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士林之中甭想翻身了!”
韩宜心下一松,口里却仍讽道:“他这会子倒慷慨激昂上了,全忘了自己在家时是怎么抱怨爹娘唠叨的?哼,都是说人容易。”
那位仕女身躯簌簌抖动,脸白如纸,汗流浃背:“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韩越怒“哼”一声:“今天下女男四六比例,因连年征战,人口锐减,而女子更少。田间地头,户有男耕。坊间衣料,皆为男织。商户卖卖,也多有男子当家。尔言男子无用,你一应吃穿用度,又是从何而来?”
这句话问出,连韩宜也大感意外:“怎么月郎还知道这些?他成日裹在绮罗丛中嬉笑玩闹,正经事根本一件不懂。”
韩飞摇了摇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小骨朵一晃就开花了。”
她们却不知道,这些都是韩越经几日才辩会零零散散听来的:“尔自命不凡,连世情之难,民生之苦都不知晓,还不如我一个闺中小郎有见识,何敢在此大放厥词?假充贤能?”
那仕女一个字也辩解不来,以袖挡面,惭愧无地。
月郎,你既已占了上风,就适可而止吧!云瞳先是朝韩越赞许一笑,复又以眼神叮嘱。
我还没骂痛快呢!韩越撅了撅嘴儿。
你再痛快下去,我们这些女子可就难受了!云瞳暗自腹诽,正要出面转圜,忽见孙兰仕走出人群,向韩越抱拳一揖。
“韩官人所言在理。得郎鸳抽骨赠命,姒鸯衷情感恩,之后为其凿山铸屋,遮风挡雨,盗火种,锻兵刃,拒野兽,开良田,甚至不惜shè落九日,引水沧海,只为护夫女平安。亿万年来,女孙代代如此,小至有夫护夫,有家护家,大至得国保国,经天下,护苍生。女主外,男主内,和谐美满,圆顺安康。然,环顾今时,战乱频仍,民穷财尽,竟不能继古法,遵旧制,阳盛yin衰,使男子耕种、商举、劳心费力,实令我辈女子汗颜。”
“说的是啊┄┄”场中仕女纷纷点头。
“诸位!”孙兰仕向四周致意:“此非我等生不逢时,而恰天命所寄,已降重任于肩。兰仕愿与诸位共勉,奋起勃发,学以致用,为国效力,为君分忧,为民造福,为己全志!”
“好!”场中掌声一片。
孙兰仕余光瞟向武德帝,见她面带微笑偏头与毓庆宫主耳语,宫主小脸儿泛红,对上自己的目光迅疾避开,似乎很是羞赧。再瞧沈莫,却正低头发呆,不知神游哪里。侧后,恭王摸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面前,韩越看来一眼若有所思。
“如此┄┄”孙兰仕把话落了回去:“方能为天下男子抚抱屈之泪,安惶恐之心。”
她自以为说的极是得体,哪知韩越并不认同:“孙大人此言差矣!”
“┄┄啊?”场中又是一片哗然。
孙兰仕微一怔楞,便恢复了彬彬有礼的笑容:“兰仕请教官人。”
“天下男子抱屈之泪,非因尔等女子无能相护而流┄┄”韩越傲然一笑:“是为尔等不识男子之心,不明男子之志,不晓男子之能而尽!”
“这┄┄”孙兰仕眉头一皱。
“孙大人以护家效国为己任,在下佩服!”韩越朝她拱了拱手:“可大人所言仍是看不起天下男子。难道男子就不能护家效国,而必须依附女子羽翼之下么?”
场中又变得安静下来。
孙兰仕沉吟片刻,回礼言道:“官人之言,兰仕还是头回听说。不知您所指男子之心为何?男子之志为何?男子之能又皆为何?难道不从妻主,不依母门,特立独行,不容于世,就是有心,有志,有能了?”
“这个小畜生!”韩宜简直听不下去了,扭头问向韩飞:“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大逆之言?”
“听说小弟与凌少爷jiāo往过密。”韩飞双手一摊:“安城凌藏谷怪人迭出,世人偶闻其言,皆道不可理喻。”
“这就叫近墨者黑!”韩宜气恼不已:“一群臭苍蝇,把我好端端的孩子都给带坏了。”
月郎自打懂事起就不是什么“好端端”的孩子┄┄韩飞只敢腹诽一句,仍是低声劝着母亲:
分段阅读_第 11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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