧?不服气的人就脱了衣服和本少爷打一架!谁赢了我再说!”

    看到对方准备来硬的,谋臣却在面对北宫逸这种变态强大的对手,产生一种至深无力的恐惧感,稍微有些胆大的,指着他战战兢兢地道:“阁下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有人连忙随声附和:“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

    闻言,北宫逸眼中顿时寒芒一闪,那人吓得退后两步,他随即又恢复了平时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悠悠散漫道:“这世上的强者从来不是君子,但也更加不是小人,金戈铁马得江山,诸位若不服气,就来各我打一架,不要像女人一样唧唧歪歪!”

    他居然把这些自诩为君子的谋臣比为女子,众人虽然愤怒,却依然鸦雀无声。

    此刻,花闭月不由莞尔一笑,这些谋臣们大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对了,花巡抚!”北宫逸忽然转眸看向花闭月。

    “四公子有何事?”花闭月笑着问道。

    “下面交给你了!”北宫逸抿唇一笑,天际一道闪电掠过,越发映照得他丰神如玉,俊美无涛,宛如神校?br /gt;

    花闭月微微颔首,旋即转身看向众人:“各位大人,方才你们认为皇帝听闻了我的谗言是不是?”言语之间,自有寒冷戾气在瞳中流转!

    诸人立刻随声附和:“不错,我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大臣,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对圣上被你这妖人给蒙蔽。”

    闻言,花闭月也不恼,只是神情淡淡地道:“你们既然都自诩为忠良,却不能使北境的百姓温饱,难民聚集在北宫家宅之外,居然被待卫给赶走,诸位却不知劝说北宫家开仓放粮,不知接济受苦百姓,如此对待大楚国国民,忠字何在,良字何在?”

    如今花闭月己撕破脸不与他们客气,冷笑道:“你们可有寸功于百姓,可有寸功于朝廷,还有,各位是不是忘记一事?在下乃是宣忘记一事?在下乃是宣召委任的巡抚,你们轻侮于在下,便是轻侮于皇上!”

    可谋臣依然嚣张得很,一人跳起来道:“你……你这狂妄之徒,你血口喷人,你……胆敢勾引皇上……”

    忽然,他喉咙感到一阵刺痛,再一看,发现自己居然一剑被花闭月刺穿喉咙,旋即他一声不吭地倒在了血泊中。

    “诽谤本钦差,诽谤皇上者,当诛!”

    花闭月己面不改色地收回了剑,慢慢擦拭着剑尖的血渍。

    众谋臣没想到这居然又是个动手的主儿,顿时不寒而栗,此番举动仅是杀鸡儆猴而已,若是他们接着说出什么来,只怕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方才北宫逸虽然发威,却还没有杀人,这个主儿居然二话不说就拨剑相向,更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啊!

    “真是一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那宣旨太监顿时冷笑了一声。

    然而,就在此时,方才还头晕眼花的北宫老爷忽然又由众姬妾们从后堂搀扶着出来,头上明晃晃的插着全是细针,乍一看有些骇人,然而这般模样见客也算精神可嘉!

    众谋臣看到北宫王爷出来,初以为是要给他们撑腰,怎知老家伙居然慈详地看着花闭月道:“钦差大人,这些谋臣平时都是被老夫给骄纵坏了,钦差千万不要生气才是!”

    花闭月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前世的公公大人,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虽然,他的卖相可以完全骗是了别人,却唯独骗不了花闭月,因北宫啸的好色风浪完全继承于此人,北庭但凡有姿色的民女,都被他搜括到了北宫内宅当待婢,瞧见他这般苦肉计的模样,只好先收起剑来,笑着道:“北宫王爷何必出来,这些事情让在下料理了便是!”

    北宫王爷哈哈一笑:“既然当今圣上说一切都由花大人做主,那么自然应该交给阁下,不过老夫还有个不请之请。”

    花闭月淡淡道:“北宫王爷请说!”

    北宫王爷捋了捋胡须,慢慢坐下身子,仿佛不甚虚弱的模样,眸子里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此事,其它与逸儿有些关系,毕竟,我那逸儿只擅长行军作战,在政事方面委实不擅长,我希望能由他的三哥北宫啸着来辅佐于他,你觉的如何呢?”

    言讫,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闻言,花闭月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不似外表一般毫无波澜,暗道:“好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名为北宫啸辅佐政事,只怕是要寻个机会作去北宫逸才对。

    江山权利,前程得益,家庭野心。

    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哪里还会在乎北宫逸是威震天下的战神,甚至是北宫家的后盾。

    花闭月不由想起前世北宫逸之死!

    前世,北宫逸名声响亮,在天下五绝中本是名声传扬最远的,可惜一个掌控千军的豪强人物,却在二十八岁时身亡,虽然传闻他战死沙场,可是他的死因却是一个谜。

    此时此刻,花闭月的心里面便有一个隐约的猜测,或许,与他家族的人脱不了关系。

    此刻,花闭月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笑了一笑,神色淡如烟云:“王爷,所言极是,此事就这么定了!”

    夜色渐浓,天边悬挂一弯冷月,清寒孤单。

    北宫家族府邸正忙碌着,欢宴,歌舞,豪饮,谈判!

    漆黑的后院内,花媚儿刚刚查看完账簿,提着红灯笼向宅院走去,本来她准备带着待婢,想了一想,随即作罢,她扭着纤腰往假山走了几步,寻思找个近路回去,谁知眼前一闪,忽然有人把她给带到假山里面。

    花媚儿正要呼救,忽然听闻耳畔传来男子嗤笑声。

    红灯笼映照出一个俊美的男子,他把她抱在怀里,微微笑着!

    “哎呀呀,你真是吓死我了!”花媚儿白皙的脸颊隐隐透着淡淡绯红,眸中含着两汪秋水,变得无比娇媚可人!她低低道:“你在这里等我,难道不怕有人看到以?”

    “放心,大哥今晚不在!”男子笑着伸手抚向她的衣襟内。

    “我们这么偷偷摸摸的,真是气死了!”花媚儿撇了撇嘴道。

    “谁让你不先嫁给我呢?”男人笑着调侃道。

    “是啊,你家里兄弟四个,也只有你是个上道的,当时我来到北宫家,为何我没有先看到你?”花媚儿也一直因为此事觉得很郁闷,当时她真是错了头脑,以为北宫家大少爷才是有本事的,也都怪自己一心想要早日一雪前耻,偏偏嫁了个没本事的!

    “当时我回来看到你第一眼时,就对你一见钟情,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媚儿,为何你嫁给我那位蠢笨的大哥,若是你最先碰到我,该有多好!”此时,男人的嘴就像抹了蜜一样甜。

    花媚儿娇嗔地看着他,拍着他的胸膛道:“谁让他回来的那么晚,而且我听说你竟然看上了花闭月?”

    男人勾起嘴唇,气息更重,低觉声音在她耳边吹拂:“你听谁瞎说的,花闭月不过是个朝臣,我打压她还来不及,如何会喜欢她?何况本公子从来不喜欢男人,那些都只是计策而已。”

    “反正你不许喜欢她。”她静静凝视着他,那目光似要让他所遁形:“当日你看到我时,居然用媚药把人家的身子给要了,信誓旦旦说只喜欢我一个人,我看你只是骗人罢了!”

    “媚儿莫非是吃醋了?”男子邪魅一笑。

    “谁会吃她的醋?”花媚儿撇了撇嘴,神情很是不屑:“对了,我听说你要辅佐北宫逸,是不是真的?”

    “名义上是辅佐,实际父亲让我陪着去的原因是……父亲心里始终都是向着我的,至于北宫逸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恐怕还是个野种。”男人眼中顿时流转无尽的讥讽。

    花媚儿用美眸瞥了一眼男子,柔声道:“啸,我已经说动北宫大少爷,他会用所有财产收购粮食,到时候只要你找人扮成劫匪,把粮草都劫了就行了。”

    “媚儿!”男人有些轻佻的拖长声音,笑声中带些调侃:“你对我果然是真心真意,既然你不喜欢花闭月,这次我会把你也带上,看看那个花闭月如何应对以后的难题!”

    “啸,你果然是对我最好的!”

    “那当然是了!”

    很快,假山后面便有男女缠绵的喘息声传来!

    天下第一佞臣第八十章:他比烟花还寂寞

    北宫家族,一入夜,客堂内便被布置一新。

    客堂内彩绣锦煌,缤纷艳丽,觥筹交错。

    既在为巡抚多头妆风,又为北宫逸任命为继承人而设宴庆贺,从以前的横眉冷对,到现在的曲意逢迎,北宫家就像川剧的变脸一般!

    而但凡北宫家有宴会,都会邀请一些当地有名气的人参加。

    北宫家的和江湖人物的往来比较频繁,也与商界,官场,甚至黑道都多有来往,所以这一场宴会竟然各方人士齐聚,然而削藩之事一止是北宫家族事情,其中利益也牵扯到这些人,气氛到目前为止,显得很是诡异。

    做为宴会的焦点人物,花闭月如今坐在席中百无聊赖。

    此地的美酒佳肴与江南不同,从烤全羊,红烧羊排,羊肉丸子到羊肉粉撺汤……总之除了羊肉还是羊肉,此外就是馒头,没有米饭,原本饥肠辘辘的花闭月一看这些菜肴就没了胃口,因为这些东西,她前世委实是吃多了。

    北宫逸则满脸是笑,就这样坐在她的身边,漫不经心,手里把玩站面前的一双象牙筷子,也不曾碰过这些饭菜。

    李白羽的举止也非常古怪,坐在花闭月对面,衣衫紧了又紧,不像以往敞开胸口,甚至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与北宫逸。

    此后,虽然不断有人前来问难,花闭月的神情始终是从容自若,待人接物,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居然可以应付以周到圆满,这般能耐不由让北宫家的人感到意外,明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居然如同官场的老人般圆润油滑,话里话外,客气从容,从不触及任何人的利益,却也不轻易允诺任何事情。

    此时此刻,宴会厅里最瞩目的,就是一众女官。

    大楚国不及大唐时期,女子通常远远不能和男子相比,而物以稀为贵,整个宴厅的气氛因为她们而变得和谐许多。而这些美丽女官们的兴趣与旁人不同,最喜欢议论席中有名气的人物,然而她们的议论对象己不是北宫啸,所以目光都集中在年轻的继承人身上。

    感到周围灼热的目光,北宫逸眼中神光一敛,随即笑容渐渐淡去,面容依然如同和煦日一般,带出俊美的放浪不羁,让殿中女子都移不开眼。

    她们声音压的极低,在耳畔说着诡异的话语:“你们说北宫逸公子究竟有没有心上人?”

    “心上人没有听过,据说军营里打仗非常辛苦,而北宫逸少爷一直不喜女色,听说他还逃婚了一次呢!对方是郡王的女儿,本来两个家族联姻也算天鹅湖错,谁知道他根本就看都没有看那女子一眼。”

    “我听说花钦差一直都住在北宫逸少爷的府上,说不定北宫逸少爷喜欢男人不是?”

    “一个是新任的钦差,一个是北宫家的继承人,有没有可能呢?”

    而后众女子的目光落在花闭月的身上,花闭月也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其它女人议论的焦点:“你们看,花闭月大人年纪轻轻的就能成为巡抚,真是年轻有为,这般美丽的容貌,还真是令我们都自惭形秽了!”

    “是啊!刚才看她都觉着和北宫逸少爷颇有些般配呢!”

    “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像璧人一般!”

    就在她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某位主人公的耳力极是敏锐,武功发,内力更佳,这就决定了他耳力远远超过寻常,何况了在军中多年养成习惯,虽然表面若无其事,暗中是一直功聚双耳。然而,他越听越不是滋味,只见这位主人翁以出恭为由,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花闭月的内力也增进了几分,自然也听得了一些,于是,她与众人寒暄几句,借着不胜酒力为由出去透气。

    庭院中有个池塘,周围种着几棵桑树,只见男子修长的身影坐在树下,姿态不羁,狭长的双眸眼角挑起,嘴里衔着一片榆树叶,唇边敛着淡淡惑人的笑意:“小花大人怎么出来了?”

    “里面没有意思,当然要出来了!”花闭月吁了口气道。

    “你这么出来,让别人看到了,还以国我们在外面私会?”北宫逸勾起嘴唇邪邪一笑。

    “随她们说吧,毕竟,我们俩可是被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花闭月低眸一笑,随意地调侃他道。

    “只要不是秋后的蚂蚱就可以了!”

    北宫逸满不在乎的说着,却拍了拍身旁的石头示意她坐下。

    花半月月随意坐在他身侧,只见他摸了几颗石子,居然在月色荷塘中打起水漂,而他手法极准,很快就有几条鱼翻着白肚皮飘了上来。

    见状,花闭月挑了挑眉:“你这是做什么?”若是她还没有记错,北宫家族的院子里,一草一木都是从江南运来的,何况这些珍贵的鱼,记得有个奴婢掉进池水里,压坏了一枝莲花经,还被杖责了四十。

    然而,北宫逸却无所谓道:“当然是吃烤鱼了,在这北境很难吃到新鲜的鱼!而且本少爷既然是继承人,难道连吃鱼的权利都没有?”

    花闭月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行使继承人的权利了!

    北宫逸接着熟练的剖洗干净,生火,烤鱼。

    与此同时,北宫逸的眉眼中自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与自在,仿佛喃喃自语地说道:“北宫家族是个奇怪地的家族,不通汉礼,无法做到兄友弟恭,只要北宫家族的利益出现矛盾地时,就像皇室那样勾心斗角,额与我诈,正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北宫家族也是一样!而周围蛮夷部落也喜欢侵害北境的领域,所以当这个继承人未必是件好事!”

    听着北宫逸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花闭月知道他一直是个明白人。

    他递给她一条烤鱼,接着说:“北宫家族都认为我血脉不正,更不可能让我继承这个一位,而我也不稀罕这个位置,大楚皇帝居然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我,一定是楚暮云的鬼主意!”

    花半月月妆过烤鱼,微微蹙眉,她当然知道血脉之事,却不知北宫逸如何知道是楚暮云的安排?

    然而,北宫逸说到这里,立刻戛然止住。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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