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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14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安阳王到了!”

    安阳王爷?众宾客瞠目结舌,没想到安阳王居然会出现在小小的花家,花媚儿也大吃一惊,为何她不知情?近来,安阳王爷本来在宫中陪着陛下,为何会破天荒地紧随其后,来到花家?

    但见安阳王如众星捧月般来到院内,花家三伯正要上去行礼,他却挥了挥袖子,薄唇抿成一线,眉目中有着淡淡阴霾,随后派人从马车内取来一只灵芝,众人不由抽了口冷气,这灵芝怎么也得二百两银子吧!

    花媚儿脸色不由有了面子,心中一喜,莲步轻挪,走到安阳王的面前,施了一礼道:“夫君大人有礼了!”

    安阳王目光冷淡地扫过她,低声道:“今日是花家老祖宗的寿诞,你是来贺寿的,还请自便,不要妨碍我例行公事。”

    他忽然看向花家三伯道:“对了……花家少年呢?”

    花家三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您是指哪个少年……哦,是说江南少年阿月啊!她……她去给老祖宗请安了!啊,那个……我带您过去!”

    他匆忙领着安阳王向内院走去,只留下眼中带着惊疑的众人。

    花媚儿的面容泛着幽冷的清光,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深深蹙起眸子,忍不住自言自语:“江南阿月?江南阿月是何人?”

    “江南阿月是我们在南峰学院碰到的,姐姐也是来自江南,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吗?”花玉儿见花媚儿神情冷凝,极是疑惑,忙来到她的身旁,谄媚笑着,趁机打探着江南阿月的情形。

    花媚儿忽然一把拉住花玉儿的手腕,却不知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咬着嘴唇道:“玉儿,你快带我去见见江南阿月,我怀疑她是我的熟人?”

    “当然!”花玉儿勾起了嘴唇。

    两个少女一同向内院走去,明月高悬,照得四处一片清澈,花媚儿踩着石头站在墙外,招了招手,示意花媚儿与她一同站在石头上,两人透过竹林向内探望着,果然一眼便看到了安阳王等人。

    老祖宗平日里喜拜佛,一盏盏琉璃灯散发明亮的光泽。

    那光辉映亮安阳王爷俊逸的脸庞,此刻,那脸上的神色不再冰冷,甚至透着一丝温柔之意:“甚好,甚好,既然花小兄弟投奔了京城花家,那么我也感到安心了!”

    花家三伯也点头哈腰地陪笑着,本来京城花家并不收留旁支,但眼见这少年竟然要入宫面圣,据说立了大功,要去接受赏封,如今,就是要他跪着求人家留下,他也是非常愿意的!

    他哈哈一笑:“阿月果然是个有贵人命的,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他,心中就欢喜的紧,以后阿月就是我们京城花家的人了,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否则我是第一个不同意。”

    花闭月闻言,回首垂眸,微微笑着。

    果然花家三伯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这种人自然有他的利用价值,毕竟,真小人胜过伪君子,是以,她心中并不排斥此人。

    然而,安阳王并未理会花家三伯,目光灼灼地看着花闭月,语气柔和地道:“阿月,父皇明日想见你,我明日会早早派人来接你进宫的!”

    花闭月微微颔首,神色淡然。

    此刻,花媚儿远远望去,但见安阳王笑容满面的,隐带着讨好地跟女扮男装的月牙儿说着什么,那神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他炙热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像是……热恋中的男子,花媚儿的背影明显一僵,心底咯噔一下,黑瞳猛然微缩,安阳王爷对月牙儿如此,莫非……

    她不由咬牙切齿道:“江南阿月?月牙儿?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原来你就是那个少年,这个贱人,骗得我好惨,原来你偷偷来到京城,竟居住在京城花家内,甚至还勾搭上我的夫君。”

    “媚儿姐姐,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情?”站在一侧的花玉儿瞧见花媚儿的异样,连忙小心翼翼地问道。

    虽然极力镇静,但花媚儿面色苍白,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寒光:“玉儿,其实那个江南阿月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姐姐,也是个非常可恶的女人!”

    “她是你姐姐?这么说……她是个女子!”花玉儿也不由大吃一惊。

    她忽然心中紧张了起来,那般美貌的女子,倾国倾城,颠倒众生,任何男人看到她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是不是其中也包括玉流觞公子?

    得知实情,两个女子各自都怀着心思,勾起心中千种滋味。

    此刻花媚儿只想着一件事情,她绝不能够让月牙儿得逞,她要告诉安阳王爷,她是女人的事实!

    经过一月的接触,她深知安阳王不喜欢女子,骨子里也没有龙阳之好,但月牙儿竟然女扮男装,避免了她夫君最忌讳的一面,而后让安阳王爷陷入她编织的情网,对她的身份不再忌讳,从而好取代自己的地位。

    月牙儿,果然非常卑鄙呢!

    花媚儿紧拧着衣带,银牙几乎咬碎!

    “你们二人在此地做什么?”忽然身后传来男子温雅动听的声音。

    花玉儿连忙回过神来,回眸一看,便看到玉流觞站在她们身后。

    花媚儿也不由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却发现这男子竟是曾经去过花家的玉流觞公子,遂微微松了口气。

    但见他身姿玉树临风,丰神如玉,清朗优雅,整个人看上去孤高雅绝,只是,眸光中泛着清冷的光华,令人不寒而栗。

    瞧见玉流觞,花玉儿神色立刻恢复正常,嫣然笑道:“我们正在谈江南阿月呢,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子,不知道究竟有何人知道呢?”她始终凝视他的神情,想从他的面容看出一分异色。

    闻言,玉流觞缓缓眯起了眸子。

    他清俊的脸隐在林间暗影里,忽然温柔一笑,淡若轻烟地说道:“两位小姐面色不佳,似乎心事重重,玉某这里有一种药物,可以令两位姑娘舒服一些。”

    花媚儿蹙眉道:“玉公子,我们并没有病症!”

    然而,她的嘴唇还未合拢,但见玉流觞手指轻弹,两枚黑色丹药顺势便进入花玉儿与花媚儿的口中。

    而玉流觞身影一闪,疾如闪电,瞬息出现在两人身后,伸手在她们颈间轻轻一点,丹药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花玉儿面色大惊道:“玉公子,方才是什么药丸?”

    玉流觞淡淡说道:“是蛊毒!”

    花媚儿黛眉凝起,难以置信道:“蛊毒?你给我施了什么蛊毒?”

    玉流觞的脸上一片平静无波,淡漠的眸光扫过二女:“这蛊毒名叫求之不得,顾名思义,就是你们方才脑中最想做的事情,永远也无法实现,倘若你们要告诉别人月牙儿的身份,那么此毒就会发作。”

    花媚儿瞪着眸子,正欲用安阳王侧妃的身份威胁他几句,然而当她发现一旦想要说出花闭月的秘密时,胸口有种钻心的痛,似要有什么东西从中间撕裂开来,她连忙止住这种念头。

    心中后怕不已,她深知眼前男子绝非普通医者。

    人不可貌相,一个精通蛊毒的俊美大夫,虽然平日救死扶伤,但杀人时恐怕也是不眨眼的吧?

    花玉儿眼泪汪汪地瞧着玉流觞,心痛欲裂,她没想到这个优雅的美男子竟会维护月牙儿,更没想到自己喜欢的男子,会对自己没有半点情意,为了另一个女子让她服用了蛊毒,心中顿时涌出无限恨意。

    此刻,她心中的痛,只怕比蛊毒还要痛苦三分。

    然而,玉流觞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身子缓缓向后退去,渐渐的隐入黑暗当中,边走边道:“其实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受人所托,此毒平时并无伤害,以后两位姑娘还请好自为之。”

    花媚儿不由咬牙切齿道:“月牙儿,别以为我不会报复。”

    明月悬挂天边,柔光倾泻而下。

    一男一女两道优雅的身影在林中若隐若现,花闭月虽是素衣男装,通身没有半点妆饰,却是清秀淡雅,楚楚动人。

    轻轻抬首,少女睫角微弯,忽然来到玉流觞面前,深深一揖。

    “多谢玉公子相助,花闭月此生没齿难忘。”

    “只是举手之劳!”玉流觞伸出手在她腕子上轻轻一托,道:“我虽是医者,却喜研究各种奇毒,虽然,约束性比不上你的天命契约,但是也可以应付一些琐碎小事。”

    “此事对我来说不是小事,多亏了玉公子,我非常感激!”花闭月真心真意,发自肺腑地说道,一双黑眸,似水般清澈。

    玉流觞淡淡道:“花小姐不必客气,其实,我没有你想到那般好!”

    少女微微笑道:“不论玉公子出自何意,但你帮了我,就是帮了我!”

    玉流觞闻言,低头瞧着少女清澈的眸子,但见清眸中闪耀着令人心动的光华,不由神情一怔,心中闪过一丝晦涩!

    今夜是满月之时,那一轮莹白之月在天地间洒满银辉。

    隐隐摇曳的烛火,映出层叠如烟雾的帷帐,淡淡酒香弥漫在屋中。

    花家偏院客房之内,帷帐后的黑色人影,邪魅而清雅,轻轻端着酒盏,好似幻影一般朦胧。花闭月回到偏院后,便看到璧宿竟饮了一坛美酒,整整一百两银子的美酒已葬入腹中。

    不知道这名男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平日里,每当谈及他的事情,男子总是缄口不语,甚至于神情带着一种淡淡的寂寥。

    然而,饮酒后,璧宿的心情似乎很好,唇角的笑意似乎格外清晰,手中握着琉璃酒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谈论到美酒,比平日要多出几句话语,他斜睨地瞧着花闭月,轻轻抿了一口桃花美人醉,忽然眯起眸子,淡淡吟着诗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情此景,果然值得在下畅饮三百杯!”

    花闭月目光扫过地上的酒坛,蹙了蹙眉,冷凝着他,状似不经意地道:“这是唐朝崔护的诗句,璧宿公子有感而发,究竟……阁下……多久没有喝到京城的桃花美人醉了?”

    “究竟多久?大概……大概是……”男子目光斜睨着她,邪魅而撩人,忽然笑道:“大概是三年!”

    “三年,并不算太久!”花闭月盯着他道。

    “不算太久?你竟然说三年不算太久?”但见璧宿目光闪过一丝诧异,旋即身子伏在床上,面带慵懒的笑意,手指轻轻地划过床铺,他的手指修长而美丽,邪魅的声音充满磁性,勾起嘴唇道:“可是三年被封印在镯子内,我已记不得睡在床上是什么滋味了!你说惨不惨?”

    花闭月凝起眸子,目光注视着他的神情,思索片刻,这几日,发现璧宿的言谈举止一丝不苟,连品尝美酒的姿态亦像个贵族,甚至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的气息,显然拥有良好的教养,似乎身份不凡,然而这些都不足以猜测出他的来历。

    于是,花闭月的唇忽然勾起淡淡笑意,用一种飘渺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璧宿公子,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对上她的眸子,璧宿眸中闪过一抹光芒。

    “我的心愿很多啊!想要进东街的赌场里试试手气,还想吃鸿福酒楼的招牌菜,而且想娶个温柔的,可爱的,美丽的,小巧玲珑的女子为妻,当然若能游遍天下,尝遍天下美酒就更好了。”

    “这些,等你解了封印再说!”花闭月微微一笑。

    “解除封印,谈何容易?”璧宿幽幽一叹。

    忽然,他眯眼审视着眼前的女子,端身坐起,低头俯视着她,唇边邪魅一笑:“好个狡猾的女人,竟然懂得用这种法子旁敲侧击,原来你竟然对我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呢!”

    花闭月摇头:“非也,我只是大发慈悲地想要满足你一个愿望!”

    他眼中满是笑意,定定看着她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却之不恭,今夜,如果……你给我暖床,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愣了一下,花闭月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只是暖床,大概只有贵族才有这般恶习,他把她当成通房不成?

    此刻,花闭月抬起下巴,斜睨地看着他,目光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

    她一撩袍角,像个男子般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唇角随即勾起一丝冷淡的笑意:“三年果然还是太短,阁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然璧宿公子如此饥渴,在下还是可以带你去勾栏院的,那里会有很多女人愿意给你暖床。”

    听出她语气中的huo药味,璧宿不由轻笑一声,神情带着淡淡揶揄,嘴角轻勾,侧过头,邪魅地望着她道:“花小姐,你的姿色虽然勉强也能入得了我的眼,但是我不是什么女人都能随意染指的。”

    他的语气非常挑衅,依然还是挑衅!

    花闭月挑了挑眉,正欲反唇相讥,璧宿却趁着酒意,接着肆无忌惮道:“今晚,我能屈尊降格睡你的铺子,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还有,暖床之意不一定是指行夫妻之事,在我的家族当中,暖床就是单纯的暖床罢了!使用暖炉足矣!”

    言讫,璧宿已缓缓侧身卧在她的床上,慵懒地眯起了眼睛。

    闻言,花闭月知道再次被他耍弄,却是不恼,姿态优雅地站在他对面,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今夜你睡在此地便是!”语落,她取下手镯,旋即转身而去。

    “等等,你去哪里?”璧宿发现她取下镯子,连忙睁开了眸子。

    “我要出去走走!”花闭月头也不回道。

    “喂,外面天色黑暗,若是你不戴镯子,没了我的贴身保护,万一遇到歹人该怎么办?”璧宿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起了下巴。

    “我不会走太远!”花闭月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忽然驻足,回眸笑道:“璧宿,虽然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命运如今是绑在一起的,有些时候,你不要太见外!”

    听闻少女的话,璧宿微微一怔,神情若有所思。

    瞧着少女离开的身影,渐渐的,男子的嘴角微微溢出一抹魅惑的笑意,深邃的黑眸在淡淡的烛火中绽放出妖异的光华,他眯起眸子,看着天空静逸红月,呢喃道:“一入红尘,人心则乱,虽然你的实力是弱了些,但是头脑聪明,能保持着这样的一颗冷静内心的女人,却是让我安心!”

    第049章

    一轮冰月悄悄悬在东天,京城月色笼罩。

    京都本是繁华锦绣之都,一入夜,四处便张灯结彩。

    花闭月悠然在街道上漫步,走过两条街道后,景色陡然一变。

    脚步稍停,微微仰头,此处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对面的阁楼挂着红穗八角琉璃灯,映得四处如梦似幻,悠扬的琴声从阁内雅间传出,花闭月一双侬丽的眼晴微微一转,认出此地是贵族官员常来的酒楼,她慢慢看了几眼,脚步移转,朝向街道右侧走去。

    忽然一颗黑色石头从暗处飞出,带着破风的劲力,砸向她的足边,弹了几弹,落在地上,花闭月微微一怔,立刻驻足。

    她侧过眸子,缓缓望向身后,看见一个容颜俊朗清秀的少年站在树下,几缕淡泊的清风拂过,衣角卷如云,勾起发丝,他斜睨着花闭月,凤眼微微挑起,似冰泉般明亮清澈,又若满天星辰般璀璨,正漫不经心地抛着手中的石子。

    “萧琛?你怎么在这里?”花闭月微微有些吃惊地瞧着他的装扮,不由眼前一亮。

    但见少年换了一件浅色云锦内衫,黛青色外袍松松披在身上,腰间丝绦缀着碧玉琅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花闭月还是初次看到萧琛穿着红色以外的衣衫。此刻,他长发松散挽起,用一根碧玉簪子攒住,唇角挂着不羁的笑意,傲然道:“师侄儿,这句话应是我问你才对,深夜里……你一个人在此地做什么?”

    花闭月收回目光,浅笑盈盈:“当然是出来散心!”

    萧琛神情带着一丝冷傲,挑了挑眉道:“原来师侄儿是出来散心,嗯!我还以为……你正与安阳王在一起,把酒夜话!”

    “哈?”花闭月瞠目望他,不知他何出此言。

    抬起眸子,却见萧琛笑着望着自己。

    那笑容煞是迷人,观之柔美,但那眼神,却似天上的寒星。

    忽然,萧琛慵懒地靠上了树干,神情散淡,似笑非笑地道:“师侄儿,那安阳王是当今五位皇子之一,秀美俊逸,高贵不凡,确是你们这些小女子暗自仰慕的梦里人。不过,此人是出了名的冷酷,无心,无情,你可不要被他那好皮囊给迷惑了。”

    闻言,花闭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几日她与安阳王走得近了些,引起萧琛的误解。

    当然,不论-她与安阳王如何,她也绝不会迷恋此人。

    花闭月撇了撇嘴,秋波沉沉,无语望天。

    半晌,她反唇相讥:“阁下也是秀美俊逸,高贵不凡,人中龙凤,拥有一副清秀好皮囊,一颗冷酷无情心,也是京城少女的春闺梦里人,怎好意思说别人呢?”

    萧琛凤眼微眯,挽起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眸光少了几分寒意。

    声音忽然一扬:“师侄儿,有空闲否?”

    “有!”花闭月淡淡瞥他一眼。

    “你随我来!”萧琛忽然一把拉起她的腕子,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向京城最繁华的酒楼内走去。

    花闭月微微一怔,嘴角轻勾,笑容清远幽深,雪白面庞如白玉般清雅,一双媚眼隐显潋滟光泽,她眸光一转,以为少年在酒楼内有什么酒局,也未挣脱他的手,毕竟,京城的少年,谁家没有几个要好的酒肉朋友?

    花闭月还未进楼,悠扬的弦乐声就已传来,大厅中,十五个美艳的彩衣丽姝,穿着轻罗舞裙,戴着羽毛,头上凤钗衔着的珠串颤颤闪动,站在酒楼中央的红毯之上,正婀娜地跳着霓裳羽衣舞,令人眼花缭乱。

    萧琛并没有驻足,带着她径直往二楼雅间走去。

    当花闭月掀起帘子进入时,并未看到什么狐朋狗友,却看到雅间内正襟危坐的五名男子,中间一名少女正含羞答答地垂着眸子,晶莹白嫩的肌肤带着淡淡的红晕的。

    几位男子本正在侍女的陪伴下慢慢的喝酒,大谈孔孟之道,忽然见帘子掀起,不由抬头望去,却看到除了萧琛外,还有一个美得让人不敢仰望的,恍若玉雕的美少年,目光打量着对方的同时,渐渐凝在两人正牵着的手上,那皓腕雪白,玉指纤纤,极是美丽。霎时,唇边笑意凝固。

    “萧琛,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其中一名男子厉声问道。

    “是啊,你来此处,为何要带着你的……朋友?”另外两名中年人很是客气,却奇怪地问道。

    “不可以吗?”萧琛仰起头来,唇边露出傲然的笑意。

    “可以是可以,只是……”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中间那少女面上带着柔和的微笑,举止落落大方道:“来者是客,不如二位坐下再说。”

    语落,走过来两名侍女,上来替二人脱去外衫,花闭月有些赧然,只是温文有礼地敬而远之,目光最终落在第一个说话的男子身上,见他的面容与萧琛有两分相似,年轻俊美,高贵不凡,大概三十岁左右,立刻猜到他应是萧琛的某位亲戚。

    此刻,萧琛也拒绝了侍女的服侍,忽然,眸光变得深幽而温柔:“几位叔伯,琛儿有话要说,可否听我一言?”

    “啊!琛儿,你有什么话说呢?”众人和蔼问道。

    “我不想浪费诸位的时间,其实我已有喜欢的人了!”萧琛低低道。

    闻言,先前还是高贵清秀的少女,顿时花容失色。那三十岁的男子嗔怒的看了一眼萧琛,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眸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萧琛,听说你四处宣扬有个喜欢的男子,莫非就是这少年?”

    “不错,我是喜欢她。”萧琛剑眉一挑。

    “啊?”其余四名男子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吃惊地望着他。

    “萧琛,萧家子嗣单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能这般放肆,而婚姻大事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就算这少年是名女子,你也绝不能娶她,只能听我们的安排,你听到没有?”一名老者苦口婆心地说道。

    萧琛冷冷一笑,凌厉的眼神盯着众人:“那白蕊当初就是你们安排的?现在又想给我安排何人?莫非是一品大员的千金,我便拒绝了又如何?”

    忽然,屋中传来“啪”的一声,但见那三十岁的美男子面色阴沉,手中折扇已折为两段,却隐忍着没有当众发作,想他对萧琛寄予了厚望,而萧琛也未免太骄纵了些,居然是这般为所欲为,太令他失望了!

    此刻,他狠狠地瞪着二人,目光如刀似刃,恨不能凌迟了他们,花闭月不由很是尴尬,没想到萧琛竟让自己卷入家族的纷争当中,顿时觉着这少年太可恶!然而,一想到自己与他定下天命契约,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以,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昏暗的烛光投在她的身上,晕出一圈柔和的光。花闭月瞪着一双清冷的美目,忍不住幽幽看了萧琛一眼,便微微垂头,粉颈柔媚,神情似怨似嗔,极是哀怨,更是生出一股难言的暧昧来。

    那三十岁的美男子不由眉头紧皱,没想到眼前这绝美少年竟比女子还要魅惑,心中暗叹:祸水,真是祸水!

    萧琛抱起双臂,灼亮的眸光极其悠哉地凝视着众人。

    其他几名男子终于回过神来,匆匆好言相劝道:“唉!琛儿,你已老大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绝不能这般胡闹!”

    萧琛傲然冷笑:“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

    “这……这个……萧兄?”众人目光看向那三十岁的美男子。

    “萧琛,若是你再不悔改,我便给玄剑门的掌门修书一封,让他除了你的资格,以后你再休想踏入江湖一步。”那三十岁的美男子咬牙切齿道。

    萧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此事与玄剑门无关,我还不怕被人威胁,其实,你们只想让我寻个贵族女子成亲,何况,你们让我娶的不只是传宗接代的女人,更是地位……我早已经受够了!”

    “萧琛,你……太放肆!”那三十岁的美男子目中喷出火来,唇边几乎凝成暴怒凉薄的折角。

    屋中气氛极是压抑,萧琛明亮的瞳眸绽放着冰花:“我一向都是如此,以前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卿卿,我们走!”言讫,萧琛一把拉着花闭月的手,两人快步离开了此地。

    雅间内,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深蓝色的天幕中,闪动着璀璨晶莹的繁星,可花闭月委实分不清哪里是织女星,哪是牛郎星,甚至于……连银河也找不到,她对此委实没有天赋,而她与萧琛一起经历了此事后,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带到郊野看星空。

    而这里竟然还有一间木屋,却是萧琛平时修炼的地方。

    “为何带我来看星星?”花闭月心中觉着无聊,忍不住道。

    “以前,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喜欢一个人看星星,那时候我还没有进入玄剑门,也没有兄弟姐妹陪我游戏,所以,我觉着看看天空其实也很有意思。”萧琛坐在她身旁,声音轻缓飘〔渺,云淡风轻的说着。

    只见他侧面如雕塑,剑眉斜飞,目光如这天幕般深邃,清淡的月色落在他完美的五官上,给他深刻俊美的侧面蒙上一层优雅的清辉。

    花闭月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嘴唇上,不由想起他火热的吻,嘴唇是不可抑制地感觉有点发烫。

    夜风清凉,寒风吹过,花闭月忽然打了个喷嚏,不自觉地紧了紧衣服,抱住双腿,把下巴抵在膝上,喃喃道:“真是好冷!”

    萧琛嗤笑一声,轻轻把她拉到自己身旁,然后伸出手臂,非常自然地把她搂入怀中,仿佛为她阻挡风雨,遮挡日月,就在花闭月想推开他时,忽然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精美的簪子,递到花闭月面前:“喜不喜欢?”

    簪子?看到他手中精美绝伦的簪子,花闭月不由一怔。

    她自然认得此物出自大师之手,且价值不菲。

    只是,为何会送如此贵重的礼物给她?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她忽然莫名地想起了这番话来。

    “我不能收!”她咬了咬牙,拒绝道。

    “这不是送你的,你可以先看看!”萧琛起了一抹优雅狡谲的浅笑。

    终究,还是敌不过女子爱美的天性,花闭月接过簪子,爱不释手地抚摸道:“这簪子似乎是一年才出一支,有价无市,寻常人见都见不到,对了,这簪子多少银子?”

    “五千两银子。”萧琛淡淡回答。

    “萧郎,你哪里来的五千两银子?难道,阁下又去抢了哪个倒霉的劫匪不成?”花闭月柔柔一笑,也换了亲切的称谓。

    萧琛似有若无的淡笑挂在唇边,面不改色道:“若想凑够五千两银子,除非端掉一座山上的匪徒,至少也需要十天半月之久。”

    “那么,是你以前抢来的银子?”花闭月斜睨着他。

    萧琛眉角微微一挑,转而平静:“我不过在你面前抢了一次银子,居然会被你这般埋汰!在你眼中,我是那般不入流?”

    “但我知道不是你的银子。”花闭月带着嘲讽的笑道。

    “果然是瞒不过你。”蓦地坐直身子,萧琛的眸色渐渐幽深,薄唇慢慢勾起,似笑非笑道:“我当然是用了你的聚宝盆,起初,我只是将信将疑,夜里试着放了一锭紫金,第二日,没想到居然变出满满一盆紫金来!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

    “原来如此。”花闭月眉梢一挑,确是没想到此事。

    “我觉着金银固然有用,可惜携带掩藏不便,你我都是浮萍之人,就是银票金票带着也不便,所以……我去碧琼斋换了一个簪子给你。”萧琛言不由衷地说道,他唇边带着笑意,暗忖,若非自己这么说,她又如何能收下?

    花闭月的嘴角不可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旋即笑道:“很好,非常好!”

    皎洁的月色撒满天地,万物变得朦朦胧胧,此时,花闭月面容显得十分柔美。墨发松散地垂在脸庞两侧,清澈似水的眼睛,嫣红的唇,煞是美丽,清雅中透着魅惑,让他看了就觉得欢喜……

    萧琛凝视着她,直入他的心底:“对了,听说你要入宫面圣?”

    “是有此事。”花闭月笑了笑。

    “为何要行丈夫之事?难道你不知道,当你踏出这一步后,就再也不能回头,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他微眯眼,将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下去。

    “我知道!”

    “嫁给我不好吗?”忽然,萧琛认真地问道。

    “不可以。”花闭月幽幽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在躲避什么?难道你曾经喜欢过什么男人?又被他伤害过?所以你始终把自己囚禁在另一个世界?”萧琛眯起眸子,说出他这些日子所怀疑的事情,听闻此言,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心细如发,花闭月身子一僵。

    感受到少女霎那的变化,萧琛面色也为之一黯,咬了咬牙道:“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见他正深深地望着自己,那眼神几乎要与月光融为一色,花闭月不由得心中一动,只觉他的声音,似飘缈地荡漾在空中,让她的心浮起一层浅浅的涟漪,心中百感交集,若是前世,先遇到的是萧琛,会不会命运有所不同?毕竟,女人骨子里还是渴望得到一份真心爱恋。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什么都不想提起。谢谢你!”她忽然抬头,吻住他的嘴唇,她深知,明日她的人生再也不同,过去的人生一去不复返。且容她再放肆一次,享受一次。

    她的吻浅尝辄止,萧琛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唇,那触感真实,与梦境中的滋味一般美妙,而他嗅到她身上清雅的香味,胸中的血液在这一瞬热烫沸腾,嘴角一勾,慢慢地向她俯下身来。和花闭月两人十指相扣地依偎在一起,在夜空下,草地上,沉醉地亲吻起来。

    一吻过后,他深深喘息,修长的手指爱不释手地触碰少女绝美的容颜,划过如琼的鼻梁,抚过魅惑的唇,动作轻盈的就像呵护一碰即碎的瓷器。

    拥住她的脖子,再次吻向她的红唇,热烫的嘴唇加深彼此的纠缠,在她唇齿间轻轻一舔,而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解开她胸前的系带,花闭月轻轻一呼,萧琛趁虚而入,舌尖火热的探索着她的温热。

    风逐青丝,墨发纠缠,衣衫落地,春意更浓。

    花闭月呢喃着,回应着他的吻,浓密的睫毛,形成了优的弧,声如乐,浅沉吟,醉其中。

    两人衣衫凌乱,缠绵间,玉雪冰峰若隐若现,只觉得那两点嫣红润泽,仿佛燃尽他心中最后一丝理智。

    此处正是男人的温柔乡,英雄冢,他的嘴唇无限柔情地吻向她的额头,眼帘,瑶鼻,樱唇,下颔,雪颈,最后带着炽热的感情含住她一侧的嫣红,恣意的挑逗,爱恋着……闻尝间,甚芬芳。在他的浓浓情意下,花闭月胸膛不断起伏,眸光似水,无力地承受,那处渐渐地变成了水粉,在舔惹中转为嫩红,辗转吸允下晕成一片淡淡的韵色。

    少女咬着嘴唇,眼里似乎有种晶莹在闪烁,在这样清澈的月光下,那是如何的魅惑。

    两人轻轻颤抖着,衣衫褪至腰间,少女乌黑的柔丝,被微风拂起,神情飘〔然而恍惚,萧琛只觉着丹田似乎有火苗乱窜,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明亮的月光,将彼此美丽的身体映得若红霞下的白雪,莹亮剔透,沁染妖娆。

    攀住了她的纤腰,一个挺入,她轻轻颤抖,已被他吻住了嘴唇。他眼里的爱恋丝毫不带犹豫,瞳孔颜色因情爱而微微加深,整个人就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叫嚣着,涌动着。

    她的身子仿佛被他点燃了一般,好似染上一层薄薄的红霞,眼眸中雾气氤氲,仿佛身在云中,又如在水中,又如在火中,似乎全身无力。

    温柔的纠缠,如花朵绽放,那美好得无法形容的感觉。

    发丝的缠绵唇齿的碰触,身体的动荡,肌肤的纠缠,唇边的愉悦,紧紧攀附着彼此,一同冲向那最高的云颠。

    “卿卿。”萧琛深深望着花闭月,目光有些心痛,低低道:“方才你痛不痛?我听说第一次很痛的。”

    花闭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复杂,看来他已忘的透彻。

    萧琛的目光往下,发现两人正躺在他的亵衣上。

    她雪白的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肢,轻轻喘息着,迷离的眸子情意未褪,神情极是惑人,他终于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去……

    明媚的月色如流水一般泻了进来,望着地上正缠绵的人儿,暗忖莫非是月色撩人,才致得这美丽的一对男女这般失了理智?被情所乱?

    当萧琛醒来时,身旁已经空空,留着一张字条。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红尘一切是梦,且忘。

    墨黑的字迹仿佛冰冷的刀刃,在一瞬间刺裂了他的情意,萧琛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亵衣上,他用手翻了翻,竟然没有发现落红,他心头一凛,再次认真地寻了几遍,依然未果。

    看着周围婆娑起伏的树影,萧琛低低道:“难道,她对以前的男人念念不忘?甚至还因他失身……那个该死的男人究竟是谁?”怒火在心中燃烧,目中隐隐闪过一丝杀意。

    九重宫阙,气势恢宏,皇家宫殿内美轮美奂。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组成层层障碍,错落有致。

    宫中风光如画,说不尽的雄伟大气,山石奇峻,玉栏雕花,朱墙碧瓦,这些都太熟悉了,毕竟她前世有五年时间,都是在皇宫里渡过的。

    领路的太监非常喜欢接送一些新人,尤其看到这些人进入皇宫后,像个乡巴佬一般,心中别提有多得意,然而,这少年进来后却是目不斜视!胜似闲庭信步,甚至不会问他长短,不由觉着诧异。

    踏入御花园,来到未明湖畔,放眼望去,湖中波光荡漾,一艘画舫轻引银龙,船尾系着明黄|色的彩带,风吹过,金黄|色丝带迎风在船后飘礻扬,恍若凤尾飘扬,碧水倒映湖中,更是美不胜收。

    花闭月没想到皇帝见她的地方不是御书房,而是御花园的画舫。

    她来此面圣,自然不会让画舫停下,她坐上小舟,悠悠荡荡,而花闭月的心思也如这水一般清澈,她似乎有一种直觉,这位大楚国的帝王似乎对她并没有好感,而在一旁划水的侍卫,神情也流露出不屑之色。

    她负手而立,凝起眸子,远远看到画舫中那明黄|色的衣角,还有两三个穿着深色朝服的人影。

    当小舟行至湖面深处时,船忽然剧烈一晃,似不堪重负,而那名划船的侍卫率先掉下水去。

    花闭月挑了挑眉,皇宫的船只如此不济?

    看来,这位大楚国皇帝似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俏生生站在摇晃的小舟中间,身形料峭,却是平平稳稳,忽然,施展轻功,踏上那水中侍卫的头顶,借力一飘,身子在湖水上空数个盘旋,已如鹤冲九天,飞快跃过,几个起落,如鸿鹄展翅,纵身落在画舫中。

    安阳王见她显露出厉害的轻功,安全落入画舫,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想起他只知道花闭月才华横溢,南峰学院内琴棋书画都独占鳌头,没想到连武技也如此精湛,心中对她更是欣赏。

    当花闭月落在船上后,不但看到安阳王,甚至还看到另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容,正是昨夜有过一面之缘,萧家的那位,三十岁的美男子。

    那男子好似的水墨丹青,清雅空灵,看着她蹙了蹙眉。

    “当今圣上在此,花家少年为何不拜?”

    花闭月来不及感慨,连忙垂眸向那明黄|色叩拜,宛如流泉般的音线,轻柔地道:“江南花闭月,见过圣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半晌,那皇帝才道:“平身!”

    见花闭月慢慢直起身子,风姿怡人,皇帝细细地打量着眼前少年,见他如同绝色的白莲花滴着露意,娇美动人,清逸风雅中带着妩媚,高贵中带着淡淡优雅,仿佛幽幽曼陀罗绽放,似海市蜃楼真实而完美,却又飘〔渺虚无。

    此时此刻,四目相投,花闭月没有一丝惧意。

    他低眸,从她清亮的瞳眸当中,看到了她深远的淡泊,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

    在这一瞬间,皇帝只觉得一花笑倾城,万念心清静。

    皇帝从惊诧之极,慢慢恢复到平静,难怪,难怪,他的儿子安阳王向来不问世事,竟会对这样一个少年赞赏有加,而当今萧丞相的儿子也被这少年迷得神魂颠倒。

    本以为会遇到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没想到却是这般清秀的少年。

    幸好这少年不是女子,否则……恐怕天下会因她而大乱了吧!

    此时,他目光缓缓看向那三十岁的美男子,笑着道:“萧丞相,现在,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花闭月目光一转,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三十岁的美男子竟是萧琛的生父,当今的萧“老”丞相,未免也太年轻了些吧?若说是萧琛的大哥,也不为过。

    第050章刁难

    萧丞相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花闭月,目中寒芒点点,深邃而清冷。

    幽深如潭水的瞳仁里满满映着少年清秀俊逸的身影。

    自从得知萧琛拒绝了凰盟的婚事,宣称自己喜好男色,便派人打探这名少年的消息,没想到少年竟然与萧琛同住在南峰学院内。

    据说,少年风度翩翩,才华横溢。

    昨夜,他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得不是甚仔细。

    今日一见,这少年双瞳明媚莹澈,流转间优魅绝美,顾盼间勾魂夺魄,唇角含着淡雅的笑意,身上没有丝毫华美的装饰,看上去虽有些清冷,却是清雅脱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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